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心欲绝,而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眼泪。
是李潜,时隔几日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位妻子。
但一开口还是那副施舍的口气,甚至还能听到几道邵温说话的声音:
「你妈那边没事了吧?我就说那种案子……」
「她死了。」
我面无表情将他的话打断,电话那边突然就陷入了沉默中。
不知是因为母亲的死讯,还是因为我这从未对他有过的冷淡情绪。
许久,他才态度嫌恶,恨不能用尽所有恶毒词汇来形容我:
「安然你有病吧?!我不就是没帮你妈打官司吗,你跟我这是什么态度!」
「亏得邵温还觉得愧疚,让我打电话来关心一下你,结果你就这副不耐烦的样!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我苦笑,不然他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像以前一样,哪怕他夜不归宿陪在邵温身边,第二天我依然假装无事发生,在家里做好饭等他?
还是一如既往,不管谁对做错,全部由我率先道歉,用尽一切方法去哄他开心?
我低着头沉默,心在李潜一条条的辱骂中逐渐冰冷。
但他显然并没有察觉出我的不对劲,一张嘴还在喋喋不休:
「你为了让我回去可真是费尽心思,连诅咒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我都跟你说过了,邵温是生病了,我来照顾她,你能不能别不分场合地吃醋!」
「还说妈死了,我就没听说过谁打官司能搭条人命进去的!」
「妈呢?让她接电话!一大把年纪,竟然还配合你谎话连篇,我非得好好说说她不可!」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相信母亲已经去世的事实,认为这一切都是我为了博取注意编出来的谎话。
而我听着电话那头邵温时不时装模作样安慰李潜的声音,越来越恶心。
我太累了,累到已经完全不想再去坚守这段只有我一个人在参与的婚姻。
既然他那么爱邵温,和我结婚这么多年都放不下,那我就给他自由吧。
看着天上又簌簌掉落的雪花,我闭上眼,长长叹出口气:
「……李潜,我们离婚吧。」
第一次,我没等他的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想也能想到他现在一定暴跳如雷,毕竟从来就只有他跟我发脾气的时候。
在李潜的认知里,我不过是一条无论被他怎样对待,都忠心不二的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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