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林悠悠穿着那件红色刺绣婚纱,赤裸在外的脖颈露出斑斓的红痕,她正姿态妩媚地对镜自拍。
照片的后面还有一只留有疤痕的、骨节分明的手在帮她拽着裙摆。
如果不是亿分之一的巧合,那只手应该属于谢温浔。
因为无名指处的那抹疤痕,是我骑马受惊时,他为了救我而被马蹄踩踏而成的。
那天去医院的路上,我抱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哭个不停,那时的他会用另一只干净的手不停地摸着我的头,虽然痛得身体发抖但还在努力地安慰我。
“苒苒,我对你的爱总算留下了痕迹。”
可现在......
我不知道,在他把亲手为我缝制的婚纱穿在别的女人身上时,他的心里会想些什么。
偷腥的刺激,还是对我的愧疚?
回想起曾经的美好,豆大的泪珠滑过我的脸颊,又啪嗒地落在地板上。
这时,谢温浔抱着一束花回来了。
他慌张地进门,来不及开灯,就小跑着过来,把我轻轻地抱在怀里。
“苒苒宝贝,今天工作太忙了,我赶到时他们说你已经走了,是我做错了,宝贝别气......”
他身上那股不属于我的浓郁茉莉香让我头痛欲裂,我不想拆穿他,只是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感受到我的动作,他愣了一下。
借着电脑屏幕的灯光,他才看到我眼中不断流出的泪水。
他疼惜地用无名指轻拂我的脸颊,轻柔地把我拉过去,不断地摩挲着我的背。
“我的苒苒宝贝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我倔强地擦干脸上的眼泪,定定地看着他,内心的悲痛让我说不出一句话。
“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今天确实是有些特殊情况,我保证以后天天跟你在一起,亲自车接车送我的苒苒上下班,好不好?”
想到他的特殊情况是指带着林悠悠试婚纱,我气得笑出了声。
他却以为我气消了才肯笑,拿出一束我最厌恶的玫瑰花。
“苒苒,这束花送给你,恭喜你为公司拿下这笔千万的订单。”
我没有接过那束花。
跟他确定关系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他,我的妈妈是因为在家里发现了一束不属于自己的玫瑰,才知道爸爸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