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多想。
自己五十岁,少年只有十九岁。
她只把少年当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抱了会,两人才分开。
“小男孩。”刘玉宛语气关切,“你的癌症真的严重到只剩两个月吗?”
顾洛野迟疑了一秒,立马挤出一个笑:“不重要,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打住!”刘玉宛打断少年的话,“这诗是这样用的吗?”
“难道不能这样用吗?”顾洛野笑。
刘玉宛皱眉思考片刻:“算了,不重要......”
顾洛野往前走了一步,把刘玉宛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干妈,你叫我一声干儿子。”
他的语调上扬,尾音拖长,像是在拨弄一根有趣的琴弦。
刘玉宛眯起眼睛。
这上赶着给别人当干儿子的。
还是头一回见。
“行......”她的嘴唇刚张开,又合上,那三个字都到嗓子眼,却说不出来,憋了会才说出来,“干儿子。”
有点烫嘴。
“嗯!”顾洛野眉开眼笑。
“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刘玉宛的手机铃声响起。
刘玉宛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着顾洛野,用手指了一下门外:“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顾洛野点头。
刘玉宛拿着手机出门,手机的铃声还在不停响。
来电备注:丈夫 马壮平。
按下接听。
“喂,老公你找我什么事啊?”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问你,我们酒店那个姓林的小姑娘叫你去打扫卫生,你为什么不去?”马壮平声音粗鄙,像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大喇叭,刺耳的要命。
“就因为这事吗?”刘玉宛沉默了片刻,“我刚刚身体不舒服,就没上班。”
马壮平的语气急躁:“我不在家,你学野了是吧!你不去打扫卫生谁去打扫,那姓林的小姑娘都打电话给我了!”
“林湘婷不能打扫吗......”
刘玉宛心里觉得委屈。
马壮平莫名其妙的把林湘婷调回主管的位置,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来训斥她。
肯定是林湘婷那个小姑娘告的状。
难不成马壮平真和林湘婷有一腿。
马壮平吼起来:“我说东你往西,我说打狗你撵鸡!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我没有……我只是……”
“你还敢顶嘴?”马壮平打断她的话,“我和儿子出去谈生意,遇到的那些老板五十多岁,找的老婆才二十多对!你看看你,甚至还不如隔壁的王太太!人家温柔贤惠,又会做家务,又会照顾孩子,你呢?你只会给我添麻烦!”
刘玉宛咬着嘴唇。
在她的记忆里,马壮平并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但一旦发起火,便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马壮平继续对着刘玉宛吼:“我命令你一个小时以内回家!”
“好......”刘玉宛不敢违抗,“我这就回家......”
马壮平:“你真是翅膀硬了!”
电话挂断。
刘玉宛看着手机界面,沉默半晌。
马壮平的态度怎么变的这么差?
以前丈夫对她的态度虽然有点冷淡,但大抵上还算相敬如宾。
可今天......
“干妈!”顾洛野站在门口喊了她一声,“刚刚那个给你打电话的,是你的老公吗?”
干妈通电话的时候,开的免提,对话内容他听的一清二楚。
刘玉宛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是我的老公......”
顾洛野皱眉:“你的老公对你的态度怎么那么差?”
“啊......这......”刘玉宛一时语塞。
其实马壮平以前对她还挺好的。不然按照她的性子,早就去离婚了。
顾洛野手握成拳:“你老公一点都不尊敬你,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