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没你这么看的开!”云溪称赞了一句,便上前去解洛君麟的衣服。
“快点!”洛雪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没有剪刀,不然洛雪直接把洛君麟这套衣服直接剪了。
救命如救火,一分钟都不能耽搁,现在都耽误了这么久,洛雪还算好脾气的了,一般的医生还不知到说出怎样难听的话来。
闻言云溪手上的速度快了起来,两三下解开洛君麟的衣服。
“消,洒那边那瓶水!”洛雪举着刀一时说岔了,立马纠正过来,云溪愣了一下没多想,拿起一个药瓶,扒开上面的红绸,就用镊子夹着药棉沾湿,举着却不知道涂抹哪里,一脸茫然的看着洛雪。
洛雪用手术刀指了指洛君麟右下腹挨近胯骨的位置:“按着胭脂盒大小擦!”
一切准备就绪,洛雪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手术刀抵着洛君麟的皮肤,用力一划,顿时手术刀的刃就没入洛君麟的皮肉。
当时血就漫了出来。
“擦血!”洛雪一吩咐。
其画面看的有点发晕的云溪立马醒悟过来,换了镊子上的药棉为其擦血,洛雪井然有序的操作着。
周围的仆人也为此忙忙碌碌静静出出。
过了好一会儿,洛雪用镊子夹出一截儿鸡肠子似得切割物扔进盘子里。
“止血!”
云溪立马将准备好的药棉蘸上止血散,往洛雪切开的伤口上擦药。
可是伤口边缘却不断的往外渗血,洛雪感叹着古代的凝血剂就是不太好使,又一边回忆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眉头紧皱间,她就是没有吩咐云溪擦汗,云溪也忍不住给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最后洛雪觉不能在耽搁,只能采取向外缝合伤口的方法,拿起穿好麻线的银针替自己父亲缝合伤口。
屏风外的仆人来来往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站在门外的老祖母急的直念经。
洛媛在一旁按耐不住,每次开口想唆使老祖母,可是看着王管家和孙婆子带着一干侍卫站在门外,她心里就忍不住发虚。
万一父亲因自己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是小事情了,估计这一点洛媛只能站在一旁使劲儿的用脚钻地。
一旁的洛逸却很瞌睡,望了渐渐泛灰的天,他从最初的着急变成了疲倦,不是他不担心自己的爹,只是都熬了一宿了,他还有早学,实在瞌睡的很。
想着洛逸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的打了个哈欠。
至于李室她很想来看看,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去了又能做什么呢?何况她还在禁足中,无论她多恨洛雪,夫命就是天命,她不得不遵循。
但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李室站在窗前眺望着洛君麟的方向。
天色渐渐泛白,而洛雪手中的手终于停下了,小巧的银针带着漆黑的麻线完成了最后一次穿梭,洛雪用手术刀刃部一挑,麻线应声而断。
结束了。
高强度工作了一晚的洛雪紧绷的神经一松懈,她的视线摇晃起来,她拼尽最后一丝毅力,抓住云溪的手肘:“扶住我!不要声张!”
洛雪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云溪连忙扶助她,压着声音喊了句:“洛雪!”
这声音不大,在屏风外的青青、茶色和府医刚好听见,立即冲了进来却发现自家主子昏倒在云溪怀里。
两人急忙抓住府医:“大夫你快给我们娘娘看看啊!”说着茶色就忍不住哭。
青青还镇定一些,她搂着茶色用手背抹去脸上的眼泪:“娘娘是皇后,定有金凤护体,一定没事的!”
府医焦急之下,不得不压下急躁,气定神闲的给洛雪把脉,随后表情一松懈:“娘娘没事,只是身体虚弱,加上一夜未眠,贫血所致!扶她到床榻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她就醒了!”
说完就去检查洛君麟的伤,却发现他的睡穴和麻穴还被封着,还好他行医多年还是很有经验的,细细查看后便替洛雪收了针,又开始研究起洛雪特质的手术刀。
而一旁的洛雪却被云溪直接横抱起来,走向一旁的床榻,青青和茶色紧跟其后。
云溪轻轻的将她放在床边,眼中的神情变幻莫测,以至于青青和茶色为洛雪擦脸的时候,他还愣在床边。
经过昨夜,他对这位疯皇后又有了新的认识,只是,想着他眼中的神色又暗了下去。
“云大人!”一旁的茶色轻声唤到。
这时云溪如梦初醒,抬眼一脸茫然的望向茶色:“什么事?”
茶色却一脸抱歉:“云大人你挡着我了!”
云溪看了看洛雪又看了茶色,一脸茫然?
茶色指了一下他身后的,水字还没出口,云溪已经让开了。
茶色一脸郁闷的上前洗净了手绢,拧干,一边替洛雪擦拭手臂一边忍不住唠叨:“云大人今天怎么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此时洛雪已经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主子!”茶色喜极而泣,连忙扑进自家主子怀里。青青则站在一旁不敢相信的捂着嘴。
洛雪抱着茶色,嘴里说着安慰的话,目光却落在了云溪离去的背影上。
清晨,不知是秋兰还是桂花的清香弥漫在凉意渐起空气里,洛雪刚安排好了一切,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迂回的走廊挂满了薄纱,随风扬起,安静而又美好。
声声鸟啼惊醒了花下的猫,也惊醒了廊下的锦鲤。
猫追逐着树上展翅欲飞的喜鹊,池中锦鲤追逐着并蒂成双的莲花。
而她的心情就如雷雨刚过的景闲情逸致。
洛雪忍不住停下脚步细细观赏。
紧随其后的茶色为她添上厚实的披风:“娘娘,天凉小心身子!”说着便拉着披风的细带为她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嗯!”洛雪垂眼应下,语气慵懒略带着倦意。
“洛姑娘!”云溪在仆人的带领下从她身后而来,近了对她行一宫礼。
洛雪看了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云大人不是不服本宫吗?”夹带着笑意的话语传来。
云溪俊逸的脸上平静的看不出表情,只是一句:“娘娘疯病初次见好,云溪势弱得三思而行!望娘娘勿怪!”
气的洛雪想给他一耳光,什么叫势弱,什么又叫三思而行,难道她找他帮忙就是仗着自家权势滔天鲁莽了吗?
她是那种胸大无脑的人吗?
云溪!你个不明不白的狗腿子!是的,她私下找人去查过他,可是什么也没查到,除了一个软天监的身份和他曾有一面之缘的师兄。
她对他可是一无所知。
但从他软天监的身份可以看出,他就是皇上的狗腿子,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哼!本宫不削与狗计较。但碍于自身素质,洛雪看着周围的景,兴致缺乏地拨了一下头钗,侧颜就给了茶色一个眼神。
洛雪突如其来的就往云溪脸上招呼,云溪一闪,洛下下人挺直了身子,愣是硬接下了这巴掌,不敢相信的捂着脸。
与此同时茶色一吼:“来人啊!娘娘疯病又犯了!”
洛雪指着云溪哭喊:“坏人!还雪儿的糕糕!”说着她就挥舞着双臂扑了过去。
茶色卡在中间假意拦了两下:“云大人你快跑啊!娘娘准是将你看作欺负她的人了!”不得不说茶色这一举动将洛雪突然发疯烘托的为妙为巧。
云溪看的却是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刚才他是本能反应,这下洛雪要是扑过来,非死即伤,轻者毁容重者脑震荡。
不过……
在洛雪越过茶色的一瞬间,云溪一把抓住洛雪四处挥舞的双手,一把禁锢在怀中。
他俯身在洛雪的耳边低语道:“皇后娘娘下次请你将眼神练像一点。疯子哪有这么清澈的眼神!”说着还调情般在她耳边吹了口暖气。
弄的她脖颈间酥麻的难受。她恨得是咬牙切齿事实却欲哭无泪,云溪不光扣着她的手腕还扣着她的拇指,这是女子防身术里的小擒拿,也是武术里最常见的一招。
僵持不下间,她只得两眼一黑,顺势倒进云溪怀里。
然而云溪一撒手,她就直杠杠的摔倒在地上。
好样的云溪!怜香惜玉都没有!可恨她下一步报复计划也泡汤了。
是的她想倒在云溪怀里,然后又装疯病好了,见自己在他怀里,那就是一巴掌,这下云溪就是能闪,也得挺直了身子,调戏皇后啊!多大的罪名。
可是!她居然摔地上了,茶色你也不接住我,洛雪心疼自己一把。但是她可不可以不要睁眼啊!睁开眼了还要说什么让云大人受到惊吓等等!
想着她就直杠杠的挺尸在地,茶色伏在一旁嚎嚎大哭:“娘娘你怎么了!”
也不知道周围的仆人怎么了,好像没有听见动静,半天都没人来,大概是太傅府太宽了传音效果不好。
“让我来吧!”为了某个人的面子,云溪俯身正准备抱起她,洛雪猛地一挣扎。
“喂!女人!不要乱动!砸地里了可不关我的事!”云溪贴在她耳边警告到。
洛雪窝在他的怀里一怔,藏在袖里的针毫不犹豫地滑入指尖,猛地扎进云溪腰间的穴位。
云溪脸部表情一抽,只听得洛雪在他耳边细语:“活血养肾!不必介意!”
顿时云溪哭笑不得,这女人当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可怜他一时怜香惜玉竟白白挨了一针,话说这针扎的真狠,还好他身子骨结实。
云溪横抱着假装昏过去的洛雪在小厮和茶色的带领下走向洛雪的住处,刚进门满园的粉色花瓣纷纷坠下。
洛雪这一路都在用小银针扎扎扎,可是云溪却没一点反应,她想下来走,可是又不想道歉。
心里闹着别扭,愣是让云溪把她抱回了屋,放在美人榻上,随意作揖后便随小厮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