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外出喝一碗杏仁茶,都要被他戳着脊梁骨责备许久。
那时我曾一度为自己的铺张而愧疚。
可如今细想,连一碗杏仁茶都成奢侈的婚姻,分明就是不健全的。
更别提盛卫年不仅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还处处偏袒韩梅。
前世他不仅先斩后奏,将原本留给我的棉纺厂转正名额,给了韩梅。
更瞒着我,将韩梅儿子写上户口本,美其名曰方便他落户读书。
思及此,我浑身都在颤抖。
谁知不等我开口发怒,就见流浪汉弯腰捡起地上沾满脏泥的粮票。
自诩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不一定是真君子。
但有钱不拿的,绝对是傻子!
于是我也跟着俯身去捡。
盛卫年和韩梅见状,乐得哈哈大笑。
韩梅讥讽:“哎哟,嫂子你找的下家也太没骨气了吧?你确定他真是个男人?”
盛卫年跟着鄙夷:“呵,蛇鼠一窝罢了,都是掉进钱眼儿里的臭虫。”
“煞笔。”
我啐了一句。
二人被我直给的脏话气得脸色铁青,谁知刚要张口反击,便吃了满嘴的泥点子。
“啊,抱歉。”
对面流浪汉正甩着粮票上的淤泥。
盛卫年瞪着他,气到失语。
我跟着正色道:“盛卫年,一个星期后我们离婚。还有,房子是我的,我不想你和韩梅住在这儿,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搬出去。”
似乎是没料到我说话如此无情,盛卫年面色逐渐凝重。
“知言,我知道你不喜欢梅梅,最近我又忙于工作而忽略了你……你今天闹这么大一出,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么?呵,我承认你做到了……”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蠢驴模样,我冷笑出声。
盛卫年继续道:“但下个月就是科室评选副科长了,我希望最大,而且梅梅连庆功的国营饭店都帮我订好了,这种节骨眼上你和我闹,传出去我丢面子事小,影响了晋升事大……咱们,各退一步。”
我甩开他伸来想要和解的手。
“大学录取通知书,我已经为你牺牲掉了……我沈知言这辈子,绝不会再为你委曲求全!”
我说着,怒扇了盛卫年一巴掌。
“这婚,就算天王老子来,我也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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