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抬头看,她都知道是裴鹤川。
“怎么?遇见我假装看不见?一瓶酒就想把我打发了?”
有外人在,她不想吵架。
并且元宝也知道裴鹤川是他爸爸,所以更不能当着他的面撕巴。
想了想,她把手里的自行车递给许正东。
“正东,你先带着元宝回去,我待会儿就来。”
许正东瞳仁黑得出奇,面对裴鹤川的敌意,他竟一点也不怕。
甚至还能打量他几眼,直到瞧见赵云笙眼神里的央求,他才点头应下。
“好。”
两人互换自行车,许正东推着刚要走,元宝忽然哭唧唧开口。
“妈妈,不要,我要和妈妈一起。”
他伸出小手,朝赵云笙伸过去。
知道小家伙担心自己,赵云笙亲亲他的小脸安抚。
“没事,妈妈待会儿就来,元宝乖。”
元宝扁了扁小嘴,鼻头立马就红了,眼眶里闪着泪花,谁见了不心疼?
许正东赶紧摸摸他的脑袋安抚,“元宝别哭,咱们去前面等你妈妈。”
元宝点点头,一直紧盯着赵云笙,生怕被扔下。
两人走出去老远才停稳自行车,许正东目光幽幽看向那辆小车,好一会儿才问元宝。
“元宝,你妈妈认识那两个人吗?”
元宝哼了哼,“那个是大坏蛋,欺负妈妈。”
许正东眼神示意车里那位,“那那个呢?”
元宝瞪大眼瞧了半天,“不认识。”
许正东没再追问,不管认不认识,反正云笙姐面前那个男人肯定认识。
他们为什么会从肉联厂出来?
妈妈知不知道?
许正东的异常,赵云笙也没觉察,她这会儿自顾不暇。
看了眼裴鹤川身后那辆小车,她理直气壮问。
“那你想怎么样?早上在警局,我很感谢你帮我,我们孤儿寡母没什么好东西,送你瓶茅台,还看不出我的诚意?”
裴鹤川脸黑得能滴墨水,看着一心想撇清关系的赵云笙,姑且不谈这瓶酒到底是为了感谢,还是为了求和,他点点头冷笑问。
“早上警局的事情还清了,刚才托儿所那个吴同志呢?”
赵云笙早知道是他的手笔,这会儿听他亲口承认也没意外。
只是心下愤恨,他们俩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半晌没得到回答,裴鹤川一板一眼道。
“赵云笙,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
要不是她一直否认自己就是五年前的赵云笙,都恨不得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
她欠他啥了?
还一辈子还不清?
当初他受伤,她可是寸步不离照顾了两个月。
两人在一起,虽说她确实得到了不少好处,但她也付出了很多好吧?
总不能因为假死这事儿,就把她所有的努力都忽略。
心下不满,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问。
“说完了?说完了我要走了。”
她反应不咸不淡,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裴鹤川目光幽深,在她转身之际,沉吟着撂下最后一句。
“这几天趁我还在假期,抽个空去把领证了。”
赵云笙吓得面色骤变,猛地转身盯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领证?”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裴鹤川淡定自若,看她目瞪口呆,心下还有些得意。
总算不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
“怎么?有问题?”
赵云笙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立马逃之夭夭。
怎么没问题?问题可大了!
本来她有空间有物资,可以带着元宝潇潇洒洒做富婆。
裴鹤川半道杀进来,非要缠着她,那以后麻烦事还不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