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老爷的人那么多，每一个都想见老爷，老爷见得过来吗？

“你少说两句。”

萧丞相呵斥完萧夫人，对萧语道：“既然救了你，便是我丞相府的救命恩人，我去见见也无妨。”

他抬手摸了摸萧语的脑袋，“没事，你做得很好，爹不怪你。”

……

几人去到花厅，并未见到人。

萧语蹙眉问外面站着的丫鬟，“花厅里的人呢？”

“回二小姐，二位客人说想在丞相府中走走，现在应该是在花园。”

萧夫人闻言又逮住机会嘲讽萧语。

“你领回来都什么人？第一次来别人家就四处乱窜，像样吗？”

萧丞相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他拂袖往花园去，想看看到底是哪来的粗鄙之人，如此不知礼数。

疾步到花园，便看到两个身影悠闲在花园中逛着，跟在自个儿家中似的。

萧丞相视线凝结在墨栖月后背，总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

似乎是皇上的。

不待他确定，便听萧夫人喝道：“哪来的粗鄙之人，没有主人家的允许，竟到处晃悠。”

萧语秀眉微蹙，萧夫人看似在骂这些人，实则是在指桑骂槐，影射她。

墨栖月和仁明帝在相府逛了一圈，根本没瞧见和张进像的婆子，她正打算回去，陡然听到这道声音，负手转过身。

萧夫人看清她转过来的脸，吓得脸色发白，语气磕巴，“皇……皇上。”

皇上怎么会来丞相府？

“臣参见皇上，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萧丞相来不及惊讶皇帝为何会府上，撩开衣袍跪地行礼。

比起被吓傻的萧夫人，萧语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呆愣愣跟着跪地行礼，心里惊愕的同时又有些庆幸，还好她没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救她的人居然是皇上，难怪气质出众。

之前听说皇上已是中年，不擅长治国，只知道享乐，她以为会是个大腹便便的皇帝，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英武不凡，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墨栖月上前亲自扶起丞相，笑容温和。

“怎么能怪丞相呢，是朕没提前和你打招呼。”

萧丞相站起身，引着她往花厅去。

待她坐下后，萧夫人立即上前，战战兢兢跪下认罪。

“是臣妇有眼无珠，望皇上恕罪。”

之前宫宴见过皇上，也是笑容和煦，可萧夫人总觉得今日的皇上虽也是笑眯眯的，却比以前见到的深不可测。

“萧夫人起来吧！朕没打招呼便自主逛起来，确实不妥。”

萧夫人刚直起身，听到这话，腿一软，又差点跌跪下去。

“皇上想逛，臣可以陪皇上逛。”

萧丞相连忙接过话，让萧夫人去命人上茶，省得她继续丢人。

“这倒不必，”墨栖月轻笑，闲聊般开口，“今日出宫去茶楼听了一出丞相和状元的戏，觉得挺有意思，听闻丞相你也经常去听，改日可以去听听。”

萧丞相揣测不出她这话的用意，笑道：“行，改日臣便去听一听。”

二人寒暄几句，上茶的丫头端着茶进来，站在一旁的萧语见状走上前，接过她手上的茶，踩着碎步走到墨栖月面前，把茶递给她，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

“臣女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

墨栖月被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集市上时不是还挺嫌弃老登的脸，现在得知身份便换了副模样，这态度转变得可真快。

“不客气。”

她端起茶，移开目光。

萧语颔首，把另一杯茶递给萧丞相，这才退回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