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扣住我的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样?阿姨怎么说?”
我摇摇头,勾下他的脖子,贴着他耳朵小声道:“她啊,她让我一个月内休了你。”
我明显感觉到他听见我的话身体一僵。
按照他的性格,我原以为他会沉默,然后退让,他会说:“没关系,我都听蒙哥的,你的选择,我都能接受。”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一把抱住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胸膛里。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颤抖和哀求,内容却强势又无理。
“李蒙……别不要我,不准不要我。”
我靠在他的胸膛闷闷笑出声,他一怔,松开手臂。
我抬头,掰过他的下巴吻上去。
在一吻毕潮湿的呼吸里,我忽然觉得自己终于完全和父母区别开来,永远不会变成他们那样漠然的人。
我一字一句地对陈俊峰说:
“我的爱都在这里,只要你敢开口要,我就敢无条件给。”
因为那一晚他向我开口要了,所以我如约履行自己的诺言。
毕业后我拒掉心仪学校向我伸来的橄榄枝,在他最孤立无援的时候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创业。
8
门外的一阵响动将我从梦境拉回现实。
衣袖贴在手臂上有点凉,我摸了摸脸,才发现我在梦中哭了,袖口被泪水打湿。
我悄悄拉开一条缝隙,见门外宾客来来往往。
我不敢贸然出去,一直等到外面没什么人,走廊中传来婚礼司仪激情饱满的声音。
循着声音找到大厅,我在门口探头往里看。
鲜花装饰的舞台上灯光浪漫,舞台之下大厅昏暗,所有人都注视着站在舞台中央,西装革履的新郎。
隔得太远,我看不清陈俊峰的脸。
可是我能清楚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一阵紧缩,说不出口的疼。
新娘穿着婚纱,携着她的父亲候在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