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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皇城私人会所。
许倾城一身黑色蕾丝裙装,低胸,腰部镂空,裙子短到只盖过屁股。
她来到最顶级的VIP包厢,推开门,猫一样漂亮妖冶的眼睛扫一圈,便锁定在中间那个黑衣黑裤的男人身上。
傅靖霆从烟盒拿了一根烟,没点燃,就虚虚咬住,嘴角勾着笑,姿态闲散恣意。
许倾城轻轻扬唇,那一笑,勾的整个包间的男人都神魂颠倒。
有人曾说,许倾城骚起来,就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这话果真没错!
许倾城扭着细腰凑到他身侧,“傅少,有时间谈谈吗?”
男人咬着的烟动了动,那双眸子透着邪性盯向她。
许倾城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盛世集团陷入投资困局,迫切需要几个亿的投资来拯救公司。
为了这件事,父亲生病,母亲崩溃,整个家现在只剩下许倾城撑着。
可几个亿的巨额投资,安城能投的人本就不多,如今能求的,只剩下傅靖庭一人。
傅靖霆这人,痞性妖孽,阴晴不定。
许倾城其实没有把握,可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傅靖霆眸光睇向她,那双桃花眼邪气四溢,“谈什么?”
“盛世集团虽说现在陷入困境,但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有足够的现金流……”许倾城话都没说完,手腕被人拉住直接丢进了沙发里。
男人双手撑在她肩膀上,双腿劈开她膝盖,“我不跟女人谈工作,只谈情。”
“……”
许倾城顿了顿,她咬着牙齿暗暗吸口气,“怎么谈?”
傅靖霆盯着她,他居高临下,她仰面看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妩媚俯低,看不到一点点往日目空一切的嚣张。
男人笑了下,手掌落在她的身上,手劲很大,许倾城额角轻皱,放在身侧的手掌成拳撑在沙发上,逼着自己不要躲。
红唇轻启,“你轻点,疼。”
只这一把子声音,娇媚的,就要把整个包厢的热度点燃。
傅靖霆额角绷起来,骂了句操。
他低头直接咬上她的唇,一手压在她腿上,裙摆撑在他手臂上,被迫往上窜。
许倾城喘息,他的吻粗暴残忍,唇畔生疼,口腔里已经有了血腥味。
傅靖霆寸寸紧逼,不断挑战她的底线,许倾城猛地按住他的手,“等等。”
她喘息,心跳如擂鼓,男人的掌心透着燎原的热度灼烧着她的肌肤。
傅靖霆眉角微挑,嗤笑,“许小姐,玩不起就别出来玩。”
他说着,手抽回去。
许倾城心头一紧,想都没想,手臂攀上他脖颈。
脸这东西最不值钱。
从许盛昌中风的这几个月,她身上的刺一根根被拔掉,剔骨带肉,疼到麻木。
不过是这一身骨头,打碎了粘起来就好。
许倾城坐到他腿上,媚眼如丝,“傅少,我敢保证盛世的投资你不会亏,当然,利息随你取。”
她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傅靖霆挑眉看她,“许家大小姐一身傲骨,眼高于顶,除了叶听鸿,还没有人能让你软了骨头。”
“这话说的可不对。我现在骨头就软了。”许倾城笑起来,她脸色坦荡,看不到半点影响。
男人低笑,声音轻的像是错觉,漫漫的洒在空气里。
包厢的门被推开,叶文涵从外面进来,一眼看到坐在傅靖霆腿上的许倾城,整个人像是被扎了一样。
“许倾城?!”
她几步窜过去,伸手就去抓许倾城的头发,“你下来!”
许倾城没有防备,人被她拽的用力,一下跌在地上。
大理石地面切割漂亮的花纹贴着胳膊,冰凉透骨。
傅靖霆冷眼旁观。
其他人更不敢去劝。
盛世集团的许以前的确是不错,但现在,距离破产也就是那临门一脚的事情。
而这叶家,可是有可能跟傅靖庭联姻的人,换成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
叶文涵不依不挠,走过去一巴掌就抽出去,“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勾搭傅总!”
手腕被人狠狠攥住,即便跌在地上,许倾城扬起的下颌依然透着犀利的高高在上。
她借着叶文涵的手站起来,甩开。
女人眉眼间的艳色尽收,就只剩下了冷,“叶文涵,适可而止!”
许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叶家功不可没。
这也是为什么许倾城非要来勾搭傅靖庭的其中一个原因。
他许倾城,断然没有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还手的道理!
叶文涵看到许倾城还这么嚣张,疯了似的要跳起来,被傅靖霆给拦了下来。
他突然闷笑一声,许倾城这女人,骨头软的时候能让男人硬,骨头硬的时候也能让男人硬。
他手压住叶文涵,“玩够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她挑衅我,我非得把她牙齿打下来。”叶文涵张牙舞爪,脸又疼,捂着脸气红了眼。
可傅靖霆冷着脸,她也不敢造次。
叶家想要与傅家联姻,现在就等着傅靖霆表态,他不点头,那什么都白搭。
男人抽手拿了衣服往外走。
许倾城微怔,人就这么走了?她要谈的事情还没有谈好。
她快步追出去,恰好看着男人的车子开走,车尾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夜风吹起长发,许倾城将头发往耳侧塞了下,提步欲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来,“许小姐,傅少让我在这里等你。”

许倾城手里的车钥匙重新丢回包里,她拉开车门上车。
车子急驶,眼前浮光掠影,她双手十指紧扣,但却无暇胡思乱想。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
景山壹号?!
许倾城愣了下。
冷风向巴掌一样拍在她脸上,驱散那一瞬间涌起的不切实际的奢望。
她低头自嘲的笑了下,抬步向别墅走去。
刷卡。
许倾城踏进来,伸手按开灯。
灯光乍泄,将这满室照的透亮。
装修精致的新中式,中国风的线条将黑白灰的冷色冲出一点温柔。
但,这不像是傅靖霆的风格。
许倾城心下研判,眼瞳里陡然闯进的人影吓得她心脏少跳了好几下。
“你怎么不开灯?!”声音上扬,紧绷,磨着牙齿。
傅靖霆有理由相信,若不是有求于他,骂他都算是轻的。
他身上穿的还是之前的那身,黑色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格外的邪性,还有未被驯服的野性。
他从窗台边起身,行至她身前,“刚才站在门口想什么?”
许倾城偏头看过去,他方才站的地方,望出去刚好能看到她下车。
她短暂的彷徨停顿怕是都落在了他的视线里。
“没什么,想傅总大半夜的找我来,是想干什么。”许倾城面不改色。
傅靖霆眯眼看着她,他突然笑了笑,伸手去解她风衣的腰带。
像是拆礼物一样,拆开一层。
她今天的裙子选得好,半遮半掩,最是勾人。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拆一层。
他盯着她,不动手,像是在打量猎物生死攸关的反应,许倾城被他盯得心底发毛,干脆自己动手。
傅靖霆将人扯到落地窗前,漂亮的蝴蝶骨在眼前绽放。
许倾城不由自主地绷起紧张,他的手毫不客气拍上去,“不是说想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现在知道了?还紧张什么?”
“男人不都喜欢女人纯一点?”她反击,不想被他看出是真的紧张。
心脏敲鼓一样地跳,跳得心慌烦乱,身体也僵硬,似乎为着今晚这即将一去不返的清白。
傅靖霆低笑,他咬她耳朵,“听说叶听鸿在这儿买了套别墅准备做婚房。”
许倾城眼睛有些发红,他说这话就是故意刺激她!
安城谁不知道,许倾城与叶听鸿郎才女貌的情侣,却突然掰了。
且两家闹得不可开交,甚至生意都不再往来。
掰得彻底,反目成仇。
因着他的话,疼痛从心口一点散开,铺天盖地般窜进每一条神经。
她用力闭了下眼睛,脾气上来直接横他一句,“你不行吗?”话这么多。
傅靖霆:靠!
手腕被他扣在身后,她被迫承受他施予她的惩罚与激情。
许倾城有点后悔,不,是很后悔。
她不该挑衅男人的自尊。
声音支离破碎,拼着最后的理智许倾城问他,“盛世……”
男人压过去彻底将她的声音。打散。
……
许倾城是被手机振动声吵醒的,她眼睛睁开,看到身侧男人的脸有片刻失神。
他已经抓起手机,神情不郁地直接接起,“谁……”
声音未完全发出去,许倾城已经劈手夺过来。
“妈。”声音是哑的。
傅靖霆挑挑眉角,睡意全无。
她抓着手机,眼神都是平的,似乎昨夜的一切在她这里都是梦,睡醒后了无痕迹。
见不到一点羞涩与窘迫。
“倾城。你跟谁在一起?”电话那边赵岚的声音有些紧。
“我自己。”许倾城撒谎向来面不改色。
“是吗?我怎么好像听到男人的声音。”话筒里的声音突然冷而尖锐。
“你听错了。”许倾城拍开男人的手。
她瞪向傅靖霆,眼神中满含警告。
这一眼扫过来,生生诠释了什么叫媚眼如丝。
“你现在在家吗?”赵岚问。
“在家。”许倾城只当她还在医院,随口应道。
赵岚坐在沙发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家里,她压着脾气,没有戳破她的谎言。
“医生要你到医院一趟,从昨晚开始打你电话一直不接。什么事那么忙?你不要总是跟那些男人鬼混,你是许家大小姐……你是……”
“妈,我知道了。一会儿过去。”
许倾城匆匆挂了电话,她不解释,解释也说不通。从许家接二连三出事后,赵岚的情绪不稳定,许倾城不想刺激她。有些事说了她也解决不了,索性不说了。
她扭头看他,“傅少,给盛世的注资……”
傅靖霆眉眼邪性的轻挑,他手指勾住她的下颌,“那要看你怎么做。”

许倾城,“……”
他话里的暗示太明确,她想装不懂都不行。
……
许倾城从浴室出来。
床上丢着一个礼品袋。
红色长裙。
傅靖霆已经收拾好自己,他正盘着袖扣从衣帽间出来,就看到她正套上衣服,裙摆从她腰上一下落下来,发出轻微的扑声。
她回头。
素着脸,脂粉未施,倒把她身上的那股要他命的妖媚劲儿洗了大半。
红衣黑发,肌肤像是刷了粉,白的发亮。
傅靖霆喉咙发痒,他伸手扣住领带正了正,看她,“一把**放身边几年,叶听鸿倒是忍得住不碰。”
许倾城疼到眼泪都绷不住,给他肩膀上留了一个足够深的牙印。
神经病!
许倾城穿上鞋子,她踩上站到傅靖霆跟前,这男人太高,她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在他面前也显得小鸟依人,高跟鞋能让她心理上觉得有那么一点筹码。
“傅少,是否注资我不勉强,但如果你能给供应商打个招呼,不要断供,给我们一定时间的账期。”
傅靖霆手指捏住她下颌,抬高,他微低了头,眸光探进她眼睛里,勾唇问她,“你觉得你给我的兴奋值值得我做这些吗?”
“……”
许倾城压着耐性,“我觉得值得。”
“值得?”
他这一副打太极的模样,让许倾城狠狠深吸口气,一句贱人被她死死咬在嘴里。
退一万步。
“荣泰化工。”许倾城点了一家供应商,这是盛世最大的原料供应商,“我知道傅家有这家企业的股份,只要给我一年,不,半年账期。傅少一个电话的事情。”
许倾城几乎是卑躬屈膝。
她真是恨死了这样跟人讨价还价。
心底的耐心一点点消磨,她的暴脾气几乎要压不住了。
傅靖霆还真有点期待他再压一把她会不会直接原地爆炸。
不过他今天有事,所以好心放过她。
男人手指勾了下她的下巴,“好。”
他答应,当着她的面打了个电话。
许倾城看一眼拨出去的号码,荣泰化工的荣总。
傅家的面子,荣总是要卖的,当即同意了下来。
许倾城松口气,她拎了自己的手包,转身要走。
傅靖霆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回来,“我什么时候想收利息了,别忘了付一下。”
“……”许倾城嘴角咧开,扯出一个十分虚假的笑容,“好啊。”
……
许倾城回家换了身衣服,直奔医院。
家里的变故,直接导致了父亲许盛昌中风,她请了护工,但是赵岚坚持要在医院照顾。
一辈子没吃过苦,这时候反倒遇上这种变故,赵岚的精神状态便不太稳定,有轻微的抑郁倾向。医生嘱咐她不要再受刺激。
许倾城经过万食楼时买了赵岚最喜欢的水煎包。
她上到神经内科。
病房里赵岚和护工刚刚帮许盛昌翻身,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这会儿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许倾城的眼突然涩涨的厉害,从来女儿与父亲最贴心,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倒下去,她被迫一肩担起重任,被现实逼着长大。
她怕眼泪掉出来,忙起身,“医生让我过去一趟,我去看看。”
“不用了,医生刚查过房,你爸的情况稳定。”赵岚声音冷锐,盯着她的眼神很冷,“你昨晚去哪里了?”
“在家。”
“还想骗我?”赵岚声音陡然尖锐崩溃,“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家里你在哪里?”
许倾城手指蜷了下,沉默。
她不说话,赵岚的情绪绷到极点发泄不出来,她突然疯了似的去扯许倾城的衣服。
“妈!”
许倾城躲不过,又不敢用力推她。
她特意回家换过衣服,身上穿的衬衣长裤,将男人留下的痕迹遮的严严实实。
可赵岚拉着她的衣领用力扯,衬衣上的钮扣崩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
上面点点痕迹再无遮拦。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跟我说这是什么?”赵岚崩溃的又哭又叫,“昨晚又在哪个男人床上过的?!许倾城,你的脸呢!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她歇斯底里。
完全不顾这里是医院,不是私人场所。
她的哭喊嚎叫,将门口引来一堆人。
许倾城身上最后的遮羞布被她母亲扯的干干净净,她仿佛赤身**摊开在众人眼前。
许倾城拉着衬衣衣领遮住自己。
“许倾城,我生你不是让你出去卖的!”赵岚崩溃痛哭,“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你?!”
许倾城上前,她伸手抱住赵岚,轻拍着她的肩膀,“妈,没事了,没事了,你冷静一点。”
赵岚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她像是从梦魇中抽离回来,怔愣的看着许倾城,看着被她身上被自己扯开的衣服以及指痕,伸手捧住倾城的脸,“对不起,倾城……对不起,妈妈……”
“没事。妈,我没事。我理解。”许倾城冷静的安抚,声音平静到听不出其他情绪。
赵岚精神压力太大,有轻微的抑郁症。
情绪容易失控。
即便如此,许倾城也无法阻止蜂拥而上的泪意。
她仰头,把眼泪逼回去。
从医院出来,许倾城坐在车上,她深吸口气,开始荣泰的荣总打电话,她还有好多事处理。
伤春悲秋不适合她。
傅靖霆行的方便,她要抓住了。
荣泰化工的供应很及时。
许倾城亲自去拜访荣总,硬是将半年的账期延长至一年。
她动作迅速,在傅靖霆出国出差这半个月,她借用傅靖霆的名号行方便之事,接二连三的拜访几大供应商,迅捷的签了供货战略协议,将账期敲定在纸面上。
兵贵行速。
许倾城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反正等他回来,她也早就已经搞定了。
不然还真等着他收利息,堂而皇之的睡她?
许倾城这边五线谱搭的很完美,傅靖霆回国接到段恒的汇报时就气笑了。
傅靖霆下了飞机,回程的路上他的助理段恒给了他一份日程报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几个公司都打电话过来明里暗里跟我打探你对许家的盛世集团什么看法。”
“没看法。”
段恒点头,很是幸灾乐祸,“我也是那么回的。”
傅靖霆盯他一眼,手指点着报告,似笑非笑的,“段恒,说人话。”
“这几位老总都跟许小姐签订了战略协议。账期一年。全部。”段恒咧嘴,“许小姐对你们的关系似乎毫.不.避.讳。”

傅靖庭:“……”
傅靖霆把手里的报告直接拍回给段恒。
他伸手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缓缓的解开紧扣着喉结的纽扣,他冷笑。
倒是没想到,这只小夜猫爪子还挺厉害!
不过,再厉害的猫,也得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次日,难得有时间,许倾城跟闺蜜一起窝在家里,舒缓这近日来的压力。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许倾城看一眼手机上的来显。
她蹙眉。
宋畅从厨房里端了水果出来,看她盯着手机不接,疑惑,“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许倾城手指放在嘴上冲宋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接起来,声音媚的滴水,“傅少,怎么才想起给我来电话,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听她这声音,宋畅浑身抖了下。
傅靖霆调了个舒适的坐姿,他手臂闲散的搭在座椅靠背上,语调勾人,“忘了?怎么会?我这人一分一厘都算得很清楚。收取利息这么快乐的事,忘了可还行?”
“……”许倾城佯装讶异,“你出差回来了?”
“景山壹号。过来。”男人声音低沉,贴着听筒进来,就像砸在她耳朵上。
“啊,太可惜了呢,我刚好今天出差了呢。”
“是吗,出差了?”
“对呢,怎么这么巧呢。”好可惜的口气。
傅靖霆被气笑了,他要信她出差才有鬼。
太岁头上动土,先玩一招狐假虎威,再甩手跟他这儿来一招过河拆桥。
这位许家大小姐的如意算盘打得倍儿精。
段恒悄悄看一眼傅靖霆的脸色,暗暗为这位胆大包天的许小姐捏了一把汗。
电话挂断。
许倾城松口气。
“哎呀,太可惜了呢,出差了呢,对呢,怎么这么巧呢。哎哟我去,许倾城你这个‘呢’可真贱,酸死我算了。”宋畅学她,忍不住爆笑。
“别闹!”许倾城笑着拍了宋畅一下。
盛世集团现在勉强算是运营起来了,许倾城的脸上也见了点儿笑容。
不过勉强就是勉强,就仿佛还在危墙之下,还有很多事等着许倾城。
她也从来不敢轻视和松懈。
“不过你这么耍他,不怕遭报复啊?”宋畅撇嘴,“我小哥让我提醒你跟傅靖霆打交道,小心尸骨无存。”
当初许倾城之所以能找到傅靖庭所在的会所,就是找了宋畅帮忙。
宋畅的小哥,跟傅靖庭是一个圈子的人。
“虱子多了不怕咬。再说,我哪儿耍他了?”许倾城扯了下嘴角,“他没得到好处吗?把我往死了折腾,姐姐的腰疼了好几天。”
一场男欢女爱让她说的仿佛凶杀现场。
宋畅啧啧出声,“傅靖庭长得人高马大的,看来那方面也的确不俗!”
正在两人调笑的时候,宋畅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小哥。”
宋行止开门见山,“你跟许倾城在一起?”
“对啊,怎么了?”
“在哪儿了,这么晚还不回家?”宋行止问的不动声色,想着傅靖霆方才电话里的冷笑。
“在倾城家里呢,伯母喜欢吃我做的竹林鸡,我做好了让倾城明天带过去,伯母就能吃了。”许家落败后,很多看笑话的人。但宋畅一家人却一直保持如一。
他们因为家族利益,没办法提供资金帮助,但这并不妨碍许倾城和宋畅的姐妹情。
“真乖。早点回家。”宋行止挂电话前,加一句,“让许倾城自求多福。”
“这才几点就催着你回去。”许倾城托着脸,用牙签插着宋畅切好的水果。
“谁知道。”
门铃响起。
许倾城起身要去开门。
宋畅隔着厨房的玻璃推拉门问许倾城,“倾城,小哥最后说让你自求多福,什么意思啊?”
许倾城已经打开门,她觉得她要被这对兄妹搞死了。
为什么不早说呢?
傅靖霆看向站在门内的女人,嗤笑,“出差了?”
许倾城,“……”

她穿一件酒红色真丝睡裙,熨帖的面料将身材勾勒的极好,一双腿修长笔直,从裙摆下端露出来。
傅靖霆只看一眼,眼睛里就带了血色,骨头被缠软的滋味儿蜂涌上来。
他手指将衬衣领口的纽扣又解开一颗,踏进来,毫不客气的将女人搡到墙上,抬起她的下颌直接吻了上去。
他力气大,许倾城推不开也不敢推。
她着急,偏头躲开,“别——”
话没说完,又被他掰回脸去。
他的吻强势,直接,长驱直入。
许倾城缺氧,手指拼命的掰着他的手企图阻止。
可惜,没有成效。
宋畅看着眼前这激烈的一幕,乍舌,“要不,我走了,你们再继续。”
傅靖霆偏头,看过去。
男人眼底像是染了墨,又黑又沉。
身体绷着,每一寸肌肤似乎都透着力量,衣袖上卷露出一段结实的手臂,古铜色的与女人白皙的大腿交缠在一起。
视觉冲突很强。
这男人,又欲又性感。
许倾城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她从他身上下来,匆忙整了下裙摆。
宋畅啧啧两声,拿了包问她,“跟我一起走吗?”
许倾城:“……”走得了吗?
走得了。
人被他拖进了车里。
许倾城说她换身衣服再出来。
傅靖霆说,“不用,反正还要脱掉。”
段恒看到傅靖霆往后排座里塞进个红衣女人,他自觉的将挡板升了上去。
“开车。”
……
景山壹号。
翌日。
许倾城冲了澡出来,整个人像是被重新拆装了一遍,她累的几乎醒不过来。
这男人回来就来找她讨债,许倾城立刻就猜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肯定被傅靖庭知道了。
她不由得暗骂一句小气的男人!
许倾城光脚走到客厅,她身上套一件他的衬衣,白色的。
大长腿露出来。
显得格外纯情又诱惑。
傅靖霆在讲电话,哼笑,“断腕求生,没想到许倾城还有这种魄力。”
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许倾城刚要竖起耳朵听,他却把电话掐了。
男人转过身来,他身上穿一身休闲运动装,上衣绷在肌肤上,看上去像是刚刚运动完。
这男人就是个妥妥的衣架子,浑身荷尔蒙爆棚。
果然,男人好看了,会让女人看一眼都觉得腿软。
傅靖霆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眼神就落在她穿着的,他的衬衣上。
男人手指挑开衬衣衣领,然后指尖落下去,一粒一粒将钮扣全部挑开。
许倾城僵着身体没动,他眼里似乎含着笑,但又没笑。
傅靖霆手指将她衬衣往两边拨开,整个过程,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她,许倾城却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男人打量着,他重新将她的衣襟收拢,啧啧两声,“你不穿的时候,没有穿上好看。”
“……”
许倾城觉得自己仿佛被人一巴掌大力拍到了墙上去,留下一个完整的人形。
他这话,大约就是说,你穿着时别人还有点兴趣,你脱了就没什么兴趣了。
更直白点就是,我吃过玩过了,发现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他**时怎么不说这话?!
许倾城冷哼,被个男人这么**裸的挤兑,她脸有点挂不住。
她把钮扣系上,转身回了卧房。
有一说一,还知道给她准备身衣服。
勉强打个一分。
剩下的九十九分都是差评。
许倾城要走,傅靖霆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那些供应商的战略协议,签的倒是挺迅速。”
“难得傅少行方便,我当然要尽快。”许倾城干笑,她没什么羞耻心,她不过就是暗着点了下她跟他的情况。
虽然她有那方面的暗示,但她其实一个字都没说,傅靖霆会帮盛世。
这笔账,许倾城自认算不到她头上。
傅靖霆点点桌面,“利息我收了,感觉不太好,我觉得亏了。”
亏,了?!
许倾城漂亮的眼睛眯起,额角轻轻抽搐,干脆问出来,“意思是傅少觉得我不值钱呗。”
傅靖霆没再说话。
许倾城皮笑肉不笑的,“再见。”
……
接下来的几天,许倾城陆续收到投资人不再追投的电话。
着急之下,她只好收拾了自己,出去找合作人谈业务。
“梁总,之前你不是说过对盛世的印染业务感兴趣,我要价并不高。或者你觉得哪里不合适我们也可以再谈一谈。”
许倾城诚意十足,盛世集团其实有几块核心业务经营不错,但是投资太大,涉猎产业太多,反倒被拖累了。
眼下许倾城能想到的就是拆分,把边缘业务全部卖掉。这是回笼资金最有效的方法。
梁总推开许倾城倒过来的酒,实在不好意思,索性点拨,“我觉得许小姐既然跟傅少有那层关系,让他出手帮一把,那就是一句话的事。也省的你天天出来应酬。”
末了,又说,“听说,傅少和叶家的小小姐好事将近。这段时间遇到段恒,也听他不经意提起过。”
许倾城眸子一眯,她算是明白了。怎么接二连三的几个投资人都打了退堂鼓。
傅靖霆这是在给她上教育课呢。
“梁总,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许倾城跟他碰了酒。
傅靖霆这亏了的意思就是,他觉得自己吃亏了,及时止损。
他与她许倾城这一场钱色交易,结束的干脆利落。
画外音就是,既然结束了,半点关系都没有了,那我就广而告之,你也甭想再拿着我的名号行方便。
女人贱起来都一样,男人贱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许倾城算是知道了。

她今天从中午到现在赶了几个酒场,每场都喝不多,但是都要喝点,两三杯,三四杯,女人撒个娇,换个红酒,不至于喝白酒喝到胃穿孔。
可即便如此,红酒后劲大。
许倾城就算是脑子清醒,身体也撑不住了。
她从包房出来,甚至赶不到洗手间,许倾城冲着消防通道跑过去。
安安静静的楼梯道,没什么人。
许倾城掀开垃圾桶的盖子,吐了个昏天暗地。
吐完了。
吐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操蛋的人生。
许倾城手指抹抹眼角的泪,突然狠狠一脚踹在垃圾桶上,“靠!傅靖霆个贱人。”
傅靖霆咬着烟,手肘虚虚压着栏杆看着这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单人剧。
陡然听到他自己的名字,眉角往上扬。
但眼睛定格的记忆里,最深的却只是她仰面,将眼角的泪抹去。
许倾城拉开手包拿了湿巾出来,她擦了嘴,擦了手。
又把化妆镜拿过来,细细的补了妆。
扯开一个标准的商业笑容,对着镜子照了照。
完美。
但是……镜子里……
许倾城手指擦了擦化妆镜的镜面,她拿着镜子向右旋转一点,再一点。
男人的脸完全进入镜子里。
许倾城猛的扭过头去。
傅靖霆已经站直身体,他将手里的烟头弹到楼梯安置的烟灰缸里,拉开门,走了。
许倾城愣了一秒钟。
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追上去。
“傅少。”
她喊,男人充耳不闻。
许倾城直接冲过去,她伸手扯住傅靖霆的衣袖,舔着脸笑,“傅少,有空吗,说句话。”
“没空。”男人看她,脸上无欲无求,无风无浪,冷淡如冰。
拒绝的干干脆脆。
“怎么会没空,一分钟。”许倾城舔着脸。
傅靖霆抽回被她捏在手里的衣袖,往前,推开一扇包房的门。
要说许倾城这段时间练得最多的是什么,就是脸。
被拒绝的太多了,就麻木了,羞耻感已经不舍得往外跑了。
等他进去就不好谈了,许倾城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傅靖霆已经推开一扇门,身侧猛然扑过来个东西,他下意识侧身,就被许倾城扑了满怀。
身体贴着身后的门板被她撞的往后倒,噹的一声。
门上的扶手结结实实严丝合缝的搁在傅靖霆腰上。
傅靖霆低咒,操!
这他妈这个女人要废了他一个腰子。
呃……
他这样,看起来,似乎,很疼。
撞哪儿了?
许倾城有点心虚。
眼睛往他裤裆瞄。
傅靖霆看到她那眼神,想把她眼珠子给挖出来。
“往哪儿看呢?我他妈是撞到腰了。”傅靖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许倾城脸皮子微微抽搐,她匆匆站直身体,真诚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刚那地毯勾住鞋跟……”
她边说,边往后退。
高端酒店的包房,为了隔音,门做的厚重。
另一扇门被推开后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她还往后退。
傅靖霆额角抽紧,伸手扣住她脑袋往自己怀里带。
许倾城,“……”什么情况?!
门贴着许倾城的后脑勺咻一声过去。
她已经被他按在胸前。
有很淡的烟草味。
许倾城扭回头去看,心有余悸。
“……谢谢。”
傅靖霆推开她站直。
许倾城看他手往后扶了下,伸手就去摸他腰,“撞到了?”
手刚凑过去,就被男人手指夹住手腕挡了回来。
男人勾眼看她,分明在给两人划清界限。
傅靖霆这人心眼小,她敢算计他,他就让她尝尝什么是绝对的权势。
叶家对她的打压看来还没让许倾城学乖。
动歪脑筋动到他头上。
傅靖霆不扒她一层皮下来,这心里一口气就顺不了。
许倾城干脆的收回手,她也并不觉得尴尬,说正事,“傅少,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靖霆。”有人喊他,打断了许倾城的话。
然后问,“这位小姐是?”
许倾城转过脸去,这才发现,一屋子二十几个人全都盯着他们看。
喊他的是位大美女。
大,是指的年龄大点。
温柔婉约小鸟依人,一身白色刺金绣旗袍,端庄大方。
具体年龄分辨不出来。
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
跟傅靖霆很像。
许倾城忙细看过去,中间主位上坐着一位精神卓硕的老爷子,旁边是一位老太太。
两位身上穿着很喜庆。
中山装和暗红色旗袍。
在坐的,五官或多或少有点儿相似。尤其是那几位四五十的男士。
家宴。
许倾城陡然明白过来。
怪不得丫还能规规矩矩的自己跑出去抽烟。
这一众长辈面前,傅靖霆还真不用乖乖装孙子。他就是孙子。
许倾城有点莫名其妙的幸灾乐祸。
傅靖霆瞅她一眼,眉角诡异的调起,“许小姐,我对盛世的产业没有任何兴趣。”
他说完,将两扇门往中间关。
许倾城脚步一退,门就在她面前关上了。
傅靖霆在女人身侧的空位上坐下来,斜对面的男人睇向他,“你在外面做事,行为举止要端正。我最近听到很多风言风语……”
傅靖霆啧了声,被他家老爷子逮住了,这耳朵就少不得磨一磨。
“行了二哥,今儿个爸妈金婚,靖霆你回去再教育。”话被傅靖霆小叔挡了回去,逃过一截。
话题转了,钟婉绣才凑近傅靖霆伸手去按他的腰,“撞伤了吗?”
“没事。”
她手在他腰后轻轻按了按,傅靖霆忍不住调戏她,“男人的腰别随便摸。”
钟婉绣啪一巴掌直接拍上去,“你个死孩子。”
靠!
这一掌拍的重,傅靖霆忍不住嘶一声,“妈,下手轻点。”
钟婉绣瞪他一眼,低声询问,“刚刚那位是许盛昌家的孩子?”
“嗯。”
“跟叶听鸿有婚约的那位?”
“嗯。”
“你们很熟悉?”
“不熟。”
不熟吗?
钟婉绣盯一眼他的手背,上面有一道划痕,见血了。
刚刚门扇撞回去,他挡了一下,金属的锁芯划过去。
对不熟的人这么好心?
钟婉绣瞅他,“这位许小姐倒是漂亮的很,但是风评不太好。”
傅靖霆扭过脸去看她,似笑非笑,“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最近有些风言风语,说你对许家小姐关照有加。傅家对盛世集团也颇多支持。你爸听了很不高兴。这位许小姐跟叶家关系很复杂,你奶奶中意文涵,你要是对文涵有意,这些事尤其要注意。”钟婉绣提醒他。
“知道了。吃虾。”傅靖霆夹了一尾红虾放到她碗里。
“堵我嘴呢。”钟婉绣无奈,“你奶奶祈盼抱重孙子。就盯你身上了,年纪也不小了,好好选个女孩子,收收你身上的痞气。”
傅靖霆勾了勾唇,眉眼间俱是风流。
最是勾女孩子的魂。
老太太往这边看,想起什么,点点傅靖霆,“下周有个公益拍卖会,听说这次好东西不少,你带文涵去,也顺便看看有没有我老太太喜欢的物件给我拍几件回来。”
“奶奶,拍东西是次,让我带叶文涵去才是目的吧。”傅靖霆直接戳穿。
“不相处怎么有感情。”姜文玉也不规避,眼瞅着他,“你自己要有中意的,也省得我费心给你选。”
意思是谁都可以,你得尽快给我找个孙媳妇,尽快成家,尽快生娃。
“不过,有个老伙计特意跟我说,这拍卖会上有些古老的东西,确实不错。”姜文玉笑,“看到好的拍几个给我手边存着,你们这些小子到了岁数了,我得备点儿见面礼。”
傅靖霆手指撑在太阳穴的地方按了按,“知道了。”
叶文涵虽说脾气不好,但是一眼看的透透的,省心。好哄。也管不了他。
服务生进来,弯腰递给傅靖霆一个袋子,“傅少,有位小姐给你的,说是你需要的。”
傅靖霆盯着印着药堂字样的塑料袋,打开。
他额角抽搐。
钟婉绣凑过去,“什么?”
傅靖霆忙把塑料袋口一收,但来不及了。
六味地黄丸?!
避孕套?!
当然还有一盒狗皮膏药。
钟婉绣看他一眼,脸沉下来,低声斥责,“不要仗着年轻亏损身体,什么事都要有度,你这简直胡闹!”
傅靖霆,“……”
他看起来肾虚吗?!
他看起来纵欲吗?!
一晚上傅靖霆就没少挨了他老妈的眼刀子和嘴皮子。
男人几乎气出内伤。
……
许倾城最近碰壁碰的鼻青脸肿。
她的经营计划,拆分出售都没有问题,但是奈何没人买啊。
情况陷入死局。
许倾城在纸面上写了傅靖霆三个大字。
但是,他的场合似乎对她下了禁令,许倾城进不去。
办公室门敲响。
助理递给许倾城一份公益拍卖活动的介绍。
“傅靖霆会参加这个活动,这个是个人名义参加,需要个人账户验资,标准线很高。”
“嗯,我知道了。”
许倾城点点头,她需要有人带她进去。
一听要带许倾城过去,宋行止就仨字,“别找我。”
许倾城软磨硬泡,终于让宋行止松了口,但是约法三章,进去之后,各自单独行动,互不打扰。
许倾城穿了身长款的金色鱼尾连衣裙,胸前装饰了一圈流苏,上面是大片的纱制镂空连到后背。
从前面一看漂亮端庄。
转过去,V字型的镂空几乎到了尾椎骨。
小腰一扭,何止是风情万种。
她今天的发烫了微卷,披在身后,只在一侧夹了一枚钻石发夹。
顾盼生辉,即便是明星,都逊色一筹。
她挽着宋行止的手臂往会场走,周围投过来诸多注目礼。
许倾城傲娇,“万众瞩目的感觉如何?”
宋行止嗤一声,手肘往外撤撤,“别把我胳膊往你胸前抱,诱惑我没用,你不在我审美范围。”
“……”靠!
“你给傅靖霆送了避孕套和六味地黄丸?”
“还有狗皮膏药。”许倾城看他,“你怎么知道?”
宋行止不想说他们的小圈子里已经传遍了。至于怎么传出来的不详。
只知道傅太太,也就是傅靖霆的母亲,对自己儿子不顾身体,纵欲过度的行径分外生气。
当然,傅靖霆也气炸了。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宋行止偏头看她,啧啧道,“关键是你这么讽刺他,还想他能帮你?”
“讽刺他?开什么玩笑,我那是讨好他。”许倾城觉得不可思议,她难得有心讨好一个人。
除了想寻求帮忙,更重要的是感谢他让她避免了变脑残的风险。
那么厚个门要撞后脑勺上,许倾城一想都觉得脑袋疼。
宋行止,“讨好他,你给他送六味地黄丸和避孕套?”让他补完再纵,精尽而亡。
许倾城盯着宋行止,“你怎么那么龌龊?他那天撞到腰了,看起来很疼。我问了买药医生就推荐我狗皮膏药和六味地黄丸。”
“避孕套呢?”
“满额赠送。”
宋行止噗的一声,忍不住了。
许倾城瞅着他,神经病啊!幻想真多!
他递了邀请函,两人入场。
傅靖霆和叶文涵到的时候,周围起了一阵骚动。
傅家处于顶峰,自然攀附者众。哪怕全都是有钱人的圈子。也是一样的。
许倾城抬眼望过去,男人今天一袭黑西装白衬衣,衬着精致绝伦的五官,生生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叶文涵挽着他的胳膊,小巧玲珑,前短后长的公主风晚礼,俏皮可人。
倒真是一副王子公主图。
众星拱月般被人围住。
许倾城心中百味杂陈,曾经那个位置也有她。
但现在,她能引来视线,却不能引来恭维。
美貌不过是权势的附属品。
许倾城站在这里独自美丽,有点儿凄凉。
她索性走向角落,将自己藏在暗影里。
许倾城其实挺矛盾的,这阵子也断断续续从不少人嘴里听到傅靖霆与叶文涵的事。
这么成双入对,好事应近。
她再去勾引傅靖霆就真的挺婊的。
啧。
傅靖霆和叶文涵被工作人员引领去主要座区,男人经过时仿似不经意的往许倾城的位置扫了一眼。
许倾城正要坐下,她侧身将活动椅面放下,留给他正片后背。
随着弯腰的动作,屁股撅起来。
金色礼服裹的紧。
又圆又翘。
傅靖霆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身体,食髓知味。
许倾城无聊的翻看拍品介绍册。
眼睛盯在珠宝拍品的那里,女人对珠宝首饰的爱无分年龄与地位,就是喜欢。
宋行止领了竞买号码牌回来坐下,看许倾城认真翻着图册,问她,“有喜欢的吗?”
“你拍给我?”
“你付钱。”
许倾城翻个白眼,“宋行止你可真抠。”

“宋畅想要哪个?”许倾城问。
宋行止拿了图册过来,从里面点了三件,“她最喜欢的,让我务必给她拍回去。”
红宝石的山茶花胸针。
钻石耳坠。
还有一款祖母绿的镯子。
许倾城点点头。有点羡慕。
“这个祖母绿的镯子,你最多加二轮价,要是拿不下来,就算了,别跟拍。”
“怎么?”
“它就值那个钱,增值空间不高。”许倾城翻着图册,“但是畅畅喜欢,所以加点价拿下来也可以。千金难买我喜欢。但如果拍不下来你换这个,加个三五轮价格都没问题。”
宋行止哦了声,偏头看她,“你是不是学的珠宝鉴赏。”
“嗯。”
许倾城合上图册。
拍卖进行的热火朝天。
傅靖霆举牌多次。但凡他举牌了,基本别人举不举就没什么意义了。
不过他眼光倒是够毒。
叶文涵几次回过头来看她,像是炫耀又像是示威。
许倾城看着那个方向。
傅靖霆这个男人叶文涵还真未必搞得定。不过有叶家撑腰,总不会差了。
许倾城问宋行止,“看来傅家很中意叶文涵。”
“傅家那位老太太想抱重孙子,说是挑个简单的,宜室宜家的。”宋行止偏头看她。
许倾城迎上他的眼神,“你这什么眼神。变着法儿说我风骚?”
宋行止,“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那么说。”
“……”
拍卖会后端加拍了几件图册上没有的拍品。
有一对平安扣的耳坠,上面各点缀了一点红宝石。
起拍价定的有点高。
拍卖开始没人竞拍,看样子似乎要流拍。
许倾城眼睛咻的冒光了。
主持人已经在准备结束了,许倾城匆忙抓住宋行止握牌的手举了起来。
宋小爷有点懵逼,“这玩意儿你要?”
那对祖母绿的平安扣成色太一般。
许倾城不解释。
傅靖霆横过去一眼,就看到两人手指相握,眉目传情。
他不紧不慢的举牌。
许倾城脸色顿时不好了。
唯一想要的,以为能有机会捡个漏,结果捡了个寂寞。
宋行止脸色更不好了,他匆匆把手抽回来,看她那样,“至于吗?”
“你懂什么,那个耳坠不值钱,是上面那两粒红宝石。成色跟去年佳士拍出的天价0.895克拉的红钻成色相同。”许倾城叹息,“算了,不得我命。”
话虽这么说,依然难掩失望。
拍卖结束主办方安排了酒会。
许倾城从侍者的托盘里取了红酒,她找了一圈,看傅靖霆走到角落接电话。
她直接跟过去。
许倾城走的快,鱼尾摆和小腰扭的那叫一个带劲。
她绕过廊柱,明明看到人往这边来了。
人呢?!
她往前踏了几步,后背突然被人压着重重往前推去,许倾城吓得惊呼,声音刚出来就被人捂住。
身体跌进厚重的幕帘后,灯光瞬间消失,黑暗袭来。
许倾城挣扎,可她那点力气完全白费。
身后的人身强力壮,很高,他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
上不到天,下不点地,这种感觉真是……日了狗了。
许倾城第一反应是她遇上变态了,她脚不断的踢腾,可身上的鱼尾摆将她的长腿禁锢的牢牢实实。
她人被压在窗台前,身后的人身体紧紧贴着她的,不给她留一点活动空间。
男人扣在她腰上的手臂往后压,许倾城就不得把屁股翘了起来。
两个人身体相贴,蠕动挣扎间什么反应一清二楚。
她急的额角出汗,心脏狂跳,又惊又怕,张嘴狠狠咬住这人的手指,恨不得把骨头咬断。
身后发出声嘶的声音,带着点儿笑意,“这牙够好使的。属狗的?!”
这声音……
许倾城身体蓦地一松,几乎掉出眼泪来。
靠!
这个死变态!
男人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腾了手去拆她礼服。
许倾城忙伸手拉住,不让他如意,压着声音冷问,“傅少不是说我,脱了不如不脱好。”
傅靖霆笑,他咬她耳朵,“这么半遮半掩,刚刚好。”

他牙齿咬着她耳垂,许倾城感觉自己的耳坠似乎掉下去了,耳坠的针扎在皮肤上有些疼。
但这感觉似乎一闪而逝,许倾城也没有在意,她的注意力都被他牵走了。
他手掌往她背上压,傅靖霆眼里都盛了火了。
外面衣香鬓影,言笑晏晏,谁能知道这个角落里一场**惊心动魄。
许倾城把嘴唇咬破了,她不敢置信这男人竟这么欺负她。
叶文涵没找到傅靖霆,给他打电话。
男人的手机在幕帘后响起。
他顿了下,拿起来看,按了静音,让手机就那么响着。
许倾城趁机挣开他,匆忙收拾被扯下来的礼服。
傅靖霆看她把自己整理妥帖。
男人手臂撑在她身侧,“时时刻刻想在我面前脱了,穿这么快?”
这男人衣冠楚楚,连头发丝都没有一点凌乱。与她的狼狈崩溃天地之别。
简直太恶劣了。
许倾城这心头气就往上涌,她不甘心他这般衣冠楚楚的模样,手指勾住他衬衣钮扣,指尖从纽扣间的缝隙里探进去,扫着他腹肌上的纹理。
感觉到他肌肉收紧。
她更过分,抽出他扎在腰间的衬衣衣摆,指尖在他皮带上跳舞,又挑衅又诱惑的问他,“傅少,不能只欺负我吧,不如换个地方我们继续?”
傅靖霆哼笑,在她按上他腰带扣的一刻扣住她的手腕,扯开,“你的邀请代价太大,恕不奉陪。”
他说着身体直起来,要掀开身后的幕帘离开,许倾城匆忙扑过去,手臂挽住他的,“上次的事是我办的不对。我道歉。需要我怎么补偿,你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倾城又不傻,她自然明白,傅靖霆这算是对她借用他势力的小惩。
傅靖霆转身看她,眼底满是戏谑,“不再撑一下,或许你还可以找到另外的路帮你。不用对我卑躬屈膝。”
“……”许倾城太阳穴的地方抽搐,但还是耐着性子,“傅少,你帮我找到合适的投资人,市场经济一切规矩办事,我不会过分要求。
以后也绝对不会办出让你为难的事,不经过你同意的事情我绝对不办。
傅少要想我了,天南海北,你只要需要我,我就一定到。我许倾城说话算话。”
她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挽着他手臂的手收紧。
男人挑眉看她,“说话算话?”
摆明了不信。
“真的。”她两根手指摆在自己耳朵边上起誓。
傅靖霆眸光就顺着她的手指落在她小巧玲珑的耳朵上。
她适合艳丽的颜色。
热情火辣,诡计多端。
“那我就暂且信了。”傅靖霆眸子盯住她的,“就你说的,以后我有需要天南海北你都要到。”
“好。”
“还有,”傅靖霆手指捏住她下颌,笑,“乖一点,别在我面前耍孙子兵法。我这人心胸狭窄最喜欢算计别人,最不喜欢被人算计。”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用白话形容,就是贱人一个。
但许倾城还是重重点头。
后来,傅靖霆明白一个道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换成,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同样,成立。
但此时,男人心满意足,他手指蹭蹭她耳垂,眸光一收,突然转了话题,“今天拍品不错。尤其那副平安扣,虽说不起眼,但那两颗米粒大的红钻还不错。”
“……”原来他知道。
许倾城这心里跟吃了草一样。
偏生男人还特别贱的问她,“你是不是特别想要?”
她眉眼弯弯,“君子不夺人所好。”
一语双关。
拐着弯的说他不是君子。
傅靖霆被气笑了。
“我还真就不是什么君子,就喜欢夺人所好。”
丢下这话,男人撩开厚重幕帘直接走了。
许倾城可不敢直接跟出去,若被当场看到了,何止尴尬。
她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衣装,这才绕出去。
不知道自己哪儿不对,这一路过来,大家都……十分主动的跟她点头致意,要么就交谈几句。
甚至,安信证券的执行董事还主动跟她交换名片,“许小姐,有合适业务我们改天可以细谈。”
许倾城受宠若惊。
但也有些疑惑。
她扫了一圈,才看到傅靖霆。
心想这男人效率有这么高,有这么好心?!
不可能。
“许小姐,这耳坠跟你气质很配。”常夫人过来,笑吟吟的,“我也有一款祖母绿的耳饰,可惜我肤色不好,带不出气质。”
“哪里。夫人气质好,戴什么都好看。”许倾城忙恭维。
常夫人笑笑,两人聊了几句,她还了赵岚的情况,宽慰许倾城一定能度过难关。
这位常夫人是青城银行行长的夫人,之前没有别说交集,许倾城上门拜访常行长几次都被推了。
突然这么主动跟她聊天还说了这么多。
耳坠?
祖母绿?!
许倾城猛地想起什么,她匆匆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漂亮的脸蛋出现在镜头里。
许倾城偏偏头,耳朵上的并不是她之前的那对。
而是,傅靖霆拍下来的那对带红钻的祖母绿平安扣耳坠。
红钻嵌在她白嫩的耳垂上,下面是祖母绿的平安扣,坠在她耳侧,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摇曳生姿。
真真儿的相得益彰。
他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戴在她耳朵上的?
许倾城一想,耳朵倏地就红了。
****的。
她只当他怪癖,咬的她耳朵又疼又麻又痒。
只是当时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害怕被发现以及他的各种撩拨中,哪里注意到这里了。
怪不得。
拍卖会上当众拍下来的,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这会儿却戴在她的耳朵上。
这种所有权的昭示,确实要方便多了。
许倾城往傅靖霆那边望过去,在男人回看时,她伸手将一侧发丝别到耳后,耳朵露出来。
傅靖霆眉角一挑,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去。
许倾城悄悄笑了下。
他们之间这种非正常关系,道德败坏。
可是这大半年的时间,许倾城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娇小姐到脸皮厚到刀枪不入的交际花。
说再多,你没经历过就体会不到。
时刻提醒自己要撑住,多睡一个小时都有负罪感。
曾经她也是被人疼被人爱被人保护的滴水不漏。
所以,即便他并非毫无目的,即便她拿身体来换。
这一瞬间,许倾城都心情愉悦。
两人之间一来一往的眉目勾缠全数落在叶文涵眼里,她就跟个斗牛见到了红布一样,眼都红了,又委屈又气愤,怒气冲冲的冲许倾城去了。
“许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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