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好的,还是让你入土为安把。
他又对着盒子鞠了鞠躬,“裴老太,你就跟着我走吧,去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没人打扰你。”
他抱着盒子,捡起那块被砸烂了的檀木墓碑,朝善归园深处走去。
那些葬人的善人匆忙完成后急忙离开了。
东林寺的玄道大师盘坐在大殿,菩萨的脚下,嘴里念的经文停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看管人跪在他身后,把善归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玄道大师并没有说话,佛堂陷入了沉默,只听见秋风呜呜。
让人身上寒凉顿生。
看管人抬头看高大的菩萨,菩萨不语,只垂眸看着他们俩。
半晌,看管人忍不住了,“大师,善归园这事,弟子该如何做?”
玄道大师不急不慢,双手合十,徐徐道了一声法号。
“阿弥陀佛!你做了你该做的事,因果循环,自食其果,善有善果,恶有恶果。
此事老衲知晓了,你去吧。”
然后闭上眼睛嘴里喃喃念起了经。
看管人一头雾水,听不懂玄道大师的话,更看不懂这位高僧的行为。
这事如此惊人骇俗,牵扯当朝两家侯府,就这样了?
看管人边走边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不管了,他也没能力管,那块地还得填回去。
魏妤洛确实睡着了。
但睡得很不安稳,她梦到了她的裴哥哥,野狗在啃食他,啃得面目全非。
她疯狂的赶那些野狗,可是野狗看也不看她,只是继续啃食。
她哭着扑上去想抱住她的裴哥哥,可是怎么都够不到。
突然画面一转,裴奶奶出现了,她的面容同样俱毁,更让魏妤洛惊骇的是有人扬鞭在抽打裴奶奶的尸身!
她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喊,不要!不要!
“不要!”一声沙哑的喊声让魏妤洛猛然惊醒。
丁香急忙举灯走过来,“姑娘,您醒了?怎么哭了。”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泪,“做噩梦了?”
魏妤洛垂着头:“嗯,丁香,人说梦中见到的和真实生活中相反对不对?”
“是啊,姑娘,您忧思过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也很正常的。
别想多了,您现在有身子了,再怎么的为孩子多想些好的事情。”
魏妤洛却皱了皱眉,眼里一丝厌恶飘过,这是薛牧城的孩子,她不喜欢!
一想到薛牧城,她胃部一阵翻腾。
丁香急忙拿了痰盂盆,她抱着痰盂盆,干呕了一阵,又没呕出什么,只呕得浑身冒出了冷汗。
漱了口,丁香和玳瑁张罗了吃的,这次都是一些清淡的。
魏妤洛吃了一点粥,然后没有食欲。
她看了看桌上那个装梅子糖的小瓶子,咽了一下口水。
丁香问:“姑娘,吃吗?”
魏妤洛摇头,打开木盒,拿出医书,认真看起来。
丁香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把灯给挑亮了一点。
她倒了一杯热茶轻轻走过去,眼睛无意一转,看到了医书上,一个她认识的字映入眼睛。
她心中一跳,心中酸涩,忙把眼睛转开,默默的离开了。
魏妤洛看着看着,她头也没抬就说:“丁香,去拿纸笔,磨墨。”
丁香二话不说,赶紧拿来了纸笔,开始磨墨。
魏妤洛拿起笔在纸上默写,然后核对,修改,再默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趴着睡着了的丁香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魏妤洛还在写。
“姑娘,该睡觉,您现在熬夜对身体可不好。”
“丁香,把这一叠纸张烧了。”
丁香这才发觉天已经亮了,她着急了:“姑娘,您熬了一个通宵!不行,不行,您赶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