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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鸿鹄宴一事之后,西蒙那边一直不安生,这几日怕是要生些异变。”

景知迟丝毫不觉得在床上谈正事有什么不对劲,他脱了鞋,大剌剌的盘腿坐在沈晟边上。

“王爷的意思是,要我走一趟西蒙?”

沈晟暗自想把景知迟踹下床去,猛然听见他这么一说,不由一怔。

从前大魏与西蒙之间,便是由他硬着头皮调和的,只是那个年少的丞相,早已死在太子殿下的鸿鹄宴上,现在的他不过是在代王淫威下苟活的一介草民罢了。

虽然时常郁结于心,却从未有一刻,想过回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他走西蒙,他未死之事必定会大白于天下。

皇帝多疑,到时受牵连者众,怕是位高权重如景知迟,也逃不脱干系。

他无惧于死亡,可此时此刻……

沈晟垂下眼睑,嘴角挑起一抹苦笑。

若是不去,如今朝中早无可用之武臣,文官大多只愿割地赔款,对内凶悍对外柔弱,西蒙那些野心勃勃之辈,若无他从中斡旋,铁骑踏破大魏是迟早的事……

沈晟想及从前在家时,看着父亲月下舞剑,他摇头晃脑的念出那句“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父亲一剑戳破桃花,罚他在祠堂跪了一夜。

他想跟着父亲学武,素来严厉的父亲哭着打他,告诉他男儿生于天地间,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学武,无用。

那是他这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他父亲流泪。

沈晟眼圈红红,却并没有退缩之意,他只是垂着头,缓缓道:

“何时出发?”

他其实早觅得几位将才,只是一直苦于皇帝多疑,贾后主张求和,未曾重用,若他此去不回,倒是可以托付给景知迟的。

只是托付给景知迟……

沈晟不甘心。

“哭什么?我何曾要你去西蒙?”

一滴热泪落在景知迟手背上,将他烫得抬头,便见沈晟那双素来冷淡的眼红了一圈,细嫩白净的面容上有一道长长的泪痕,让他口干舌燥。

他想为沈晟舔干净,想将这个忽然支离破碎的人儿,又凑成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模样。

他觉得他做错了一件事,他不该将沈晟还活着的事宣扬出去。

这样璀璨惹眼的小东西,就该在他这堆锦灰之下黯淡平庸碌碌,而非是发出光芒来,再让旁的阿猫阿狗管中窥视。

“真要打仗,自有我冲锋陷阵在前,我只交代你,若有危险,照顾好自己。”

沈晟哭得景知迟心中柔软极了,他拿出早年被沈晟磕坏的玉佩,递到沈晟掌中:

“这是我的贴身玉佩,你拿好了,贴身藏着,关键时刻,可调动满城的一万乌衣骑。”

沈晟早知景知迟豢养着私兵,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此时手握信物,一时竟有些恍惚,追问道:

“您去哪?”

“善见城。”

景知迟撂下话便走,怕多待一刻,他便要生出旁的事端来:

“我留下容和供你差遣。”

沈晟捏着玉佩,本便有些疑惑景知迟会如此好心,此时那点子感动更是碎了一地。

给他留个容和能有什么好事?

两相对望,时时提醒他,他的家传宝被容和从天而降砸碎过,或是让他回忆起曾数次被容和打晕、拖走、丢去乱葬岗?

沈晟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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