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天班的我身心疲倦躺在沙发。
正想歇口气刷个视频放松放松,耳边忽然荡起悠长空灵的女人呻吟。
“我喘不过气了,我快要窒息了!”
我瞬间打了一个激灵,然而环顾房间一圈,周围死寂一片,只有滴答滴答挂钟秒针摆动的声音。
哪里有什么女人呻吟。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压力太大导致出现幻听了吧,这样的情况己经持续了好几天。
伸了个懒腰,我就洗澡去了。
完事坐在床上玩着手机,首到我的眼皮开始打颤,迷迷糊糊之中昏沉入睡。
刚一躺下,那呻吟声再次响起。
我不以为然的躺着,尽可能放空大脑不去多想。
声音又再响起,这次似乎更加强烈刺耳,仿佛就在我床底下。
“我喘不过气了!
我要窒息了!”
“我靠!”
我一屁股坐起,睡意全无。
起身开灯仔细检查房间一遍,就连床板都掀开查看,根本就没有任何端倪。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难不成真的是精神压力过大?
看来真得看心理医生,要不然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突然就猝死了。
我又尝试了好几种睡姿,后来发现只有侧卧姿才不会出现那种奇怪的声音。
可我睡觉爱好翻来滚去,一旦睡着我就会恢复正躺的姿势。
而一旦正躺着,那女人的呻吟声立马就会响起。
我实在是有些恼怒,试着不去管她。
就这么一动不动正躺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人的声音愈加明显响亮,沙哑阴森的声线就像是一个人被扼住喉咙拼命挣扎的动静,听得我头皮发麻。
为了验证到底是不是幻听,我悄摸着把手伸到床头柜的位置,打开了电话录音。
嘀——可随着录音打开,声音戛然停止。
我心想,这回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不知过去多久,我的眼皮再次打架,沉沉睡去。
就在这时,声音再次响起。
“我要窒息了!
!”跟以往不同,这一次女人的声音更加凄厉,完全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
声音之大震得我耳膜生疼,一股冰冷从窗户吹来,钻进我每一寸肌肤的毛孔。
我心里一哆嗦,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因为当我瞟向窗户时,发现窗户是拉着窗帘的,而窗帘没有被吹起,那股冷风却从窗户位置首冲我而来。
风里隐隐掺杂着一丝腥臭,还有肉类腐烂的气味,我胃里瞬间翻山倒海般恶心。
一刹那,我脑海闪过一个可怖的画面。
是不是我面前正有一个我看不到的“东西”在往我脸上呼气。
我下意识抬眸看向窗户,只见窗帘左侧三分之一处出现一个人形的凸起物,它的胸膛急剧起伏,嘴巴位置的帘布被它吸进口腔。
与此同时,呻吟声再次响起。
不过这次声音己经变得十分虚弱且哀怨,像极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弥留时交待遗言的语气。
“我透不过气了...”我害怕极了,捂着被子生生撑到了清晨。
首到日光投射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筛成点点光斑,我才如惊弓之鸟般从被窝里探出双眼,跌跌撞撞下了床。
一夜无眠,然而工作还要继续。
当我挂着两个熊猫似的眼圈回到单位,所有人都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
我如常跟他们打着招呼。
“早上好。”
“早..上...好....”几个男同事就连正眼都不敢多看我一眼,低下头窃谈着。
人事部的女同事也恰好经过,看了我一眼后突然失声尖叫,钻到了那几个男同事身后。
我惊诧不己,不就是有些憔悴吗?至于把我当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回到岗位刚坐下,经理便朝我走了过来。
“小徐啊?
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放你几天假休息几天?”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昨晚下班前他还让我加班赶计划,今天居然这么好让我休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猛地站起一把握着他的手。
经理被我吓了一跳,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看到鬼似的,两个眸子疯狂打颤,步伐连连后退。
“到底怎么了!”
我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不觉今天怎么所有人都神神叨叨的,我要问个清楚。
“你他妈自己看。”
经理指着我的胸膛。
我悚然低头,才发现白色衬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一片红色。
用手捻了一下,附着上方的红色液体粘稠腥臭,好像是血。
我不知道是谁这么捉弄我,我真的生气了。
搞了这么一出,我也不得不回家了。
傍晚,单位的一个好同事阿东前来看我。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选择毫无保留把情况告知他。
他听我这么一说,不仅没有惧怕的样子,反倒是表情变得兴奋激动。
并且晚上选择留下,帮我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入夜11点多,阿东打开手机录像藏在房间里。
我像平常那样正躺着,闭上双眼,等待声音到来。
没一会,她果然还是来了。
“我透不过气了!”
我任由她呼唤了几句,接着让阿东打开吊灯。
房间瞬间光亮一片。
我迫不及待问:“你听到了吗?
手机录到什么了?”
阿东点点头,又摇摇头。
“声音是听到了,好像是你床底下传来的,又好像是在被褥里?”
他摆弄着手机:“手机啥都没拍到,窗帘也没东西,我自己也没看到。”
说罢,我跟阿东翻开被褥开始疯狂寻找声源,阿东告诉我,有的人喜欢恶作剧,在枕头或者被褥藏着一个声音开关,一旦人躺下压住开关,就会发出动静。
这搞不好是房东做的手脚,其目的还不是想要吓走房客,骗取押金。
我连连点头赞同,阿东这个说法瞬间浇灭我心中大部分恐惧,至于窗帘那个影子,估计真的是眼花看错了吧。
“肯定是这样。”
阿东长呼一口气,习惯性拍了拍我的后脑。
“啊!”
一阵凄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我们都听得很清楚。
声音来自我的后脑。
我跟阿东相视一眼,阿东瞬间会意,拿起手机对准我的后脑开始录像。
他左手举着手机,右手小心翼翼掀开我后脑的头发。
“草!”
一声惊叫,阿东宛如离弦之箭,夺门而逃。
手机怔怔摔在地上,阿东就连鞋子都没来的及穿,连滚带爬离开房间。
我后脑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我有些无语的拿起阿东手机,点开刚才的视频录像。
只见我的头皮下赫然出现一张皮肉腐败的扭曲面容,她的鼻子一张一翕的吸着气,黑乎乎的眼眶里不断向外淌着腐臭的液体。
“终于可以透口气了....”女人的声音刚落,我猛然回头,窗户前一个纤瘦的身影朝我扑了上来。
这一刻我看终于看清楚,这人的脸上只有一个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