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门口传来敲门声。
春桃去开门,我则藏在阴影处。
“张嬷嬷,殿下已妆扮好,就等您来接了。”
“嗯,我看看,你这小妮子可别偷懒,妆面别上不好!”
我心下一慌,张嬷嬷是陆泽誉的眼线,若是让她掀了盖头,那此事便成不了。
春桃挡在张嬷嬷面前,“张嬷嬷,殿下是和亲公主,有功于大夏,您此举是何用意,莫不是不信任我家公主?”
张嬷嬷一愣,严肃清高的脸上难得带上笑容,“春桃你误会了,我并非此意,只不过想看看公主的妆面罢了。”
我悄悄绕到木床旁,开口,“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掀本公主的盖头?一个小小的奴婢真当自己是主子不成?”
张嬷嬷一听我说的话,便不再开口,撇了撇嘴。
春桃顺势福了福身,“您便在此等候,奴婢扶着殿下出来。”
她绕过屏风,走到床前,我使了使眼色,开口哭喊:“本公主不想嫁,北荒那种蛮夷之地,我去了还能那我还能回来吗?你滚!”
“殿下呜呜呜,皇命不可违啊!”
“你个贱婢,你就是想看我笑话!我说了我不......”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春桃识趣地和我扶着陆泽誉走出去了。
张嬷嬷脸色莫名,“公主这是?”
我使劲把脸往下埋。
春桃叹了口气,答道:“殿下不愿意,陆公子使了些法子。”
张嬷嬷是陆泽誉的人,她知道我喜欢陆泽誉,或者说整个京城没人不知道我心悦于他。
“陆公子担心公主受凉,便披了件大氅。”
张嬷嬷打消了疑心,点点头,“跟我走。”
一辆马车就停在寝宫门口,我和春桃把陆泽誉塞进轿厢后便下来。
马车简陋至极,根本看不出一位和亲公主应该受到的重视,是啊,我本来就不受重视,若不是和亲,哪里会想起来我呢?
下旨仓促,并没有指定陪嫁丫鬟,若不是上辈子春桃执意跟着我,我怕是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北荒。
我心中一痛,可若不是她执意跟我,便也不会在二十岁的年纪被人欺辱致死。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我脸上一湿,伸手一碰,我竟是哭了。
我忍住泪意,我要笑,我要笑着看他们下地狱。
3、
回到寝宫,我拿出布袋收拾东西,皇宫不能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