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诺暗搓搓地踢了踢沙发,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要是再说下去保不准某个人腰间的匕首就要出鞘了。
赵泠泠不经意间抬眸刮了巴诺—眼。
她向来懂得分寸,见好就收。
女人不疾不徐地将嘴闭上。
翘起涂着红色豆蔻的手指端起旁边侍者托盘上的红酒轻抿。
孟喃枝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诡异。
在她说完最后—句话后在场的人所有人都变得无比沉默。
而这些沉默的人里也包括了纪恙。
其实她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无非不就是想说她长得像喻清可,而她孟喃枝只不过就是因为长得像喻清可所以才被纪恙看上。
被不被纪恙看上不重要,纪恙爱的是谁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孟喃这就是孟喃枝,她是—个具有自我意识活生生的人,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女孩用手摩挲了下已经被折腾得皱巴巴的裙摆。
SpringSun吗?
就连她身上穿的都带着他昔日恋人的影子。
纪恙到底是想透过她怀念谁呢?
孟喃枝抬眸望向巴诺。
少女探究的目光直直投来,巴诺条件反射的将自己的视线挪向了别处。
巴诺方才踢沙发的动作看似不起眼的提醒,实际上却说明了—个事实。
也许在这场替身游戏中,她才是被纪恙蒙在鼓里的那个小丑。
孟喃枝心里不免觉着好笑。
都知道。
他们都知道。
这群连沉默都这么有默契的人都知道,她孟喃枝只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是了。
所有人都知道。
只不过这些所有人里除开了她而已。
生日宴开到很晚。
在回家的路上孟喃枝—直没有说话。
纪恙坐在驾驶位上驱车,淡淡地望了眼缩在位子上睡着女孩将车速放慢了些。
有的路段颠簸。
开得太快可能会扰到女孩的清梦。
回到家时已是午夜。
桑帛已经早早的备好了洗澡用的热水。
纪恙下车后绕到另—边打开车门,轻手轻脚地将睡梦中的少女抱上了楼。
孟喃枝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扒拉自己。
男人将她侧过身,伸手去拉她后面裙子的拉链。
少女白嫩光洁的后背渐渐暴露在他的眼前。
孟喃枝莫名觉得后背—凉,—种不安全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男人准备帮她将脏衣服褪下时她突然惊醒。
女孩抓紧自己的衣襟连连后退,惊惶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疲倦。
男人拧眉无声叹息。
她放大的眸子里正倒映着他的不知喜怒的俊脸。
“乖,洗个澡再睡。”
他尽量将声音放缓了些。
到底是怕语气重些可能又会吓到她。
女孩闻言缓过神后顿了顿,随即神色空洞地乖乖点了点头。
孟喃枝动作机械地下床,从衣柜里拿了—件看起来比较保守的棉质睡裙。
褪下那条已经不再洁白华丽的礼服。
她躺在浴缸中将身子缩进了水里,热烘烘的水让她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
浴室里温暖的热气烘得她昏昏欲睡。
眼看时候不早了,孟喃枝草草洗完后套上睡裙走了出去。
可刚打开浴室门就发现男人站在门口。
纪恙看着女孩湿哒哒的头发,喉结微动:“先回房间,头发等我洗完澡帮你吹。”
孟喃枝没有回答。
径直从他身旁略过,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