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和北魏对我们虎视眈眈,偏偏大汉将才稀少,北边有谢澈,西边有陆渊。
两位少年将军、军中神话,堪称如今大汉的定国神针。
即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开罪他们。
我看着自己瘫软无力的手,心中再次涌上恨意。
——若是我依然能够提刀上马,又何至于被逼至如此地步!
太后也知皇帝所言非虚,只得叹口气:“你杳杳表妹受太多苦了,她也是将门后人,全府上下男丁都战死沙场。
“祝府十二英杰,是多少将士心中的支柱!
“你怕开罪那谢澈,却也要记得莫寒了其他将士的心。”
皇帝点点头,无奈回答:“母后让朕再想想。”
用过午膳,我便出宫回侯府。
马车摇摇晃晃前进着,又突然停下。
忍冬掀起帘子看了看,一脸憋闷地回头对我说:“小姐,是公主府的马车。”
“......谢将军也在。”
我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片刻后,车窗却被敲响。
谢澈冷漠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祝遥,下来给长乐行礼。”
“还有,赔礼道歉。”
我猝然咬紧了牙,厉声吩咐车夫:“驾车,走!”
车夫慌张的声音却突然响起,马车一晃,险些翻倒在地。
我胸中气血翻涌。
谢澈他竟是砍断了系住马匹的缰绳!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车帘,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拖了出来。
我在光天化日之下,狼狈地被谢澈拖拽着。
他似乎并不觉得我难堪,反而铁青着脸开口:“祝遥,敢作敢当,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定定地看着谢澈浓黑的眸,心中已痛到麻木,只剩拉他一同跌入地狱的厌恨。
半晌,我转头示意忍冬解下我腰间的玉佩,递给长乐公主。
这玉佩是谢澈亲自雕刻,红着耳根送我的定情信物。
“祝遥自愿与谢将军和离,祝愿公主和将军白头偕老!”
谢澈却愤怒地扣住了我的肩膀:“祝遥!我让你道歉,你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