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一个猎户,不过是个粗人,哪里识得什么字?
倒是我娘教我念过些书。
成亲后,我曾亲自教他写我们俩的名字。
所以,他只认识这几个字。
薛山急着拜堂,加上醉酒,自然放下了戒备,被我忽悠着签字画押。
借着火烛,我看着薛山踉跄着去婚房的背影。
依稀记得三年前大喜之日,薛山挑开我的红盖头,朝我露出一个憨傻的笑:
“阿香娘子真美,娶到你,是我薛山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烛火摇曳,我看着朦胧的人影,蓦地转身。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我把和离书送去了官府,薛山并不知情。
娘给我留的嫁妆还剩下一半,我通通当掉,换成了银钱,细算起来,也有不少。
我准备离开大泽乡。
娘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枚玉佩。
她对我说,如果遇人不淑,便去京城找她从前的妹妹,瑶娘。
这是娘给我留的一条后路。
我很快便收拾好了行囊,租了一辆马车。
临走时,李怜还对我巧笑嫣然:
“阿香,现在我该叫你姐姐了。”
她扶了扶酸软的腰,羞涩一笑:
“薛郎常年打猎,身体果然健壮如虎,这几晚,都快把我揉碎了呢。”
我冲她莞尔一笑: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薛山不是喜欢她么?
那就让他去养别人的孩子,我倒想看看,薛山这样“负责”的人,真的会把孟然视如己出吗?
我对薛山说,我只是去镇上卖些绣品,四五日再回来。
薛山不疑有他,只是叮嘱我:
“回来的时候买条鱼,怜儿需要补补。”
我微笑点头。
上了马车后,我立刻命令车夫快马加鞭。
从前的一切,渐渐远离。
终于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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