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捏住她纤弱的酥肩,节骨分明的大掌,箍得她生疼,语气冷淡道:
“女人,你还知道回来。谁给你的胆子,撩起了火不管灭,还敢跑?”
梁月盈齿间溢出一句闷哼,看着面前这个粗鲁的男人,与章锡成的温和大不相同。
强忍不适,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宋世山看出了她的勉强,他平生最不喜为难女人,遂是放开了她:
“说!找我什么事。”
“宋先生,您能不能帮我去救一个人?”梁月盈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试探着开了口。
对于她这样开门见山,宋世山倒是来了兴趣,因他平常最讨厌溜须拍马、废话连篇、浪费自己时间的人。
“嗯?”
梁月盈咽了咽,见他没有一口否决,便奓着胆子,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我有一位故友,醉酒误伤了洋人。如今被关在巡捕房里,还请……请宋先生帮忙活动一下。”
宋世山位高权重,没空理会哪个戏子的花边新闻,自然也不知晓在沪上轰动一时、章老板因杀洋人而入狱的消息。
见她神色紧张,心底闪过一丝不悦。
尽管不会承认,他仍旧不想她对别人的在意,超过了自己。
却也不愿见她焦急,直截了当问道:“谁?”
梁月盈也没有隐瞒,便说了他的名字:“章锡成,章老板。”
“哈?”宋世山气极反笑,一把扯开军装领口的两颗扣子,恚怒地在原地打转。
只觉自己哪日若是在戍边战役中,中弹负伤快死了,这女人都不会如此紧张。
果真是对那个戏子情义深重。
宋世山将后槽牙咬得咯噔作响,怒极反问:“我凭什么去救他?”
梁月盈来之前,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说服他,很快放下那些大小姐的娇蛮,语气也有几分低三下四:“宋先生若不嫌弃,我可以给您一笔钱。”
宋世山不知是她天真,还是不明白自己手中的权势,但已窥探到,她手里那点小钱,恐是在法租界碰了钉子,便想到来贿赂自己。
毫不留情地讥讽了回去:“你莫是不知道,就算将你梁家茶庄所有财富都奉上,也不够我全军将士吃一碗猪肉粉条。”
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他若需要筹措军饷,自有万种手段。
而钱对于他个人来说,不过是工具。如今在各省办事,都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早过了需要用钱打点关系的年纪。
是这女人天真,竟以为他像那些贩夫走卒一样,都是金钱的奴隶。
梁月盈看出了他不高兴,只当是自己说错了话,便后退了半步,嗫喏道:“宋先生,您别生气。”
那声音似猫儿一般,一直挠到宋世山的心底。
梁月盈依旧攥着衣衫一角,掌心汗津津的,还在作死的边缘试探:“那一夜是我错,有眼无珠,冒犯了宋先生。早知道……我就不会去招惹了。回去之后,我已经后悔了,一直想着过来道歉,又怕没资格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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