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爷宣小周后侍寝!”
耳边一个刺耳的声音在喊。
小周后?
难道是南唐后主那位倾国倾城的小周后?
又听到一个悲愤的女子哭喊着:
“我不去!你们再逼我,我就死!”
李羽微微睁开眼,看清了不远处的女子。
见她身穿麻布孝服,额头裹着孝带,云鬓散乱,凝脂般的俏脸挂满泪珠。
虽然孝服宽大,却还是显露出她曲线玲珑,身材十分惹火。
要想俏,一身孝。
果然如此,这身穿孝服的美女当真美得让人无法转开眼珠子。
她在给谁服孝?
他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处灵堂之中,到处挂着白幡。
身边停着一口阴森森的黑漆棺材。
而自己,竟然躺在棺材边的灵床上。
这美女在给自己服孝?
自己死了?
孝服美女对面站着一个老者,满脸阴笑,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老婆子,虎视眈眈盯着美女。
这老者竟然穿着一身圆领大袖的古装。
难道在唱戏?看着不像是戏台啊。
老者皮笑肉不笑对美女说道:
“晋王爷不在意你是个小寡妇,出征刚回来就招你入府侍寝,可见王爷对你的恩宠。
违命侯他人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守寡吗?
今晚你若伺候好王爷,王爷不会亏待你,今后也就有了安身之所。”
“我绝不答应!”
孝服美女手握利刃对着自己胸膛,
“再威逼,唯有一死!追随亡夫于九泉!”
“哼!小周后,你别不识抬举!”
此时,李羽的脑海里,一串混乱的记忆突然浮现。
如果这女子是小周后,那老头提到的违命侯,莫非就是自己?
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南唐皇帝李羽?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些脍炙人口的著名词作,就是出自这位皇帝之手,因此人称“词帝”。
不过,这窝囊皇帝除了会写诗作画,其他一塌糊涂。
归降大宋之后,皇后小周后被晋王赵广翼公然召到府邸**,甚至让画师画了下当时情景。李羽也只能以泪洗面,不敢以死抗争。
他就是这种连老婆都不能保护周全的怂包。
自己竟然穿越成了这怂包?
李羽想骂街。
虽然他只是个中医师,生活平淡无奇,但那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七尺男儿,怎么能穿越成一个窝囊废呢?
这时,又听那老者说道:
“小周后,你可要搞清楚,晋王爷传你侍寝,你能说个不字吗?晋王爷说了,你就算是死了,尸体也要搬过去!”
晋王爷,赵广翼?
李羽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丑陋阴暗的嘴脸。
这赵广翼可真是个大色鬼,人家老公刚死,还在办丧事,他就在灵堂抓人家老婆去陪睡,真是丧尽天良!
这老者正是晋王派来的管家,他带着的几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一步步逼近小周后。
“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这里!”
管家显然不相信小周后真的会自杀,他冷笑一声:
“想用死来威胁?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死了,也要伺候晋王爷!来人,给我把她带走!”
几个老婆子扑上去要抓小周后。
小周后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灵床边。她泪流满面,双手抓紧刀柄,悲声叫着:
“相公,妾来阴曹找你了!”
双手猛地一用力,利刃刺入了她高耸的双峰之间,刺向心脏。
“等一下!”
李羽呼地坐了起来,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匕首,夺了过去。
“鬼啊!诈尸了!”
李羽的突然起身,直接就把老管家和几个老婆子吓得魂飞魄散!
灵床上死去多时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大白天的吓死了人!
谁都以为是鬼作祟,一群人霎时间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外。
小周后惊讶地扭头看去,便看见灵床上的丈夫,已经坐了起来。
她先是脸色煞白,随后见李羽眼神炯炯并无异样,扑了过去抱住他:
“相公!你……你活过来了?呜呜呜,相公,妾以为,只能在地府与你相见了,呜呜呜……”
小周后那又香又软的娇躯扑在了李羽的身上。
那两团所在,此刻在李羽眼前异常刺眼!
因为那里已经被匕首割出一道伤口,衣服都被染红了半边!
李羽立即一把按在了她胸前伤口上。
着手处有一股温热。
鲜血从指缝涌了出来。
他想也不想,一把扯开了她的孝服,还有里面的月白亵衣。
小周后胸前一片雪白,鲜血殷红触目惊心。
伤口正好在心脏处。
李羽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出手够快,只刺入了半寸,不至于危及生命。
小周后又喜又羞,赶紧扯过衣衫遮挡住胸前。
李羽撕下一缕布条紧紧缠绕在她的伤口,助她止血。
小周后不在意伤口的疼痛,神色又悲又喜,抱住李羽哭着说:
“相公,你活过来了,妾就有了依靠了……”
李羽暗自感叹,小周后对自己可真是情深意切,虽然自己现在只是个一无所有的亡国废君。
于是他在心中决定,要好好保护这个一心为自己的女人!
情不自禁的,李羽抱紧了小周后。
一声嘤咛传入李羽的耳内,只见小周后面红耳赤:
“相公,你轻点,妾胸口痛……”
第2章借你娘子用一晚
遥想当年,南唐皇宫里两人浓情蜜意,现在却成为大宋俘虏,饱受羞辱,不禁黯然神伤。
甜蜜片刻,小周后柔声说道:
“天见可怜,老天爷把相公还给了妾身,真是太好了。”
缓了一会儿,李羽询问了小周后一番,终于知道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太祖赵况寅领军进攻北汉,在太原城外大败辽军和北汉联军。
但是,守城的是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宇文霸。率军死守城池,宋军久攻不下。眼看即将进入寒冷冬季,只能下令班师回朝。
回来后,赵况寅犒赏三军,大宴群臣。
违命侯李羽也应邀参加了,可酒宴结束回来就病倒了,求医无效,只一夜间便一命呜呼。
说着话,李羽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
小周后扑哧一笑:“饿了吧?妾去煮碗粥来。”
亲自下厨?难道没有厨娘?
李羽有些好奇,出来四处看了看。
也就三间破木屋。就他们两,再没有别人。
我靠,李羽好歹也曾经是皇帝,归降后也被封侯,怎么住得这么寒酸简陋?
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虽然穿越成了讨厌的怂包李羽,但绝不能跟他一样当缩头乌龟。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自己老婆被人糟蹋只能掉眼泪写诗词,这是废物皇帝李羽干的,不是我李羽干的。
想到生气处,抬手一掌,重重拍在床头栏杆上。
咔嚓!
酒杯粗的硬桃木床栏杆应声断成两截!
这时,正好小周后端着一碗热粥进来,见状吓了一跳。
稀粥都可以照见人影,李羽还是喝得很畅快。
站起身来手脚摆动了几下动作,一会儿身上竟传来了噼啪的脆响,宛若鞭炮一般!
这是李羽常练的健体术,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第一次习练就有如此效果,力气都隐约强大了几分。
“相公,你这是……”小周后露出惊讶的神色。
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高声叫道:
“晋王驾到!”
小周后花容失色,当啷一声,手里的碗落在地上碎了。
一队刀斧手探头进来,看到李羽。卫队长壮着胆子问:“你……是人是鬼?”
“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端详他容貌,看他身下拖长的影子,确认李羽没死,卫队长扭头冲着外面嚷:
“晋王爷,违命侯是活人,不是鬼!”
晋王赵广翼手按刀柄,一瘸一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太医院的院使,御医董翔。
这次北伐,赵广翼屁股挨了一箭,成了瘸子。
得知李羽诈尸,他亲自带着董御医过来查看
他必须弄清楚李羽是死是活。
因为,李羽是他让人下毒害死的!
赵广翼就对小周后的美貌垂涎欲滴,一直想方设法弄到手。
不过,因为李羽是归降的国君,如果亲王**其妻,传出去怕天下人说闲话,所以让他暂且罢手。
赵广翼不敢不听,加上又要跟随北伐,这才压制了**没来找小周后麻烦。
但得胜回朝,他还是让手下毒死了李羽。
没想到李羽却活过来了。
赵广翼亲自确认李羽是人不是鬼之后,骂了管家几句,又狐疑地问李羽: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的?”
“我根本没死,只是身体不适,导致的晕厥。”
“不可能!董御医,给这小子看看。”
董御医上前拿过李羽的手诊脉。
他满脸十分疑惑:
“启禀王爷,违命侯的确是活的,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病症。”
李羽死的时候,皇帝赵况寅曾派董御医来查看过,他十分确定当时李羽真的死了的,没想到又活过来了。当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赵广翼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这件事以后再查,现在,他只想要小周后。
他对李羽冷声说道:
“我借你娘子用一晚上,你没意见吧?”
小周后全身发抖,不停摇头,望着丈夫。
李羽淡淡一笑,轻蔑地瞧了他一眼:
“王爷,都成了太监,怎么用?”
赵广翼顿时石化。
这可是他的难言之隐。
屁股上中了那一箭,董御医说箭尖穿透了肾根,自从受伤,就不能行人道了。
班师回朝之后,即使几个宠爱王妃百般努力,仍然没用。
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院使董御医亲自诊治,依旧无效。
他想到了小周后。
小周后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让他心动的。
只要见到小周后,立马有反应。
因此,他竟然当面向李羽索要小周后陪他睡觉。
料定怂包李羽不敢不答应,没想到,李羽居然直截了说穿了他这难言之隐。
这让他自尊彻底崩塌。
他恼羞成怒,哗的一下抽出了半截刀刃,冷笑道:
“你说什么?”
“我能治你这病。”
“你懂医术?”
“没错,如果不信,我还能说出你的别的病症。
你半夜总是出虚汗,枕头都能湿透。
你有胃病,吃辛辣的东西胃就钻心一样痛。
你右臂多年前的一处刀伤最近开始疼痛。
我说的没错吧?”
赵广翼整个惊呆了。
这些病他没觉得太严重,所以从来没请太医看过,李羽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可李羽却说得这么准确,只能说明这家伙真的医术了得。
赵广翼老二起不来,御医都治不好,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所谓病急乱投医,既然李羽有这本事,说不定真有办法治好自己这病。
要是以后都不能人道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赵广翼决定试一下。
他一摆手:“都出去!”
侍卫们赶紧都出去了,只有董御医没有走,他想看看李羽有没有本事治好晋王的病,这病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的。
李羽让小周后也回避进了里屋。
赵广翼没有阻拦,因为她跑不了。
“赶紧给本王医治吧。”
“抱歉,你觊觎我家娘子,所以,我不想给你治。”
“亡国之君,阶下囚,你有资格跟本王说不?!”
赵广翼拔出长刀,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把你小周后抢走?皇兄甚至都不会责备我,更不会有任何处罚。”
“没问题啊,我死了,你就做一辈子活太监,实话跟你说,你的病,只有我能治。”
赵广翼傻眼了。
这话没错,杀了李羽,自己这毛病没人能治,那就真的一辈子当活太监了。
看着美女干不了,那滋味,还不如死了算了。
“嘿嘿,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治我的病?”
“爱信不信,懒得跟你解释。”
李羽懒洋洋说道。
赵广翼忍住怒火,终于缓缓将刀子插回了刀鞘。
“好,我信你,这样吧,只要你治好我的这病,今后我发誓不再碰你娘子。”
李羽点点头:“好,我也信你一回。你躺下,我给你针灸治疗。”
赵广翼没想到李羽这么轻松就答应了,不由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讥笑。
赵广翼也不怕李羽对他如何,他是行伍出身,武功高强,普通的武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李羽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吟诗作赋的书生。
这里除了灵床,没别的床铺,他于是脱掉衣服裤子,直接趴在原先停尸的灵床上。
李羽对董御医说道:“请把金针借我一下。”
董御医赶紧取出一筒金针递了过去。
李羽运针如飞,很快就在赵广翼整个臀部、腰部和裆部插满了金针。
董御医原本还半信半疑,现在看见李羽针灸的手法,不禁连连赞叹。
不说别的,就说这认穴的精准,刺穴手法的独特,都不是他能比肩的。
没想到南唐这亡国之君,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一手针灸神技。
赵广翼更是惊喜,因为他已经重新有了感觉,不由得心花怒放。
李羽收了所有金针,淡然看着他:
“感觉怎么样?”
他伸手摸了摸,深吸一口气,咧嘴笑道:
“已经完全好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现在,把你娘子叫出来吧,让她帮我去去火。”
这句话,把旁边董御医都吓了一跳。
人家刚刚治好了你,你就要上人家娘子,这样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缺德带冒烟的啊。
你刚才还发了誓言不碰人家娘子了的。
李羽却没生气,只是淡淡笑着,眯着眼看着他:
“王爷,你想食言而肥?”
“没错,你不知道兵不厌诈吗?”
赵广翼恬不知耻大笑着,
“老子就是靠这一招,战场上才连连取得胜利的。”
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的黑漆漆的棺材,
“赶紧的,叫小周后出来。
老子等不及了,就在这灵床上干她!”
李羽话语冰冷:
“你确定要这样做?不后悔?”
“本王做事从来不后悔!麻利点,赶紧叫小周后来帮老子泻火。”
董御医实在看不过去了,大着胆子说道:
“王爷,你可是发过誓的,若违命侯治好了你那的病,你今后不再碰小周后。”
“没错啊!”
赵广翼得意洋洋咧着嘴,好像用诡计逮住小鸡的老狐狸,
“我是发誓不碰她,但不代表不让她碰我啊?
哈哈哈”
“王爷,做人当讲诚信……”
“你是在教本王做事吗?你算什么东西?出去!”
董御医仗着晋王经常找他看病,有点脸面的份上,也是实在看不过去才说上这么两句,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给面子。
他只好叹了口气,转身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就听李羽淡淡笑道:
“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你的肾根问题只是暂时解决了,不信你再看看,是不是又不行?”
董御医立即站住了。
违命侯还有这一手?
他幸灾乐祸转身回来望向赵广翼。
赵广翼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摸了一把,随即哈哈大笑:“虚张声势对吧?没用的,本王好得很……”
刚说到这,他突然脸色大变。
焦急地伸手一摸,果然如李羽所说,又成活太监了。
“这……,怎么回事?你敢戏耍本王?”
“彼此彼此,你刚才不也耍我了吗?说了不碰我娘子,刚治好病就违背誓言,王爷,你不应该姓赵,应该姓狼。”
“我为什么要姓狼?”
“东郭先生和狼啊。”
董御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广翼脑袋反应有点慢,片刻才知道李羽在讥讽他是忘恩负义的中山狼。
赵广翼想发怒,可现在性福在人家手里,也只能忍着,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说道:
“兄弟,刚才本王就是开个玩笑,你还是彻底帮我治好吧。
我真的发誓绝不碰你的娘子,呃,也不让她碰我,啊不,我发誓见到你娘子躲着走,这总行了吧?
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个鬼啊?你个臭不要脸的老色鬼!
李羽心中怒骂,脸上却一脸无奈:
“我也相信王爷刚才是开玩笑。不过,王爷要想彻底根治,没有三年五载不行的。”
“什么?那本王不是三年五载都要当太监?”
“其间可以隔三差五针灸一次,能暂时恢复人道的。
抱歉,在下医术水平只有这么高,当然,如果王爷能找到更好的名医,能更短时间恢复,那就恭喜王爷了。”
赵广翼苦笑,连太医院医术最厉害的董御医都束手无策,还能找谁去?
眼下只有这小子能治,偏偏刚才自己觊觎他娘子,看样子他生气了,得先给他一点甜头。
稳住他,先让他把病彻底治好,然后再抢他娘子,再整死他。
于是赵广翼说道:
“别人本王就不找了,就找你医治。你只要治好我的病,我不仅不会再动你的娘子,有本王罩着,整个汴梁城你可以横着走!怎么样?”
“此话当真?”
“本王可以指天发誓!”
赵广翼为了让李煜放心,还真的指着天发了一个毒誓。
其实发誓对他来说太稀松平常了,根本不会受誓言约束。
李煜却一脸相信的样子,笑呵呵道:
“这就好了,有晋王爷罩着,我们夫妻二人今后可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那还请侯爷接着帮本王医治。”
“行!趴下!”
赵广翼又趴下了。
李羽再次给他针灸。
完毕之后收针,赵广翼冥想那事,果然再次雄伟,当真大喜过望。
“每次针灸只能维持最多五天,五天内必须再次针灸,否则重新变成蚕宝宝。”
赵广翼又被浇了一桶冷水,肥脸哆嗦着陪笑:
“那要如何才能根治?”
“非常困难,因为需要很多稀有药材。要配齐这些药材,没有三年五载不可能,所以我才说需要三五载。”
赵广翼大手一挥:
“不用担心,本王富甲天下,什么药材弄不到?你说,本王这就让人去找。”
“行啊,那我说出方子,王爷让人配齐,你听好了。”
李羽清了清喉咙,说道,
“春天白牡丹花蕊,夏天白荷花蕊,秋天白芙蓉花蕊,冬天白梅花蕊。
雨水这日的天落水,白露这日的露水,霜降这日的霜,小雪这日的雪。
以上配药缺一不可,不能滥竽充数,否则无效。
凑齐了给我,就能给你医治断根。”
这些配方都需与时节有关,不到日子本事再大也弄不到。
赵广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些东西要配齐,真得三年五载,弄不好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你不是戏耍本王的吧?哪有这样麻烦的药方!”
不耍你耍谁?
谁让你狗东西想打我家小娘子的主意。
“我可不敢戏耍王爷,这药方就是这样繁琐。
不过王爷别担心,这期间我隔三差五给王爷针灸,就能维持。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们夫妻归降大宋后,有不少畜生觊觎我娘子美貌,经常欺凌我们。
只希望在王爷这药配齐之前,我没被那些畜生打死才好。”
他骂觊觎小周后的人是畜生,这不是指着秃子骂和尚吗?赵广翼不由气得鼻子歪,可是又不好发火。
李羽说的是实情,打小周后主意的人不止自己一个。李羽夫妻还真有可能被那些好色胆大妄为的纨绔子弟给弄死。
事关自己的终身性福,在治好之前,自己必须确保他周全平安才行。
当下,他想也不想,解下腰间的一块令牌,扔给了李羽:
“这是本王的晋王令牌,见到此牌,如见本王,谁敢惹你,你就揍他。就算打死了,本王也替你担着。”
李羽顿时眉开眼笑,接了令牌揣进怀里。
“多谢王爷。那我就有底气了。”
“嗯,还有一件事……”
赵广翼犹豫片刻,这才说道,
“你写的那首词,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销磨’。
皇上看了之后很生气,说你不懂感恩,实在可恶,还不如当初一刀宰了你。
你找机会解释一下。
皇上若生气,本王也帮不了你的。”
穿越过来就这么会儿的经历,让李羽知道南唐后主归降后的穷苦,比这首词里写的还惨。
“皇帝生气了?”
“是,皇帝说,你缅怀南唐,是想复国不成?
你自己想好怎么应对皇帝的怒火吧!
告辞!”
他贪婪地瞅了一眼小周后躲进去的里屋,咕咚咽了一声口水。
现在不是时候,等治好了,小美人,你逃不出老子的手心!
赵广翼转身离开了。
董御医没跟着走,上前对李羽拱手道:“侯爷医术果真高明,老朽佩服。”
“过奖,刚才多谢老御医替我仗义执言。”
“应该的,对了侯爷,你能治陈旧腰伤吗?”
“当然能,没有什么伤病我治不了的。”
“太好了!”
董太医兴奋地叫道,
“既然这样,待老朽禀报皇上之后,请你给皇上治病去。”
“皇上有病?”
“是啊,皇上早年征战中曾马失前蹄摔伤了腰,一直行动艰难,走路都要靠步辇。
老朽和一众太医想尽办法都治不好。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等老朽禀报皇上同意,就去给皇上治病吧?”
“没问题。”
董御医走了之后,小周后这才出来,心有余悸到抱着李羽,把脸贴在他胸膛,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幸福和喜悦。
李羽抱着小周后那柔软的腰肢,闻着她发髻沁人心脾的幽香,真是恍若梦中。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把小周后这绝世美人软玉温香抱满怀呢?
小周后抬头望着他,眼神那样的楚楚动人,脸蛋那样的精致迷人,樱唇那样的娇艳诱人。
再低头,看那雪白和幽暗,如此诱人,哪里还按捺得住。
他抱着小周后进屋放在床上,接着扑了上去。
这下碰到了她胸口的伤,痛得小周后嘤咛一声,柳眉微蹙。
李羽赶紧停手:
“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不疼,相公想做……就做吧,妾能忍得。”
虽然是大白天,做那事太羞人,可丈夫死而复生,让她心里的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不忍心拒绝丈夫的需要,羞怯地闭上了双眸。
这却让李羽稍稍清醒,自己也太猴急了吧?小周后还有伤呢,而且还是大白天。
正好这时,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几声,他自嘲地摸了摸肚子:
“饿了,先吃饭。晚上再说。”
小周后羞红着脸坐了起来,却没有起身去做饭。
李羽想起刚才那一碗清汤稀粥,都能照见人影,顿时明白了什么:
“家里没粮食了?”
小周后黯然点头。
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当初南唐京城被大宋攻破,皇宫被抢掠一空,什么都没给他们两留下。
赵况寅虽然封了李羽为违命侯,封小周后为郑国夫人,但这两个都只是虚的爵位,是没有俸禄的。
他们家财被抢一空,没有俸禄,李羽又羞于卖文,于是只能靠小周后给洗衣房浆洗衣服挣钱度日。
因为没钱,他们住在京城最便宜的棚户平民区,房子是租来的。
寒冬腊月,家里竟然断炊了。
堂堂男子汉,不能养家糊口算什么男人?
李羽决定去挣钱。
他让小周后收拾灵堂,说自己出去走走,便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寒风刺骨。
刚刚下过雪,路边都是积雪,路中间车水马龙碾压得满是泥泞,而且非常滑,走路得十分小心。
路过一家医馆,看里面病患进进出出,他不由心头一动。
自己在现代社会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中医师,还系统学过西医。
自己掌握的现代医学知识领先大宋上千年,很多古代的绝症,现代医术都能轻松治愈。
自己可以靠医术挣钱啊,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能混个小康吧。
他站在路中间望着医馆想心事,忽然,后面一辆马车朝着他直冲过来。
猝不及防,李羽只能一个鱼跃,着地滚出,躲了开去。
马车夫跳下马车,一个劲作揖道歉:
“对不起,公子,实在是对不起,这路太滑了,我们又急着赶来求医,实在对不起。”
这时,马车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妇,也是一个劲赔礼道歉,让他跟着去医馆看看是否受伤,诊金他们出。
李羽摇头说不用了,低头擦拭着衣服上的泥泞。
中年男人赶紧掏出一吊铜钱递给李羽:
“实在抱歉,害得公子弄脏了衣袍,这是洗衣服的钱。”
“不用了。”
中年男人还是十分歉意地硬把钱塞在了他的手里。
与此同时,妇人很着急地招呼几个仆人用软塌从马车上抬下一个老人,急匆匆进了医馆。
中年夫妇随即也跟着进了医馆。
见他们如此焦急,看样子那老人病得不轻啊。
这夫妻二人不错,自己何不上去看看,若是这家医馆无法医治老人,自己出手帮忙救治,不仅救人性命,也回报了人家给的这一吊钱。
于是他也走了进去。
医馆里人很多,中年人急声道:“郎中,快救救我爹,我爹他不行了。”
老郎中忙招呼把病人放在小床上。问:“怎么生病的?”
“我哥让我送我爹来京城和他一起过年。路上我爹就犯病了,呼吸困难。
刚进城,我爹病情突然加重,就直接送这里来了。”
老郎中询问之下,得知对方的兄长竟然是新任开封府少尹庞鼎,不由很是惶恐。
要知道,开封府少尹,是开封府真正掌权的官。
因为开封府的一把手,即府尹,是由太子兼任,而太子一般就挂个名,实际上并不管具体事务,所以实际上开封府掌实权的是二把手开封府少尹。
老郎中仔细诊脉望舌,一番检查之后,黯然摇头:
“抱歉,庞公子,令尊病情太过危重,老朽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
庞谦一听着急了:“我们对京城不熟,找谁去啊?”
“送太医院是最稳妥的,但是,太医院给官员的直系亲属医治,需要核实身份才行。等到你们核实了身份,只怕已经耽误了。”
“那可怎么办?”
“前面不远就是济世堂,堂主柯惠民号称京城第一神医,或许能救治你父亲。”
京城第一神医?
庞谦顿时眼中满是希望,连声谢过,吩咐把庞老爹抬上马车,驱车前往济世堂。
李羽见老人病危,决定跟上去看看,如果那位神医治不了,自己还可能帮忙救治。
可是对方马车速度快,转眼就跑没影了。
李羽只好一路问着,来到了京城第一神医柯惠民的“济世堂”。
柯家是京城富豪,除了这济世堂,还有生药铺、首饰铺、酒楼、作坊等产业。城外还有良田三千亩。
仗着医术不错,柯惠民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有这些人撑腰,柯家人包括伙计都格外飞扬跋扈。
李羽来到济世堂,却没有见到刚才那辆求医的马车,估计是不认识道走错路了。
外面很冷,李羽决定进去等。
他要迈步进去,门口一个肥头大耳的店伙计便把他拦住了。
伙计冷冷看了他一眼,见他身穿粗布长衫,一看就是个没钱的穷书生,便双手笼袖懒洋洋问了一句:
“抓药还是看病?”
“等人。”
“出去!穷鬼,等人到外面去!没看见这里在忙吗?”
豪华医馆里现在很空旷,并没多少人,不像很忙的样子,仅有的几个病人也都是穿金戴银,衣着华贵,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他。
济世堂主要给达官显贵看病的,诊金、药材都比其他地方贵上好几倍,普通人根本看不起。所以能到这里来的那都是非富即贵。
李羽眉毛一挑,正要跟他理论。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医馆门口停下。却不是先前求医的那辆。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锦袍中年人,带着几个人急冲冲往里闯。
胖伙计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
“是典狱使大老爷啊。快快请进,小的给你沏茶!”
这锦袍中年人名叫于振涛,是诏狱的典狱使。
诏狱那可是监狱上的监狱,关押的都是有一定级别的高官,需要皇帝下旨治罪的。
难怪店伙计马屁拍得山响。
“不用了,我儿子病了,快叫柯神医!”
店伙计这才注意到,于振涛身后跟着的老妈子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表情很是痛苦。
很快,神医柯惠民急匆匆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儿子柯栋。
“怎么回事?”
“我儿子刚才吃麦芽糖,结果吸到气管里卡住了!喘不过气来,柯神医!快救命啊!”
孩子脸色紫青,呼吸困难,双眼翻白。
柯惠民父子和几个老郎中轮番上阵,可是他们想尽办法,连灌屎尿催吐的招都用上了,也没能把孩子把麦芽糖掏出来。
眼看着孩子四肢发软,呼吸微弱,脉息时断时续,已经命在顷刻。
柯惠民双手一摊:
“很抱歉,无能为力了。这麦芽糖卡得太深,取不出来了。”
“你是京城第一神医,再想想办法啊!”
“看来孩子命中有此一劫,老朽虽然是神医,却也没办法救治必死的人哦,还请节哀顺变,把孩子带回去料理后事吧。”
“我的儿啊……”
于振涛抱住全身发软的儿子放声大哭。
“让我试试!”
说这话的,正是李羽。
他虽然是中医师,但也精通西医,对常用急救手法了若指掌。
“你是……?”
“他是在这等人的。”
刚才那胖伙计很生气李羽的捣乱,
“我说穷鬼,你别捣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于振涛一把推开了胖伙计,急声问李羽:
“你当真能救我儿子?”
他是病急乱投医,眼看柯神医和其他郎中都没办法救自己儿子,此刻就像溺死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要紧紧抓住。
没等李羽说话,柯惠民的儿子柯栋冷笑插嘴:
“我爹乃是京城第一神医,他老人家都救不活的人,这小子一个穷鬼,也有这本事吗?真是笑话!”
柯惠民鼻孔朝天,洋洋自得,享受着神医的荣耀,浑然没有救不了人的半点惭愧。
其他郎中也纷纷附和:
“是啊,柯神医乃是京城第一神医,他都没办法,你在这捣什么乱?”
“以为你是谁啊?”
“撵出去!这种人怎么能进我们济世堂?脏了我们的地!”
李羽看了一眼于振涛怀里抱着的孩子:
“再不救,就真的来不及了。”
于振涛赶紧把孩子递给李羽:
“好,求你快救救我儿子吧!”
李羽将孩子竖立抱在面前,双臂绕过他腰部,手握拳拇指抵住上腹部剑突位,另一手按住拳头,迅速用力挤压。
“他在干嘛?孩子都快死了,还这样折磨孩子?真是造孽!”
“估计是得了羊癫疯,正发疯呢!”
“典狱老爷应该将他抓起来打死!”
于振涛有从没见过这样救人的,也以为是瞎折腾孩子,已经很生气,又听到那些老郎中和柯神医的话,更是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一拳朝李羽面门打了过去。
正在这时,就听噗的一声,一块麦芽糖夹杂着血丝,从孩子嘴里吐了出来,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于振涛面前。
于振涛的拳头硬生生停在李羽鼻梁前一寸的地方。
“爹……!呜呜呜……”
孩子哭了起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于振涛狂喜,收回拳头,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儿子双肩:
“虎儿,你喉咙了的东西吐出来了?”
孩子点点头,扑进父亲怀里,哭得很伤心。
于振涛也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柯惠民父子两和那几个老郎中则目瞪口呆,脸上上又红又白,仿佛被人刚刚打了几耳光似的。
于振涛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李羽:
“这是十两银票,多谢你救了我儿子,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李羽!”
“本官于振涛,执掌诏狱。李兄弟若有什么地方用得着的,尽管到诏狱来找我。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
于振涛抱着儿子上了马车,带着人走了。
李羽正想把那银票收起来,不料旁边伸出一只手,冷不防一下子抢了过去。
扭头一看,却是柯栋。
“这是我们济世堂的诊金,”
柯栋将银票递给了柯惠民,冷笑着说道,
“刚才我爹和几位郎中全力救治,已经快成功了,你这小子横插一脚,抢了功劳。我爹没怪罪你也就罢了,还想收钱?”
柯惠民频频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儿子主意挺多,居然能想到这样的说辞,由此一来,不仅刚才救不了人的丢脸可以挽回,还能赚十两银子。
柯惠民摸出两文钱,扔在李羽脚下:
“你刚才也算出了一点力,这是赏给你的。快走吧!我们济世堂不是你能闹事的地方!”
李羽怒火中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羽强行咽下这口气,弯腰捡起两枚铜钱,对柯惠民冷声道:“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会加倍要回来。”
“是吗?那老朽等着。”
李羽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迎面就看到了一身白裙千娇百媚的小周后。
“娘子,你怎么来了?”
“相公,贱妾担心你,所以找来了。相公没事吧?干嘛在医馆里啊?病了吗?”
“没有,刚才帮忙救治一个孩子,挣了点钱,咱们去买吃的。”
柯惠民父子一见到倾国倾城的小周后,顿时眼睛都直了。
要想俏一身孝。
小周后原本就是国色天香,又穿了一身白裙,站在雪里,简直跟一朵雪莲一般娇美,又多了几分楚楚动人,让人怜爱。
柯栋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他家有钱,加上老爹京城第一神医的名头,平素没少勾搭良家妇女。
太美了,自己以前玩弄过的女人,全都加一起再翻一倍都比不上这位小娘子。
他咕咚吞了一口唾沫,赶紧上前,摆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造型,拱手道:
“小娘子,外面寒风凛冽,赶紧进来烤火吧。在下济世堂少堂主柯栋……”
刚说到这,他就被人一扒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恼怒地扭头一看,却不敢发火,因为推开他的正是他父亲柯惠民。
柯惠民色眯眯上下打量着娇艳如白牡丹一般的小周后,也是很响地咽了一口唾沫,拱手道:
“老朽乃是济世堂堂主,人称京城第一神医。请问姑娘芳名?”
柯栋赶紧绕过老爹,嬉皮笑脸对小周后说:
“京城最有名的济世首饰铺也是我家的。
小娘子如此美貌,可却没一件像样的首饰,莫不如跟我去首饰铺,随便挑随便捡,看中哪件,送给小娘子了,如何?”
他知道,勾搭女子要想让对方动心,光亮出身份还不够,得掏钱送出去。
按照以往经验,一旦说出济世首饰铺是他家的,又许诺随便挑一件首饰,很多时候女人立即就会转嗔为喜,跟着他走的。
小周后却充耳不闻,挽着李羽的手:
“相公,咱们回家。”
柯惠民抢步上前,
“小娘子,你患有隐疾,而且病得很重,不过不用担心,老朽乃是京城第一神医。
请跟老朽去花厅做个检查。小娘子放心,不管什么病,老朽都能帮你治好了。”
“不用了,谢谢!”小周后挽紧了李羽的手臂,“我要跟相公回家,请让开。”
她的声音很高,不少医馆里看病的人都望了过来。
这些人可都是非富即贵,他们要是有什么看法,济世堂名声可就要毁了。
所以柯惠民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讪讪地让开路:
“老朽纯粹是一片好心,小娘子切不可自误……”
柯栋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甩给李羽:
“一千两,把你娘子卖给我!”
眼前这小子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刚才都能从地上捡两文钱,肯定是穷疯了,不可能拒绝这么大的诱惑的。
他都开始想象,穷小子接过银票,写下卖妻文契,这闭月羞花的小美人就属于自己了。
“别来烦我们,让开!”
听到的却是李羽冷冷的回答。
“嫌少是吧?”柯栋立即从怀里又掏出一叠银票,“喏,两千两银票,这总够了吧?”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出价够高,这穷鬼不可能拒绝的。
“我都说了,别烦我们,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
“两千两银子还嫌少?你到底要多少?做人不要太贪心!不然一文钱都得不到!”
“我再说一遍,让开!”
一听这话,柯栋火气上来了。
你个穷鬼怎么配拥有这样美貌的小娇娘?她应该属于自己这种有钱公子哥的。
自己愿意花钱买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想不到这穷鬼居然拒绝。
“最后再问你一句,二千两银子买你娘子,卖还是不卖?”
“滚!”
这一次,李羽简单粗暴。
柯栋恼羞成怒。
他身体相对李羽要健壮一些,又是在自己家门口,后面一堆伙计,还有看家护院,一声令下就能踩瘪这穷小子。
“狗东西,敢骂本少爷,看打!”
一拳朝着李羽门面砸了过去。
李羽轻松地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一送,将他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妈的!敢打我!”
啪!
柯栋刚从雪地里爬起来,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
这耳光却是他老爹柯惠民打的:“混账……!”
柯惠民已经看到,医馆里就医的权贵对儿子调戏良家妇女的行为很是厌恶。
他立即装出一副正直老人的形象,上前打了儿子一耳光,想教训几句挽回面子。
不料柯栋刚才摔在雪地里,脸上却是雪花,一时看不见,突然又挨了一耳光,还以为是那穷小子打的,立即飞起一脚,踢在对方小腹部。
柯惠民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柯栋抹掉脸上的雪花这才发现是老爹,吓得脸色惨白:“对不起,爹,我还以为是那穷小子。”
柯惠民爬起来,狠狠给了儿子一耳光。
此刻,小周后挽着李羽的手臂早已经走远了。
柯惠民目光贪婪地盯着小周后俏丽的背影。
“太美了,简直是天仙下凡啊。”
柯栋捂着脸说:
“爹!不能让那小娘子走啊!派人去抓她回来吧?”
“你没长脑子吗?这么多人看着。”
“那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天仙飘走?”
“放心,她跑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他招手把那个胖伙计和另外两人叫了过来,低声叮嘱了他们几句。
胖伙计答应了,抱了一个大花瓶,带着两个伙计,远远跟在李羽他们身后。
小吃铺。
李羽将先前赔衣服的那一吊钱给了小周后,又用那两文钱买了四个烧饼,两个递给小周后:“喏,吃吧。”
小周后真的饿了,但仍然小口小口很斯文的吃着,李羽可不管这么多,狼吞虎咽就把一个炊饼吞进了肚子里。
小周后吃的一笑,将手里另外一个炊饼递给他:
“我不饿,吃不了这么多,这个也给相公吧。”
李羽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让给自己吃,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腹:
“肚子咕咕叫了,还说不饿,你赶紧自己吃。放心,相公能挣钱。你先回家,天色还早,相公再去挣钱去。”
小周后羞红着脸点点头,拿着那炊饼一边吃一边回家去了。
李羽拿着那块炊饼咬了一小口,慢慢吃着往前走着。
忽然,他看见前面几个孩子拿棍子在打路边一个乞丐。
那乞丐躺在街边雪地里,头发蓬乱,衣衫褴褛,一动不动,任凭几个孩子用棍子乱打。
“住手!”
李羽叫道,几个孩子见状赶紧扔下棍子逃走了。
这是个老乞丐,须发花白,脸上皱纹密布,双眼紧闭。
拿过手诊脉,发现老人还活着,而且没什么病,看样子是饿晕过去了。
李羽把那炊饼塞进了老乞丐的手里。
他比自己更需要。
老乞丐闻到了炊饼的香味,睁开了眼,当他看清手里的炊饼的时候,老眼顿时放出异样的精光。
“吃吧!给你的。”
老乞丐立即将那炊饼送到了嘴里,三两下就进了肚子。
李羽笑了笑,正要站起身,突然,老乞丐右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动作快如闪电,力道大得惊人:
“我快饿死的时候,曾发誓,谁要主动给我一口吃的,我就做他的奴仆,尽我一生,护卫他的周全。
公子,你主动给了我这块饼。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老奴愿意追随公子,一生一世护卫公子。”
笑话,你这干瘦老头,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到树梢去,竟然还说什么大话保护我,当你是洪七公啊?
“不用了,天这么冷,你还是赶紧去找个地方躲避风寒吧。”
说着,李羽挣脱了他的手,站起身迈步往前走去。
眼前一花,老乞丐拦在面前:
“收下老奴吧,老奴真的能保护你的周全。”
“你年迈体衰,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啊?”
说着,李羽绕过他,往前走去。
走出老远,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却是那老乞丐,脚不沾地一般轻飘飘跟在自己几步远的地方。
“跟着我干嘛啊?我都说了不用你报恩了。”
“老奴言出必行,这一辈子跟定公子了。”
李羽叹了口气:“你要跟就跟着吧……”
正在这时,迎面一个壮汉抱着只大花瓶,朝着他就撞了过来。
李羽反应敏捷,一闪身就躲开了。
可胖子却很夸张地一声大叫,仿佛被李羽撞到了一般,往后踉跄好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手中花瓶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