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尤见萧景宸大怒,起身询问,“殿下,何事让殿下如此动怒?”
萧景宸挥手让那侍卫退下,一双阴鸷的眸子里满是怒色,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金银赌坊和霜雪楼被端了!”
封子尤神色大惊,“被端了?”
金银赌坊和霜雪楼的幕后之主是萧景宸这件事,封子尤自是知道的,也知道这两处产业的效益最好。
“难道又是寒王?”封子尤皱了皱眉,隐隐觉着萧峻寒这次回来不是什么好事。
萧景宸胸腔中窝着一团火,偏偏撒不出来。
他安排在户部和吏部的人被拔了,现下能为他敛财的金银赌坊和霜雪楼也被端了,他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找上寒王府把萧峻寒宰了。
“此事本宫绝不会罢休!”萧景宸怒的一掌拍在桌上,瞬间将桌子震的四分五裂。
封子尤此时道:“殿下息怒,对付寒王不能操之过急,需要从长计议才行。何况寒王深得陛下宠爱,要除掉他不是那么容易!”
听到后半句,萧景宸脸色愈发难看。
天盛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最宠爱的是寒王,对于寒王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反倒是对他这个太子,万分严厉。
所以他对萧峻寒是既羡慕又憎恨,有萧峻寒在的一天,他就觉着自己这个太子之位坐的不踏实,这才想方设法的要除掉萧峻寒。
可惜萧峻寒命硬,这么多年了,他不知派了多少刺客去溪州,也没能将萧峻寒除掉。
皇帝对萧峻寒的宠爱有几分真假,谁又能说得清楚。
萧承庆走在御花园中,一身明黄色龙袍,气势威严逼人。
他身后跟着一群宫人,其中一位身着太监总管服饰,手拿拂尘,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他身旁。
“邹兴元,寒王回盛安有多少时日了?”萧承庆走着脚步一顿,回头看了邹兴元一眼。
邹兴元躬身回道:“回陛下,算算日子,寒王应当回来有五日了!”
“都几天了,那小子也不进宫来看看朕!”明明是温和的语气,他脸上却没有半点温色,反倒是十分冷硬。
邹兴元小心翼翼的抬头,笑了笑,“想必是寒王知道陛下国事操劳,便不进宫打扰!”
萧承庆神色晦暗不明,“去寒王府传朕口谕,宣寒王进宫!”
“是!”邹兴元躬身退下,亲自去寒王府传口谕。
……
寒王府。
斩风正在禀报吏部和户部两位大人革职查办,以及金银赌坊和霜雪楼的事情,但萧峻寒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脑子里想着的是山鬼以及那个叫“苏苏”的男人。
斩风说了半天,主子也没反应,不由得轻声唤了几声,“主子?”
萧峻寒靠在软榻上,一双眸子合着,好似睡着了。然而,一身冷然的气息不减半分,俊颜始终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
“那小子的身份可查到了?”萧峻寒问话时,双目依旧闭着。
斩风愣了愣,这话题转的是不是太快了?主子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太子的事情?
半响没得到回应,萧峻寒倏地睁眼,寒冷的目光扫过去,“哑巴了?嗯?”
一记冷眼过来,斩风吓的透心凉,立即道:“禀主子,还没能查到,那小子好似凭空出现在盛安一般,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信息。”
“凭空出现?”萧峻寒眸底闪着危险的冷光,他坐起身,“你的意思他是神不成?”
斩风,“……”
他不是这个意思。
斩风顶着被主子眼神凌迟的压力,单膝跪下,“是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你确实该罚,下去自行领五十大板!”说完,萧峻寒起身走出去,没看斩风一眼。
斩风跪在地上欲哭无泪,还没挨板子,就觉着某处疼的不行。
萧峻寒刚出院子,徐伯就匆匆走来,“王爷,邹公公来了!”
徐伯一脸和善,年纪颇大,是寒王府的老管家,对萧峻寒忠心耿耿。萧峻寒不在盛安的时候,寒王府一直是交给他打理。
萧峻寒眼眸微动,“他来做什么?”
徐伯微微弯着身子,“给陛下传口谕,具体老奴也不知,此刻人就侯在客堂!”
“嗯!”萧峻寒没再问,直接往客堂去。
邹兴元一见到寒王,老脸满是笑意,态度恭恭敬敬的,尽说些好听的话。
萧峻寒没心思听他废话,坐在首位上直接道:“啰嗦,有什么话快说!”
邹兴元适可而止,知道寒王什么脾气,自然没有废话太多,笑道:“王爷,老奴是来传陛下口谕的。”
话落,他就等着萧峻寒下跪听旨,哪知这位大魔王坐着一动不动,冷冽的目光瞧着他,那眼神凌厉如刀子,看的他肉疼。
萧峻寒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说着端起茶,“陛下有何口谕?”
邹兴元也不敢马虎,立即道:“皇上想念王爷了,特命老奴来传王爷进宫!”
萧峻寒喝完茶,半响才应了他一声,“本王知道了!”
邹兴元想直接把人带走的,但瞧着寒王那终年不变的冰山脸,还是闭嘴。
……
苏秋月在祠堂待的无聊,诺大的祠堂内,除了摇曳的烛火和祖宗的牌位,就只有她一人。
她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拿着桃子咔嚓的咬着,神情有些恹恹的,仿佛被关起来的兽兽失去了自由,没了精气神。
忽的,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她意念一动,把吃了一半的桃子收进空间手环内,蹭的起身跑到牌位前规矩的跪着。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进来的是绿悦和辛乌两个丫头。绿悦手中拿着一本书,而辛乌则端着几碟小菜。
“小姐……”辛乌快步走过去。
苏秋月回头,见来人是自家丫头和绿悦,便坐在蒲团上,也不好好跪着了。
“辛乌,等你送饭,小姐我都要饿死了!”她一副散漫的样子,不管怎么看,也没个大家闺秀的端庄。
“呸呸呸,小姐口不择言,不能胡说!”辛乌气呼呼的。
苏秋月笑了笑没说什么,瞧着她端着的吃食,问,“嗯?怎么没鸡腿?全是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