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月侧头,轻蔑得瞟过洛幼薇的面颊。
“对了,原先我听闻你最是喜欢大红色的手捧花,巧了昨夜我看见澈哥哥亲手扎了一捧花,端的是好看贵气,只不过那花儿而今在我的卧房里头放着,澈哥哥说了,若是我喜欢,愿意给我扎一辈子的花。”
说完,她又将自己手中的一个什么物件儿拿起来,放在手中把玩,竟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红绸玫瑰。
洛幼薇忽而忆起,自己曾经告知过林澈,最是喜欢红色的玫瑰,那会儿林澈便对洛幼薇说,要亲手给她缝一朵,算作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而今那红色玫瑰,竟然在葛明月的手中,洛幼薇只觉得讽刺得紧。
“不过是一朵假花罢了,我不稀罕!”
她确实不稀罕!
不稀罕的不仅仅是一朵假花,还有那个人,她也不稀罕!
“哦?”
葛明月冷笑着,忽而将那红绸花扔在地上。
“你看,你说不稀罕,但是你却没有!”
“而我有,我也不稀罕,我将它扔在地上,再踩几脚!”
说完,葛明月竟然狠狠地踩了上去,直到那红绸玫瑰在她脚底下变得破烂不堪,她方停下。
洛幼薇只觉得她今夜似疯了一般,如此不可理喻。
而后便听到葛明月带着哭腔,蹲在地上将那破烂花儿拾起来。
“幼薇姐姐,你怎么可以如此践踏澈哥哥的一片真心啊?”
随着她哭声落下,便听得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是林澈来了!
“澈哥哥,对不起!”
葛明月蹲在地上,手中捧着已经残败不堪的红绸玫瑰,面上尽是愧疚之色。
不等林澈发问,葛明月又抢白道:“澈哥哥,全是我的错,我真的已经和幼薇姐姐说,这是先前澈哥哥你一夜未眠,为幼薇姐姐亲手做的花啊!”
“我也告诉幼薇姐姐,你为了做这朵花,手上扎了许多口子。你这么做为了向她道歉,向她求和的,可是……可是幼薇姐姐她说……她说她觉得恶心,她不稀罕的!”
说完,葛明月哭得越发凄惨,一声连着一声,竟似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澈哥哥,为什么幼薇姐姐会糟蹋你的真心呢?”
“明月真的好难过,好生心疼澈哥哥!”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并无任何做作之感,甚至配上那梨花带雨的面庞,不论是谁就见了,都会有心碎之感。
洛幼薇只是静静看着她,嘴角噙着冷笑。
葛明月这般拙劣的手段,不高明,却足够骗傻子。
果然,林澈受到了影响,但见他双眸赤红,寒着一张脸,死瞪着洛幼薇。
“洛幼薇,明月说的可是真的?”
林澈向前,薄唇紧抿,眸中凝着一阵寒霜。
洛幼薇冷笑一声:“你觉得是真是假?”
她这会儿便是解释又如何?
林澈眼眸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听自己的解释?
果然,林澈继而轻嗤一声:“真假又如何?那花本来并非是本王为了你准备的!”
说完,林澈行至葛明月身边,路过洛幼薇的时候,他刻意将脊背挺得笔直,面上布满寒霜。
“明月,你先起来。”
同葛明月说话,林稷又刻意压低了声音,神色亦温柔下来。
“不过是个红绸子,不算什么!”
“与你比起来,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轻轻将葛明月从地上扶起,眼中满是疼惜。
他那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葛明月朝着洛幼薇扬起讽刺的笑容,随后,又是一声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