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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把人小心地放在床上躺好,脱掉鞋子盖好被子后水也送来了。

这么一通折腾原本浅睡过去的许玉也醒过来了,目光直白不错眼地看着柴堂。柴堂认命地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许玉交叠在胸口的手,耐心道:“我给你擦擦脸,然后你就睡觉,好吗?”

许玉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于是柴堂又任劳任怨地将手帕在热水里浸湿,拧干后转身走到床边。许玉眼睛困倦地微微眯着,但还是听话地等着柴堂。

荒郊野外没有油灯,只有几只蜡烛凑合地燃烧着星星亮光,在这虫鸣的夜晚里晃晃悠悠地映照出黑暗中的方寸之地。

“闭眼。”柴堂用手帕从许玉的额角顺着脸颊慢慢擦下去,仔仔细细地将那张终于透出些微醺绯色的脸擦了个干净。

许玉闭着眼睛,舒服地“唔”了一声。

到下巴的时候,被高高束着的衣领阻碍住了,柴堂便顺手解开几粒扣子,将许玉的脖颈也擦了一遍。

原本酒意还没来得及蔓延下去,那截脖子还是雪白的,可被沾着热水的帕子这么一熨帖,就带上了些红,在这不大明朗的床帏间生出些颇具暗示性的东西。

当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就快要把许玉的衣服褪到锁骨了的时候,柴堂猛地收回手,觉得指尖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

还说不想趁人之危……

柴堂苦笑一下,将许玉的衣领重新拢好,又替他拽了拽被子,顺手把帕子掷回盆子里,便打算转身去找他们再喝几杯。

衣摆却被人拽住了,柴堂转过身,看到原本应该已经睡着了的许玉又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你要去干什么?”许玉质问道。

柴堂想了想,决定不用喝酒这种误人子弟的说法,便道:“我也回房间睡觉。”

其实他的打算是再喝几杯后,回来去那边桌子旁的榻上凑合一晚,明天再找个借口让人另外安排个帐篷。

许玉却不悦起来,他往床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外侧,道:“你还没给我讲故事,你要先哄我睡着啊!”

敢情这小少爷还挺会享受的,柴堂无奈地顺手拿起许玉来的路上带的那册书简,靠在床头给他念起来。

这是一本前朝诗人所撰写的关于儒道思想的文章集,对于此时只有五岁心智的许玉来说属实是有些晦涩难懂了,再加上柴堂的声音低沉好听,念着念着许玉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个人睡着之后就更加无害了,本就柔和的五官全部放松下来,唯一让人看不透的眼睛被眼睑和睫毛和遮盖住了,一并将其中的深不可测和不动声色都藏进了梦境中。

柴堂看着他,没忍住也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整天,晚上又闹到现在没休息过,他确实也挺累的。

柴堂看着看着,突然想通了一点。

对啊,他可是伺候了这么久,凭什么就要灰溜溜地去榻上凑合,这床又不是睡不下两个人。

去他的正人君子,堂堂小侯爷,向来随心所欲,何时被束缚过?

这么想着,柴堂便从善如流地在许玉旁边也躺了下来,并且理所当然地分走了一半枕头一半被子,这过程中许玉都很安分地躺着,只在最后重归平静的时候朝柴堂这边钻了钻。

一夜好眠。

第二日卯时,许玉从睡梦中悠悠醒转,经过一夜醉意已去,脑子倒是更加清明了。

也就……更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正被人囫囵搂在怀里,那具身体肌理分明,温度滚烫,禁锢住他的手臂即便是睡梦中也很有力量。

所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尽管是对着这样荒诞离奇地场景,许玉仍然不显慌乱,他迅速地回忆了一下昨夜发生了什么,怎么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很遗憾,除了记得自己喝了酒后去林子里透气,剩下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喝酒,当真是误事啊。许公子如是想。

许玉原本想轻手轻脚地先下床,可他刚动了动,柴堂就敏锐地感知到了——在校场训练的时候习惯了夜间集合,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要及时发现。

柴堂睁开眼睛,先是怔怔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许玉对视了一会儿,半晌,才笑眯眯道:“你酒醒了?”

许玉点点头,又试探性地说:“我昨晚应该是喝醉了,辛苦侯爷照顾,我……没做什么吧?”

“没什么。”柴堂不动声色地把睡梦中不安分的手臂收回来,道,“辛苦算不少,也就是被你生拉硬拽着要陪你睡觉罢了。”

难怪他们会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许玉有些懊悔地想,下次无论如何一口酒都不能喝了。

柴堂在一旁打眼看着许玉又不好意思又压抑着强装镇定的样子,当真是觉得有趣极了,丝毫也没有捉弄人之后的愧疚之情。

外面守夜的侍卫听到动静,询问道:“侯爷,现在用早膳吗?”

柴堂心情正好,懒洋洋地说道:“嗯。”

帘子便被掀开,宫女们鱼贯而入,伺候主子起床穿衣。

秋猎并没有带侯府上的丫鬟,这些宫里的侍女早听说过小侯爷随行的还有个好看到不像凡人的男宠,私下里讨论过无数回。

一进帐篷,果然见床上除了小侯爷还有个白玉般的少年,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衣领随便拢着,再看小侯爷春风满面,像是极为满足,宫女们都心照不宣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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