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国第一穷富极贵钟鸣鼎食之家的上官丞相府,这一日被绚丽的喜色所笼罩,但府中上下所有的人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喜色,反而却带着阴郁的表情诡异至极。
半月前,圣上赐婚上官丞相之女与敬王爷。自从圣旨下达之日,这桩婚事就成为街头巷尾品谈的话题。
并非是这婚事是什么天作之合的佳话,而是谁人都知,嫁给敬王爷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金钉朱户,珍楼宝屋,而那绚烂夺目的闺阁内隐隐传来女子低低的哭泣声音。
“七姐姐,子修,子修他还好吗?”一身火红色嫁衣的上官九,清丽无双的面容上挂着泪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要惊艳多少少年郎。
一旁的上官锦衣着华丽,朱唇轻齿却是一丝不屑轻哼,美眸中划过一抹轻蔑的笑意。“他好的很,九妹妹,你不知道吧,子修他将我当做了你。”上官锦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精致的面具,芊芊玉手轻抚着那面具上的纹理。
“七姐姐,你,你……”上官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瞪着上官锦,目光落在上官锦手中的面具上,脸上满是惊愕不解。
“呵~”上官锦挑眉轻笑出声,余光扫着上官九。
“九妹妹,你和子修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应该感谢你,你将你们之间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告诉了我。我今日就是戴着这张面具去见他的。”上官锦说着唇角微翘,脸上带着小女子娇羞的表情。
“子修他说,他会娶我,他还说我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上官锦笑的得意,目光落在上官九那已经失魂落魄的表情上。
上官九的脑海嗡嗡作响,耳旁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她的姐姐代替了她,要嫁给自己最爱的人,而自己却要代替姐姐嫁给那残忍可怖的敬王爷。
这门婚事本应是她上官锦的,可上官锦却用子修的性命要挟她代嫁。她本以为自己在相府内对自己最好的就是上官锦这个七姐,谁知原来这个七姐竟然怀着这样恶毒的心思。
“九妹妹,我要感谢你,感谢你为我寻了一个好夫婿。九妹妹,你还不知道子修是谁吧?他其实不叫子修,他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莫展白,当朝莫将军的独子。”上官锦笑意浓烈居高临下俯视着上官九。
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与她交往的男人是名动京城的四公子之一,莫展白比起那敬王不知好上多少倍,那敬王虽然挂着个王爷的头衔,可是谁人不知他是先帝之子!
上官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名震京城的京城四公子,子修竟然是四公子之一。上官九有些恍惚,想起她和子修的初见,那日她戴着那面具在上元节的花灯会上,遇见那个白衣独立,风姿洒脱的少年。
她从未想过子修的身份,竟是这般的高贵。
“七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上官九似是疯了一般拽着上官锦的衣裙,泪眼婆娑,悲痛不已。
上官锦猛的挥手一巴掌将上官九打倒在地,满脸厌弃的表情猝了一口。“你还真把自己当上官府的九小姐了?若非为了莫展白我才不会让你叫我七姐姐,一个贱妾生的野种也配?”
上官锦说着面露凶光,并狠狠的踹了上官九一脚,然后对着门外的人。“进来。”
外头的嬷嬷听到声音走了进来,上官锦递过去一个眼神,那嬷嬷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里面的丹药,然后蹲下毫不留情的捏着上官九的下巴将一粒药丸塞了她的嘴里。
上官九耳膜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思想早已浑浑噩噩,这一系列的打击让她忘了反抗,喉间划下一抹清凉,她也不知自己吞下了何物。
那嬷嬷掀开上官九宽大的衣袖,看着她雪白的手臂上那抹红色朱砂渐渐的消失。然后起身对着上官锦微微一福道:“七小姐,可以了。”
上官锦轻嗯一声,唇角一勾,睨了上官九一眼随即对着那嬷嬷道:“好好给她整理一番,吉时也快到了。”
上官九被那嬷嬷拽了起来,然后将她按在妆镜台前,开始粗手粗脚的为她打扮梳头,而上官九木讷的表情任由她摆弄,这也许便是心灰意冷,无力回天。
震耳欲聋的喜悦和着炮竹的声音,精美的花轿从上官府抬去了敬王府,繁琐的礼仪过后,一方喜帕蒙着的上官九被送入了洞房。
上官九坐在喜榻上,脑海想起和子修的点点滴滴。从第一次相见,她便一直戴着那张面具,他们相约在今日,她当着他的面取下面具,然后互换身份,相守一生,最终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上官九的泪在这一刻决堤,一滴滴落在那华贵的喜服上。门吱呀一声响起,上官九突然浑身一颤,想起此刻她已经嫁给了敬王。
那个传说中阴狠可怖,先皇唯一的遗子,身份特殊且专克女人的敬王慕凌风。
头上的喜帕被人一把扯下,上官九还未看清眼前的人,身子便人压倒在床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陌生男人的气息,身上的喜服被人连撕带扯粗鲁至极。
上官九虽然未经人事但也明白这人是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屈膝一躬正中男人的的要处。
那穿着喜服的男人一声闷痛,上官九趁机将那人推到,环抱着自己破烂的衣衫,一双幽怨的眼眸带着朦胧的雾气看着那身着喜服的男人。
“还挺倔,爷就不信今日得不到你。”那男人有些阴狠的声音,朝着上官九再次发出进攻。
子修,永别了。
上官九在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然后狠狠的朝着那床檐一角撞去,只听砰的一声她的身体像断翅的红色蝴蝶倒在了床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那男子反应过来匆忙去探上官九的鼻息,已然没了气息。“该死。”男人低骂一声,想起他来此的目的,微微迟疑,颤抖的双手去碰那已死去的上官九。
“姑娘,你可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那男人说着然后去解上官九的衣服,想制造出上官九被人**的痕迹。
看着上官九露出白嫩的肩胛,颈窝,男人咽了烟口水,虽然是个死人,但是不得不说上官九长得很美,尤其是这吹弹可破的皮肤,如果能品尝一下也是不错的。
男人狠下心,俯身吻着上官九,已然不顾自己吻着的是一具尸体。
喜榻上,上官九紧闭的眼睑微微一动,修长的睫毛打开,眉间隐隐一簇似是有些痛楚。察觉到身上趴着一个男人,上官九一双轻灵如水的眸子闪过一抹怒色,上官九胡乱的摸索,突然触到床榻上的一只金簪拿起一把**了男子的后颈,动作一气呵成。
那趴在上官九身上的男人双眼一瞪,顿时没了气息。上官九一脚将那个男人踹到地上,然后哎呦一声扶着自己的头。
上官九揉着有些肿胀的额头,稍稍缓释了一下这才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和地上被自己杀死的男人。
“这,这……”上官九有些惊颤的声音,眼睛眨了又眨,然后脑海那些纷乱的记忆纷纷呈现在眼前。
“搞什么鬼?”上官九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残破不堪的喜服,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不会是……穿越了吧。”上官九吸了一口冷气。
她是21世纪的一名神偷,和师兄一起接了一笔生意,宝贝到手后,自己被却师兄推下了悬崖。
想到这,上官九的眸光迸出一朵烈焰,一起长大的师兄竟然最后杀了她,就为了那……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上官九拉回现代的那些回忆,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穿着喜服,莫非就是原身今日嫁的王爷?
糟了,自己将王爷给杀了,这可如何是好?上官九的头还有微痛,那些属于原身的记忆模模糊糊,她只记得原身今日出嫁,嫁的还是什么敬王。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两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人领着一帮侍女走了进来。为首的女人一身绛紫色繁花绣锦衣裙,眉目婉约五官姣好,只是那女人看见这沾血的洞房突然大叫了起来。
然后便是一阵女子尖叫惨叫的声音,上官九有些鄙夷,掏了掏耳朵,不就是死个人吗,整得跟没见过世面的一样。
“王,王妃,这是怎么一回事?”那身着绛紫色衣裙的女子,结结巴巴的问着上官九。
上官九正在想要怎么解释自己把王爷给杀了这件事,却听另外一个身着绿罗裙的女子惊声道:“这个人怎么穿的是喜服?王爷不是还在大厅喝酒吗?”
上官九双眼一亮,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在了脑海中,是原身死后,她的灵魂占据身体时,她听见的声音。
那个男人好像是说他是迫不得已的,那么……上官九顿时明白,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今日的的新郎慕凌风。
“王妃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会,你不会已经**给这个假装王爷的人了吧?”那紫衣女子略显惊讶的表情问道。
此话一出,房间里无数的眼睛都落在上官九那被撕破了喜服上,更要命的是,床榻上的白帕上竟然还染了几滴血。
“怎么都在这里?”冰冷寒凛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闻声而望,一抹红色的影子大步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娇滴滴的声音柔情似水一般,都对这那走进来的男人。上官九抬眼望去,却是一愣,那男人一袭红色的喜服,面如冠玉,鼻若悬胆,五官犹如雕刻出来的一般鬼斧神工,英气逼人。
最让上官九移不开眼的是他的那双桃花目,似能勾去人的魂魄,那双狭长的眸子黑若玄渊,一望无边,还带着一丝邪魅之色,简直就是--妖孽。
慕凌风扫了周围一众人等,然后目光落在喜榻上那个衣衫不整且还泛着花痴之色的上官九身上。
慕凌风微微眯眼,带着一丝厌弃,然后看见地上还躺着一具身穿喜服的尸体,脸色骤然一变。
“这是怎么回事?”慕凌风凌厉的声音让那些深陷男色中的腐女顿时醒悟,当然也包括了上官九。
上官九收回目光,然后就看着那个身着紫衣的女子盈盈身姿上前,脸上略显悲恸的表情,声音柔媚带着轻颤:“王爷要替王妃姐姐做主啊,不知哪里冒出一个男人竟然假装王爷还,还毁了王妃姐姐的清白。”
苏玉柔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愤恨,好似是在上官九抱不平一般。那双眼睛里一瞬而逝的窃喜,却被上官九收在眼底。
另外的那身着绿罗裙的女子也站了出来,她姿色虽然不如苏玉柔那般艳丽但却略显沉稳,有着大家闺秀的书香之气。
“是啊,此事关乎王妃姐姐的声誉,王爷定要好好盘查才是。”柳含烟说话不像苏玉柔那般做作,她神情淡然,处事不惊,优雅端庄。
上官九眸光微微扫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这两人叫她王妃姐姐,定是这慕凌风小老婆吧。
上官九记起,原身记忆中有关慕凌风的传闻,说他娶了好多侧妃,但女人接二连三的死去,还说慕凌风是个变态。更诡异的传闻是,慕凌风他根本就不碰娶来的女人,而是变相的折磨她们,直到死去。
这便是嫁给敬王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的由来。
想到这,上官九突然打了个寒颤,先不管传闻是真是假,眼下她要先为自己洗白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的失了身?”慕凌风阴冷的声音让周遭的人都在发颤,那锐利的眸光像利刃一般射向上官九。
上官九心中微颤,深吸一口气,敛了敛那纷乱的思绪,然后扬唇一笑,对上慕凌风那欲图杀人的眸光。
“王爷,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并未**。”上官九直视着那道寒凛的目光,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眼中的怒火中烧,是因为新婚之夜被戴了绿帽子让他丢了面子?
若真是如此,她若不能辩白自己,那么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毕竟这里不同与现代,在这样封建的一个古代社会里,贞洁对一个女子何其重要。
更重要的还有这位高傲王爷的面子问题。
慕凌风眼波微动,嘴角擒了一抹若即若离的笑意,敢如此直视他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竟还是上官傲云那个老匹夫的女儿,当真有趣!
“如何能证明你并未**?”慕凌风挑了挑眉,微微抬头睥睨而立,一副王者之风。
未等上官九发话,一旁的苏玉柔却道:“不如让妾身看看王妃姐姐的守宫砂吧,若是守宫砂还在王妃姐姐定然是完璧之身的。”
上官九眉头一拧,一抹灵光一闪而过却未曾抓住。
慕凌风没有说话,像是已经默许。苏玉柔走上去,对着上官九微微颔首道:“姐姐,得罪了。”说着便掀起上官九那宽大的衣袖,露出那雪白的手臂。
“呀。”苏玉柔一声惊呼,上官九垂眸却见自己的双臂洁白无瑕,哪里有什么守宫砂?
一丝画面从脑海闪过,上官九眯了眯眼睛,所有的头绪纷纷清晰。上官九抿唇一笑,眸光闪闪,原来如此。
苏玉柔顺势捡起喜榻上那白帕,回头看着慕凌风。“王爷,这……”苏玉柔欲言又止,只觉得周遭的气息压迫的让人喘不开气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慕凌风阴郁的声音响起,听着像地狱来的使者。
上官九跳下床,一把扯过苏玉柔手中的白帕鄙夷的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有些厌弃的模样。
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大口喘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上官九的动作上,每个人脸上的表明各不相同。
“就凭这消失的守宫砂和这一方白色染血的娟帕就要定我的罪?那么试问王爷,这个男人因何一身喜服出现在洞房里?这外面的侍卫莫非都不认识王爷吗?还有这洞房之夜,不知几位妹妹来此是不是就是为了捉奸而来啊?”上官九掷地有声有头有序的质问道。
慕凌风额角青筋微微跳动,那双桃花目眯了眯,视线落在上官九身上久久不动。上官九被他看的不自在习惯性的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慕凌风抓住上官九瞪她的表情,微微一愣,有些失神。
苏玉柔忙解释道:“我们只是听说上官家的女儿个个容貌出众,所以我和柳妹妹就迫不及待的赶来拜会姐姐,哪里料到竟然遇见这等事情。”
“是吗,要拜会自然有明日,洞房之夜拜会王妃,这是哪里来的规矩?”上官九巧舌如簧的问道。
苏玉柔脸色变了变,目露凶光,假装焦急的样子柔声道:“王爷,姐姐误会我们了,这可怎生是好?”
一直未曾说话的柳含烟却突然开口道:“姐姐,这个男人如何会死的?看他脖颈插了一只金簪,莫非是姐姐将她杀死的?”
苏玉柔似是霎时间明白了什么,一把抓着慕凌风的胳膊害怕的声音惊道:“若是这样,姐姐想要谋害的岂不是王爷?”
上官九看着这出双簧戏真是精彩至极,从指责她**在到她谋害王爷,这罪名一项项都是死路一条啊。
“她们说的对,本王未曾见过你,你却杀了这个男人,莫非你真的是来刺杀本王的?”慕凌风这话问的随意,可字字句句却透着阴寒逼得上官九走投无路。
上官九略微垂了垂眼睑,记忆中上官九是不曾见过慕凌风的,而自己当时初醒见有人冒犯情急之下便抓着金簪刺了过去,谁知竟惹出一桩欲图谋杀王爷的罪名。
上官九觉得自己真够悲催的,穿就穿呗,还整出这么多麻烦的事情,好在她也不是吃素的。上辈子她可是人称恶魔刹的九姑娘,得师父悉心教导二十年,除了一身神偷的本事外,这使坏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
从来只有她祸害别人的份,今日岂能让别人祸害了她去?
“王爷不曾见过我,不代表我未曾见过王爷啊。这个男人长得如此龌龊,哪里有王爷一丝半分的气质,此人欲图侵犯臣妾,臣妾情急之下便失手将他给杀了。若非臣妾曾得见过王爷一面,今日岂非要自寻短见去了?”上官九说着还踢了一脚那死去的男人,表情有些厌恶。
慕凌风垂着眸子扫着地上的男人,那男人相貌平常没一分半点像他的。然而上官九的话他其实半信半疑。
苏玉柔也不知道上官九是否见过慕凌风,但上官九一口咬定自己见过,也不能在追究这杀人之事,那剩下的只有咬住她**的问题上。
“姐姐说的也有道理,但姐姐没了守宫砂和这娟帕上的血又该怎么解释,姐姐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苏玉柔咄咄逼人,势必要将上官九往死路上逼。
慕凌风也很想知道上官九逃过这欲图刺杀王爷的罪名,又如何为自己洗白**一事?他含笑的眼眸看向上官九,薄唇轻齿,带着隔岸观火的意思:“本王也想知道,你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本王自当给你一个解释。”
上官九的眼睛亮了亮,随意的捋了捋有些杂乱的碎发,目光落在苏玉柔的身上。上官九被逼上花轿之前被上官锦下了药,正是那药物让上官九的守宫砂不见的。然而这个苏玉柔却能直指关键,那说明这苏玉柔与上官锦是串通好的。
这陷阱便是为上官九而设,找人冒充新郎非礼上官九,然后苏玉柔来捉奸,而这个男人必然逃不过一死,或许他早就服了毒,却被上官九先一步杀死了。
既然设计的如此精妙,她怎么能让她们就这么得逞呢。上官九扬唇一笑,看着慕凌风道:“若想证明臣妾的清白,还需王爷相助。”
慕凌风微愣,不知上官九作何打算。
传闻中慕凌风他不近女色,那么就来试一试传闻的真实性吧。反正她一个来自21世纪的人还会怕了他一个王爷不成?
上官九朝着慕凌风一步步走进,然后当着屋内众人的面,双手环上慕凌风的脖子,脚尖微点,抬起下巴那火热的唇覆上慕凌风那薄凉的唇。
霎时间,满室静逸,只剩那错愕的目光和抽气的声音。而那被轻薄的男人却顿时间愣住,上官九唇角微勾,原来轻薄男人的滋味还是不错的,尤其这个男人长的还不错。
第三章惊艳
上官九不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情,她与师兄本是青梅竹马,在江湖中她恶魔刹与师兄玉面君并称为神偷侠侣,曾经她也这般亲吻过他的师兄。
上官九突然感受到了一丝的杀气,她瞪大了眼睛察觉到杀气的来源,在慕凌风掌风升起的瞬间,上官九素手一推,一个旋身躲过那杀气,然后轻拍着胸脯调侃道:“原来王爷果然不近女色,啧啧。”
上官九只觉得可惜,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不为女子所动,实在是暴遣天物啊。
慕凌风怒急,他堂堂王爷竟然被一个女子给轻薄了?真是可恶!可那女子偏偏还大言不惭的嘲笑他不近女色?
“上官家**出的好女儿,竟然如此不知羞耻,丢人现眼。”慕凌风狠狠的擦了擦唇角,在心中骂着这该死的女人。
上官九撇撇嘴,整理着自己身上残破的衣衫,漫不经心的说道:“丢人现眼总比丢命要好,我的守宫砂被姐姐给药没了,娟帕上的血是那个男人的。我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自然只有王爷能帮我了,可是王爷却不想帮我。看来臣妾今日是难逃一死了。”
上官九说着适时的落了两滴泪,一副娇柔可人的模样。慕凌风眉间微动,心底的一股怒火在四处乱窜。
“来人,将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我关进地牢。”慕凌风咬牙切齿,似是恨极了上官九一般。
门外一群侍卫涌了进来,上官九知道慕凌风是动了怒,牢狱之灾是不可避免了。上官九初来此也想见识一下这古代的牢狱是什么样的,不免来了兴趣。
那侍卫要押她,上官九素手一伸道:“我自己走。”说着低头将自己身上破碎的布条打了个结,活脱脱现代版的乞丐服。
整理好服饰,上官九扫了众人一眼,狡黠的眸子透着一抹异色。“各位,后会有期。”上官九说着抱了抱拳唇角一扬,在众人错愕震惊不解好奇的目光中,上官九离开了洞房。
而此时的上官九却在心中腹语:你们最好祈祷我不能回来,否则今日之仇必当报之。
慕凌风看着上官九临走前那一副江湖儿女的模样唇角一抽,眉头皱起,心生一抹疑惑。
苏玉柔和柳含烟见上官九被带入了地牢,各自垂眸一笑,不动声色。“王爷。”苏玉柔本想温言软语安慰慕凌风一番,却听阴婺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滚。”一声怒斥,比起对上官九的怒色更甚。
苏玉柔脸色一变,双手一握,指甲嵌进了肉里也浑然不觉痛。柳含烟表情只微微一动,随即一福,转身带着侍女离去,苏玉柔僵硬的躬了躬身子也带着侍女走了出去。
房间重归安逸,慕凌风幽深的目光落在地上躺着的尸体上,微微眯了眯眼睛,眸中划过一抹狠戾。
“朔阳。”慕凌风对着门外喊道。
少时,一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腰间佩剑,身姿挺拔,面容俊秀,气质冰冷,和慕凌风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爷。”朔阳微微低头,有些谦恭。
“查清楚今夜发生的事情,另外,给本王查清楚王妃的来路。”慕凌风吩咐着。
“是。”朔阳应着随即转身离了洞房。
慕凌风微微揉了揉微痛的额头,却听门前响起清润的声音。“看来不劳王爷动手,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那人一袭青色的长衫依靠在门前,环着双臂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慕凌风轻哼一声,朝着他走去,狭长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问:“你说,她活的过今晚吗?”
那青衫少年回头,俊秀的五官映照在轻薄的月光下,眉眼如画婉约,风度翩翩少年隽秀。
“她若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无趣?”少年凤眸微扬,不屑一顾的模样。
“你说的也是,本王好不容易娶了她怎么能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慕凌风说着脱下身上的红色的喜服,随手一扔,潇然离去。
地牢内,上官九正在参观这古代的地牢,看着那木头搭建的牢笼和那不堪一击的铁锁,上官九有些鄙夷,就这小儿科的东西,上官九都觉得对不起她这智商。
上官九在牢中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然后翘着二郎腿将所有的思绪理了一遍。自己穿越是铁定的事实了,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活的机会她定然要好好把握,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
不管以前的上官九如何的无能被欺负,从此刻开始她恶魔刹九姑娘要改写历史,势要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
上官九正暗暗打算着,却听外面传来惊慌的叫声:“有刺客,抓刺客啊。”上官九微微挑眉,听着外面厮杀的动静,却在此时,从窗外飞进来一团火焰,然后上官九所在的地牢内瞬时间就起了火。
上官九眸光沉沉,轻蔑一笑,这是想要烧死她啊,只是不知又是谁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给她?
上官九避开火势,伸手摸着那铁锁,取了头上的金簪微微一转便开了。上官九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却见地牢内一个看守也没有,可见都是被那刺客引走了。
上官九双眸一转,暗暗一笑,这倒是一个好时机,此时不跑路更待何时啊?上官九在宽敞的院子里胡乱的走着,想寻出去的路,路过那花园假山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飞了过来,上官九还未来得及反应,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长剑。
上官九微微的叹息,怎么自己的运气就这么背?刚从地牢逃出来就变成了人质,不带这么玩的。
那挟持了上官九的黑衣男子见上官九一声嫁娘的衣服,心中一喜,低沉的声音道:“敬王妃,得罪了。”
上官九干笑一声,说了句:“好说。”便听周遭传来脚步声,渐渐逼近。
那黑衣人挟持着上官九来到一处高楼前,那围捕的侍卫也跟了过来,人群中让开一条路,上官九看见慕凌风那斯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如谪仙一般立在皎洁的月光下。
上官九想起一句话: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这句诗形容慕凌风在贴切不过了。
“敬王,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的王妃。”黑衣男人阴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杀气。
上官九抬眸看了看月色,不免悲叹,这在电视上常见的桥段她今日总算是亲自体会到了,感觉吗,不怎么好。
慕凌风的目光落在上官九身上,却见她没有一丝该有的害怕,反之有些走神的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慕凌风诧异,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与众不同,而此刻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王妃,你死后本王会厚葬你的。”慕凌风语出惊人,饶是那黑衣人也浑身一震,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上官九噗嗤一笑看着慕凌风道:“王爷莫要忘了给臣妾多放些陪葬的东西,臣妾最喜欢珠宝古玩,字画玉器,若是王爷将自己的画像与臣妾陪葬,臣妾会更喜欢的。”
慕凌风脸皮一抽,一旁的朔阳惊的下巴险些掉了下来,他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这个新王妃,只觉得不可思议。
“好,本王就允了你。你还有什么要求?”慕凌风开始有些佩服这个胆色超群的女子了。
上官九想了想道:“臣妾还请王爷给我平反,还我一个公道。对了,灵位上的名字千万不要写错了,臣妾叫上官九可不叫上官锦。”
慕凌风似是一愣,正要说什么,却见那黑衣人似是发怒了,抓着上官九的力道有些大,凶光外露恶狠狠的说道:“好一个敬王,好一个敬王妃。”说着他扯着上官九就朝着身手的阁楼走去。
那黑衣人知晓自己手中的筹码没什么价值,但还想放手一搏。转瞬间,黑衣人带着上官九就进了阁楼。
朔阳有些着急,侧头看着慕凌风道:“王爷,他们进了千机阁,怎么办?”
慕凌风一挥手,墨色的寒潭中幽深骇人。“他们有去无回。”慕凌风的声音极其的低哑,却带着慑人的寒凛。
“可是王妃她……”朔阳当然知道进了千机阁的人有去无回,只是进去的人是新王妃,尤其朔阳方才领略了新王妃的风采,他已经有些折服。
慕凌风一手紧握,本来他原本没打算让上官九这么快死,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此也好,上官九死于刺客之手,对上官傲云那个老匹夫也算有了一个交待。只是,慕凌风的心底却颓然划过一抹不舍,那女子方才惊艳的样子让他觉得有趣,若是她就这么死了,真有点可惜。
游戏他还没有玩够呢。“你们在这里守着。”慕凌风撂下这话就冲进了千机阁内。
上官九被黑衣人带进了千机阁内,第一眼上官九就发现了这里的玄机。上官九双眸闪动似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的兴奋。
上官九微微侧头看着黑衣人,他只露出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戒备的看着四周,似是对这里建造格局有些迷惑。
“兄弟,慕凌风那小子手上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拼死想得到手?”上官九转移那黑衣人的注意力问着他。
那黑衣人眸光一亮,哑声道:“自然是好东西。”
上官九眨了眨眼睛,她向来最喜欢好东西了,这世上没有她偷不到他宝贝。“不如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我帮你偷啊。”上官九有些示好意思。
黑衣人轻蔑的一哼,似是非常看不起上官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今个老子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黑衣人说着扯着上官九继续往前走去。
上官九撇撇嘴,小看她,那就让他吃些果子好了。上官九看着不远处的地砖,眼睛微微一眯,唇角勾起,一眯狡黠的笑掩在眼底。然后不动声色的跟着那黑衣人走了过去。
黑衣人似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他此时只想登上楼顶想借此离开,而上第二楼的木梯近在眼前。
黑衣人脚步着急抓着上官九走入了那怪异的地砖区。在迈步走进的时候,上官九虚抬着脚步,顿了顿,那黑衣人没有察觉,一脚迈了进去。
只听一声触动机关的声音,便见周围墙壁出现许多细密的小孔,顿时间如暴雨密布朝着那黑衣人飞去。
上官九在黑衣人触动机关的时候便收脚闪到一边去了,她看着那黑衣人被无数细密的梨花针穿透,然后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这梨花针密而急,且都猝了毒,一针便可毙命。上官九看着那黑衣人扎的跟刺猬一般不禁啧啧两声有些唏嘘。“这就是你不相信我的后果,自寻死路,真是活该。”
上官九说着不在理会那死去的男人,而是走到一旁的墙壁上轻轻转动了一只烛台,便见那地砖纷纷一动,那机关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破解了。
上官九拍拍手,自言自语道:“设计的倒是精妙,只是可惜啊。”上官九摇摇头,大摇大摆的朝着黑衣男人迈上的地砖走了过去,一路安然,上官九轻松的登上了二楼。
千机阁共有七层,每层设有不一样的机关,可是这些机关到了上官九的手中就像虚设一般轻而易举,浸染机关秘术多年,盗过陵寝墓地无数,各种高深的机关暗器她都领教过,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上官九走到最后一道机关前,打开石门,还在自言自语:“我这就是职业病,这里设下了这么道机关一定有什么宝贝,我得好好的瞧一瞧。”
上官九搓着手看着那石门打开,顿时一道金光亮起来差点闪瞎了她的眼。上官九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琳琅满目的珠宝黄金,咽了一口口水。
上官九长叹一声:“我终于知道老天让我穿来这里是为什么了。”上官九走了进去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些珠宝她早已见怪不怪,没什么稀奇的,上官九要找的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上官九看见一方盒子里放着的明珠,鸡蛋一般大小闪闪发光,上官九拿起那明珠瞅了瞅鉴定道:“果然是好货色,价值连城啊。”说着便将那明珠入了自己的怀中。
慕凌风进了千机阁,便看见那被梨花针射死的黑衣人,目光落在那已经被破解的机关上,不由的抽了一口冷气,他四处打量着上官九的身影,眸子划过一抹狐疑。
慕凌风朝着千机阁的顶楼走去,一路下来,每一道机关都被破除,慕凌风只觉得心惊,他建立这千机阁五年来,来闯此阁的高人不计其数,却无一人能活着出去,可是今日,这神话好像是被打破了。
慕凌风来到顶楼,看着打开的石门,一阵错愕,大步走了进去,却与挑拣完宝贝正打算跑路的上官九撞了了满怀。
上官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抬头却见一双阴寒带着杀气的眸子,上官九的心颤了颤,这杀气太过于明显,眼前的男人动了杀机。
“王爷,你是来救我的?真是太好了。”上官九眨眨眼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看着他。
慕凌风眸光一敛阴寒的声音问道:“你如何能进的到这里?”
上官九眉头微挑,笑了笑道:“这里的机关虽然精妙,但是也并非不能破。王爷未免太小看别人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区区几道机关还难不倒我。”
慕凌风惊讶的看着她自高自大的样子,他是看着他们进去的,然后自己跟了进来,那个黑衣刺客已死,破了他机关的人竟然是她,一介女子,还是自己娶来的王妃。
上官九见慕凌风沉思,方才他身上的杀气并未散去,上官九猜的不错的话,他是因为自己破了这里的机关想杀人灭口,上官九知道撒谎定是说不过去,因为这里没有第三人。
“王爷,你莫不是因为我破解了这里的机关就要杀我吧?”上官九笑着问道。
慕凌风薄唇微微一抿,睨视着她,冷声道:“本王若说是呢。”
上官九耸耸肩,眼前的男人她还摸不清脾性,但上官九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勾起他的兴趣让他不舍得杀自己。
“王爷,你可不能杀我,你若杀了我,你这千机阁可就毁了。”上官九扬着眸子冲着慕凌风一笑。
慕凌风眉头轻蹙有些厌恶的表情,淡淡的问:“此话怎讲?”
上官九抄了抄袖子与他长篇大论的讲了起来:“这千机阁我能破,别人自然能破,我既然会定是别人教的,杀了我也有别人来闯,此为一。另外我是你新娶的王妃,人言道出嫁从夫,我只会以王爷的利益为重,所以断不会对王爷你造成威胁此为二。我新嫁入王府便有人陷害我失贞,在牢中放火,被人劫持欲置我于死地,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便是死也要容我报了这仇在死此为三。”
慕凌风唇角轻扬,看着这长篇大论提出三不杀的女子,突然就心生了一些好奇,他倒是要看看这女子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鬼怪。
“好,本王不杀你,还会为你平反让你坐回这王妃之位。本王倒要看看,你在本王的府宅能活到什么时候。”慕凌风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女人如何应付了。
上官九扶眉一笑,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自然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慕凌风轻哼一声又道:“记住,你是本王从千机阁救回来的。若是让别人知晓了你闯进了千机阁,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慕凌风半是威胁半是提醒的说着。
上官九浅浅一笑,今日总算是侥幸过关了,接下来她要先对付府中的恶鬼,在好好的和慕凌风这小子玩一玩了。
慕凌风带着上官九出了千机阁,并送她回了洞房,另外还安置了两个怀有武艺的婢女,表面上说是保护她实则是监视她。
上官九安然收下,然后睡在糟乱的洞房里度过了她穿越来此的第一个惊魂夜。
当夜,上官九被慕凌风救下重回新房的消息就在府中传开了,这一夜注定有人难以入眠了,而上官九却躺在喜榻上睡的安稳,梦中她见到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说,九儿,你知道偷盗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上官九摇摇头,梦中师父那略带慈祥笑容的面孔慢慢模糊,却留下一个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的声音。
师父说,是盗人心。
次日,上官九从睡梦中醒来,耳旁就一直环绕着师父曾说过的话。偷盗的最高境界是盗人心,只可惜她始终未曾达到这个境界,否则自己就不会被最爱的师兄害死,追根究底,是她未曾偷到师兄的心。
那原身的死呢?上官九记起上元节的花灯会,戴着精美面具的她和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相识,那记忆像泉水一般涌现,从欢喜到悲伤。
“上官九,你安心的去吧,你的仇我恶魔刹会为你报的。”上官九喃喃自语,然后起身对着那雕花大门:“来人。”
两个穿着绯衣的侍女端着梳洗的东西走了进来,那两人对着上官九微微一福柔媚的声音喊着:“王妃吉祥。”
上官九轻嗯一声,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些随意的问:“本宫若是没猜错的话,今日府中的侧室要给本宫敬茶的吧?”
“是的,府上如今有两位侧妃,分别是苏侧妃和柳侧妃,另外还有几名侍妾。”红缨说着扶着上官九起来,伺候她穿衣打扮。
坐在妆镜台前,上官九看着镜中人突然一怔,镜子中是一张陌生的脸,但这容貌却生的极好。眉若远山,眸若清泉,五官清丽秀雅,皮肤白嫩且滑。
如此好姿色却藏于尘间十八载,以后她定要让这颗耀眼的明珠惊艳天下。
敬王府,书房内。
慕凌风修长的手指的划过那类似奏折一样的东西,问着呈上来的朔阳。“这就是天机卫调查来的消息?”
朔阳颔首,回道:“是,这是天机卫打听来的所有消息。”说完微微抬头,扫着打开奏折查阅的慕凌风。
却见慕凌风的脸色一变,周遭的气息顿时变得凝重,那双狭长的眸子迸发出的烈焰转瞬间又散去,脸上回归最初的平静且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好,真好。上官傲云竟然送来一个庶出的女儿。”慕凌风合上密折闭上眼睛,终究是他小看了,怪不得一切这么顺利呢,原来皇上和上官傲云早已谋划。
朔阳见慕凌风闭目不语,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说道:“当日圣旨上只说是上官家的女儿,并未提及具体是哪一个。送来的新娘的确是上官家的小姐,不过是个庶出的,且一直无人问津,外面知晓的人也不多。”
慕凌风蓦然睁开眼睛,似是抓到了一抹灵光。“无人问津?”慕凌风轻哼一声,定下结论:“这个九小姐绝非常人,定不是天机卫得来的身世这么简单,朔阳,无论无何你必须将这上官九的身份给我调查的一清二楚,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这密折上所呈,上官九自从十岁亲娘死后便无人过问,生活的跟府中的下人一般,因这次赐婚才被当九小姐给送了过来。可慕凌风却觉得这个上官九从内到外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朔阳当即应下,慕凌风将那密折焚毁化成焦灰随风散去,然后对着朔阳道:“走吧,去醉春楼。玄君不是说他的机关无人可破吗?我倒是要让他给本王一个交待。”
朔阳唇角微微一抽,在心中暗暗长叹,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上官九用过早膳后,侍女红绸便来报:“王妃,苏侧妃和柳侧妃带着府中的侍妾来给王妃请安来了。”
正在用茶的上官九眼睛一亮,放下茶盏幽幽一笑对着红绸道:“把我方才准备的东西放到花厅去,本宫一会就到。”
红绸微微一福,转身离去,身后的红缨却很是不解,在上官九梳洗过后,她便从自己的陪嫁嫁妆中挑了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虽然好奇但她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询问。
而此时的上官九却在筹谋一件大事,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上官九的唇角就不自觉的微翘。携了红缨来到花厅后,那苏玉柔和柳含烟便齐齐的对着她行礼。
“给王妃姐姐请安。”苏柳二妃屈膝,这礼行的十分周正。
上官九淡淡的扫着并肩而战的两人,昨夜的一番戏码已经让她领教了两位的心意,今日也该是她上官九还礼的时候了。
“两位妹妹昨夜想必都没睡好吧?”上官九在檀木雕花椅上坐下,却不急着让她们起身,苏柳二妃只能保持着弯膝的动作,两人脸上俱划过一抹愤恨之色。
上官九淡淡的笑着看着她们的表情,却听苏玉柔柔弱的声音道:“王妃姐姐,能不能让我们起来回话。”
这弯膝的动作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是要保持着这一种动作,实在是个技术活。上官九假账惊讶的样子忙道:“哎呀,你们看本宫都给忘了,两位妹妹免礼吧。”上官九说着虚抬着手。
苏玉柔和柳含烟这才直起腰身,那柳含烟一直低着头默默不作声,而苏玉柔却有些气愤,冷笑道:“听说王妃姐姐昨夜受了惊讶?”
上官九端着红缨送上的茶,一手轻轻晃着手中的茶杯也不抬头,只是盯着那绿色的茶水漫不经心的回道:“可不是,昨夜本宫冒犯了王爷,被关入大牢,还险些被人放火给烧死,好不容易逃出来还被刺客给劫持了,幸亏王爷爱护救了本宫一命,否则今日你们都要给本宫哭丧了。”
上官九说着抬起头看着苏玉柔的表情,却见她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却佯装惊讶,而那柳含烟一直低着头,表情淡漠。
“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昨夜我们可是听说了,王爷已经洗清了姐姐的冤屈。”苏玉柔笑着说道。
上官九放下茶盏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一旁的柜子旁,说道:“是啊,王爷知道本宫受了委屈,所以赏了本宫一些玩意,你们都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去便是。”
上官九说着却从那柜子上拿起一只锦盒,打开,又道:“除了这东珠,其余的你们随便挑吧。”
上官九说着打开那锦盒,露出一只鸡蛋大小璀璨夺目的明珠,上官九玉手轻轻抚着那东珠,似是爱不释手。
苏玉柔见那东珠立即惊呆了,走上前去问道:“姐姐,这明珠是王爷赏的?”苏玉柔似是不信。
上官九点点头,将明珠拿了出来说道:“可不是,王爷说本宫受了惊吓所以送给本宫一颗明珠来压惊的。”
身后的一些侍妾看着上官九手上的珠子无不羡慕嫉妒,苏玉柔的脸上也划过一抹愤色,凭什么她能得慕凌风如此厚爱?
上官九将那明珠放回盒中,对着众人道:“除了这东珠,其余的你们随便拿吧。”说着便回到位子上坐下继续喝着那没喝完的茶。
一会的功夫花厅就乱了起来,上官九拿出的东西都是上等的货色,众人你争我抢,没了平日里的规矩。
待众人挑拣好,在苏玉柔的带领下纷纷给盈声给上官九行礼道谢,上官九上前去扶起苏玉柔,几人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去。
上官九看着众人走远然后揉了揉额头对着红绸道:“红绸,你将那明珠取出来放在我的寝宫里。”
红绸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盒子却见盒子里空空如也不禁大惊失色声音微颤道:“王妃,明珠,不,不见了。”
上官九匆忙站了起来,看着那空空的盒子,有些咬牙道:“真的太过分了,你们将她们给本宫请回来。”
红绸微微一福应了声是,旋即便去追离去的人。一旁的红缨眉头微微一皱,有些发懵,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的功夫,那走在半路上的人便都被请了回来。几人各自好奇,面面相觑,不知缘由。
上官九有些愠怒的声音质问着:“本宫见你们都是自家姐妹,所以将王爷赏的东西让你们去挑,本宫已经说了,除了那颗东珠其余的随便挑,为何你们非要抢本宫的东西?”
一句话问着众人惊愕,柳含烟美眸微微一敛,回道:“姐姐莫不是弄错了,我们没拿那东珠。”
上官九轻哼一声,指着那空盒子道:“那本宫的东珠怎么会不见了?”
“姐姐,我们真的没有拿那颗东珠啊。”苏玉柔也忙说道。
“你们谁若是拿了,还给本宫便是,若是被本宫从你们身上搜出来,那就休怪本宫按照家法处置,给你们考虑的时间,谁拿了本宫的东珠交出来。”上官九言辞严厉,问着众人。
众人一致摇头,上官九点点头道:“好,既然都不承认,那就莫要怪本宫无情了。红绸,红缨将门窗关上,帘子放下。”
红缨和红绸纷纷按照上官九的指示去做,片刻后花厅变得暗淡了下来,接着众人就看见苏玉柔的身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苏玉柔诧异的摸着怀中的东西,拿到手中还是不可置信,那明珠的光芒很甚照的暗淡的花厅像白昼一般。
红缨和红绸开了门窗,上官九唇角含着笑看着苏玉柔。“苏妹妹,你怎么解释?”人赃俱获已让众人惊憾不已,那苏玉柔手中还握着那颗璀璨的明珠,脸色却顿时苍白起来。
“不是我偷的,不是我。”苏玉柔想像众人解释,可是看见别人鄙夷的目光她只觉得无望。
“红缨,府中偷盗财物如何处置?”上官九冷声问着身后的红缨。
“偷盗者打三十大板。”红缨低着头,心中却已经了然了几分。
上官九从苏玉柔手中夺过那颗明珠,把玩在手中,对着身后的红缨道:“让执法的人到院子里,今日本宫就要正一正家威。”
红缨领了命立即退下去请执法者,而那苏玉柔却指着上官九,有些扭曲的脸色怒骂道:“是你这个贱人陷害我。”
只听啪的一声,上官九扬手一巴掌将朝着苏玉柔**的脸颊打去:“辱骂主母又是何罪?”
红绸应道:“掌嘴十下。”
上官九冷声一笑,对着苏玉柔道:“方才本宫才打了你一巴掌,念在你是初犯本宫饶你一回,若你在这般口无遮拦辱骂本宫就别怪本宫不念姐妹情谊。”
苏玉柔捂着发烫的脸颊,热泪盈盈,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一旁看热闹的人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时间这气氛十分的紧张。
不一会的功夫执法者便被红缨给请了来。“将苏侧妃请到院子里,本宫要亲自看邢。”一字一句都带着狠辣严厉,让人心生畏惧。
两个大汉架着苏玉柔朝着院子外走去,上官九扫了一眼一旁脸色煞白的柳含烟,唇角微微一勾,然后携着众人来到了院子里。
“啊……”女子惨烈哀嚎的声音在院子里传开,有胆小的捂着眼睛不敢观看。而院子里的椅子上,上官九敲着二郎腿,抚着手中的明珠,听苏玉柔那尖锐惨烈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慕凌风一入王府便听那惨绝人寰的哭声从东边的院子传来,慕凌风眉间一拧,招了府中的隐卫出来,待问过原因后,慕凌风薄唇微微勾起,立即带着朔阳去了楚园。
三十大板打完,那苏玉柔的后背早染了血,人也是奄奄一息。上官九走上前去,趴在苏玉柔耳旁轻声道:“被冤枉的滋味如何?当日你设局对付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个后果,我上官九不是你随便就能诬陷的。今日的事便给你一个教训,若有下次,定要你不得好死。”
苏玉柔在极痛的边缘中挣扎,乍听上官九这番话那混沌的思想乍时间清明,她那被痛苦扭曲的脸带着不可置信,那双眼眸瞪着上官九,似是要将她吃下去一般。
上官九站起身,对着照顾苏玉柔的侍女道:“给你们主子请个大夫好好的照料,带走吧。”上官九挥挥手,那清丽秀雅的容颜上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冷断绝伐。
“希望苏侧妃的事情能给你们一个教训,做事前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都记住了吗?”上官九扫了众人一眼。
“是,谨遵王妃教诲。”一众女眷齐齐的应道。
上官九轻嗯一声,挥退了众人,却突然叫住了柳含烟。柳含烟手指紧握,依旧低着头,垂着眸子看似谦恭的样子。
“柳妹妹,明人不说暗话,昨夜你提点的那句话本宫记忆犹新。不管你有没有参与,今日本宫就杀鸡儆猴,柳妹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以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说是不是?”上官九眸光幽幽看着柳含烟微微变的神色。
柳含烟浑身一颤屈膝一福细声道:“妹妹记下了。”
上官九眉头微挑,笑了笑:“柳妹妹今日受惊了,回去好生歇着吧。”上官九抬头,余光却瞥见花丛中站立的男人。
慕凌风。上官九眯了眯眼睛,心想这个男人莫非看了一场好戏?正寻思着,那个男人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王妃好手段啊。”声音朗润,听似夸赞,实是嘲讽。
上官九看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慕凌风,与昨日白衣谪仙的模样不同,今日的他一袭玄黑色金线绣祥云锦袍,腰间挂着一枚通透的白玉雕花镂空玉佩,发髻用玉冠束起,簪着一只龙纹玉簪,五官俊秀,棱角分明,那双幽深的寒眸,依旧摄人心扉。
“那要多谢王爷赏给臣妾的这颗绝世东海明珠。”上官九说着将掌心握着的明珠摊开,露出东珠那璀璨夺目的光辉。
慕凌风看着上官九手上的明珠,眼神霎时间像染了一层火焰,脸色顿变,利刃一般的眸子瞪着上官九:“你……”
上官九上前几步忙道:“王爷别生气,难道王爷昨夜忘了吗,王爷体恤臣妾受了冤屈所以特意赏了这颗东珠来给臣妾压惊的。”
慕凌风双手紧握成拳,这个女人闯了她的千机阁就罢了,竟然还偷了他的宝贝,不仅如此竟还堂而皇之的说是他赏给她的,如此不要脸的女人,慕凌风生平第一次见。
上官九就算准了慕凌风不会治她偷盗之罪,因为她能进千机阁这件事,慕凌风想瞒下来就必须承受这东珠是他送的,而不是上官九偷来的。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慕凌风怒声骂道,那怒火的眸子似是要将上官九给烧死。
上官九将东珠揣进怀里,对着慕凌风道:“承蒙王爷夸奖,臣妾受之不愧。”说着学着苏玉柔微微一福,转身,潇洒而去。
慕凌风看着那一抹水蓝色的人影飘然远去,心底那怒火在四处乱窜,究竟是哪里错了?
“王爷,看来这个新王妃挺有趣的。”朔阳摸了摸下巴,唇角微微扬起,看着那水蓝色的身影淹没在花丛中。
慕凌风揉了揉眉心,到底哪个地方错了,慕凌风顿时没了头绪。昨夜的陷害,慕凌风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只是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除了那突然冒出来的刺客和上官九闯千机阁,其它的都在他的掌握范围。可是让他没有预料的是,这个女人竟然一眼看穿背后搞鬼的人,甚至用了同样的办法来惩罚那人。
“让他们去查的事情还没消息吗?”慕凌风言辞冷冽显然是被上官九给气的。
朔阳回道:“今早才派出去的人,恐怕没有这么快。”
慕凌风深吸一口气,对着朔阳道:“让红绸和红缨给我将人看好了,有什么异动立即来报。”说着一挥衣袖,转身愤然离去。
上官九今日处罚了苏玉柔心中舒服了许多,今天的事只是给她们一个教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还是师父教给她的。
下午的时候,上官九让红绸和红缨带着自己在府内走走,上官九既然来到了这里当然不可能在这王府里甘愿做别人欲杀的对象。
在多番打探下,上官九总归知道了一些事实。上官锦因何放着敬王妃不做,而让她代嫁,那是因为敬王的身份。
敬王是先帝第六子,母亲却是当今皇后。通俗易懂的话来讲那就是当今皇上夺了自己哥哥的皇位顺带着连哥哥的女人一起占有了。
上官九浸染历史多年,自然也明白一些道理。只怕如今的皇上对这个侄儿是如鲠在喉,早想除之后快。
哪个皇上不想册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但偏偏慕凌风的身份特殊,而皇上一直找借口不立太子,为的只怕便是想将慕凌风杀之然后没有阻碍的立自己的儿子慕凌夜为太子。
理清这些事情后,上官九对慕凌风这个可怜的孩子多了一些同情,也大抵能明白这个人为何脾气多变了。
秋天的夜有些凉,上官九抱了抱肩,她突发奇想想在这凉亭上学古人举杯邀明月,便让红绸去准备膳食,谁知才入夜这夜风就吹的人难受。
上官九打了个哆嗦,对着一旁的红缨道:“你去给我取件厚实的披风来,这实在是太冷了。”
红缨有些犹豫,上官九侧眸突然想起这两位侍女是慕凌风安排来的,不禁嗤笑道:“怎么,你还怕本宫能飞走了不成?”
红缨立即屈膝一福回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想着红稠也快回来了,自己离开一小会也没什么问题,便下了凉亭快步朝着楚园走去。
上官九在心中暗暗耻笑,这两个侍女实在是太小心了。正这么想着,上官九无意间瞥见花园中一个青色的影子快步走去,看那脚步似是极其匆忙,左顾右看似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上官九的好奇心一下便被勾了起来,迈下凉亭,上官九就跟在那影子的后面,不一会的功夫来到花园深处一座荒废的院子前。
光线不好,上官九只觉得这院子有些荒凉,而那人影却消失了踪迹,上官九正想走进去一探究竟,就听到一阵古怪的声音,在暗夜秋风里格外的诡异。
这声音像是……**!上官九有些诧异,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王府干这样龌龊的事情,正想一看究竟便听清朗温润的声音带着丝丝柔情喊道:“王爷,你为何将那个女人救了出来?”
王爷?上官九大惊,躲在丛木后面透过那缝隙望着不远处,却见两个男子相拥着,一青一黑两个人影,只是那身穿黑衣的男人比那个身着青衣的男人高出一头来。
那黑衣男人不是慕凌风是谁!上官九有些石化,莫非慕凌风好的是这口?断袖,上官九只想捶胸痛哭,只道苍天无眼啊。
“昨夜新婚她若就这么死了总归不好,你放心,她在府中也活不过多长时间的。”慕凌风说着一手抚上那青衣男子的眉,动作极其暧昧。
青衣人笑了笑,也不躲避,只是任凭他在自己的脸上挑逗,又问:“听说她将苏玉柔给打了?”
慕凌风轻嗯一声,依旧暧昧的逗弄着她。那青衣人一声娇柔的低吟,玉手抚上慕凌风的胸膛:“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十五年来都未曾残破那藏宝图的秘密,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慕凌风的手顿了顿,冷笑道:“本王比你还急,本王试了千万种方法依旧没有所获。我们既然已经等了十五年,那就不怕在多等些时间,总有一日,那宝藏的秘密定然会被揭开的。”
那青衣男人低低的叹息,将头窝在慕凌风的胸前,上官九看着这一幕,脑子混沌了片刻。藏宝图?上官九想起昨夜那个刺客的话,莫非昨夜那个刺客打的主意就是这藏宝图?
联系那机关重重的千机阁,上官九灵光一现,正欲深思,却听慕凌风那略带警备和阴寒的声音响起:“什么人?”
上官九暗自叫糟,这个男人的耳朵实在是好使,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被发现了。上官九转身,步伐快速的朝着来时的路走去,未走多远就遇上寻来的红绸和红缨。
慕凌风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抹水蓝色的衣裙消失在花园里,那身影他绝不会认错,跟在慕凌风身边的青衣少年双眸微眯望着上官九离去的影子。
“这个女人不能再留。”青衣少年狠辣的声音说道。
慕凌风冷锐的目光望着眼前已经不见的人影,上官九,又是你,这一次你可真是,找死!
“她活不久的。”慕凌风撂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那黑色的身影不一会的功夫就淹没在夜色中。
上官九见慕凌风没有追来,松了一口气,回到楚园后,上官九安抚着自己这颗慌乱跳动的心脏,不停的用深呼吸来缓解这种不安的感觉。
静下心来后,上官九总结出三点来,一慕凌风不近女色是事实,二慕凌风手中有一个藏宝图什么的宝贝,三就是慕凌风是个断袖。
想着自己今后的幸福,上官九最终决定还是离开这吃人的王府比较好。
次日,上官九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织锦绣花裙,堕马髻上斜簪着一只银簪和一只展翅欲飞的镂空蝴蝶步摇,一袭打扮并不华贵却趁着她素雅端庄,美丽动人。
红绸见她如此素净的打扮不禁有些好奇,便问:“王妃为何装扮的如此简单?”
上官九起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如此模样简单大方,很和她的心意:“你去告诉王爷,今日本宫想出府去玩。”上官九昨夜已经打好了主意,在知道慕凌风是个断袖王爷,还是个能招来杀身之祸的身份,她没有理由在王府当慕凌风的陪葬。
红绸微微一怔,明白了上官九的意思,随即对着她微微一福,离去。上官九浅笑了笑,然后让红缨传膳,既然要跑当然是要吃饱了才跑的动。
书房内,慕凌风听红绸前来禀告上官九要出府去,神色微微一变,带着疑惑不解的表情思量的片刻后,说道:“让她去。”
红绸得了命令,转身退下。房间内,朔阳抱着双肩,低着头似在沉思,却听慕凌风吩咐道:“朔阳,让隐卫给我好好盯着她,回来后本王自然要送她一份大礼。”
朔阳面色一怔,沉声道:“王爷,你当真不打算留下王妃吗?”
慕凌风慵懒的坐在椅上,微微扬眸看着朔阳,阴寒至极的声音道:“不是本王不留她,是她自己找死。”
朔阳知道但凡是慕凌风做的决定,一向很难更改,便也不在多劝。
上官九携着红缨和红绸出了王府,三人没有坐马车,选择步行逛街。上官九第一次感受这古香古韵的街道,这繁华热闹的程度果然与现代不同,这里有一种返璞归真的自然感。
红绸和红缨正小心翼翼的跟着上官九,生怕出了什么纰漏。而此时的上官九也在左顾右看,想找个脱身之法,离开这不受约束的地方。正寻思间,迎面突然有人撞了上官九一下。
“对不起。”那人低头忙道歉,听声音是个女子,只是衣衫有些破旧,看似不过十五六岁,身形消瘦,容貌端正。
那人道了谦正欲离去,上官九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脸上略带兴奋的笑望着那女子。
“姑娘,你偷东西的技术实在不怎么高明啊。”上官九说着素手轻轻一挥,从那女子的怀中掏出了自己的钱袋。
“你……”那女子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在京城偷盗十年来,从未失手,今日却被人人赃并获,这让她深受打击。她抬头正欲与上官九理论,却突然发现她手中除了钱袋外,还拿着一枚玉坠。
她匆忙摸着自己的衣领处,自己随身携带的玉坠不知何时竟到了她的手中。上官九看着她的动作,盈盈一笑,从钱袋中拿了一锭银子和那玉坠一同递给了她,并道:“姑娘,你知偷盗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那女子摇摇头,却没有去接上官九给她的东西。上官九拉着她的手,将那锭银子并玉坠还给她,轻声道:“是盗人心。”上官九说着转身离去,那女子突然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小姐,今日承蒙小姐教诲,凌霄铭记在心。不知小姐能否收留凌霄,让凌霄跟着小姐你学习?”凌霄跪在地上拉着上官九的衣袖,方才她虽然没有看清上官九是如何偷了她的玉坠,但凌霄知道上官九的手法极其高明。
上官九转身,忙扶了凌霄起来,笑道:“难得遇到一个同道中人,你若不嫌跟着我受苦便跟着吧。”或许上官九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才会对这个凌霄这般上心。
“多谢小姐。”凌霄满脸笑容,在京城行盗十年来,她早已倦怠,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活下去,而今日她有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上官九笑了笑,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茶楼前两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身体本能的反应特别的强烈,远处那一白一绯的人影正是莫展白和她的七姐上官锦。
“真是冤家路窄。”上官九暗自咬牙,却在心里暗道,上官九,我这就给你报仇。看着莫展白和上官锦进了茶楼,上官九没有多想,立即疾步追了过去,凌霄和红绸以及红缨面面相觑了一下,也忙跟着追了过去。
上官九进了茶楼发现一楼并没有他们的影子,便直接上了二楼,一入眼帘,上官九就看见靠窗的位置上,上官锦那笑颜如花的样子。
小二上了滚烫的茶水在桌上,为他们各自倒了一杯后退下,上官九直直的走过去,然后在众人都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官九端起上官锦跟前的热茶便朝着上官锦的脸面上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