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声音很轻,平静的不带任何情绪。
即便家中白银所剩无几,可父亲还是执意要将祖父的葬礼办得极近体面。
在那之后除了留下一个打扫杂事和负责灶房的佣人,其余奴仆皆被遣散。
乱世之中,无人庇护,前路迷茫。
他们离开读府时好多人都跪在门口痛哭,求爹娘不要赶她们走。
毕竟遇到的下一个主家,未必会像爹娘一样好说话。
我娘偏过头不再看他们,只说了一声抱歉。
毕竟如今的傅家已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多余的财力来养这么多人。
再之后家中开始变得清冷起来,只有爹娘和我还有所剩不多的几个仆从。
我爹性情冷淡,每天为了公事繁忙,偶有闲暇也是醉心书画,对我并不十分亲近。
“娘,父亲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娘抬手摸摸我的脑袋,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养在深闺,吃穿上虽不如以往,但总归还是好的。
父亲虽不大与我亲近,但因为我是家中的长女,自然也被寄于众望。
父亲为了让我们姐弟几个明理知事,特意请了一位先生来府中教授四书五经。
偶然一次路过书房,恰巧听见父亲提起我的名字。
“这世道本就艰难,再加上文佩的性子内敛,并不适合去女学,与其让她学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不如寻求一个好夫家安稳一生。”
那是我第一次鼓足勇气同父亲争论,也是唯一一次。
“父亲,难道女子这一生就只能依靠夫家吗,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去女学读书,去学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而我只能留在家中读这些四书五经,这对我并不公平......”
听到我说的这些话,父亲当下就拍起了桌子。
连声指责我不孝,连父母的话都敢违背,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简直浪费。
随后命人将我带去祠堂反思,直到认错才能出门。
整整两天两夜,我滴水未进。
2、
直到弟弟偷跑进祠堂,告诉我娘因为我的事病卧在床的消息。
从那之后,我收起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按照父亲期望的那样,被规训成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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