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豪吼完那一嗓子，却没有听到何小陆的回应，他侧头一看，差点当场吓晕过去。

何小陆那一边明显承受了更多的火力，那飞泻而下的子弹已经将那张不堪重负的桌子射穿，甚至连桌腿都被压断了，已经被射穿的桌子压在何小陆的胸口，何小陆躺在一片血泊之中，那张已经被射穿的稀烂的脸上露出死不瞑目的狰狞。

月问选择单独走一边就是为了吸引火力，让摩托车手攻击自己，可结果摩托车手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反倒是将子弹倾泻到方文豪和何小陆身上！

月问此刻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了，他一边加快速度靠近两人，一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小陆被射成筛子，死不瞑目。

而身后远远观望的师生更是尖叫声连天，他们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没见过尸体，此刻眼前这么近的距离就有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死，他们根本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场面混乱万分，但也没人敢轻举妄动，就连在教学楼背面灭火的师生们也不敢冒头了。

方文豪鬼叫一声，也不知道是想远离这具尸体还是为了避免同样的结局，他连滚带爬地从桌子底下蹿了出去，速度之快甚至一旁观望的月问都吓了一跳。

事实证明方文豪的决策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下一秒，方文豪的桌子也被射穿、压垮，若是方文豪还呆在里面只怕是会被射成筛子，不过也正因为方文豪的突然冲出，楼上的摩托车手顿时眼前一亮——这速度，错不了了，应该是月问！

他立马调转枪口，朝着方文豪前进的路线连开数枪。

然而下一秒，又是一道黑影从另一张桌子底下窜了出来，速度比求生欲满满的方文豪还快上不少，冲上来直接撞开了方文豪，方文豪顿时向侧面滚去，人仰马翻，而也正因为如此，摩托车手的这几枪也落空了。

与此同时，子弹的倾泻也已经停了下来，楼上传来卡簧撞击机括的空洞声。

子弹打光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月问两步并作一步，全力爆发，拽起地上哀嚎惨叫的方文豪，趁着摩托车手换弹的空隙，将他直接拖进了实验楼内。

月问实验楼一楼大厅内快速扫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方文豪扔在地上。

方文豪此刻双目有些失神，被月问摔在地上后立即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往后退去，背部顶在墙角吼道：“你，你他吗别过来！”

月问冷声道：“现在知道危险了？刚刚不还喊着要救人吗？”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楼上那家伙为啥不射你？偏偏就我跟何小陆遭殃了？而且何小陆他还……”方文豪眼泪都出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吼着，他毕竟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面对生死没有立即被吓尿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那根带着钉子棍子遗失在路上了，此刻手无寸铁面对月问，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底气。

月问根本懒得解释，直言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待在这里或者跟我杀上去，我建议你选择前者，你想要作死我不会阻止你，但也别指望我会舍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