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故意给檀音提醒,告诉她在侯府要安分老实,顺便扣下银连,削减檀音的人手,甚至还派了个明显不善的王嬷嬷过来。
眼底浮现一抹凉薄的笑,难为嫡母煞费苦心。
可惜,怕是要让嫡母和长姐失望了,安分老实相当于任她们揉搓拿捏,像生母苏姨娘一样。
而檀音,不是苏姨娘。
“你方才慌慌张张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她问起其他。
经这么一提醒,银环才想起正事,表情立马垮了:
“姨娘,我们可能闯祸了!”
闻言檀音一顿,放下了汤匙。
银环缓缓道来:“方才我回来的路上,听到丫鬟小厮们说今早上侯爷最喜爱的一条鱼死了,听说还是撑死的!”
“.........撑死的鱼?”
檀音瞬间想起了昨日,蹙额沉思:“可侯爷的鱼应是养在前院,你怎么确定是昨日我们喂的?”
银环朝她小声解释:“那鱼养在荷花池,便是昨日我们歇脚的地方,死的是一尾赤白相交的锦鲤.........”
赤白相间?
似乎有点印象。
檀音抿了抿唇问:“可还有其他消息,比如前院侯爷怪罪,要彻查此事?”
仔细回想,银环摇头:“并无。”
“不过有个侍卫挨了板子,听说是和此事有关。”
沉默片刻,檀音镇定道:“莫要慌,免得自乱阵脚,既然侯爷未说彻查,想来此事不大,不会追究。”
见主子如此,银环也逐渐心安。
檀音又问:“那挨了板子的侍卫怎么样了?”
银环:“不清楚,那是前院的人,奴婢也不好打听过多。”
“..........”
一直到下午,都不曾听闻有前院的消息传出,也无人前来问话,檀音放心不少。
看来她猜得不错,前院暂且没有追究的意思。
将此事抛在一边,檀音转而忙起了其他事。
自未时开始,小院内便热闹了起来,下人们各司其职,按照规制布置了一番。
观棠院内挂上了喜庆的红绸缎、红纱灯笼,设放花草盆景,主屋内室的白烛也换上了红烛。
而檀音,自金乌坠西,酉时一刻,便开始梳洗打扮。
薄纱之后雾气缭绕,宽大的浴桶中洒满了花瓣,檀音置身其中,优雅地舒展身体,任由温水包裹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