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将李女士扶起来，按住她肩膀，强制她坐下：“你冷静点，我没有要举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墨枭是怎么跟媛媛合作的。”

“你只有跟我说清楚一切，我才能发挥律师的能力，帮你们渡过难关。”

李女士盯了戴柯半晌，在戴柯坚定温柔的目光下，她逐渐打开防备。

“不是墨枭找的媛媛，是媛媛找的墨枭。”

“当初媛媛在院里玩的时候，几次发现在附近游走的墨枭，或许是看到墨枭尾随方强，所以媛媛才主动接近了准备找我帮忙的墨枭。”

“媛媛一开始，无意中跟方强透露了投资事情，方强那个时候又欠了一屁股债，走投无路就找到了墨枭合作投资。”

“从那之后，墨枭就一直给方强大量现金，让方强觉得投资的事情稳赚不赔，然后他就开始变本加厉往里面投钱，直至他消失的时候。”

“其实他消失的第二天就回来了，因为那天晚上墨枭说动手失败了。”

“而那天我也因为厂里有事没回来，独自在家的媛媛碰上了方强，方强企图打媛媛泄愤，被赶来的墨枭阻止。”

“本来墨枭那几天是没准备再动手的，但是怕留方强在家会迫害到我和媛媛，所以就把他弄晕带走了。”

“这件事情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是报警的前一晚媛媛才跟我说了一切，那时候我知道方强回不来了，我是真的高兴，我以为我们要脱离苦海了。”

“后来你和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媛媛是在犯罪，我真的很害怕被查出真相，媛媛还那么小，她只是不想再受到伤害，她不明白那些法律的！”

“关于媛媛为什么认识你，我也听她提起过，她说有个哥哥告诉她，如果出事了就找一个姐姐，说那个姐姐会保护她。”

“或许，是墨枭给媛媛看过你的照片吧？”

从李女士的叙述里，戴柯分析出了墨枭明明成功绑架方强，却相隔七天才杀了方强的原因。

这七天内，墨枭应该是为了消灭证据，等麻醉药之类的药物成分消解，避免线索残留，才延迟杀害方强。

这样的话，就说通了为什么找到方强的时候，法医没有检测出药物成分。

李女士紧握住戴柯手，期待道：“你会帮我们的，对不对？”

戴柯看着她，在沉默中李女士眼里的希望一寸寸破灭。

直至她绝望前，戴柯开口：“作为局外人，我没办法感知你的痛苦，我可以理解但法律不能容忍，弱者与逼不得已也并非犯罪的理由。”

戴柯手搭在李女士手背上，温热包裹：“按照A城律法，你作为帮凶以及隐瞒者，即便承担下媛媛的罪责，也还有机会看到她长大成人。”

听出戴柯是想让她承担所有罪名，李女士非但没有气愤，反而感激：“谢谢，谢谢你！”

戴柯话外的意思，也是保下了方媛媛，让李女士去承担罪名以及刑罚。

离开病院，戴柯站在夜空下，抬头望向满天繁星。

那杂乱又秩序的星空，亦如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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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女士自首了？”

正在跟王队讨论的洛寻，听到队员传来的消息，整个人弹射站起。

她赶往押送李女士的警车，跟负责人交流了两句，径直上车坐在了戴着手铐的李女士旁边。

“听说你自首了，并且交代了你是幕后投资人，诓骗方强且实施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