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姜同甫和姜老夫人的脸色都有些僵硬,眼神开始闪烁。
在盛国,夫家动用女子的嫁妆可是会受人鄙夷的。
更何况,姜同甫还是朝廷官员,更丢不起这个脸。
姜同甫有心想要反驳,但是身上的剧痛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时间,堂内陷入寂静。
他们此刻眼底异样的情绪在姜挽云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她不禁想起了原主的记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和不解。
看来自己得重新打听打听姜府以前的事,或许连原主娘亲的死也有蹊跷。
毕竟,原主的娘亲云蔷离世时只有二十岁,而且在云蔷离世后的一个月内,姜同甫就迎娶了孟氏进门。
这也,太巧了。
只可惜,云蔷的四个贴身侍女死的死、散的散,唯有花姨娘还在姜府。
但是花姨娘......自云蔷离世后,她从云蔷的贴身侍女,一跃成府内的姨娘。
也不知是何缘故,她成为姨娘后一改以往恭敬的态度,对原主十分冷淡。
原主幼时丧母,随着云蔷身边的丫鬟一个接一个离奇失踪后,她开始怀疑她们的死与花想有关,但始终找不到证据。
所以花想绝不会轻易告诉姜挽云真相。
看来,这一切还得她亲自去查。
往事暂且不提,她现在要做的,是拿回原主亲娘的嫁妆。
云蔷身为首富云庭之女,在云家颇受宠爱,听说她当初陪嫁的嫁妆足足有一百八十箱。
这些东西,若是拿来疏通关系,或许能打探原主外公在地牢的情况。
亦或者给流放之地的云家人捎去,说不定他们也能过得好一些。
但是原主以往不受宠,有心无力,而姜朝雪作为云蔷的女儿,有资格接触云蔷的嫁妆,却从未想过要救云家人。
姜挽云道:“看来尚书夫人这个管家之人实在不称职,竟让尚书府穷困潦倒至此,我还怎么放心将亲娘的嫁妆交给她掌管。”
“如今我已及笄,理应接管娘亲的嫁妆,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屋内几人皆是震惊。
她还想拿回云蔷的嫁妆?
孟淑涵闻言不禁收紧拳头,朝着姜挽云嘲讽一笑,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终究还是对姜挽云心有余悸,现下不敢大意,只能徐徐图之。
孟淑涵虚弱地靠在丫鬟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如今虽已长大成人,但以往十余年一向深居简出,不知管家的难处......”
言外之意,你都不会管家,还想着接管那些庄子铺子作甚。
“有何难处?”姜挽云把玩着长鞭,仿佛孟淑涵只要有一句话说的不入耳就要挥下。
长鞭近在眼前,孟淑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姜挽云转头看向姜同甫,“尚书大人,你认为我能拿回我娘亲的嫁妆吗?”
姜同甫深知,她这话不是询问,而是威胁。
他尚未说话,孟淑涵壮着胆子道:“老爷,妾身自管家以来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从未逾矩,此事若是传出去,妾身颜面何存?”
姜同甫当然不愿意将云蔷的嫁妆交给一个不受宠且还忤逆鞭打自己的人。
再者,虽然云蔷的嫁妆已经被他们挥霍一大半,但剩下的部分也全都是价值颇高的物件。
毫不夸张地说,光是云蔷的嫁妆,就足够府内至少几十年的开销。
他自然舍不得给出去。
可如今姜挽云拿着长鞭威慑,他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