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秋狩时冒进,受了重伤,是那宋尚书的女儿宋心慈救我,为救我她也伤了肺腑。」
「我昏迷了半月,余下半月在为宋小姐寻药,没有收到你遣人送到府中的信。」
他在撒谎,但我的注意力却在宋心慈救他这件事上。
秋狩时闻铮说要为我猎一张完整的白狐皮,追着一只狐狸进了密林深处。
我忧心他,也驱马跟上。
闻铮注意力全在白狐身上,未注意到已闯入棕熊领地,被那庞然大物一掌拍下马背,倒地昏死过去。
我顾不得自身安危,持剑上前与棕熊缠斗,却被那畜生咬碎脚踝,瘸了一条腿。
万幸那棕熊食物充足,受了伤便不愿与我缠斗,逃窜而去。
我被那畜生重伤,勉力将闻铮绑在马背上,以剑刺马臀,让那受了训练的战马好奔回营地。
而后才爬上我的马背,昏死过去,任由我的马驮着返回,将一切交给天意。
怎么就变成宋心慈救他性命?
「你为何说宋心慈救你性命?那日我……」
我正欲开口辩驳,宋心慈带着两个贵女赶到。
见我与闻铮站在一处,她眼中盛满敌意,匆匆打断我:「谢姑娘何出此言?那日我拖着闻将军回营地,人人尽知,只是姑娘当时不在场罢了。」
宋心慈身侧的贵女上下打量我,神情轻蔑:「破落户的女儿攀上了闻将军,秋狩时却不紧跟着。」
「闻将军受了伤你倒不知在何处,现在莫不是想将你这瘸腿怪到闻将军身上?」
我身份敏感,惯来不与京中贵女交际,与闻铮定亲后,便莫名成为以宋心慈为首的贵女圈的眼中钉,肉中刺。
回北地在即,我不愿再节外生枝,与她们起冲突,只能欠身告退。
宋心慈却不愿放过我,伸手拉住我的袖袍,往我手中塞一个玉镯,美目泫然欲泣。
「谢姑娘,此玉镯给你赔罪,我知你乃闻铮心中人,只是心慈实在情难自抑。」
「为救闻铮,人人见我与他举止亲密,我清白已失,除了嫁入闻府我别无选择。」
「请谢姑娘勿要介怀,你我二人以后便要姊妹相称。」
我被宋心慈这番话惊的头皮发麻,甩开她的手,开口质问:「你救闻铮?你在何处救下闻铮?你可知闻铮为谁所伤?闻铮习武十余载,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在能重伤闻铮的人手中救下他?」
我不过轻轻一甩,宋心慈却猛地后仰,手中的玉镯抛掷出去,落入太液池中。
闻铮赶忙上前一步,将宋心慈揽入怀中,呵斥道。
「鸣玉,你在做什么!」
宋心慈伸手拽住闻铮衣领,终于落下泪来:「我是犯人吗?宋姑娘何至如此咄咄逼人审问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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