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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繁复的吊灯别具一格,散发着微弱的光。
“嗯……”锦月觉得身子重的厉害,像是被庞然大物压着那般,她有些动弹不得,只能抗议的轻逸出声。
她吃力的睁开那双迷离的眸,萦绕在鼻息的气味有些陌生。
每一处地方都滚烫的厉害,理智早已被掏空,那双白皙的藕臂微微抬起,环抱住了那完美的肌理…… 他那绵密的吻落在了她上上下下的每一处地方,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陷入了在他那霸道的气息之中…… 异样的感觉让锦月的神经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松懈下来!
她看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只有那极度模糊的轮廓,但那轮廓线条是绝对的完美。
她就像是那破布玩偶,寸寸破碎……这个男人,是谁?
可就在一切刚刚平息的那一刹那,极为尖锐的声音倏地响起!
“苏锦月,你真是浪荡!”
下一秒,浑身无力的锦月整个人被狠狠拽了起来!
锦月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她一点点睁开眸子……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锦月的脸颊上,她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这疼痛感也让她的脑袋更加清楚起来。
“苏锦月,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朋友!”
锦月望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乔语筝,微愣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紧抱住了下滑的薄被,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自己身上那点点的红莓印记,她轻轻一动身子,痛的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不是梦?
竟然是真的?

锦月的脸色瞬间煞白,错愕的望着眼前的乔语筝,“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你还有脸问?
苏锦月,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样子,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胆子真的大啊,竟然敢在傅家主宅乱来,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乔语筝破口大骂,怒气冲冲的指着锦月。
听着乔语筝的指责,锦月感受着她言语里的愤怒,一下子无法做出回答。
她仔细回想着,她只记得那滚烫的触感,和让她无法负荷的索取。
这不是真的!
锦月不停地摇着头,说什么也不相信!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记忆非常模糊,锦月只记得今天是她未婚夫傅浩帆回国的日子,她是来这里找他的啊!
可是又怎么会和别人产生纠葛?
就连那个人是谁,她都不知道!
“不可能的……”锦月的小嘴微启,喃喃出声,“傅浩帆回来了吗?
我要见他!”
就在锦月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傅浩帆进入了房间内。
他温润尔雅,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满脸都是对锦月的失望,痛心疾首的看着她。
“我已经回来了,锦月,真没想到,背叛我的人竟然是你。”
锦月在瞧见傅浩帆的那一刹那,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打转着,随时都会滑落而下…… “我没有……”锦月的声音很是无力,她身上全然都是印记,现在的她根本就是百口莫辩,就连张嘴解释都是越描越黑。
乔语筝听到锦月的否认,突然就笑了起来,那满是讥讽的语气瞬间响起,“没有?
苏锦月,既然你没有背叛傅浩帆,那你解释解释这化验单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一张医院的化验单丢在了锦月那张白皙俏丽的容颜上。
化验单掉落在了锦月的面前,她伸手拿起化验单,看到上面的检验结果,她完全懵了。
“怀孕两个月,苏锦月,你真是厉害!
浩帆两个月前在国外,你偏偏怀孕两个月,你倒是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总不可能是浩帆的吧!”
乔语筝质问着锦月,极为不善的看着她,咄咄逼人。
“这不可能!”
锦月瞪圆了眸子,她身子微颤着,对这化验单的结果感到难以置信,“我没有背叛他,也绝不可能怀孕,这化验单一定是假的!”
“假的?
苏锦月啊苏锦月,你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是厉害,这上面身份信息全部和你对的上,怎么可能是假的?
医院难不成还能开假的化验单吗?”
乔语筝冷声质问着锦月,像是证据确凿那般,对锦月步步紧逼着。
锦月皱着秀气的眉,浑身都在痛,但最痛的地方是左胸口的位置,那里隐隐作痛,抽痛的非常厉害。
化验单究竟是怎么回事?
锦月无法解释也无从解释,这上面的身份信息的的确确是她的,可是她从没有去医院做过这种检查啊!
她抬起那双泪眸,望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傅浩帆。
“傅浩帆,你信我吗?”
锦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她出声问他。
她要的,不过就是他傅浩帆的信任。
傅浩帆静静的望着眼前的锦月,约莫十几秒钟后,他才出声说:“月月,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证据就摆在我的面前,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言下之意是,他不信她。
听到傅浩帆的这一番话,一滴清泪瞬间夺眶而出,从眼尾急速滑落而下,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锦月抬手,不着痕迹的拭去了脸颊上残留泪水,她嘴角微微扯动,朝着眼前的傅浩帆笑了起来,那笑容无比惨淡。
“是啊,证据确凿,你怎么会相信我呢……你说得对,既然这样,那订婚取消吧。”
傅浩帆没有任何惋惜的表情,反倒是面露喜色,但只是那么几秒钟,他的表情很快又变得严肃、痛心。
锦月看着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变化,更是觉得啼笑皆非起来。
苏锦月,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他傅浩帆早就不爱你了!
“苏锦月,就算你不说,浩帆也会取消这场荒谬的婚约,你现在这副破败的身躯,加上肚子里的那个东西,你根本配不上浩帆!
主动取消婚约,算你识相!”

锦月笑了笑,“乔语筝,我配不配得上傅浩帆,不是你说了算的,但是我主动提出取消婚约,是我苏锦月不要他傅浩帆,希望你弄清楚这一点。”
锦月此话一出,乔语筝的脸色一白,没想到再这样的情况下,锦月依旧能够挺起脊梁骨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乔语筝完全懵了。
没等乔语筝开口说什么,锦月便再次出声:“他这个未婚夫,我不要了,你这个假朋友,我也不要了。”
锦月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说的无比的淡定。
眼前的傅浩帆和乔语筝一脸震惊的望着锦月,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锦月会如此笃定,甚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将他们两个人全部一脚踹出了局!
乔语筝气的身子发抖,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苏锦月,你以为我想和你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做朋友吗?
我倒是要把傅伯伯和伯父叫过来,让他们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看看他们曾经心仪的儿媳妇现在这幅模样!”
乔语筝话音落下,转身就朝着房间外快步走去…… 锦月笑了笑,用那薄被将自己包裹住,而后她一点一点站起身,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好痛,像是被狠狠碾压过那般。
她将那一头长发简单的绾起,望着眼前的傅浩帆,轻轻一笑。
傅浩帆被她这一抹笑给震慑住了,呆愣在了原地。
傅浩帆完全没想到锦月会这样镇定,甚至从容的整理着自己的长发,还不忘对他露出笑容……但他不知道锦月是在强颜欢笑,她的心里比谁都苦,比谁都难受。
约莫几秒钟后,傅家人很快齐聚在了房间门口,看到眼前的苏锦月,他们全部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
傅瀚明第一个冷静下来,率先出声问道。
乔语筝迅速添油加醋的说:“伯父,我刚刚不是和您们说了吗?
苏锦月背叛了浩帆,给浩帆戴了绿帽子!
关键是她竟然堂而皇之的和别的男人在傅家做出这种事情来,现在那个人肯定跳窗逃跑了。
伯父您看呀,那边的窗还开着呢!”
锦月听到乔语筝这番杜撰出来的话语,觉得可笑至极,她嘴角微微扬起,笑的极为甜美。
“乔语筝,你连我的人什么时候走的,你都清清楚楚,你不会是躲在房间里偷看吧?”
乔语筝怔了怔,有些失态的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锦月,你背着浩帆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你还这么有底气?
真是不要脸!”
锦月非但没有被乔语筝激怒,反而朝着她笑的更甜了。
锦月也没有和她废话,而是将视线移到了傅瀚明的身上,出声喊道:“傅伯伯。”
该有的礼貌,她苏锦月一样也不会少,但该狠的时候,她苏锦月也一样不会客气!
随后,锦月再次说:“傅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不会连一件衣服都不给我吧?
我要是穿成这样从傅家走出去,明天的头条新闻,一定又是傅家的,到时候傅伯伯是不是还要感谢我?”
锦月的语气带着些许威胁,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如果不狠厉一点,她会被眼前这一大群人给剥皮抽筋,狠狠欺负!
欺善怕恶,就是这个道理!
傅瀚明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姜还是老的辣,他没有生气,但言语也是非常不善,吩咐着一侧的佣人说:“给苏小姐准备最好的衣服,安排最好的车,用最快的速度送苏小姐回家,现在的苏家正是需要苏小姐的时候。”
傅瀚明的话完全就是话里有话,锦月一听就觉得不大对劲,她微微皱了皱秀气的眉,笑着说:“车就不必了,傅家的车,我没这资格坐,给我一套衣服就可以了。”
“就准备一套衣服。”
傅瀚明再次吩咐着佣人。
很快,佣人拿来了一套全新的套装丢在了锦月的身上,很是嗤之以鼻。
锦月也不恼,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很快就换上。
等到她再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内早已是空荡荡的了。
锦月拿起那张掉落在床铺上的化验单,她身子虚软,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眼睛酸涩的厉害,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的闭上双眸,将随时可能会滑落的眼泪硬生生的往回咽。
苏锦月,你不能哭,现在这样的情况,容不得你掉一滴眼泪!
她挺直腰杆朝着楼下走去,可她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的步子是虚的,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 楼下,像是三堂会审那样,所有人都用审判的目光盯着她,她就像是被判了死刑那样,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锦月很是冷静地挺直腰杆准备离开,但却被乔语筝给叫住了。
“等等!”
“还有事么?”
“拿着你做的芝士蛋糕,从这里滚出去,假惺惺的女人!”
乔语筝将那盒芝士蛋糕塞到了锦月的手里。
盒子已经烂了,里面的芝士蛋糕也早就已经不成样子了。
锦月朝着乔语筝走近了一步,抬手将芝士蛋糕全部倒在了她的头上…… “啊——”乔语筝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声,“苏锦月!”
她生气的咬着牙,怒气冲冲的瞪着锦月,随即准备和她大打出手。
但锦月的速度太快了,直接抓住了乔语筝的手,而后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乔语筝的脸颊上…… “啪”一声响,在场的众人全部震惊。
“这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
锦月那张漂亮的脸蛋凑近了乔语筝,她嘴角微微上扬,笑的灿烂,“你设计陷害我,这笔账,我会和你算清楚!”
乔语筝的脸色一白,一下子没了底气。
锦月看也不看众人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她已经没有多留一分钟的必要了。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像是被一双充满着寒冷气息的利眸紧盯着……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像是被一双充满着寒冷气息的利眸紧盯着…… ------------ 她想回头找到这双眸子的主人,可是眼泪却在这一刻毫无征兆的滑落而下,她不能回头,只能快步朝着主宅外走去。
此时,位于三楼上,那双利眸的主人很是慵懒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全然都是极为可怕的冷意,深邃的眸散发着冷冽的寒光,他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苏锦月,你是我的女人,你男人注定姓傅,可惜不会是楼下那个孬货!”
傅战霆的嗓音极为低沉,那笃定的话语声慢条斯理的响起。
傅战霆,单单是这三个字,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这个不可一世、权势滔天的可怕男人,是澄江市帝王般的存在!
…… 深秋的夜晚,无比寒冷,一声怒雷响彻云霄,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瓢泼大雨瞬间倾泻而下。
锦月拖着那破败的身子行走在这湿漉漉的街道上,那滚烫的热泪伴随着冰凉的雨滑落而下,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锦月,你看清楚了吗……你爱了那么久的男人,他不过是个人渣,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他不相信你,你们之间连一点信任都没有,你们的爱情真是可笑!”
锦月痛苦的闭上了那双通红的眸,伸手胡乱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任由雨水冲刷着她,让她保持清醒!
她不会倒下,她绝对不会倒在这里,让他们看笑话!
哪怕是爬,她也要爬回家!
她抽泣的厉害,在这空荡荡的街道上,锦月只觉得心凉一片,纤细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那里,是现在唯一可以给她温暖的地方了,她好冷,真的好冷。
没走多久,锦月的双脚疼得厉害,她咬了咬牙,摘下了鞋子,她这才发现原来鞋垫下方有着碎玻璃渣…… 她是痛到麻木了吗?
竟然连碎玻璃渣也没有发现,她是痛到没有一点思考能力了吗?
连这点伎俩都没有识破…… 锦月没有丢掉这双价格高昂的鞋,她提在手里,赤足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她宛如一只可笑的落汤鸡,有没有鞋穿,早已经不重要了。
锦月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只见大门敞开着,老管家一人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张管家。”
锦月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出声喊着面前的老管家、 张管家在听到锦月声音的那一刻,他迅速抬头望着眼前的锦月,看着锦月如此狼狈的模样,他很是错愕的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锦月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管家的问题,她要怎么说?
说她被栽赃陷害?
被傅家人当笑柄?
说她和傅浩帆之间彻底完了,婚约彻底取消了吗?
锦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在此时,她的视线落在了里头空荡荡的正厅,沙发、茶几和所有的摆设全部都消失了,地上一片狼藉,整个苏家破败不堪!
锦月瞪圆了眸子,错愕的望着眼前这一切,她迅速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正厅内。
“张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锦月的声音焦急万分,颤抖的非常厉害,她望着眼前的张管家,哽咽的问道。
张管家叹了一口气,“小姐,就在两个小时前,集团宣布破产了……” “什,什么?
!”
锦月的步子彻底虚软了下来,她整个人蓦地倒退了好几步,而后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小姐!”
张管家看到锦月跌倒在地,立即就要上前搀扶。
“爸妈呢?
我哥呢?
他们都去哪里了?”
夏月抓着老管家的双臂,急急忙忙出声问道。
老管家看了看锦月,欲言又止。
“你说啊!
我爸妈还有我哥呢,他们都在哪里?

怎么只有你在家里,其他的佣人呢?”
“小,小姐,老爷他跳楼自杀了,生死未卜,少爷在赶往医院的途中遭遇了车祸,老夫人现在正在医院,还不知道医院那边是什么情况,其他的佣人都已经走了,我留在这里……是看门的,以免那些债主又来搬东西抵债。”
“什么?
!”
锦月简直觉得难以置信,她在这一瞬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她是不是听错了?
一夜之间,集团破产。
一夜之间,她父亲跳楼,生死未卜,哥哥遭遇车祸。
一夜之间,整个苏家乱成一团。
锦月环顾四周,看着这狼藉一片的家,她感觉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现在的苏家正是需要苏小姐的时候。
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傅瀚明的话语,现在她明白傅瀚明这句话的意思了…… “小姐,你可要振作起来啊!
小姐……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啊!”
老管家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谁都没想到纵横了那么久的苏家,居然破败的那样快,宛若昙花一现。
锦月的身子发抖的无比厉害,她伸手环抱住自己颤抖的身躯,耳边不断响起“嗡嗡嗡”的声响,脑袋一片混乱…… 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找他们!”
片刻后,锦月这才一点点冷静下来,她用力的撑起自己虚弱的身子,忍着脚底的剧痛朝着别墅外走去。
“小姐!”
老管家看到锦月的背影,迅速追了上去。
她要确定她的家人是不是都平安无事!
可就在锦月刚跑到庭院的时候,迎面直接撞上了一群长相魁梧,面色不善的彪形大汉。
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在这寒冷的深秋,他们露着臂膀,展现着他们身上那极为吓人的纹身…… 锦月瞪圆了眸子,被眼前这几个面目可憎的男人给吓到了,她朝后倒退了一步,声音微颤着问:“你,你们是谁……”
“你就是苏锦月?”
男人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锦月,眼神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锦月皱了皱秀气的眉,没有回答,准备绕开眼前的男人离开,毕竟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可是男人哪会允许锦月离开?
他一把就握住了锦月纤细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到了面前,他看着眼前的锦月,露出了极为猥琐的目光。
“你干什么!
放开我!”
锦月挣扎着,不停的推搡着眼前这个男人,她不再像是慌张的小鹿那样,而是使出所有的勇气和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直视着。
男人纹丝不动,握着锦月的手掌反倒是一点点收紧,他朝着锦月笑着,笑的极为龌龊,说:“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爸欠我们一大笔钱,现在苏氏集团倒闭了,集团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搬空了,就连桌椅都没放过,既然集团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搬了,我就来你家看看,搬东西抵债!”
“我们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搬走的了,不信你就自己进去看看吧!”
锦月鼓足勇气道。
男人听着锦月的话语,忽然就笑了起来…… “小美人儿的话我怎么可能不信呢?
我信,我信你家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但不是还有你吗?
瞧瞧,苏家的女儿长得真是标致,你是你爸爸的掌上明珠,我今天就要尝尝你这个掌上明珠是什么滋味!”
男人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只听见“撕拉”一声响,那湿漉漉的衣服瞬间被撕裂…… “啊——”锦月发出了惊叫声,不停的做着反抗,伸手推搡着眼前的男人,“你放开我!
张管家,报警!”
正准备上前营救的张管家迅速朝着正厅内跑去,可他刚跑没两步,就被另外一个男人一把抓住,而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老东西,还敢报警?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男人在张管家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而后狠狠的朝着张管家的胸膛踩去…… 锦月看到眼前这画面,倒抽了一口凉气,“张管家!”
她想救他,可是根本力不从心。
张管家到底是上了年纪的,现在却被几个男人群殴着,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小美人儿,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救那个老东西?”
带头的男人抓着锦月纤细的手腕,那张丑陋不堪的脸迅速朝着锦月贴去…… 锦月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男人的脸上,只听见“啪”一声响,随后,锦月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裤裆的方向狠狠踢去…… 男人痛的大叫了一声,锦月趁着这个时候,立即想要上前去救张管家,可是这几个男人看着衣衫不整的锦月,虎视眈眈着。
“小姐,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张管家很是虚弱的出声。
锦月的心里不是滋味,但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这些男人的对手!
她要逃出去,报警!
她立即转身朝着铁门外跑去,可是下一秒就被一个男人狠狠的抓住了头发…… 捂着裆部的带头男人望着锦月,大吼大叫起来:“把这个婊子给我摁在地上,老子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是。”
其他几个男人应声后,随即就将夏月摁倒在了地上,泥水瞬间溅了起来,原先湿透的衣服眼下更是脏乱不堪。
锦月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狗,被几个男人狠狠的摁住了手和腿…… “放开我,你们这是犯法的!
放开我!”
锦月大声呼叫。
“犯法?”
带头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锦月那一巴掌可是打的不轻啊!
锦月害怕的浑身发颤,但却用着那满是愤怒和恨意的眼眸瞪着眼前的男人。
“小美人儿,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刚刚不是说犯法吗?
那就让老子告诉你,在这澄江市,老子他妈的就是法!”
带头男人很是凶狠,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那双丑陋的手就朝着锦月伸去…… “不要!”
锦月发出了惊呼声!
就在此时,只听见“砰”一声巨响,那个带头男人被摔倒在了一侧,足足被摔了十米远!
锦月感觉到面前的光亮被完全遮挡住了,她回过神来后,迅速紧抱着衣着破烂的自己。
紧接着,她缓缓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锦月的面前,他那英俊的面部线条紧绷着,俊颜冷漠,浑身上下充斥着帝王般的气息。
这个男人只是站在这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难以呼吸。
“你……”锦月瞪圆了眸子,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非常眼熟,“你,你是谁?”
锦月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急急忙忙出声问道。
“我救了你,你连基本礼貌都不懂么?”
锦月咬了咬下唇,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她不对,他救了她,她应该说一声谢谢的。
“谢谢。”
锦月开口道谢,而后询问着他,“请问你到底是谁?”
锦月只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她眼下一时半会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她的脑袋好像彻底当机了那样,今晚,实在是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多到让锦月脑袋乱哄哄的。
他没有回答锦月的问题,而是望着她,勾起了唇角。
没等锦月出声,他直接走向了那个被摔倒在地的带头男人。
带头男人吓得瑟瑟发抖,脸色瞬间煞白,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他,一秒钟就变成了怂货。
“傅少,傅少饶命啊!
饶命啊!”
带头男人在看到傅战霆的那一刻,立即迅速的跪倒在了他的面前,不断求饶着。
傅战霆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鞋尖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随后,他微微蹲下身,那深邃的眸阴鸷的可怕,带头男人被傅战霆的视线吓得迅速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看他。
傅战霆,澄江市最可怕的男人!
无人敢与之为敌!
他鞋尖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带头男人痛的呜呼哀嚎起来!
“傅少,饶命……饶命啊!”
傅战霆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而是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听说你是澄江市的法?”

“不,不是,我不是!
您是,您才是!”
带头男人立即摇头,那速度就和拨浪鼓似的。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带头男人一听到傅战霆的这一句话,更是吓得大汗淋漓,跪在这雨中不停的磕头。
“傅少饶命啊!
我实在是不知道苏锦月是您的女人,我要是知道,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碰她啊!”
“呵。”
傅战霆冷笑一声,“你管不住下面的家伙,不如我帮你一把,嗯?”
就在傅战霆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只听见“咔咔”的几声响,带头男人痛的直接扑倒在了地上,手骨直接被傅战霆踩断了!
“傅少,饶命……饶命!”
男人痛的直抽气,但却还在不停的出声求饶。
他的求饶非但没起作用,反倒是让傅战霆的脸色更为冷沉可怕。
“邢森。”
“是。”
正在撑伞的邢森迅速应声道,“傅少的意思,我明白,请傅少放心,我会处理好他们的!”
傅战霆的唇角微微抽动,而后从邢森的手里拿过了那顶黑色的大伞,迈开长腿走到了锦月的面前。
正在给锦月撑伞的保镖识相的朝着傅战霆鞠了一躬,而后立即退到一边。
锦月怎么样也没想到来救她的人居然是傅战霆,他是傅家人!
“不用你假好心。”
锦月伸手推开了傅战霆,宁肯淋雨也不撑他的伞。
傅战霆没生气,朝着后退的锦月迈近一步。
“苏锦月,不想被**,就乖乖听话。”
“你威胁我?
!”
锦月怎么可能听不出傅战霆言语里的威胁。
“是又如何?”
傅战霆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入了怀里,完全不在乎她身上的泥水弄脏他高贵的西装。
他那双可怕的利眸半眯着,唇角的笑极为邪佞,“你拿什么和我斗?
是你这肮脏的身子,还是这破败的苏家?”
傅战霆的语气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不可一世,可他偏偏说的就是事实!
是啊,她拿什么和他斗?
现在的她什么也没有!
就算苏家没有一丁点问题,她也不可能斗得过傅战霆!
这个男人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她和整个苏家死无葬身之地!
锦月抿了抿下唇,眼眶通红,但她却也倔强的不让眼泪滑落,她不能哭!
绝对不能在傅家人面前软弱,绝对不能在傅家人面前掉眼泪!
锦月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但声音依旧有些微微发颤着,“傅战霆,我斗不过你,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
傅战霆的嘴角看似勾起,但却没有一点笑意,“能救苏家的人,只有我。”
“你是傅浩帆的小叔!
你是傅家人!
我不可能接受傅家人的救助!”
锦月站直了身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的她双腿根本是软的!
“你以为你的骨气很值钱?”
锦月心里很清楚,但骨子里的那仅存的一点倔强,让她绝对不接受傅家人的救助!
“我的骨气一点也不值钱,但绝对也不会向你们傅家人低头!”
“是么?
我已经开始期待你下跪求我的画面了。”
傅战霆的表情森冷,但却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那双深邃的眸里是被锦月点燃的盛怒!
就在下一秒,他微微松手,那顶黑色的大伞直接掉落在了锦月的脚边…… 傅战霆转身,迈步离开,锦月望着他伟岸的背影,硬是将下唇咬破,她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们几个,把这些人全部带走!”
“是,邢先生。”
几个保镖立即应声,而后将那几个闹事的男人直接拖出了苏家庭院…… 地上,是一条长长的血迹,这条血迹不知道是谁的,但却刺痛了锦月的眸…… 张管家很是吃力的走到了锦月的面前,“小姐,现在要怎么办?”
“张管家,你还好吧?”
锦月望着眼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张管家,关心的问道。
张管家摇头,“小姐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老了,但这点我还是承受的住!”
锦月点点头,看着这漆黑的夜空,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这次,苏家深陷泥潭,能不能从这泥潭中爬出,还是个未知数。
家里遭遇了这样的变故,苏锦月,你不能再倒下了!
“小姐,现在要怎么办啊?”
张管家询问着锦月。
锦月抿了抿下唇,是啊,现在该怎么办?
她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根本什么都不懂,她帮不上什么忙,正是因为这样,锦月才无比的自责。
锦月一点一点冷静下来,她抿了抿下唇,望着这合上的铁门,她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能离开苏家,而且她去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
“张管家,先把铁门关上。”
锦月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再来要债,关上铁门是对于他们人身安全的保障。
“好。”
张管家立即应声。
等到铁门自动关闭后,锦月和张管家迅速进入了别墅内,别墅的大门也立即被合上。
锦月和张管家搬来了一些桌椅抵着别墅的大门,防止有人会破门而入,家里的所有窗户也都被锁住了。
“小姐,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先去厨房准备一些吃的吧,冰箱里还有一些食材。”
锦月摇摇头,她现在根本什么也吃不下。
“那小姐你上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这样容易感冒。”
锦月看着自己湿湿嗒嗒的样子,秀气的眉一点点皱起。
“张管家,你也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记得要上药。”
“好的,小姐。”
张管家朝着锦月点了点头。
锦月有些吃力的朝着楼上走去,现在的她,真的是疲惫极了。
她进入房间浴室内,打开那水龙头的开关,任由温热的水冲刷着自己…… ——能救苏家的人,只有我。
——你以为你的骨气很值钱?
——是么?
我已经开始期待你下跪求我的画面了。
锦月的小手一点一点攥紧,白皙的肌肤不停的被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上的寒冷被驱除,但心里的寒冷却加剧起来。

锦月的小手一点一点攥紧,白皙的肌肤不停的被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上的寒冷被驱除,但心里的寒冷却加剧起来。
--------------- 傅战霆,我永远不会求你,永远不会求你们傅家人!
锦月换上干净的衣服就立即下楼,这一晚,她蜷缩在了正厅的地毯上。
“小姐,吃点东西吧。”
张管家煮了一碗饺子递给了锦月。
锦月摇头,“我吃不下。”
“小姐,你的胃一向不好,不吃东西,等下胃病犯了,可就麻烦了,现在苏家不能再有人出事了啊!”
张管家关心着锦月。
锦月听到张管家这一番话,伸手摁了摁自己隐隐作痛的胃部。
张管家说得对,现在的苏家,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锦月伸手接过那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机械般的一个一个送入了嘴里,她拼命的咀嚼着下咽,眼泪却忍不住的滑落而下。
“张管家,我妈接电话了吗?”
张管家摇了摇头,“夫人还是没有接电话。”
“也不知道现在医院那边是什么情况……”锦月怎么可能不担心?
只是担心也无济于事,她只能留在家里等天明。
希望天一亮,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一晚,锦月就蜷缩在了正厅的地毯上睡着,而张管家则是坐在餐厅的椅子内。
锦月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醒了睡,睡了又醒。
一直到早晨八点左右,别墅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让锦月清醒了过来,她迅速从地毯上爬起身,而后将披散的长发全部都扎了起来。
“小姐。”
张管家急急忙忙走到了锦月跟前,“穿着银行的制服,应该是银行的工作人员。”
锦月点点头,“开门吧。”
现在的苏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好搬走的了,家具也所剩无几,昂贵的摆设早已都被那些债主抢完了,银行的人现在过来,怕是也只能空手而回。
张管家立即打开了外面的自动铁门,约莫过了一分钟左右,三五个银行工作人员立即步入了正厅内。
“苏小姐,您好,我们是银行的工作人员,苏老爷总共欠款六千七百万元,但苏老爷已经无力偿还这笔债务,我想苏小姐也没有办法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款,所以这估价六千多万的苏家别墅会成为拍卖品,择日拍卖,拍卖所得款用来偿还苏老爷欠下的这笔债务。”
锦月望着眼前银行的工作人员,很是冷静的说:“麻烦你说的简单一点。”
银行的工作人员再次出声说:“苏小姐,说的通俗点,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这栋别墅不再属于苏家,这里剩下的摆设,包括苏夫人和苏小姐的首饰,乃至一草一木,凡是这别墅里的东西,就都和苏家无关了,不过我们银行也非常的人性化,可以让苏小姐带走一些随身衣物,毕竟不能让苏小姐连衣服都没法换,这流落街头已经够苦了,要是连衣服都脏兮兮臭烘烘的,这不就和过街老鼠一样了吗?”
工作人员的话语里全然都是嘲讽的意味,锦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张管家顿时就看不下去了,立即想要讨个说法。
但锦月心里很清楚,现在的苏家,哪能要到什么公道?
“给苏小姐一点时间,带走一些随身衣物,你们还不知道感恩?”
工作人员盛气凌人,笑的极为猖狂。
就在张管家再次准备出声的时候,锦月却拦住了他。
锦月望着眼前的工作人员,朝着他露出了极为恬静的笑容,“真是抱歉,我们管家上了年纪,原先管着苏家杂七杂八的事情,不怎么和外人打交道,待人处事方面稍微有些欠缺,还希望你不要计较,我非常感谢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带走一些随身衣物,现在我可以上去拿我的随身衣物了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可以,但我们必须要跟你上去,这也是我们职责所在。”
锦月没多说什么,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进入自己的卧室后,她打开更衣室的门,就立即拖出行李箱准备拿衣服。
“苏小姐,这你不能拿,这行李箱起码也要上万元,这也是属于别墅的物品之一!”
“我不拿行李箱,我怎么带我的随身衣物?”
锦月不解的问。
银行工作人员虚伪的笑道:“用手拿个三两件就行了,多的也不能拿。”
“用手拿个三两件?
你确定吗?”
锦月询问了一遍。
“是的。”
工作人员无比确定的点了点头。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落下,锦月就朝着他笑的无比甜美,而后按下了一侧的按钮,橱柜门缓缓朝着两侧移动。
这是她的衣橱,她最清楚哪些衣服贵!
她立即将贵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能穿多少就穿多少,把自己裹得和北极熊一样。
而后,锦月手里又抓了三件衣服,转身就准备离开更衣室。
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立即就急了,迅速拦住了锦月,“苏小姐,您这样是不可以的!”
“怎么不可以了?
你说的,手里拿了三两件,我是拿了三两件啊。”
“可,可你身上……” “你又没说不能穿身上,我现在也没有违反规定,手里的确是拿了三件衣服,你是个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不会反悔吧?”

工作人员气的咬咬牙,只好吃瘪,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谁能想到锦月这么机灵,他们几个大男人居然玩不过一个小女人!
锦月看着吃瘪的工作人员,朝着他笑了笑,既然他刚才的笑那样虚伪,她现在就还他虚伪的笑。
下楼后,张管家看着穿成北极熊那样的锦月,迅速就迈步走了上去。
“小姐?
!”
张管家一脸震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管家,这里已经不是苏家了,我们走吧。”
“小姐,您怎么穿了那么多啊?”
“外面冷,我多穿点。”
锦月朝着张管家笑了笑,但笑容里却是满满的苦涩,而后她朝着别墅外走去。
等到离开苏家后,她立即将身上的外套一件一件脱了下来。
“小姐,您到底为什么穿这么多衣服啊?
不是说上楼收拾随身衣物吗?
怎么您都不拖一个箱子呢?”
锦月摇摇头,“他们根本不给我拿箱子,还说只能手上拿个三两件衣服走人,我一气之下就选了贵的外套和大衣穿在身上,算是钻了他们的空子。”
“唉……”苏管家叹了一口气,“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
“没办法,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什么都带不走,这些衣服多少也值一点钱,现在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
锦月立即拿出手机将衣服全部都拍了下来,而后立即挂在网上贩卖,锦月很清楚网上买衣服,买家最怕就是买到假货,所以她也大方写上了一段文字:苏锦月身无分文,卖衣换钱,全是正品,童叟无欺,怀疑者请绕道走开。
说着,她还发了几张自拍上去,证明真实性和可靠性。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锦月看着路边座椅上的这些衣物,一下子有些犯了难,她希望这些衣服能尽快处理掉,毕竟她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是安置这些衣物了。
…… 此时,K。
N财阀,总裁办公室内。
邢森迈步进入了办公室内,他很是恭敬的弯腰,朝着傅战霆鞠躬。
“傅少,今天银行的工作人员去了苏家,已经把苏家别墅给封了,说是过些天就会拍卖苏家的别墅来抵债。”
只听见“啪”一声响,文件夹合上,被那修长的手指夹着随意丢在了一侧。
“苏家欠了多少?”
邢森算了算说:“估摸着也要六七千万了。”
傅战霆眉头微蹙,那张英俊至极的脸庞上没有一丁点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极为可怖的冷意,这样的冷意足以让人从脚底凉到头顶心。
“一个亿,买下苏家别墅。”
“是。”
邢森立即点点头,“对了,傅少,还有一个事,是关于苏小姐的。”
“说。”
听到是关于苏锦月的事情,傅战霆自然是感兴趣的。
“我去了一趟苏家,也问了问银行职员一些事,说是刚才银行职员带人去苏家,赶走苏小姐的时候,算是大发慈悲给苏小姐带走随身衣服的机会,苏小姐准备拿行李箱装衣服,他们不同意,说是只能拿两三件,所以苏小姐干脆就把衣服全部都穿在身上了,手里还抓了三件外套一并带走了,穿的像是北极熊一样从苏家走出来。”
傅战霆听到邢森的这一句话,面部坚硬的线条瞬间就软化了下来。
“呵。”
他轻笑一声,这就是他想要的女人。
“后来我看到苏小姐在距离苏家不远的街边座椅上拍衣服的照片,应该是要把衣服卖掉。”
这个小女人,宁肯穷到买衣服,也不愿意求他么?
真是有趣!
他对她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跟踪她所有账号,她的衣服全部买下来。”
邢森一愣,“傅少,买……买下苏小姐的所有衣服?
这,这衣服都是女款的,买来也不能穿啊。”
邢森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很是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傅战霆。
傅战霆的冷冽的视线瞬间定格在了邢森身上,邢森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你已经耽误好几分钟了,我女人的衣服要是有一件被别人买走,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
邢森看着不苟言笑的傅战霆,看了看自己的十根手指头,腰杆子都差点软下来,他干练有素的朝着傅战霆鞠了一躬,而后迅速退出了总裁办公室,一刻也不敢再耽搁!
…… 锦月坐在路边的长椅内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始终无人来问价,她望着不停打电话的张管家,问道:“联系到我妈妈他们了吗?”
张管家摇摇头,“我刚打电话过去了,还是没有联系到夫人。”
锦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些衣服一时半会是处理不掉了,我们抱着它们去医院吧。”
昨天一晚上,其实她都是提心吊胆的,不仅要担心别墅会不会有人再次闯进来,更要担心她父母和哥哥的情况,所以她一晚上都翻来覆去,根本没有睡好。
现在,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张管家点点头。
可就在锦月刚准备起身的那一刻,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消息瞬间就传送了过来。
“我全都要了,开个价。”
锦月看到这一句话,瞬间懵逼了。
全要了?
她立即开了六万的价格,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还价,一口答应了。
她也没有片刻犹豫,迅速问对方要了地址,但没想到对方也是澄江市人,拿到地址后,她立即和张管家一起将这些衣服全部送去了快递网点,以快递的形式发出去。
等到解决完衣服后,锦月大松了一口气,医院那边肯定是急需要用钱的,六万块能救救急了,估计现在妈妈手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张管家看着被打包放入箱子内的衣服,有些可惜的说:“小姐,您真的一件也不留吗?
这些衣服,都是您很喜欢的,以前经常看到您穿。”
“张管家,用它们能换到六万块钱,也不算辜负我的喜欢了,毕竟现在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锦月说完,还是非常乐观的朝着张管家露出了微笑,“如果它们和我有缘,总有一天还会再回到我手里的。”
她的笑是那样的积极向上,就像是一切都能迎刃而解那般,可只有锦月自己心里知晓,她其实根本笑不出来了,这看似乐观的笑其实是硬挤出来的,是为了让张管家这心里头好受一些。
锦月将拿到的快递单号填写在网络上后,没想到对方直接确认收货了。
“你还没收到衣服,你怎么就确认收货了?”
锦月立即发消息询问买家。
“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现在很需要用钱,所以我就当做一回好事。”
锦月笑了,回复道:“谢谢你,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果然,生活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还会更糟糕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现在,她就遇上了一个好人。

那句“谢谢”是锦月发自内心的。
就在钱款到账后,锦月刚准备和张管家去医院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
“小姐,是夫人的电话!”
张管家很是激动的说道。
锦月迅速从张管家那里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
妈,我是锦月,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爸和哥都还好吗?”
她的语气非常急促也非常激动,总算是联系上他们了!
“锦月,你爸的手术刚刚结束,他,他……”白芷惠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声音颤抖的非常厉害。
锦月当下就觉得情况不妙,追问道:“我爸怎么了?
妈,爸他怎么了?”
“他,他变成植物人了……” “不,不会的!
我马上过来!”
锦月瞬间慌乱无措,将手机塞到张管家的手里,而后立即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她已经没有什么钱坐车了,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医院…… 她被乔语筝诬陷,被傅浩帆抛弃,被傅家人当笑话看,她努力硬撑着,当着他们的面,她没有哭;被人逼债上门,险些被**,她也没有哭;今早被银行的工作人员言语羞辱,赶出家门,卖掉了她心爱的衣服,她依然没有哭。
可是现在,当她听到自己的父亲变成植物人的那一瞬间,所有树立起来的坚强顷刻间崩塌,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拼命的从眼眶涌出……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加之又是早高峰,人流量很大,她撞上步履匆匆的行人,每次都是哽咽着不停的道歉…… 现在的她卑微到了极致,那双腿瞬间一软,她整个人踉跄跌在了地上,狼狈至极,手掌被擦伤、衣服染上了脏污,她吸了吸红红的鼻子,用手背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水,颤抖着爬起身继续朝着医院跑去…… “这一切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那个前几天还在给我过生日的爸爸,那个笑着说女儿长大了的爸爸,怎么会突然变成植物人了?”
“不会的,不会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锦月抽泣着,不停的呢喃出声,向医院奔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抵达医院的,她迅速朝着护士台的方向跑去,哽咽着问道:“请问苏舒怀在哪间病房?”
护士听到“苏舒怀”这三个字,立即抬头打量着锦月,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样子,有些嫌恶的出声:“普通病房6楼3号病床。”
“谢谢。”
锦月仍然礼貌的道谢,而后迅速赶到六楼。
她找到了3号病床所在的病房,刚进入病房的那一刻,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苏舒怀,她瞬间就懵了。
“爸……”锦月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冲到了床边,“爸,我是锦月,我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爸!”
锦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 “爸,你醒醒,爸!
你醒醒啊!”
白芷惠掩面哭泣,悲痛欲绝,说:“锦月,你爸他,他醒不过来了,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锦月听到白芷惠的这一句话,心咯噔一沉,像是落入冰窖那样,好冷好冷…… “咚咚咚”忽然,病房的门被敲响。
护士看了看白芷惠,又看了看锦月,不咸不淡的说:“你们是苏舒怀、苏牧滔的家人吧,他们的医药费该结算了,这是结算单。”
说着,护士不耐烦的将结算单丢在一侧的桌子上,“尽快结算,不然就请你们离开医院。”
“砰——”一声响,病房的门被关上。
白芷惠环顾了这破旧不堪的病房,再次望向躺在床上没有一丁点动静的苏舒怀,最后,她瘫软的跌坐在了地上,掩面哭泣着。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是要把我们苏家逼到绝路上啊!”
锦月的身子微微发颤,迈步走到了白芷惠面前,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妈,地上凉,赶快起来。”
一夜之间,那雍容得体的贵太太变得憔悴不堪,锦月看着眼前一夜苍老了许多的母亲,心疼至极。
白芷惠紧紧握住了锦月的双臂,眼泪不停的往下滑落,“锦月啊,锦月啊!
现在要怎么办啊?
你哥和你爸爸的医药费可是一大笔钱啊,我们现在哪里来钱啊!”
“爸爸之前的那些朋友,妈,你都问过了吗?”
“那些朋友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
电话,妈妈昨晚就打过了,他们有的不接电话,有的接了电话一直在奚落我们,怎么可能会借给我们钱呢?”
锦月早该想到的,毕竟树倒猢狲散……她闭上了通红的眸,硬生生将眼泪吞咽。
“妈,你先在这里照看爸爸和哥哥,我去处理医药费的事情。”
“你,你哪里来的钱啊?”
白芷惠问。
锦月想了想,硬着头皮说:“妈,这你就别管了,医药费的事情,我来解决,哥那边怎么样了?”
“你哥大腿骨折,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这医药费……” “好了好了,妈,你别操心这事了。”
锦月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抹去了脸颊上残留的泪水,深深的凝视了苏舒怀一眼。
她拿起了丢在一侧桌上的结算清单,深吸一口气。
看着上面五位数的数字,心咯噔一沉。
爸,你别担心,一切的一切,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还有我呢,苏家就算垮了,我也不会让你被他们从医院赶出去的。
锦月拿着结算清单离开了病房。
她看着两张清单上的数字,总共八万三千多元,剩下的两万三千多要去哪里凑呢?
现在,该怎么办?
锦月望着结算单上的数字,惆怅着这剩下的钱款,忽然,她注意到了手腕上的手链。
这是她二十岁的时候,苏舒怀送她的生日礼物。
“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锦月立即前往了澄江市最大的典当行,抵押了手腕上的手链。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将手链抵押,后脚就有人将她的手链高价买走了。
锦月拿到三万块后,立即回到医院,总算是把苏舒怀和苏牧滔的医药费给结算清了。

可是后续的医疗费又要怎么办?
锦月这下子又犯了难。
她刚一进入病房,就感觉到了那浓重压抑的气氛,她看到了站在一侧老泪纵横的张管家和坐在一侧腿脚不便的哥哥苏牧滔。
而后,只听见白芷惠出声吩咐:“张管家,你先出去。”
“是,夫人。”
张管家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等到张管家离开后,病房门就被合上了。
白芷惠的视线倏地移到了锦月身上。
锦月一愣,“妈?”
“医药费都结清了吗?”
锦月点头,回答:“已经结清了。”
白芷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听张管家说,你把衣服挂在二手网站上卖了,这医药费就是从这里来的吧?”
“是的。”
锦月也没有隐瞒。
白芷惠得到锦月的肯定回答后,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们苏家竟然要卖衣服来还医药费。”
随后,她伸手擦去了泪水望着锦月,再次说:“昨晚,傅战霆来过我们家?”
锦月听到白芷惠这一句话,她整个僵在了原地,“妈……” “你听妈把话说完。”
锦月点头,没再吭声,但她基本上已经猜到白芷惠要说什么了。
“傅战霆想要你,是吗?”
“妈……”锦月咬了咬下唇。
“你回答我!”
白芷惠的语气非常强硬。
“是。”
锦月点头。
“你为什么不答应?”
锦月一愣,倏地抬头望向眼前的白芷惠,“妈……傅战霆是傅家的人,我被傅浩帆羞辱抛弃,难道我还要和他的小叔牵扯不清吗?”
“那又怎么样?”
随后,白芷惠伸手用力的戳着锦月的心口,“问问你这里,现在我们家最缺什么?

钱,是钱啊!
你看看现在这个病房,是全医院最差最低级的病房,你听到外面的噪音了吗?
你看到你爸躺在床上,你作何感想?
连最好的医疗条件也给不了他!”
而后,白芷惠指向坐在不远处的苏牧滔,“你再看看你哥,他身上的伤……你看到了吗?
他连路都走不了!
没有人照顾他,他连上个洗手间都得自己去,他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同住一个病房!
锦月,我们家已经走投无路了,傅战霆,是我们家最后的希望,你怎么可以亲手把最后的希望都给硬生生的掐灭了呢?
!”
面对白芷惠的质问,锦月彻底哑口无言。
是啊,傅战霆,是苏家最后的希望。
白芷惠伸手握住了锦月的双肩,情绪激动的出声:“锦月,你难道不想弄清楚我们家为什么会忽然倒台吗?
你难道不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吗?
百年的苏家,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如同大厦倾颓那样彻底落败?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
锦月听到白芷惠的这一句话,倏地就抬起了头…… “妈……”锦月白皙的脸颊瞬间惨白,声音颤抖着,“你的意思是……” 白芷惠的眼泪不停的滴落而下,已经彻底哽咽,发不出声了。
坐在沙发上的苏牧滔叹了一口气,出声道:“锦月,整个澄江市,能够让我们苏家一夜之间落败至此的,只有傅家啊!”
锦月彻底懵了,脚步瞬间发软,猛地倒退了几步。
“傅家……傅家……”她小嘴微启,喃喃出声。
难道这次苏家宣布破产,真的和傅家有关?

就在锦月呆愣住的那一刹那,白芷惠扑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
“妈!
你这是干什么啊!
你快起来啊!”
锦月被眼前的白芷惠给吓住了。
白芷惠伸手紧紧抓着锦月的衣服,“锦月,就当是妈求你,你去求求傅战霆吧,不能看着你爸白白躺在这里啊,不能看着我们苏家如此落败,你只有接近傅战霆才能得到更多,才能弄清楚我们家倒台的原因,才能为我们家讨回公道啊!”
锦月觉得好冷,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的冷风,狠狠的钻入了她的脊背,让她浑身发寒,可明明这间病房连一扇窗都没有…… “算妈求你了,月月!
算妈求你了行不行?

你要是不答应,我今天就不起来了!”
锦月痛苦的闭上了双眸。
此时,耳边响起傅战霆的那句话…… ——我已经开始期待你下跪求我的画面了。
到头来,真的被他说中了,她还是要去求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锦月深吸一口气,那白皙的小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好,我去。”
白芷惠凝望着锦月,抓着她的手,不停的点头,说:“锦月,现在你爸爸成了植物人,你哥哥也受着伤,妈这样的妇道人家根本不成气候,苏家就只能靠你了。”
白芷惠将这样的担子压在锦月身上,让她觉得好重好重,可是眼下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妈,你起来。”
“好,好,都听你的,妈都听你的。”
白芷惠站起身,望着眼前的锦月,抹去眼泪,朝着她笑了起来。
“小月。”
苏牧滔出声喊着锦月,“对不起。”
锦月一愣,怎么样也没想到苏牧滔会向她道歉。
“哥,你道歉干什么啊……” 苏牧韬一脸自责,“我是你哥,苏家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应该是我冲在前头的,可我却无能为力。”
锦月摇头,“我们是一家人,事情已经发生了,谁扛着都是一样的。”
锦月朝着白芷惠和苏牧滔露出了微笑,而后将视线移到了苏舒怀身上。
“爸,我会给苏家讨回公道的。”
话音落下后,锦月转身,她的双肩微垮,整个人使不上一点力气,拖着那虚软的身子一步一步离开。
苏牧滔望着锦月的背影,脸色凝重,显然是有着难言之隐。
白芷惠坐入一侧的座椅内,神色也是无比的沉重…… 锦月就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医院门口走去,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现在的她真的连走路都觉得累。
苏家倒台,整个澄江市都闹得沸沸扬扬,电子显示屏上的新闻正在来回播报着这一则消息,苏家是百年企业,但却在一夕之间宣告破产,这样的速度无疑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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