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辞头一晚才在女一女二和男二面前暴露了腹黑凶狠的本性，第二天出工拍戏就又是一副慈眉善目普度众生的禁欲阳光脸。

他这表里不一前后矛盾的气质状态搞得那三人差点错以为他昨晚被夺舍，要不就是中邪转性等等。

因为今天是剧组杀青的日子，封辞特地让助理给大家准备了下午茶，并且还亲自体贴地端着两杯美容养颜的水果茶递给女一和女二。

他像以前那般风度翩翩举止有礼，和昨晚判若两人。

封辞还剩最后一场戏，他将两杯下午茶分别递给俩女人后，朝后伸手想让萧侑给他一张湿巾纸擦汗，在他接过湿巾纸时斜眼睨了下那只手，发现不对劲。

他稍稍抬起眼皮，递纸巾的是叶莉莉，叶莉莉无语地眨了眨眼睛，不大明白老板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但转瞬就洞悉了原因，忙指着卫生间的方向解释道：“萧侑上厕所去了。”

封辞：“......”

女二没有女一会装，她吸了口蜂蜜柠檬茶又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封辞身边，转了转戴着琉璃色美瞳的眼珠，明眸善睐地问道：“封辞，到底哪样才是真实的你呀？”

或许是萧侑一声不吭的消失让他恼火，也或许是反正女二已经见过他不友善的德行，没必要再在她面前装得太过分。

“都是，钟小姐，人是有很多面的。”

封辞没有正眼看她，语气也生硬得没人情味儿，他抛下这句话就径直走去卫生间，顺便给萧侑打电话。

他刚到卫生间门口，萧侑那边就接通了。

“你是我的助理，没事不准到处乱跑，待在剧组听我的安排是你的工作，你明白吗？”封辞一开口就不满地教训道。

“封辞，你忘了吗？”萧侑那边声音比较嘈杂，肯定不会是在卫生间，他慢条斯理道，“我只是假扮你的助理，没义务守在你身边伺候，你不要假戏真做真拿我当你的跟班了，你也没给我发工资不是？所以你少管我。”

“......”封辞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但每每在人前总能完美伪装，萧侑这个例外却很奇迹地把他不分场合地点燃，他咬牙恨道，“你再说一遍。”

“你耳朵有毛病吗？”萧侑翻了个白眼反问，“那我再说一遍你也听不清，我有事先挂了。”

很快，手机那边响起熟悉的忙音。

正当封辞气得扬起手快砸掉手机时，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心翼翼的男人。

封辞强忍怒火放下手，将手机揣回裤兜偏头看向男人，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虚伪和善的面具，尽管紧绷的脸颊还没完全放松。

男人是他的司机小杨，小杨清了清嗓子问道：“老板，你是找萧哥吗？他去医院了，让我见到你就告诉你一声。”

“医院？”封辞皱起眉头，满腔怒火被浇灭就算了，可还偏偏生起了一丝不安和担忧，“他去医院干什么？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

小杨垂下眼帘不太敢看封辞的眼睛，小声回答：“他说腰疼，去医院看看。”

昨天明明活蹦乱跳，今天就腰疼，小杨又不蠢，肯定是萧侑昨晚干了什么废腰的事情，而和萧侑干那种事的人除了封辞也没谁了。

封辞恍然大悟，昨晚是稍微离谱了点点，但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小杨的肩膀：“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他与小杨擦肩而过，然后又摸出手机准备给萧侑发微信关心一下，但他对话框里的消息还没编辑好，叶莉莉就给他打来电话：“哥，你在哪儿？导演催你呢，马上开拍了，还有两分钟。”

封辞又将对话框里编辑了一半的话删掉，一路小跑回到片场，主要是他觉得没必要对萧侑过于关心，不就是腰伤吗？又不是绝症，等萧侑回来，他再详细询问即可。

他觉得他对萧侑就是那种对玩具的控制欲，而不是真正的关心，所以没必要表现得着急，容易让人误会。

*

阳光明媚，人流潺潺，鳞次栉比的建筑在天光中充满了怀旧气息。

封辞的控制欲令萧侑反感至极，他好不容易趁其不注意才用上厕所的烂借口溜出来，刚买了瓶汽水还没插上吸管就接到他的训斥call。

萧侑在封辞身上暂时挖不到料，封辞的剧组也很无聊，全是些鸡毛蒜皮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

本来昨晚他还懊悔没有及时用手机拍下俩女星主动向封辞献身的情景，但现在他已经想通了，没有拍下那段视频正好，否则传出去人家只会大力赞扬封辞的高尚罢了。

他可没有给封辞宣传正面形象的打算，现在在街上游荡之余，他只想找到陶稚，试试能不能从他那里探索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侑凭记忆来到上次遇见陶稚的古装剧组，他的运气不错，陶稚这会儿刚卸掉妆发穿回自己的衬衫短裤，看样子是准备回酒店。

“喂！”

萧侑在他快要钻进商务车时叫住了他。

陶稚一只脚刚好踏进车里，偏头看向萧侑微微蹙眉迟疑了小下。

萧侑大方走近他，居高临下地勉强勾了勾唇角：“聊聊？”

陶稚想起那次在走廊上撞见萧侑对封辞的嫌弃，又想到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说不定里面真有商机。

陶稚会心一笑，放下踩在车里的腿，走向萧侑热情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走，我请你喝咖啡。”

萧侑眉心微蹙，嘴里咬着吸管：“你没看见我在喝汽水吗？”

陶稚愣了愣，好意改口道：“那你陪我喝咖啡，顺便吃点甜点吧？”

萧侑这才转身和他走向一家最近的咖啡馆。

*

大概是以防聊天内容太劲爆，陶稚选择了靠窗带门帘的卡座。

服务员刚端上一杯陶稚的厚乳拿铁，和萧侑随便点的一小块巧克力慕斯，封辞的微信就从萧侑的手机屏幕闪了出来。

封辞：「小杨告诉我你去医院看腰了？是在第三医院吗？」

萧侑瞟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锁屏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