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罪?
明明是我要嫁在先,白霜霜在后,怎么会成了我的罪?
雨越下越大,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越来越冰。
我嘶哑着问,“慕容复,我只问你一件事,秋秋——”
“是我处理的——”慕容复不假思索,“反正那也只是和侍卫私通生下来的野种。”
野种?
秋秋怎么会是野种。
她是我嫁给慕容复第二年生的女孩儿,生得玉雪可爱,跟个小糯米团子似的,我教她识字,还未教她拉弓,她便死在如今日的雨天。
秋秋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我一直病着,今日是我自秋秋死后第一次出门,也只是想见见我的秋秋。
白霜霜脱下斗篷,轻轻附在我耳边道,“姐姐对不起哦,秋秋也是这样死的——”
最后一句,斗篷忽然附在我头上,视线里满是黑暗,鼻腔内掺杂土腥味,我双手挣扎着,却被慕容复死死捏住。
我是一位女将,却不是死在沙场,而是死于后宅妇人的诡谲手段。
以及,夫君的薄情。
再睁眼时,老皇帝正慈爱地看着我。
“时颂,辽东路途遥远,你是我燕北的将士,此番一去,再无回头之路,你可仔细思量过?”
我强装镇定地跪伏在地。
余光却在打量四周。
烧得正旺的炉火,新铺上的地毯,墙上挂着新裱的春日骏马图。
我迅速意识到。
我重生了。
回到燕北与辽东休战后的冬日。
两国握手言和,老皇帝将一群王亲贵族召到殿前来,询问何人想嫁。
殿中无人敢发一言,我站出来说,“时颂愿嫁,但时颂有条件。”
老皇帝问我是何条件。
我说,我想嫁给辽东太子,慕容复。
前一世,我在沙场上对慕容复一见倾心。
我们在马背上打了几十个回合,他一枪挑开了我的头盔,知道我是女儿身。
他敬我是女中豪杰,我视他为打败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