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他一次又一次画下身穿白裙的女孩。
我想起他说:
“我的画都有原型,我不愿意透露她的具体信息,但她是我永远的缪斯女神。”
回忆太模糊,我想不起他的眼睛里装的究竟是我,还是别人。
回首十年,原来我和颜星朗的故事里,装满了别人的影子。
我终于还是将那幅画像取了下来。
我拿出画纸,想丢进垃圾桶却还是舍不得。
踟蹰许久,只把它夹进了一本大部头书籍的内页。
就让时间,把这段记忆永远封存在书柜里吧。
我一如既往地照顾打理着颜星朗的生活和事业。
在他夜以继日埋头艺术的时候提醒他按时吃饭,给他置办画材,帮他管理画廊的杂务。
我的花店每天下午四点关门,然后我会去颜星朗的画室。
这天刚走进画室,我就再次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头黑长直,一身白裙。
是廖雪儿。
她倾身在画架前,握着画笔,正和颜星朗说笑。
见了我,甜甜一笑。
“瑶瑶,你给阿朗买的颜料真好用,颜色特别饱满。阿朗把这盒送我了,我很喜欢。”
她的画纸上是一大片的青蓝色,厚重的深蓝在画纸上毫无节制地铺开,扎眼得很。
颜星朗欲言又止。
她手上的,是我手工制作的矿物颜料。
颜星朗不满意市面上的颜料,我采购原石,一点一点沉淀手磨,做了大半个月,才做出来这么一小盒蓝色。
可现在,被廖雪儿胡乱地厚涂在了画纸上。
青金石沉淀的颜色果然饱满,刺目的深蓝仿佛把我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我奋力挣扎着,却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颜料和画笔是水彩画家最爱惜的东西。
颜星朗连这都能送给她,只能说明:廖雪儿是他心中远比绘画更珍贵的理想。
我扯了扯嘴角,走上前去。
“颜星朗,你把我给你做的颜料送给她了吗?”
颜星朗没有否认。
我嘲讽一笑,转向廖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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