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40载，我送走瘫痪的婆婆后，彻底累倒。

万家灯火庆祝除夕，我却在无人照顾的老房子里，活生生被饿死。

我死前唯一的想法遗体能落叶归根。

忙得见不到人的儿子却把我的心脏移植给了丈夫的白月光，

甚至直接遗弃了我的遗体。

父子二人在门口听着女人手术成功，喜极而泣道：

「爸，那个该死的老太婆总算死得其所，她再也不会妨碍我们一家人团聚了。」

「是啊，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的份上，我早就和她离婚了。」

我感觉荒唐又心寒。

我照顾了他们半生，却落得如此下场。

再睁眼，我居然回到了去齐书泽家和他相亲时。

.

坐在齐家破败的土屋里，看着对面消瘦俊美的齐书泽。

阳光透过窗户的裂缝洒进来，照在他白皙的脸上，仿佛给他笼罩了一层圣光。

他不耐烦地开口：「我的结婚条件很简单，没有彩礼，还要给我家200。」

「以后我上学你工作，每月给我20，家里的事你来照顾。」

媒婆听到他这么不客气，有些尴尬地打圆场：

「呵呵，大学生嘛多正常，倩儿你答应不？」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曾经的我是多么爱他啊，可如今只剩下心寒。

我忍住上涌的眼泪，坚定地说：「我不愿意！」

他愣住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倨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连一旁的媒婆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场相亲可是我花了整整十块钱请她来说的。

村里人都知道，我从小就喜欢齐书泽。

每次有点好东西，我都会偷偷塞给他。

他家的地忙不过来，我就主动去帮忙，即使几次中暑晕过去。

为了多看他一眼，总是故意绕远路经过他家门口。

就因为他是村里最好看的男人，我这个颜控从第一眼就栽在他身上了。

可他从来没正眼瞧过我这个黑皮肤的丫头，自从他考上大学后，更是对我爱答不理。

要不是他爸在矿上出了事，他根本不会同意和我相亲。

「你不同意还来做什么？」

齐书泽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该不会以为嫁给我就能跟我去京市上大学吧？」

我站起身来：「今天的相亲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家了。」

「站住！」他叫住我，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们就没可能了。」

「这样吧，以后每月给我5元就行，婚礼就别办了，我要去上学时间紧。」

他一副施舍的样子，仿佛已经给了我天大的恩惠。

媒婆赶紧拉住我：「倩儿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家条件也不差，怎么还...」

我摇摇头。

前世的我，听都没听完他的条件就欣喜若狂地答应了。

为了满足他一个接一个的要求，我把家里掏空。

爹为了给他买双沪市的高档皮鞋，去码头抗大包活生生累死了。

娘知道了哭瞎了眼，投江自尽。

短时间失去双亲，我哭得撕心裂肺，他却只是冷冷地说：

「真麻烦，没凑够钱就算了，还要花钱下葬。」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直到我死后才知道。

他为了周莎莎，不仅用我的遗产给她父母买了房，还亲自去照顾他们。

原来他不是不会疼人，只是从来没把我当成值得疼的人。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他带着怒意的声音：

「杜倩，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打小就想嫁给我，你在这里装什么？」

我看到屋外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必须说个明白。

不然这样下去，怕是要惹来更多闲言碎语。

「齐书泽，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愿意嫁给你。」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张英俊的脸，

「相亲本就是双方自愿的事，你也别在这里咄咄逼人。」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杜倩，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谁不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我？你以为你现在拒绝我，还能找到更好的人家？」

我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冷。

他说得没错，上一世就是因为太爱他，被他和他妈妈耍得团团转。

在他们的宣扬下，我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倒贴女，一直到8岁都没人敢提亲。

我冷冷地说，「就算我嫁不出去，也好过嫁给你这种人！」

「你怎么会不愿意！」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为了我，胃都累坏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这句话让我浑身一震。

我这一世的胃明明好好的，胃病是上一世因为操持家务累出来的。

难道......他也重生了？

2.

他脸上的慌张转瞬即逝，摆出一贯高高在上的神情：

「说什么说，好了别拿乔了，我们先去扯证。」

「你回头把嫁妆给我，我不计较你今天的发疯。」

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中带着嫌恶：

「你好歹换一件好点的衣服再和我去领证，你看看你，活像个要饭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蓝布衫。

再看看他身上我给他买的崭新的的确良衬衫，突然觉得可笑。

那双他脚上穿着的厚底鞋，可是我熬了一个月的夜才缝好的。

这些年但凡我有点余钱，他就会明里暗里暗示我给他买东西。

可转头，他就对我开始挑三拣四。

真是又当又立。

我抬头挺胸看向那些看热闹的大婶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齐书泽说得对，我这身衣服确实配不上他。」

「毕竟我这几年的钱都借给他了，哪还有余钱给自己买新衣裳？」

村民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齐书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大婶们，你们评评理。他爹下葬那天借我五十块，说过完头七就还。」

「这都快半年了，连个影都没见着。」

「前几天又说要买学习用品，借了十块。这会儿倒是嫌弃起我的衣着来了。」

我转向齐书泽：「要不，你先把这些钱还我，让我也体面体面？」

他脸色阴晴不定，咬牙切齿地说：「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找你借钱了？」

我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抖落出几张借条。

「这是你写的借条。每次借钱，你可都写上了。」

齐书泽虚伪，想要钱又想要清高，每次借都主动写欠条。

他心知我不会找他要，他根本没想过我会拿出来。

王婶子突然插嘴，「书泽，你这就不地道了。」

「人家倩儿对你这么好，你还这样对人家。」

齐书泽脸色难看至极：

「那是你自愿借给我的！你要是不乐意，当初干嘛借？」

「是啊，我是自愿的。」

我点点头，「可我总得把钱要回来，给自己添置几件像样的衣裳吧？」

重活一世，我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傻傻地付出。

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谁才是那个不要脸的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这钱我会还，但不是现在！」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等你毕业工作了？」

他沉默了。

围观的村民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有人同情我，也有人嘲笑我傻。

齐母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我们孤儿寡母的，哪来这么多钱还！」

她哭得撕心裂肺，眼眶却干得很，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这副做派我再熟悉不过了，上辈子没少见她这样算计我。

她抬起头，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倩儿，我知道你喜欢我家书泽。要是嫌弃我这个老婆子挡道，我可以走，你别用钱逼我们家了。」

周围的村民被她这副样子动容，纷纷帮腔：「倩儿啊，他们家也不容易，你别这么急着要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生病发烧想去医院，齐母连两块钱的药钱都不肯给，却在外面跟人说我大手大脚。

寒冬腊月，她逼我去冰冷的河边洗衣服，我怀着四个月的身孕摔进河里，没了生育能力。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抱着齐书泽和周莎莎的儿子来糊弄我。

说是山里捡的，让我好好养着当自己的。

想到这些，我眼中的寒意更甚。

目光落在齐母手腕上那闪着金光的手镯上，我冷笑道：

「婶子，既然你家这么困难，不如把这镯子抵给我吧？」

齐母下意识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什么镯子？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村民们这才注意到齐母一身体面的打扮，脖子上还挂着金链子。

有人嘀咕道：「这老齐头刚走没几个月，她哪来这么多钱买金买银？」

我看准时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三两下功夫，我就扯下了她手上的金镯子和耳朵上的金耳环。

「你这个贱人！敢抢老娘的东西！」齐母尖叫着，脸都扭曲了。

「婶子，这些年我给你家干活挣的工分，你也没法还了。」

「这金镯子金耳环，就当抵债了，咱们两清！」

我高声喊道，让所有人都听见。

「呸！」齐母啐了一口，「来我家干活还不是你皮子痒，想勾引我儿子？」

「等你进了我家的门，看我不打死你！」

她一边骂，一边抄起墙角的木棒就要打我。

我看着那根棍子，想起上辈子她用它打断我多少次骨头。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她得逞。

「打啊，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去公社告你！」

「你！」齐母举着棒子的手僵在半空。

我也不恋战，拿了就走。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爹坐在堂屋，拿着黑乎乎的窝头，费劲地啃着。

娘在一旁数着钱，一分一分地摞好，嘴里还念叨着：

「你少吃点，咱得存钱给倩儿结婚。齐家那边指不定要多少彩礼呢。」

爹放下窝头，叹了口气：「要多少也得给啊，谁让倩儿喜欢。」

看着爹娘这副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涩。

要不是我总拿钱去贴补齐家，爹娘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

我们家本来很勤快，地里的活干得比谁都好，可就是攒不下钱来。

我跪在爹面前，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爹，我不和齐书泽结婚了。」

「这是咋了？」娘惊得手里的钱都掉了，「是不是齐家要价太高？」

我摇摇头，泪如雨下：「他不值得，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人。」

爹叹了口气，扶我起来：「倩儿不想嫁就不嫁，爹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个东西。」

「每次来都是连吃带拿的，背地里还和周莎莎在后山眉来眼去。」

我紧紧抱住爹，却摸到他满身的骨头，心里更是愧疚。

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孝顺爹娘。

3.

得知我真的不想嫁了，爹高兴得要去镇上买肉，娘也说要去地里摘些新鲜菜来。

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样子，我的心里也甜滋滋的。

我在灶房烧火煮饭，正想着晚上给爹娘做些什么好吃的。

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

我拼命挣扎，却被另一个人从后面绑住了手。

「书泽，辛苦你了。只要成了事，看她杜倩还敢不敢这么狂。」

这声音...是齐母！

齐书泽把我推到床上，一脸嫌弃：「知道了。」

他转向我，冷笑道：「真是便宜你了，也不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疯，居然敢这么对我妈说话。」

「滚开！畜生！」我怒吼着。

齐母不耐烦地推开儿子：「磨蹭什么呢？」

她伸手就要扯我的衣服，我拼命躲闪，却被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装什么贞洁烈女？平时不是巴不得我儿子碰你吗？」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血丝。

「你们敢动我，我就去公社告你们强奸！」

齐母愣了一下，随即狞笑：「我儿子可是大学生，谁会信你一个穷丫头的话？」

我死死盯着齐书泽，「书泽，你不是一直喜欢周莎莎吗？」

「我不纠缠你，你们不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你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齐书泽伸向我衣领的手顿了顿，又缩了回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显然被我说中了心事。

齐母见状急了，「书泽！你别犯糊涂！周莎莎一个孤女，能有几个钱？」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听娘的，等把杜倩娶到手到手，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你和莎莎在一起。」

我愣住了。

原来齐书泽和周莎莎的苟且，竟然是齐母在背后出谋划策。

回想起上辈子，在她中风瘫痪后，我无怨无悔地照顾了她二十年。

她临死前却连一句真话都不肯说。

仇恨在胸口翻涌，我咬牙切齿地说：

「齐书泽，你就算碰了我，我也绝不会嫁给你！大不了我去投湖！」

「你！」齐书泽脸色铁青。

我扯开嗓子喊：「救命啊！齐书泽要强奸我！齐家婆娘帮着儿子强奸人啊！」

「贱人，找死！」

齐书泽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拼命挣扎，可他的手越收越紧。

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只剩下齐母尖利的笑声：

「一会把她掐晕了就弄她，这下妥了。」

我眼前发黑，心里绝望更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半字书香》回复书号【70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