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急了，身后的推车上有针管，她攥在手里狠狠瞪着黄主任，“黄主任，您别逼我。”

“呸！”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来，捅啊，往这捅！”

他指着自己的脖子，逼近姜念面前。

见姜念犹豫，他蛮笑着扯住她的衣领，上面两颗扣子瞬间崩开。

姜念惊叫着后退，针管猛的扎进黄主任的锁骨以下，疼的他嗷嗷大叫。

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姜念手里握着滴血的针管站在原地，直到被几个保安押走。

*

“给黄主任道歉。”

男人背对着办公室里的一众人，站在落地窗前，裁剪精细的西装衬的他身材挺拔有型。

姜念红着眼，紧紧咬着下唇不声不吭。

几天没见，她看着消瘦了不少，估计是工作强度太大有些吃不消了

旁边躺着的黄主任哭爹喊娘，哀嚎着要院长给他做主。

气氛僵到在场所有人都开始心虚，陆妄之转过身，周身腾着看不见的暗黑色云雾。

“姜念，给黄主任道歉。”

他又重复了一遍。

从得知黄主任被捅伤，和林暮迟一起赶到医院已经一个多小时，这句话他重复了无数遍，可眼前这个小犟种就是不开口。

一旁的林暮迟委屈的低着头，“妄之，都怪我。”

她声音颤抖，娇滴滴的夹着嗓音，“黄主任是我表叔，这么多年在医院兢兢业业，真没想到他竟然… 妄之，你原谅姜念吧，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

“姜念，给黄主任道歉。”

陆妄之耐心已经被耗尽，走到姜念面前，最后重复了一次。

姜念抬眼看他，明明是她被欺负了，凭什么要道歉？

她拼命忍住委屈的泪水，哽咽但坚定的吐出几个字。

“我没错，不道歉。”

陆妄之气的上头，转过身抄起桌上的咖啡杯砸碎在她面前，语气是姜念从未听过的震怒。

“姜念，道歉！”

姜念被吓得往后缩，本能的闭上眼睛，两行泪水终于滴落。

办公室里霎时没了声音，黄主任也不敢哀嚎了。

林暮迟上前拽住陆妄之的衣袖，“妄之，你别生气，我说了都是我的错...”

“黄主任，对不起。”

姜念低下头，声音轻柔的道了歉。

她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嘴唇，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本来要到早上八点才能换班，姜念实在撑不住，在系统里请假提前走了。

凌晨三点的帝都街道上灯光昏黄，偶尔有几辆飞驰而过的汽车。

这几天气温骤降，姜念裹紧了羽绒服却还是觉得寒冷。

她盯着打车软件上的圈圈，十几分钟过去了也没人接单。

她呼出一团冷气，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坐下，脑袋昏昏沉沉。

黄主任包扎完伤口就走了，开车从她面前经过，那辆黑色劳斯莱斯也呼啸而过，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她一个人。

打车软件仍然没有动静，她手撑着脑袋，连连打瞌睡。

耳畔响起熟悉的发动机轰鸣声，姜念被吵到，缓缓睁开眼。

下雪了，是初雪。

零零散散几片雪花飘落，在车灯的照射下转着圈落地。

汽车按了两下喇叭，“姜小稚，上车。”

陆妄之黑着脸降下车窗，朝她摆头示意。

或许是因为寒冷，姜念眼底一热，泪水又不自觉的涌出。

她用衣袖轻轻蘸去泪珠，起身往别的地方去了。

布加迪轻而易举追上她的脚步把她截停。

陆妄之从车上下来，撑起一把大伞遮住她。

“听话，别犟了行吗？”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