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书架
设置
阅读主题
正文字体
雅黑
字体大小
A-
18
A+
页面宽度
900

第1章

精彩节选


宣城第一人民医院。

充满着消毒水味的医院走廊里,叶清浅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目光盯着虚无的一处,眼眶酸涩,小脸苍白如纸,一双修长嫩白的手放在膝上,极其不安的绞着。

她的儿子陆路,此刻正在手术室里进行着手术。

“路路出了这么大的事,景墨呢?”闻讯赶来的陆夫人,叶清浅的婆婆沐雪梅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陆景墨,眉头骤然拧紧。

叶清浅抬眸,躲在厚重的黑色镜框后面的眼睛泛红,想到自己打电话给陆景墨时,电话里传来的暧昧的声音,抿了抿唇:“景墨他最近很忙。”

“再忙也不能连自己孩子生病了也不过来!”沐雪梅一拧眉,“我去打电话让他过来!”

沐雪梅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姗姗来迟的陆景墨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男人的身形欣长,五官精致宛如神祗,姿态清贵的踩着洁净的皮鞋,不疾不徐的往手术室门前走来。

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但叶清浅分明还是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极其浓重的厌恶。

“你还知道来!”沐雪梅一见到他,气不打一处来。

“妈。”陆景墨语气淡漠,再没有给叶清浅一个眼神,“最近公司太忙,抽不开身。”

随后沐雪梅对陆景墨的责骂叶清浅再没有听进去一个字,她看着陆景墨留给她的高大而冷漠的背影,良久,唇角边才扯了抹嘲讽的弧度。

她与陆景墨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四年前荒唐的一夜,媒体的曝光,陆路的到来,彻底拴住了她与他的命运,让他娶不到他最爱的人,让她因为孩子嫁了这么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她可以接受他在外面风流债满身,可以接受他从不回他们的家,但陆路到底是他的孩子,身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看的如此莫不关己?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年幼的陆路被医生们推了出来,陆家的两个女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确定是病毒性脑膜炎,接下来只要住院配合治疗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沐雪梅跟着陆路的病床进了病房,陆景墨抬脚,叶清浅却开口叫住了他。

“我能和你聊聊吗?”

陆景墨脚下一顿,压根都没有转身,背对着她,语气里带着清晰冷冽的厌烦:“叶清浅,我记得跟你讲过——”

“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也别烦我!”

男人的声音过于决绝,导致叶清浅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哽在了喉中。

没有再多做停留,男人转身进了病房,陪了陆路一会,病床上的陆路没有转醒,陆景墨身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陆景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俊朗的眉宇间微微一皱,接了电话便大步跨出病房外。

一直站在陆景墨身旁不远处的叶清浅攥了攥手心,眼底泛起几抹苦涩。

如果她没有看错,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是最近在外面与陆景墨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像极了宋初心的女明星,顾薇安。

果然,没多久,陆景墨再次返回病房,和母亲打过招呼就要离开。

叶清浅下意识的就上前一把拽住了陆景墨的袖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犹豫道:“景墨,路路还没有醒,他醒来见不到爸爸会很失落的,你可不可以等路路醒了……”

陆景墨低头,就看到这个被母亲强迫他娶回家里的女人,一身昂贵的品牌贵妇装,宽松而保守,仿佛把她整个人罩在了衣服里,显得老气十足,因为她低着头的原因,刘海盖住了大半的脸,脸上那副黑框眼镜,更加让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说起来,他虽然娶了这个女人四年,到现在还没有看清过一次这女人的面容,当年的那一夜,也是在他完全不清醒的状态下。

想起那一夜,陆景墨的深眸里染上了浓郁的不耐。

“放手!”男人一声冷呵!

叶清浅的手一抖,但还是倔强的死死的抓着陆景墨的袖子,不肯放手。

在路路昏迷前,路路还念叨着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何况现在路路生了病,他怎么能为了别的女人而抛下自己的亲生儿子!

陆景墨眯了眯眸子,扫了病床上的路路一眼,眸中划过一丝柔软,但目光触及到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时,柔软瞬间被厌恶取代!

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扣上女人瘦削苍白的手腕,叶清浅吃痛,力道一松,男人毫不留情的猛地抽出了自己的袖口!

几乎没有丝毫留恋,陆景墨转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叶清浅看着被关上的病房门有些发怔,身后突然传来沐雪梅的声音。

“当初让你嫁给景墨就是为了能让景墨定心,不要再被外面那些狐狸精勾住心魂,你这都已经和景墨结婚多久了,怎么还是抓不住景墨的心?”

“对不起,妈。”敛去眸底难以言喻的痛,叶清浅垂着眸子,温温婉婉听着沐雪梅的责备。

她是陆家资助的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当初是沐雪梅在街头把她领进了孤儿院的大门,也是沐雪梅设计,让她成了陆家的少夫人,她对沐雪梅既敬重感激,又有些畏惧。

沐雪梅脸上的不悦仍旧没有褪去,她上下打量了叶清浅一眼,皱眉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生了路路有功的份上,这么多年你都还没有抓住景墨的心,我早就该把你赶出我们陆家了!”

“我最多再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你如果再抓不住景墨的心,你就乖乖准备签离婚协议,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叶清浅猛地抬眸,看向沐雪梅那张经历了岁月洗礼依旧保养得当的面容,水眸中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她竟然要把她赶出陆家!那儿子怎么办?以沐雪梅的霸道专横,儿子必然不会交给她!

叶清浅揪着衣角的手蓦然攥紧!

“你听清楚了没有?”迟迟没听到叶清浅的回应,沐雪梅拧眉看向她。

叶清浅攥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我知道了,妈。”

沐雪梅趾高气扬的斜睨她一眼,向医生确定了一遍路路已经没有大碍之后,又交代留下来的佣人和叶清浅好好照顾她的孙子,才带着她的助理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噔噔噔”的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恢复安静,叶清浅看着沐雪梅离开的背影,指尖狠狠的扣进了自己的掌心。

三个月想让陆景墨爱上她根本不可能,如果等待她的注定是离婚的话,她绝不能让出路路的抚养权!


而想要争夺路路的抚养权,她就必须证明她有能力给路路良好的生活条件!

而唯一能证明她可以给路路良好的生活条件的事,那就是赚钱!

护士进来给路路换点滴,叶清浅咬了咬牙,转身出了病房,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子兰,最近有我的新通告吗?”

陆景墨已婚的事,宣城上下知道的人数一个巴掌都可以数的过来,叶清浅一直为了自己的演艺梦在演艺圈的底层摸爬滚打,从未以陆少奶奶自居。

所以,叶清浅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她已婚并且有了孩子。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明天上午九点,云艺大厦B栋1604,《苏白》剧组面试,这个机会可是我费了不少心思才求来的,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电话的另一边传来她的经纪人苏子兰的声音。

《苏白》是一部反响比较好的网络小说,现在要改编电视剧,必然是一部大制作,叶清浅心下一喜:“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叶小姐,孙少爷醒了。”

挂了电话,身后突然传来佣人的声音。

叶清浅在听到“叶小姐”这个词的时候,身子一僵,随即苦笑一声。

这是陆景墨要求佣人这么喊的,当初佣人们喊她少夫人,被陆景墨呵止,并明确表示能承受陆少夫人这声称呼的只能是宋初心。

想到这,叶清浅的心口微微抽痛,她冲佣人点点头,迈步进了病房。

病房里,路路看见叶清浅进来,苍白的小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妈妈。”

听见路路奶声奶气的声音,叶清浅心中的痛楚才减轻了不少,她连忙走到床边,伸手握住了路路朝她伸出的小手:“路路乖,妈妈在这呢,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渴不渴,饿不饿?”

路路头上缠着纱布,一双大眼睛瞪的溜圆,环顾一周,发现只有叶清浅一个人的身影后,小脸上明显有些失落:“爸爸没有来吗?”

叶清浅喉间哽咽,对于不能给路路一个幸福的家庭,是叶清浅一直以来觉得自责的事情。

想到那男人决绝的模样,叶清浅努力的控制自己情绪:“路路乖,爸爸他很忙,等路路好起来了,回家就可以见到爸爸了好不好?”

“好。”路路乖巧的应着,奶声奶气的样子让叶清浅的心越发的柔软。

叶清浅顿了顿,半是思索的柔声开口道:“路路,如果妈妈为了追求梦想,没有很多时间会陪路路,路路会责怪妈妈吗?”

路路攥着叶清浅的手指紧了紧,又小大人一般的认真开口道:“家教老师说追求梦想是一件很伟大的事,路路支持妈妈追求梦想!”

叶清浅鼻头酸酸,她把脑袋轻轻埋进路路幼小的胸膛,有些贪婪的吸了一口孩子身上的奶香。

路路……是她这些年一直以来的动力。

路路因为刚做了手术,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只清醒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清浅坐在床边看着路路熟睡的模样,信念一点一点的变坚定。

她是爱陆景墨,但这些年,陆景墨的心并不在她身上,而她也早就习惯了,她可以没有陆景墨,但绝对,绝对不能没有路路!

为了路路,哪怕把陆家人得罪光,她也在所不惜!

……

在医院陪了路路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叶清浅答应路路只要她一下班就立刻赶到医院陪他之后,才驱车回了她和陆景墨的家。

那是沐雪梅为了让她和陆景墨培养感情而在靠近市中心的位置买的一套别墅,而四年来陆景墨除了偶尔回去看一次路路以外几乎没有到过那套别墅,大多的时间都是她和路路在。

洗了个澡,叶清浅裹了浴巾出来,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衣柜里昂贵保守的家庭贵妇装占据了大半的容量,她嫁进陆家的时候沐雪梅明确要求过既然要做陆家的未来女主人就要有贤妻良母的模样,只有昂贵保守的衣服才能配的上她的身份。

叶清浅修长的五指从贵妇装划过,到了她出街试镜时会穿的正装或休闲装部分,在一件鹅黄色连衣裙的衣架上停了下来。

将裙子换上,先前老气的气质终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叶清浅看着镜子里的在自己黑发如瀑,自然的披在身后,修身的连衣裙将她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到极致,一张俏脸上的妆容精致而明艳,将性感成熟和清纯靓丽融合的无比巧妙。

平时为了照顾路路方便,叶清浅很少戴美瞳,想了想,叶清浅又把脸上的黑色镜框的近视眼镜摘下,换上美瞳,才下楼去车库提了她那辆粉红色的甲壳虫,往云艺大厦驶去。

刚下车,就看到苏子兰迎面迎了上来。

“你可算是来了!”苏子兰一把拉过她,“这部剧比我预想中的还要火,男女主已经内定了,男主是当下已经火出亚洲的影帝白玉宸,女主是陆家太子爷的女朋友顾薇安。”

在听到“陆家太子爷的女朋友”的时候,叶清浅身子明显一僵,苏子兰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继续喋喋不休的解释着:

“有白玉宸和顾薇安坐镇这部剧,这部剧的流量一定不会低,女二号估计也会是其他一些一二线大牌的囊中物,咱们今天就把目标对准女三号,虽然是个反派,但却是个有灵魂有故事的反派,如果你能把她演好,必然会成为整部剧的一个亮点!”

“只要能拿下这个角色,获得的反响恐怕要比我们之前接到网剧要好得多!我的能力有限,能获得的资源只有这么多,清浅,你有演技又有样貌,这一次的机会千载难逢,能不能被选上几乎可以决定我们以后要走的路的宽度了,所以,你一定要加油!”

说到最后,苏子兰的脸上划过一丝古怪的表情。

叶清浅眸光微敛:“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被选上。”

两人一起往大厦内走去,出了电梯,果然如苏子兰所说,走廊里排满了试镜的人,其中不乏一些已经让人耳熟能详的新生小花旦。

试镜的人很多,但是速度并不慢,很快排在叶清浅前面的人便所剩无几。

这个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是顾薇安!”

“她旁边那个男人就是传说中陆氏集团的太子爷陆景墨吧!这颜值远比新闻报道上的还要帅啊!”

“都说陆少很宠顾薇安,果然如此,竟然连试镜顾少也陪她来!”

“……”

周围的人群惊叹般的议论纷纷,叶清浅在听到两人的名字时,身子微微一僵,转身,就看到男人正揽着女人的腰肢,往试镜厅款款走来。

男人身形高大,女人身姿妖娆,远远望去,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

男人揽在女人腰肢上的那只手是那样的扎眼!

女人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宋初心,不知怎么,叶清浅突然就想起当年陆景墨与宋初心一起站在阳光下谈笑风生的样子。

所以,昨晚陆景墨不顾路路还昏迷未醒就离开医院,完全是为了去陪顾薇安吗?

叶清明心间不禁有些气愤。

陆景墨的目光似乎也看向了她,眸光有些锋利,叶清浅下意识的就想往后躲,慌乱的眸光别到一处。

感觉到两人经过自己的身边,进了试镜厅,叶清浅才有些神情复杂的舒了一口气。

罢了,撞见又怎样,为了路路,她可以什么都不顾。

一旁的苏子兰还一脸艳羡:“清浅,你知道吗,当初顾薇安没有傍上陆景墨之前,也不过是个十八线开外的小演员,得到陆景墨的青睐后,她的演艺事业简直一步登天!”

叶清浅皱了皱眉,没有接她的话。

试镜很快便到了叶清浅。

叶清浅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评委席上,陆景墨正大大咧咧的坐在正中央,身侧揽着顾薇安,两旁分别坐着导演、副导和编剧。

导演和副导正对陆景墨点头哈腰,叶清浅一进来,评委席上的目光便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陆景墨看到她进来,眸光微动,原本正在把玩着的手机放了下来,目光有些犀利,肆无忌惮的抬眸看着她。

这个女人,从刚刚在门口看见她开始,总是莫名给他一种眼熟的感觉。

似乎很多年前在哪里见过?可又记不起来……

陆景墨这个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举手投足间皆是华丽矜贵,气场颇具压迫性,尤其是他在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气势凌厉,让人无法直视。

叶清浅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紧,但是想到路路和她的前途,咬咬牙,索性不再看他,朝评委席礼貌的鞠了一躬,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试镜厅响起:“各位评委老师大家好,我是来试镜女三余音的叶繁星。”

叶繁星,是她的艺名。

叶清浅试镜的女三是个精分的反派,因为童年的创伤,性格游走于妖媚与单纯善良之间。

起身之间,叶清浅的气场瞬间便变了,妖媚似狐狸,纯真如白兔,切换间游刃有余,整个人仿佛天生为表演而生一般!

“景墨,等一下结束,我们还去上次的那家西餐厅好吗?”顾薇安全然没有把正在表演的叶清浅放在眼里,她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陆景墨的身上,娇媚的撒着娇。

然而,良久都没有得到男人的任何回应。

顾薇安狐疑,抬头才发现男人的眼眸正在专注的盯着眼前表演的女人,漆深的鹰眸像是盯上了自己看中的猎物!

她的心里一紧,转眸仔细看向正在表演的女人,目光触及到女人精致的容颜,脸上顿时划过一丝狠厉!

顾薇安的身材、气质都出落的极其出众,更不用说她那张照着宋初心整出来的俏脸,在宋初心离开后,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能拴住陆景墨的心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一出现就夺走了陆景墨的目光,而且,这个女人出众的容貌,让她的心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行,她决不能让这个女人在这个剧组留下!

“卡!”导演喊停!

叶清浅随声停止,导演的眼里满是赞赏:“你的表演……”

“导演,我觉得,这个艺人的表现力完全不够吧?一会疯癫一会正常的,活像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精神病!”

导演的话没说完,顾薇安便直接出声打断!

导演脸上的笑容一僵,眼前这个女演员的表现力与演技明明十分精湛,但是顾薇安是陆景墨这位爷的女朋友,他根本不能驳了顾薇安的面子!

“是,薇安小姐说的没错,她的确不适合……”

“我倒是觉得,叶小姐演的很好。”

坐在中间位置的矜贵男人眼眸紧盯着叶清浅高挑的身影,唇畔微弯,明明语气十分的漫不经心,但试镜厅里的气氛顿时便变了!

陆大少爷竟然会帮一个碌碌无名的演员说话?

叶清浅看着男人略带侵略性的目光,眉心动了动,看这个男人的眼神……他好像并没有认出她!

她心中有些嘲讽,虽然她的打扮和在陆家全然不同,但不至于完全认不出来,怕是她从未入过这个男人的眼。

“叶小姐,我想导演组会好好考虑你的角色的。”试镜厅的人因为男人当着顾薇安的面出口帮别的女人说话而一时间鸦雀无声,男人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不大,却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虽然有些讽刺,但是没认出来,让叶清浅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深吸一口气,唇畔扯了一抹礼貌的弧度:“那我便回去等消息了!”

“景墨!”顾薇安有些不甘心的拉住男人的衣袖,试图撒娇让男人改口,但看到男人脸上划过的一丝阴郁以后,立刻便乖乖的撒开了手。

这个男人,虽然在外人眼里给了她万人景仰的宠爱,但是却也有着自己的底线,她根本不敢过多忤逆他!

叶繁星是吧!顾薇安阴冷的盯着叶清浅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的攥起!

她如果敢进组,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看看勾引她男人的下场!

自始至终,没有人发现角落里副导演的眼睛里带着的算计的光芒……

从试镜厅出来,苏子兰立即迎了上来:

“感觉怎么样?有把握吗?”

叶清浅想到顾薇安极力反对的模样,摇摇头:“不确定。”

苏子兰脸上划过一丝讶异,她皱皱眉头,看着叶清浅:“不会吧,按照你的能力来说,碾压其他小花旦应该没问题的呀?”

叶清浅将耳边的发丝拢到耳后,抿唇微微笑道:“毕竟是大剧组,有实力的花旦有很多的,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呐。”

苏子兰看着她不确定的样子,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动了动唇,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临走时,神情凌厉的回头看了一眼试镜厅的大门,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确定了下来。

叶清浅和她的命运相连,这一次,叶清浅必须选上!


从云艺大厦出来,叶清浅婉拒了苏子兰逛街的提议,为了免于陆家佣人在沐雪梅耳边口舌,叶清浅开车回别墅换了衣服才又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的时候,路路正在输液,佣人坐在病床本正在给路路读绘本故事,一见到叶清浅过来,路路的整个小脸都亮了:“妈妈!”

“叶小姐。”佣人见她来,立即起身,把手里的绘本递给了叶清浅。

叶清浅接过绘本,微笑着看着床上精神了许多的路路:“我们路路今天有没有乖呀?”

路路看见妈妈来,乖巧的脸上顿时染上了欣喜:“路路很乖,今天打针护士阿姨还夸路路了呢!”

叶清浅看着乖巧的儿子,心里宽慰了许多,捏捏他的小脸,温柔道:“路路真棒,那妈妈接着给路路讲故事……”

母子俩的相处很温馨,就在叶清浅把书合上的时候,包包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叶清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转身出了病房才接过电话。

“妈。”

“今天晚上把路路交给佣人照顾,我已经打电话让景墨今晚必须回去!”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沐雪梅凌厉的声音,“东西我已经让人给你送到别墅的卫生间里备着了,能不能把握机会就看你自己了,三个月后,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我知道了,妈。”

直到沐雪梅挂了电话,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忙音,叶清浅还紧紧的攥着手机。

沐雪梅永远觉得她能用身体来留住陆景墨的心,但是如果这样可以的话,早在四年前……

……

偌大的别墅,佣人和路路都不在,显得有些寂静。

卧室灯光昏暗暧昧,大床上,正摆放着一身尺度超大的睡衣。

叶清浅叹息一声,伸手抚上床上的蕾丝睡衣,轻薄清透,光是这么看着,就已经引人浮想联翩……

正准备起身,房门“咔擦”一声,被人从外面猛的打开!

叶清浅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就抓起床上的性感睡衣想要藏在身后!

男人高大的身影印入眼帘,叶清浅攥着睡衣,低垂着脑袋,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她,根本没有勇气抬头与这个男人对视!

这个男人那么讨厌她,如果被他认出她就是叶繁星的话,那个角色就根本不可能是她的了!

陆景墨鹰眸微眯,不耐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几乎快要把头垂到胸前的女人,眸光在触及到她背后露出来的性感睡衣的衣角时,眸中顿时染上了浓郁的厌恶。

“我、我去洗澡!”

叶清浅低着头,下意识的就像逃。

刚一转身,手腕猛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叶清浅吃痛,手中的性感睡衣便掉到了地摊上!

陆景墨的脸上划过一丝讥讽:“你勾引人的手段就这么低端吗?你以为套上这种恶心的东西我就会对你动心?”

叶清浅的手腕被他从背后揪着,痛楚传来,她挣扎着,听到男人的话,俏丽的脸上划过一丝难堪:“这是妈……”

“够了!”陆景墨鹰眸猩红,他狠狠的盯着叶清浅后脑乌黑的发丝,“你到底还要演无辜可怜演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让我妈站在你那边,也不知道你当初到底是怎么逼走了初心!但既然你这么想我睡你,那我便满足你!”

叶清浅脸色泛白:“我说过,初心不是我逼走的!啊!”

陆景墨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下一秒,叶清浅就被重重的推到了大床上,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啪”的一声,房间的灯被关上,紧接着,陆景墨欺身而上,大手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陆景墨!你疯了!”叶清浅跪趴在床上,吃痛,奋力想逃开,然而力气的悬殊,她根本没爬出去多远,双腿就被男人攥住,一把扯了回来!

伴随着衣帛碎裂的声音,没有任何前戏,陆景墨长驱直入!

“陆景墨!你这个疯子!疯子!”叶清浅痛哭!

“我是疯了,早在当年你逼走初心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陆景墨阴寒回应,丝毫不顾身下女人的痛苦,动作完全没有要温柔下来的意图!

……

叶清浅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房间里才恢复平静。

陆景墨从叶清浅身上退下,鹰眸里的阴寒翻涌,摸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才出来。

“妈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你最好不要再去妈面前告状!”

说完,“砰”的一声,甩上房门,决绝离开。

房间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听见房门甩上的巨响,叶清浅抱膝痛哭起来。

他终于,把她对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掐灭了!

三个月后,她一定要想办法争夺到路路的抚养权,然后离婚!

不知道哭了多久,叶清浅才停了哭泣,动作缓慢的拿起床头的手机,给自己订了一份避孕药。

刚准备放下手机,手机忽然收到了苏子兰的短信:

“繁星,今天的试镜选角你通过了,明天傍晚记得换身好看的礼服,剧组要组个饭局,让各位演员在开拍之前熟悉一下彼此以在剧中有更好的磨合!切记,一定要选件好看的礼服,饭局花旦众多,你一定不要被比下去!”

她真的通过了?

叶清浅连忙擦干眼泪,再三确定短信的内容,才破涕为笑。

她紧紧把手机贴到额前,这个角色,或许就是她翻身的希望!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或许是太疲惫的原因,叶清浅第二天一睁眼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房间的窗帘紧闭,光线些许昏暗,叶清浅看了眼时间,连忙打了个电话给医院安抚了路路几句,便准备下床收拾。

“嘶——”

刚一踩到地面,双腿的酸痛险些让叶清浅栽倒在地!

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酸痛的叫嚣着,整个人都像是要散了架,叶清浅强忍着进了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才好了许多。

站在镜子前,化好妆的叶清浅看着自己脖子、身上有些惨烈的吻痕,稍作犹豫,转身去衣柜里选了一件鹅黄色手工刺绣的高领旗袍。

旗袍的高领设计完美的遮去了颈上的吻痕,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的挽起,身形婀娜,双腿修长,美眸间波光潋滟,将古典的东方美展现到了极致。

收拾完毕,拿了一个小巧的手包,叶清浅便下楼驱车去了苏子兰给她发来的地址:观澜五星级酒店。

到了地方,叶清浅姿态清雅的立在电梯前,引来了不少男人的频频侧目与小声议论。

这个社会美女并不少见,但拥有着清淡气质古典东方韵味的美女却很少见!

周围立了几个小明星,几乎自动站队,与叶清浅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一个女人过于出众,除非她有强大的背景,否则很容易便会成为其他女人共同的敌人!

陆景墨带着顾薇安一踏进酒店的大厅,就看到女人一袭古典旗袍,亭亭而立的在电梯门口,在一群容貌上乘的小明星中间仍旧气质出众,惹来周围不少男人的偷瞄。

察觉到那些男人不善的目光,陆景墨莫名染上一丝怒意,整个人顿时阴沉!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起,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被这个女人吸引,尤其是看到别的男人对她觊觎的眼神时,他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盯上了一样。

不是因为她美的让他一见倾心,只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陆景墨身边的顾薇安原本正陪着陆景墨说话,但是男人突然之间传来的阴寒让她停顿了一下,抬眸,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竟然是之前的那个叶繁星!

每次这个女人一出现就会把陆景墨的目光带走,这她怎么能容忍!

电梯“叮”的一声,稳稳停在了一楼。

顾薇安美眸里划过一丝阴厉,抱着陆景墨的胳膊更加紧了紧,俏脸绽出一个美艳的笑容:“景墨,大家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快过去吧!”

站在电梯前的叶清浅,突然听到陆景墨的名字,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就抬脚往一旁靠了靠。

抬眸,果然看到顾薇安正揽着陆景墨的胳膊往这边走来。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身上的酸痛似乎再次复苏。

明明,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明明,昨天晚上他们才做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这个男人第二天却又可以和别的女人成双成对……

叶清浅的心紧了紧,下意识的把目光别的他处,完全不想看他们!

陆景墨几乎没有给她一个眼神,态度亲昵与顾薇安说着话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顾薇安心下得意,像个胜利者,斜睨了叶清浅一眼,肩膀直直撞上叶清浅的肩头!

“嘶——”叶清浅吃痛的往后退了一步,眸光一凌,皱眉抬眸望向顾薇安!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明明才是原配,现在竟然阴差阳错的被搂着她丈夫的小三耀武扬威!

顾薇安察觉到她的目光,脸上划过一丝轻蔑的笑。

身为陆家的儿媳妇,陆家又对她有恩,她的确是很敬畏陆家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容忍任何人都往她头上骑!

“道歉!”她的声音清脆,在狭小的电梯里却格外响亮!

周围的小明星顿时像是见了鬼,瞪大了眼睛望向叶清浅,这个女人疯了吧?那可是顾薇安!她竟然让顾薇安道歉?

顾薇安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叶清浅会是这个反应,脸上划过一丝轻蔑:“你说什么?”

“我说,你撞到我了,我要你道歉!”叶清浅腰背挺直,一字一句,气势上甚至还要压顾薇安一头!

“向你道歉?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也配我道歉?”从来没有人敢直面杠她,顾薇安一时间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道!

叶清浅没有再理会她,把目光转移到陆景墨的脸上,眉头一挑:“看样子,陆少爷选女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素质这么差的女人竟然也能入得了传说中清高矜贵的陆少的眼?”

“你这个贱人!”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在陆景墨面前说她,顾薇安顿时脸色狰狞,叫骂着抬手就往叶清浅打去!

然而,手刚扬起,便被一只大手截住!

顾薇安转眸,入目的便是男人有些不耐的神情,她的脸色顿时一白!

“景墨,我……”

男人一把把顾薇安的手臂甩开,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模样,饶有兴趣的看向叶清浅:“那么,叶小姐觉得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或者,叶小姐觉得自己能不能入得了我的眼?”

男人眸中对自己的兴趣完全不加掩饰,叶清浅抬眸看着眼前面容冷峻气质矜贵的男人。

这张精致的面容早就印入了她的生命,她却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十分陌生。

她一直以为他对宋初心是有多深情,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偏爱这个长相与宋初心相似的女星,但是,她与宋初心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这个男人对她如同盯紧猎物一般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在陆家的默默付出是多么的可笑!

叶清浅有些嘲弄的弯了弯唇:“陆少爷说笑了,我这种小人物当然入不了陆少爷的法眼。”

“叮——”叶清浅话音刚落,电梯稳稳停住。

电梯门缓缓打开,挤在电梯里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小明星们像是重获新生,连忙鱼贯而出,叶清浅不再给他们一个眼神,跟在小明星的身后一起出了电梯。

陆景墨看着女人离去的瘦削的背影,鹰眸讳莫如深。

……

叶清浅去了洗手间好一阵子,才收拾好情绪,往包间走去。

推开门,包间里已经开始觥筹交错了。

苏子兰见到她,立刻起身迎过来:“繁星,你怎么才到?”

叶清浅抱歉的笑笑:“实在不好意思,大家,刚刚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洗手间。”

叶清浅是个小人物,在座的人并不介意她的迟到。

苏子兰拉着她在餐桌前坐定,叶清浅有些不大自然,因为陆景墨和顾薇安正好坐在她的对面,顾薇安殷勤的为陆景墨喂菜,整个饭局几乎成了顾薇安的秀恩爱专场。

叶清浅干脆眼不见为净,低头自顾自的吃菜。

饭局难免要劝酒,苏子兰在她的耳边提点她:“你是个十八线艺人,千万不要推辞,得罪长辈!”

酒过三巡,酒桌上已经有些人微醺了。

叶清浅的酒力很浅,几杯下肚,俏丽的脸上已经晕红。

“来,繁星,这一杯你可一定要喝!这是罚你迟到的酒!”

身旁的秃顶副导演的眼神一直色眯眯的在叶清浅身上打转,见到叶清浅酒杯渐空,又一次给她倒满。

叶清浅只觉得自己的头已经晕晕沉沉,但是想到如果不能借这部剧出头路路很有可能会离开自己,便强迫自己拿着酒杯稀里糊涂的往下灌。

酒杯一次次的被倒满,她听不见身旁的秃顶胖副导在说什么,脑海里只有路路的身影和苏子兰提点自己的话:不能拒绝,不能拒绝……


酒桌对面的陆景墨,一张俊容随着叶清浅一次次灌下去的酒渐渐阴沉,捏着酒杯的长指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深眸里像是结了一层寒冰。

这个女人,难道知不知道这种酒局上,喝醉的下场?

还是她根本也是那种……那种女人!

不知为什么,他心头突然没有来由的蒙上一层怒气。

直到散场,叶清浅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

她抓起自己的包包,被苏子兰费力的驾着,跟着人群往外走。

叶清浅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带着苏子兰歪歪扭扭的走着。

“景墨,你等等我,我去卫生间补个妆。”耳边,传来顾薇安细细的声音,叶清浅模模糊糊的看着前方厕所的拐角前正立着一个熟悉的高大声音。

一瞬间,叶清浅的鼻头酸涩,有些想哭,虽说在外他们的关系从未公开,但刚才在席间,他竟然能装的如此淡定,好像真的不认识她一样,看着她被人灌酒!

她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她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叶清浅想快步走开,但却带着苏子兰走起了“之”字步。

男人显然也看到了这样狼狈的她,一双剑眉紧拧,脸色凝结着阴郁。

“叶小姐!”秃顶胖副导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一把扶过叶清浅,“叶小姐,你喝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递给苏子兰一个眼神。

苏子兰收到示意,果真松开了叶清浅,微笑向胖副导演道谢:“那真是太好了,那就麻烦您了!”

叶清浅是喝多了没错,但是还有一丝理智在,胖副导演叫朱志远,色名远近闻名,苏子兰怎么能把她交给他送回去!

叶清浅慌乱的一把拉住了苏子兰的胳膊:“不行!子兰!我不能跟他走!我要和你一起走……”

朱志远见叶清浅死死的扒着苏子兰的胳膊,连拖带拽,才把她的手扳开,一脸邪笑:“别挣扎了,叶小姐,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你跟了我,一定会火的很快的!”

“你别碰我!我告诉你,我是陆景墨的女人,你敢碰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叶清浅慌乱中,只能把陆景墨搬了出来!

“你骗谁呢!顾薇安还和那位爷出双入对呢!我看你是想爬那位爷的床想疯了,得妄想症了吧!”

说着,朱志远还得寸进尺的揽上她的肩,撅起油厚的嘴唇,想要亲她!

然而下一秒,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朱成志整个人就突然飞了出去!

“哎呦……”朱成志的一脸的横肉痛的扭在一起,他蜷缩成一团,死命地哀嚎,清晰的痛感让他瞬间酒醒了一大半。

“妈的,哪个该死的东西!竟敢太岁爷头上动土……”他双手撑着地缓慢起身,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问候着,可在朱成志抬头的一瞬间,愣住了。

他连忙将刚到嘴边的脏话吞了下去,吓得两股战战:“陆……陆总?”

不会吧,这女的真的是陆总的女人?

“滚。”还不等他多说,陆景墨几乎是从鼻腔中哼出了一个字。

他嫌弃地擦拭着着打过朱成志的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厌恶,说罢他抬起眼眸,阴冷恐怖的目光一瞬间射向朱成志。

“好,好,陆总,我这就滚……”朱成志忙不迭点头哈腰的回答,连滚带爬的跑掉了,虽然想不通这女人怎么会攀上陆景墨,但眼下保住一条小命最要紧。

本来喧闹的酒店内,瞬间鸦雀无声。

一旁的叶清浅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惊魂未定,恍惚间,她又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真的是陆景墨救了自己?

她疑惑地抬头,微微侧目,却正好对上了顾薇安愤恨的眼神。

该死的贱女人!

顾薇安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景墨为了别的女人出头,而且,又是这个女人!

眼看着陆景墨要上前去,顾薇安连忙扭着身体挡在了陆景墨的面前。

“景墨,我好累,快带我离开这里吧。”她娇嗔着,伸出两只纤纤玉手暧昧地搭在陆景墨的脖颈,说着将脸颊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

太刺眼了。

也许是因为醉酒状态,叶清浅觉得自己有些难受。

“呵……”

不想再看陆景墨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叶清浅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外走去,她必须赶快离开,她生怕自己下一秒再也无法掩饰地泪如雨下。

仓皇逃跑之间,她掉了一只手链。

陆景墨欲言又止,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刚想迈出脚步,却被顾薇安死死地拽住。

“景墨,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直把心思放在那个女人身上,还要救她?”她耍了几分小脾气,一副自己就是陆家少奶奶的架势,全然不顾周围众多媒体的侧目。

或者说,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这一次陆景墨却不耐烦地拨开顾薇安的手,锋利的眉眼微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似乎对这个女人已经渐渐感到疲惫。

骄纵蛮横、粗暴无礼,不分场合地撒泼等等一系列行为,让他恍惚间会忘记宋初心救过自己的事实,更别提,顾薇安只是个替代品、冒牌货。

“别闹。”他态度阴冷,自顾自地径直向酒店门口走去,顾薇安委屈极了,但看着愠怒的陆景墨,也不敢再做作,急忙跟上去挽住陆景墨的胳膊。

那个女人,竟敢撼动她的位子!

顾薇安紧咬着樱桃小嘴,猛吸了一口气,怒视着叶清浅离开的方向,她一定会让那个女人付出血的代价!


夜凉如水。

“把薇安送回公寓。”陆景墨命令司机,自己却没有上车的意思。

“景墨——”顾薇安一把拉住陆景墨的衣袖,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的嘴巴轻轻嘟起,祈求之情溢于言表,“今晚你不陪人家吗?”

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月色映衬在她娇小玲珑的脸上,让人不免心生怜意,这是她惯用的杀手锏,每次都能俘获人心。

“嗯,今晚还有别的事,就不陪你了,你到家早点休息。”看见顾薇安还要说些什么,陆景墨轻拂了她的脸,赶忙补充道,“乖,我真有事。”

他略带疲倦地说罢,关上了车门,也没了往日的腻歪。

“景墨,明早还要来接我呀!人家等你!”她附在车窗上呼喊,嗲里嗲气的声音随着车子的行驶,消失在风中。

陆景墨没有说话,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陆总——”身后的助理赶忙迎了上来,“这是叶小姐遗落的东西,我想交给您比较合适。”

说罢,他伸出手,将一个淡紫色的手链递给陆景墨。

助理狡黠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陆景墨。

都是男人嘛,见异思迁总是难免的,更何况陆景墨上演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难道只是出于君子之礼?

别逗了,地球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冷血。

陆景墨没有说什么,但是本能地接过了紫色手链。他仔细地端详,手链很细,金属质地,正中央镶着一颗紫色的玛瑙,在月光下越显得晶莹剔透,这素雅的手链正符合叶繁星超凡脱俗的气质。

助理正等着陆景墨称赞自己,可是他什么都没说,随手将手链装进口袋中,便坐进了车厢。

小助理叹口气,只好悻悻地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陆总,要不要查一查叶小姐的……”车厢内,助理再次讨好般看着陆景墨。

“不必。”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陆景墨再次掏出那串紫色手链,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女人淡淡的体香,他微微蹙眉。

身处娱乐圈的陆景墨,什么姿色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这个女人在初遇时就让他有种似曾相识却又拒之千里的感觉。

记得那时,他只是不经意的一瞥,目光却再也移不开了。

她到底什么来头?陆景墨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不想去查她。

难得遇到个感兴趣的女人,查她,岂不是没了意思?

“陆总,直接回家吗?”司机的一句提醒,将思绪飘远的陆景墨拉扯回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再慢悠悠地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向上吐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烟圈,那些烟圈不久便弥漫在车厢内,烟雾缭绕。

他顿了顿,“不回家,去别墅。”他阴冷的声音回旋在车厢内。

在他心里,他和叶清浅的婚房根本就不是他的家,而只能被称为‘别墅’。

每当陆景墨要回别墅时总是情绪阴郁,像随时可以引爆的炸弹,司机听罢赶忙踩开油门。

窗外,狂风大作,暴雨瓢泼。

另一边,被淋成落汤鸡的叶清浅也终于回到了家中。

她褪下湿透的衣服,看着镜中疲倦的自己,头发凌乱的散在脸上,漂亮的旗袍也因为流氓副导演的撕扯而有些开线,胳膊上也若隐若现的有些淤青。

真是狼狈。

叶清浅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拂去脸上散落的秀发,那张精致的脸上已有些晕妆。此时她也分不清自己脸是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十一点了。

由于淋了大雨加上醉酒,她感到头痛欲裂,赶忙吃了醒酒药,卧室没有放热水,她便在一楼浴室洗澡。

可是洗到途中,突然。

“咣当——”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天啊,不会是陆景墨来了吧?婆婆不会这个点拜访,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是陆景墨了。

可是今天婆婆也没有要求他过来啊?她来不及思考太多。

叶清浅忍着剧烈的头痛,猛地打开浴室的大门,朝自己的卧室冲了进去。还好自己住的是二楼,有时间换衣服。

她手上扭着门把手,可是由于手上还有沐浴露,竟然根本拧不开。

她冷汗直流,随着陆景墨脚步声的靠近,她越是紧张害怕,因而愈发的手忙脚乱,迟迟没有打开门。

她的心怦怦直跳,眼泪也不争气的簌簌的流了下来。

她,还是那般惧怕那个男人。

“砰—砰—”是那个一如既往沉稳的声音,唯有陆景墨降临这个家的时候,是只有沉重的脚步声但一言不发的。

“卡—”终于,门开了,她长舒一口气,冲进了房屋,紧紧关住了门。

听见关门声,陆景墨怔了一下,厌恶地皱了皱眉,伸手扯了下脖间的领带。

仿佛叶清浅的卧室不存在一般,他径直走向陆路的卧室。

他轻手轻脚,嘴角情不自禁也勾起了一抹微笑,朦胧中看着熟睡的儿子,他的心才突然轻松了几分。

他轻柔的亲吻了儿子**嫩的额头,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可是陆景墨脸上久违的温柔,也在退出房间那一刻,烟消云散。

叶清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平日宽松、保守的衣服,再三喷洒口气清新剂,确认自己没有酒味,才慌张的打开门。

正与迎面走来的陆景墨撞了个正着,吓得她赶紧将头深深的低下去。

他厌恶地停了下来,仿佛撞见了什么不详之物。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哐哐当当的吵醒了儿子怎么办?陆景墨满腔怒火。

他本想开口咒骂,但面对面前这个老土颓废又心机深沉的妇女,他连开口说话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景墨。”倒是叶清浅,壮着十二分的胆子,怯生生地开了口,“你回来了啊,对……对不起啊,我刚才睡着了……”

陆景墨充耳不闻,当叶清浅透明人一般,转身欲走。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叶清浅再次感到了万箭穿心的疼痛。

哪怕是一条狗,也会有主人疼,哪怕是鱼缸里的一条鱼,也会有人观赏,更甚者,哪怕是家里的一盆花,也会有主人来浇浇水吧?

自己就那么不堪吗?连狗都不如?

叶清浅想到这,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厚厚的黑框眼镜后面是她早已哭的红肿的眼眸,她丹唇微启:“陆景墨,能和你谈谈吗?”

竟敢直呼其名?陆景墨愤怒回头。


“你叫我什么?”陆景墨嗓音冷厉,幽沉的视线扫过她庸俗的穿着,质问。

叶清浅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知怎么的,每次面对这个男人她都如临大敌,那种演戏时该有的自信大方顷刻间灰飞烟灭。

此刻,陆景墨就站在她面前,双腿笔直,蔚蓝色的衬衫映衬出他颀长的身材,他领口微开,胸前健硕的肌肉若隐若现。

她微微抬起头,那是一张怎样俊秀的面容,小麦色的肌肤,高挺的鼻梁,一双深邃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井水,一如他让人望而生畏的内心。

像是从古希腊画卷中走出的绝美的少年,陆景墨天生就有着一种生人勿进的贵族气质。

“你聋了?”陆景墨有些不耐烦。

“不,我不是故意的。”叶清浅又恢复了往日的局促,她垂下了头,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周六陆路想去海洋馆……”

“所以呢?”陆景墨一口气怼了回去。

“陆路告诉我,他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所以你看……可不可以满足孩子的……”

又是这种话!

“你真是令人倒胃口!”陆景墨甚至不想抬眼看眼前这个女子,这恶狠狠的话语像是要把她活活拆解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是为了满足孩子?”

她都不能正视自己的想法。

叶清浅满脸委屈,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他漆黑的瞳孔更加幽深无比,折射出凌厉的目光足以让叶清浅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开始了,又要装可怜是吗?”他一把扯过叶清浅的衣领,将她扯在自己的胸前。

她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只能死命地低着头,她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陆景墨温热的呼吸大肆肆地挥洒在自己雪白的脖颈间,脸立刻烧了起来。

“我真的,我真的是是为了陆路,儿子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求我了……”她哽咽着一字一顿的说道,满溢着委屈。

想到他白日在外面各种女人中周旋游刃有余,回到家却连陪陪儿子都不肯,她更是难受。

可是陆景墨最恨的就是她借着孩子的名义,故意靠近自己,这令他恶心!令他无数次想起那个罪恶的夜晚,让他浑身像爬满了蚂蚁一样无法忍受!

“我警告你。”他双眸微抬,注视着他以为惺惺作态的叶清浅,“就算全世界都认为你是陆家少奶奶,在我心里,你也只是一个生育工具。”

说着,他凑近了叶清浅的耳畔:“或者说,你只是暂时守在陆路身边的一条——”他故意拖长了嗓音,“看——门——狗。”

字字诛心。

说罢,他松开了叶清浅的衣领,轻蔑地看着颓然失措的她,鄙夷之情溢于言表。他最喜欢这样,每当这样轻视地望着被自己羞辱的叶清浅,他就像收获战利品一样大快人心。

他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闪烁着残忍的意味。

听完难以入耳的话,加上之前陆景墨对自己的种种折磨,这所有一切的难堪压的叶清浅喘不过来气,她后悔做这最后一次挣扎。

一次次为了陆路,她低声下去的哀求,尽管无数次碰壁,她也想给陆路哪怕只有一天的完整童年,可这不是努力就能得来的事。

几分钟后,叶清浅恢复了一点清醒,脸上还清晰地留有泪痕,她转身准备回到房间去。

“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用孩子作为你上位的筹码,否则……”说着,陆景墨一把扯过叶清浅的衣袖,将她拉了过来,另一只手准备捏住她的下巴。

叶清浅赶忙扭过脸,不知为什么,她突然不想让他知道,她就是叶繁星。

“叶清浅,你跟我装什么清纯守贞?”他死死的按住她的双肩,怒目圆瞪,“当初你处心积虑的爬上我的床,逼走我心爱的人,现在跟我说你是为了孩子?”

“你……你弄疼我了……”叶清浅痛苦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

她用力地挣脱,却整个人都被死死地压在墙上。

她被生生的推进浴室,灯也被关了。

“勾引我是吗?跟我玩欲擒故纵?觉得这样我就慢慢爱上你了对吗?来吧,拿出你之前放荡的招式!”

陆景墨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想把眼前这只小绵羊生吞活剥。

墙是湿润的,她被夹在墙和陆景墨之间,这感觉仿佛窒息。

一阵燥热升腾而来,叶清浅难受极了,这诡异的热气不知是处于自己的挣扎,还是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传递而来的……

陆景墨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趁着缝隙,叶清浅刚想逃离,又被陆景墨一把拽了回来。

他将花束打开,任凭热水弄湿彼此,昏暗中,他完美的棱角轮廓依旧清晰可见。

“对不起,陆先生,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绝对不会跟你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请求你……”叶清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满足你!”一时间陆景墨对她上下其手,动作粗暴的他让叶清浅疼痛难忍,尽管花洒的声音很大,陆景墨粗重的呼吸声也愈发的清晰。

“别,别这样对我……”她哀求着,头疼还没有恢复的叶清浅死命挣脱,她很爱陆景墨,可她也真的失望了,她心如死灰。

这感觉太疼了。

“特别好。”陆景墨嘲弄地冷笑,更加疯狂蹂躏着叶清浅娇弱的身体,“就该这样欲拒还迎,这个勾引的手段表现的特别好。”

尽管陆景墨恨极了她,可是说实话这女人的躯体也令他兽性大发,

终于,随着他猛烈地撞击,叶清浅感到撕裂一般痛楚,她越痛苦的**,就越让陆景墨觉得她在勾引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

漆黑的浴室里,只有花洒滴水的声音,恍惚间,陆景墨已经离开很久了。

叶清浅蜷缩成一团,用胳膊紧紧地扣着双腿,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声声叹息。

她不敢想象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光是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她便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生育工具”、“看门狗”、“狐狸精”……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旋,她终于……晕倒在地。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叶清浅。

她筋疲力竭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刚想起身,身上一阵酸楚袭来。

这清晰的痛感才让她想起,自己晕倒后就这样在浴室睡了一夜,怪不得全身酸痛。

“叶清浅!叶清浅!”门外的沐雪梅态度恶劣,用力砸门,“你搞什么名堂?都已经九点了,陆路在外面哭你听不到吗!”

“对不起!妈,我马上出来!”叶清浅这才心里一惊,急忙回应,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偌大的落地镜里她隐约可以看到自己周身狼狈的样子。

可她来不及端详自己这一身若隐若现的淤青。

更确切地说,她不愿意端详。

光是这痛楚就能一次又一次提醒她昨夜的肆虐。

她胡乱的将这地上的衣物套在身上,将自己白皙的肌体和伤痕全部掩盖,生怕下一秒门就被撞开了。

而此时的自己——赤身裸露。

终于穿好衣服,叶清浅迅速打开门。

“对……对不起……妈……”再一次惹怒沐雪梅,她唯唯诺诺地低着头,面前的沐雪梅怒目圆瞪,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她周身的气焰已然在灼烧自己,她深刻的清楚一场暴风雨就要降临。

沐雪梅轻挑着眉,厌恶地撇了撇嘴,像审讯犯人一样从上到下扫视着面前的女人。

只见叶清浅头发半湿不干的散落在胸前,宽大保守的衣服不合身的挂在她娇小的身躯上,唯有隐约露在外面的锁骨让她还有三分少女的灵动感。

这邋里邋遢的样子,不知道的说她是佣人也不为过吧。

“你一天都在忙些什么事?让你抓住陆景墨的心,你抓不住。现在你唯一做的像样的,照顾儿子这件事你也不会做了是吗?”

沐雪梅拧着眉心狠狠地咒骂,看着叶清浅低声下气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听见没有!?”她走上前去,捏起叶清浅的下巴,手指的力度让她尖尖的小下巴有些发紫。

陆家真是血脉相连,这骨子里的暴力因素真是如出一辙。

“我警告你!”沐雪梅双目圆瞪,叶清浅只感到她身上厚重的香水味像洪水猛兽一般,简直要把自己吞噬了,“我说过,三个月内,你没有把握住景墨的心,你就给我滚蛋!”

谁能想到平时一向尊贵的陆家夫人,此时竟这般心狠毒辣。

“妈……妈我真的……”她有些哽咽,那双眼睛,木讷的如一潭死水,“我真的做不到……”

叶清浅怅惘无奈,声音沙哑低沉,说罢她将脸扭向一边,已经做好了沐雪梅用难听的字眼侮辱自己的准备。

做不到?

“呵!”沐雪梅冷笑一声,蓦地松开手指,这让叶清浅不禁一个踉跄,靠在墙上。她上扬的眉眼显得更加犀利,“好。”

她几乎是从鼻腔中哼出那一个字,泰然自若的走向一旁的沙发,舒适的坐了下去,顺势翘起了二郎腿。

“那还等什么三个月呢?”她百无聊赖的玩起了自己的钻石戒指,说着从自己纤细的手指上取了下来,“我还想着把我们祖传的戒指以后传给你呢,呵……”

她顿了顿,又重新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今晚你就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我派人把你送走。”

“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抬起水汪汪的小鹿眼,“那陆路呢。”

似乎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明白自己在沐雪梅的眼里可能连一条狗都算不上,自己也一直念在沐雪梅是自己的资助者,所以一直以来都百依百顺,不敢有半点忤逆。

可是再蛇蝎心肠,沐雪梅也是母亲吧,她会残忍到生生拆散他们母子吗?!

“你脑子坏掉了是吗?还有脸跟我提陆路?陆路是我门陆家的血脉,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叶清浅身子一怔,愣住,果然如此。

瞬间一股凉意,从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涌出,很快蔓延到她的全身。

别的什么都可以忍,可是陆路是自己唯一也是最后的底线!

叶清浅深深吸了一口,她来不及穿拖鞋,光着脚走到沐雪梅面前,一字一顿的说:“妈,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家,但是陆路,我一定会带在身边!”

不同于以往的低眉顺眼,叶清浅虽然依旧是一脸倦容,可是漂亮的眼眸里折射出异常坚毅的目光,她从容不迫的看着沐雪梅,身子也笔直的挺着。

“切——”这女人怕是疯了吧,什么时候敢直视她了?沐雪梅鄙夷一笑,站起身来。

“就凭你?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这么多年像个寄生虫一样在我们陆家的庇护里,你有什么能耐?让陆路跟着你和西北风吗?”

沐雪梅的眼底从看不起慢慢涌现出愤怒,还没等叶清浅开口,她随手一挥,用力推了一把叶清浅。

本来就光着脚,大理石的地面愈加光滑,叶清浅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像是同样的位置,昨晚也被陆景墨压过,那钻心的痛苦再一次提醒了她昨夜的屈辱……

她微微皱眉,感觉到周身的寒意:“妈,只要陆路能跟着我,我一定有能力给他最好的生活!我保证!”

她不卑不亢,尽管由于各种疲劳,她眼前已有些天旋地转,可还是倔强的看着沐雪梅。

“用什么保证,用你这张让人作呕的脸?还是你早已没有什么作用的文凭?做梦吧!想把陆路带走——”沐雪梅俯下身,恶狠狠的瞪着她,“除非!”

“除非什么?”

她暗淡的眼眸中折射出一丝喜悦,那两个字像一束光照在她的身上。

“呵,除非做梦!”沐雪梅不屑一笑,想着没时间和她周旋,转身推开别墅的大门。

===>戳我阅读更多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