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听到范鹤的话，几位大哥顿时诧异道。

“一定要走吗？”老三问道。

“嗯，”范鹤点头，“不走的话，到时候可能就麻烦了。你们和我是同一个小队，也可能遭到牵连。”

“额？”领头沉思，“这个有点不太好办。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大事。”

“嗯。”连老大都憨憨道，“既然认真的话，我们得考虑考虑。”

“都行。”范鹤说道，“不过得快，我怕他们提前察觉出情况来。”

“不能说是什么情况吗？”

“现在还不好说，到时候吧，有机会我再和你们说。相信我。”

“哈哈哈，”老二大笑，一拍范鹤肩膀，“我们在台下一直就相信你。”

话落，酒席完。

范鹤正上厕所的瞬间，忽然感到背后一道熟悉的气息传来，范鹤一笑，回头望去。

只见黑鬼依旧站在厕所门口。

“你就这么喜欢看别人上厕所吗？”范鹤玩味一下。

“我没那些兴趣，比赛的时候是不是你对那个石头动手了？”黑鬼一本正经。

“就这件小事？”

“不算小事，虽然我对那石头也不感兴趣，你对他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想知道你做没做。”

“当然没有，鬼王大人还在呢，我敢做什么。”范鹤摆摆手。

“好了，回去睡觉吧，黑鬼大人。”

黑鬼看着范鹤一脸洒脱，“那你可能睡不了了。”

“什么意思？”范鹤一脸疑问。

“他们好像在整顿军队了，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所以我才来提醒你一下，毕竟我还没有和你交过手，你还不能死那么快。”黑鬼严肃，黑色的脸绷直。

范鹤无奈，心里一紧，“日后有机会的，我先走了。”

……

“你说，我们在炼石山上看到的月亮，和外面的世界看到的月亮是相同的吗？”领头看着头顶的一片漆黑说道。

“应该是不一样的吧。”老大挠头，“这怎么可能一样，都是不一样的地方。”

“啊，这个我赞同老大。”老三忽然说道，“我在不同的角度的看领头，看到的领头也是不一样的呢。”

老二刚想说什么反驳领头，一听老三的分析，心里疑惑，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各位大哥，可能没有时间给我们考虑，可能有人准备对我们出手了。”原来是范鹤从厕所回来。

听到范鹤的话，其他三鬼都同时看向领头，关键时候，由领头来决定选择，这就是领头存在的意义。

“没办法，既然老四要走，那我们也去看看外面的月亮好了。”领头看了看头顶的漆黑，不知道未来也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片漆黑呢？

谁知道呢？

领头苦笑一番，有一件事其实他一直隐瞒着他们，其实他并不是天地灵气诞生的野鬼。

但他也没有家，据他的鬼娘所说，她捡到领头的时候，领头就在一块石头上哭着，那时是冬天，炼石山上一片白雪皑皑。

领头就这样被包在一片红色破布上，里面细细碎碎地塞了一些棉花，但就是这些棉花，在天寒地冻的时辰里，如炉火般，保住了领头的命。

他的娘是一只鬼，在领头有意识时就这样认为着。

她在巡山的时候看见了领头，即使她知道领头是人类的孩子，但还是依旧把他养了下来，就在远离炼石山，接近炼石镇的地方。

只有在有空，或者鬼娘巡逻时勉强抽的空，才能来看一眼领头，在无数的日子里，领头就在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个山洞里，看着外面的日出日落。

鬼娘对他很好，是盲目变态的好。

领头长到十岁的时候，鬼娘还经常给他梳辫子，领头此时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但如果不给她梳辫子，便会被鬼娘毒打。

有时鬼娘也会抓些兔子来给领头，但都是生吃，领头也不会生火，经常就是这样吃。

还有鬼娘周身的鬼气，更是在无数的日子里，不断侵袭这领头本就瘦弱，营养不良的身体。

领头也曾经跑出去过，到山下去，他看见了和自己一样大的小孩，当他正想过去和他们一起玩，他们便开始打他骂他。

领头至今还记得，那些小孩被他的样貌吓哭后，回家找来大人，那些大人拿着长棍，锄头，驱逐领头，他们的面目狰狞，利爪挥舞，嘴里不断高声嘶吼。

“鬼孩！”

领头从此不到山下去玩，也不会去看日出日落，从此以后，陪伴他的只有月亮，有时下雨，头顶就只有那片熟悉的漆黑。

领头就在这片山上长大。

直到有一天，领头在山上走路时，因身体瘦弱，过一个石坎时不小心摔断了腿，勉强撑着回到洞里。鬼娘看见了，鬼气控制不住外泄，张牙舞爪跑下山去。

从那时起，领头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鬼娘，而他，也终于支撑不住，腿的腐烂，身体里鬼气的不断侵袭，加上饥饿，终于在一个雨夜倒下了。

或许夜里的湿冷，比起鬼气更加让人绝望。他死的那一瞬间，看到的，还是头顶那一片漆黑。

他在无数的夜晚，曾盼望着黑暗中能有一丝光明，但直到他的鬼魂被巡逻的鬼物队伍捡走，他盼望的希望都没有来到。

他笑了笑，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范鹤，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悄然落下一滴泪，泪光里闪着月亮的虚影。

范鹤看了一眼大家，笑了笑，“走吧！带你们离开这里，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老大疑惑。

“去了马上就知道了。”

范鹤大手一挥，勾玉中鬼气出现，瞬间把领头四鬼收到小世界里面。

“盘古，刚刚进来的那些不是你的，你最好别动他们。”范鹤暗暗对盘古恐吓。

盘古无奈摆摆手，“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咯！那我的鬼什么时候来？”

范鹤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着远处灯火阑珊，鬼气汹涌。

“稍等，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