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祭无法,只好去到轿辇后面随行。
秦祯这时骑马过来了,目光在轿后随行的舟祭身上溜了一圈,停在轿边问蓝召玉:“殿下,发生何事?”
蓝召玉不悦道:“无事,宠物恃宠生娇,呵斥了一番。”
秦祯听蓝召玉这么说,眉尾轻动,不再多问,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起轿后,蓝召玉对随行在轿子一边的大宫女紫元打了一个手势。
紫元意会,神色一凛,退后些许,落到队伍最末尾处,然后悄无声息地离队。
舟祭注意到紫元这番动作,知道蓝召玉还是将他的话听到心里去了,神色微松。
蓝召玉与秦祯还未到辅国公府,新任辅国公秦识便收到了消息,在外等着恭候蓝召玉的大驾了。
蓝召玉与秦祯到后,秦识亲自将蓝召玉引入府内客堂,并让蓝召玉上座。
蓝召玉也不谦让,大大方方地就坐到了堂内主坐,看着秦识与秦祯在她下首坐下后,才笑问:“房世婶呢?”
秦识客气地拱手回道:“家母自家父去后,一直身体不适,如今缠绵病榻,不能出来见您,还请您勿怪。”
秦祯一听,便急道:“什么?娘病了,大哥怎么也不派人送封信去宫里通知我?”
秦识长叹了一口气:“娘不让,说爹去了,陛下也伤心,让你在宫里多陪陪陛下也好。”
秦祯面露难受之色。
蓝召玉却在这时漫不经心道:“辅国公府的人就是不一样,对父皇最是忠心,一心一意只为父皇考虑,连自己都不顾了。听说父皇的原配秦氏也是这样,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父皇仍对她这原配念念不忘。”
蓝召玉这话说的阴阳怪气,一听就有找茬的成分在,在金吾卫队中,随扈她的舟祭听到这话,迅速地抬眼,目光在秦识与秦祯两人面上溜过,准确地捕捉到了秦识眼中的怒意,以及秦祯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舟祭唇线抿直,深眸看着秦祯,眼底亦是泄出些许杀意。
秦识道:“殿下,还请您慎言。在下的姑母秦舒,说来也是您的长辈。”
蓝召玉大气一笑:“辅国公说的是,父皇虽然没有追封秦氏,但说来她也是本宫的嫡母,方才确实是本宫无礼了。今日本宫来祭拜秦世叔,顺便也祭拜一下这位嫡母的牌位吧。”
秦祯面色不怎么好道:“殿下说笑了,我们府里并未立姑母的牌位。”
蓝召玉面上露出意外之色:“为何?”
秦识难受道:“姑母死的凄惨,难以言说,爹他.......不许家人给姑母立牌位。”
蓝召玉闻言,目色微寒。
所以她这亲爹,最后死在他的好姐夫崇政帝手里,是该有的报应。
亲姐这般惨死,因为姐夫已登基为帝,丝毫为亲姐出头的意思都没有,只死抱着崇政帝的大腿。
崇政帝也是会给秦悍糖衣炮弹的,一直维持十分信任他的假象,更是将唯一的儿子,给秦悍养在膝下.......
天天听崇政帝的儿子喊他爹,秦悍是什么想法?很爽吧?更做着崇政帝百年后,他凭此做太上皇美梦的是吗?
蓝召玉想到此,眸中浮出些许嘲色,也不想想,崇政帝这样的冷血帝皇,会让他活的比自己久吗?
蓝召玉缓声道:“既然如此,看来秦世叔还是个不在意死后香火的人,那本宫今日来就不去祭拜他了,还是去看看房世婶吧。”
说着话,蓝召玉站起身,示意秦识在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