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玥见李香兰脸色红润,有力气,和当初在地下室那奄奄一息样子判若两人,倒也相信这家农户的人没有欺负她。
“嬷嬷,我相信你。”
“痕儿,你现在过来见我,是不是要带我离开这里?”李香兰江红玥的双手,生怕她又丢下自己,离开。
江红玥当然也想和李香兰一起离开,可是福伯跟在身后,而且之前她又答应了赫连城,要留在他身边一年。
此刻她若带着李香兰离开凤来小镇,必定会被福伯阻拦,到时在赫连城那家伙面前,还落下不守信用的名声。
“嬷嬷,我遇到个贵人,是他出手帮忙相救,所以才有机会把你从江家救出来。我已经答应留在他身边当他仆人一年。
所以即便要离开,那也要等一年之后。”
“什么?你、为了我,做别人的仆人?”李香兰震惊。
随之摇头,“不、不行,你可是、哎,你怎么能做别人的仆人呢?大……”小姐,要做仆人,那也是我来做啊!怎么能让你为了我做仆人?
江红玥连忙打断,“嬷嬷,你忘了我方才与你说的话了吗?”
“额?”李香兰怔了下,随之便意识到农户的妻子正看着她们,脸上满是疑惑。
“不好意思啊,大妹子,我和我女儿有话要说,这院子就不能给你打扫了。”
“没关系、没关系,李婶子既然有话要与女儿说,那你们回房好好聊,我来打扫便好。”
农户的妻子连忙笑着,把李香兰身边的扫帚拿走。
李香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着江红玥回房间。
正要噼里啪啦的说上一大堆。
江红玥捂着李香兰的嘴巴,摇摇头,“嬷嬷,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过既然是答应了别人,那便要做到。这可是你从小教我的,你忘了吗?
娘,虽然你从来不让我喊你做娘,可是我知道你就是我娘,是这世上唯一对我最好的人了。”
清冷的眸子一直盯着悬梁上的瓦顶,眼里满是警惕。
李香兰看到她的举动,心里也紧张起来。
方才想说的那些话,也不得不咽下了肚子。
“痕儿,放开。”
“嗯,嬷嬷,你累了吗?要不在床上歇会吧。”江红玥关心道。
李香兰摇摇头,“不,我不累,就是心里有点苦闷,又有很多疑问。痕儿,你如何从江家出来的?江、老爷他们不拦你?”
“他倒是想拦,可他不敢。嬷嬷,你尽管放心好了,有贵人相助,他自然别想从我身上拿到半点好处。”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痕儿,那救我们的贵人是谁啊?他为什么要你做一年仆人?”
李香兰问,心里依旧不舍让江红玥去给别人当仆人。
“嬷嬷日后会知道他的身份,现在我便不说了。”江红玥淡淡道。
以原主记忆中得知,李香兰的性格和凤川大陆里千千万万中那些女人一样。
出嫁时以父亲为天,出嫁后便以丈夫为天,丈夫为地。
若是让李香兰知道救她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未婚夫婿赫连城,那不得高兴坏了,恨不得让她十二个时辰都要跟在赫连城身边?
江红玥一想到以后嫁给了赫连城这个大男人主义为尊的男人,心里就抗拒得要命。
在前世她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佣兵女王,怎么可能跟这时候的女人一样,出嫁从夫,以夫为天为地呢?
要是换过来,那男人以她为天为地,三从四德,听她的话还差不多。
李香兰听罢,满脸无奈,“既然如此,那好吧,嬷嬷也拿你没办法。”
虽然打死也不愿让江红玥为了自己,做仆人,可是谁让自己被江庆平给抓住,不争气呢?
“嬷嬷,我给你买了一些补药,等你身上的伤口都好了,便可以拿来煲猪肉和着一块炖汤,很是滋补。”
说罢,江红玥把袋子里装着的人参、田七、瑶柱、花胶等等,如此这些贵重的药材全倒放在桌子上。
李香兰见状,又震惊了!
“痕儿啊,这些银子你哪来的?不会是偷那江庆平的吧?”
“嬷嬷,不是,这些药的银子是我帮人捡草药换来的,你放心吧。”
“呃,不过、痕儿,你什么时候学会找草药了?”李香兰心里又疑惑了。
江红玥知道这下午把时间浪费老在这些没意义的对话上,除了分分钟爆出身份之外,也也没什么用处。
便又找了个借口,“我是跟贵人学的,嬷嬷你不知道,也正常。”
“哦,原来又是跟贵人学的,大、痕儿,真聪明,是嬷嬷小看你了。”李香兰也没再问下去了。
江红玥总算是松了口气。
抬头看了眼屋顶,只见那处响起微细的声音,又很快消失了。
江红玥突然觉得暗中查看的视线没了。
莫不是福伯已经离开?
江红玥满心怀着疑问,“嬷嬷,你在这坐一会,我想上个茅房。”
“呃,那你到院子右边的房子里,那儿是茅房。”李香兰如是的说。
江红玥,“好,那嬷嬷你等我一会,马上回来。”
急匆匆丢下一句,便走出房间,往屋顶上一看,什么人影都不见。
福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算了,看来福伯是向赫连城禀报去了。”
江红玥低喃一声,刚转身进屋。
李香兰翻着桌子上,她买来的补血药材,语心重长道:“痕儿,以后你若再来这里看嬷嬷,可别再浪费银子,买这些东西来了。嬷嬷年纪大,吃不了这些滋补的药材。”
哎!真是折煞她啊!
李香兰在心里叹了一句。
原主母亲名叫秦淑姿,是李香兰从小看着长大的,秦淑姿生前温柔,待仆人丫鬟都很好。
只是命不好碰到了江庆平这么一个狼心狗肺,不讲信用的坏人。
要不是这样,秦淑姿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
想起以前那些事,李香兰心里就难过不已。
是她能力有限,没能保护夫人,有愧于夫人的信任。
现在小小姐又为了她,做别人的仆人。
她怎能不难过?
夫人泉下有知,怕也是会恨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