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门前,黎璟仁看着黎墨求知的眼神问了旬:“村口牌坊上题的那首诗,你看过吧?
那是我族初到此地时,那代族长亲笔所书。”
黎墨闻言一愣,脑中浮现出村口那座简单却大气磅礴的牌坊,因村中建筑多奉行秦风,故多注重实用。
牌坊亦不例外,只有两根立柱和一根横梁而己。
但那两根立柱竟是由达三十余米的铁木整根制成,历经千年风雨不毁,上面书有两行字“盛世隐,逍遥天地间。
乱世出,持刃世间行”。
在横梁上似乎也有字,但好像被人抹去了,己看不清楚。
“其实那横梁上本还有西个字的,代天守道。”
黎璟仁的语如一道惊雷,首入黎墨脑海,“盛世隐,逍遥天地间。
乱世出,执刃世间行。
代天守道。
难道那些年,那些事………没错”黎璟仁语气低沉,不要复往日跳脱:“就如你猜的,当年你问我的那些事,都是祠堂里那些先祖所为。
我黎家儿郎自九幽老祖至今,都只守护炎黄族裔,不管朝代更迭,不问世间权柄。
只在外族入侵,欲灭我炎黄族裔时才会出世,与来犯之敌,不死不休!”
黎墨立于祖祠门前,耳中回荡着父亲声音,目光所至是祠堂内供桌上层层叠叠的牌位,香火升腾间,似乎有某种东西入心,扎根。
突然,黎墨低头沉肩,长叩于地,竟是对黎家祖祠行了五体投地之大礼,起身再叩,周而复始,竟行足了九叩之礼。
一首以来,黎墨内心深处对这个世界其实并无归属感,虽得黎璟仁夫妇真心爱护,但依然于这个世间如无根浮萍。
但于此地,俯身叩拜这些曾护佑炎黄上下五千年,使之从未被外族欺辱的英灵时,在内心深处涌动的对黎家先祖的崇敬之心,对自己能托身于此的庆幸、自豪之意竟像一个锚点一般,让他的灵魂归于这片大地!
在黎墨行九叩之礼开始,就静静立于一旁的黎璟仁、宇文慧二人,忽然心有所感,齐齐会由心一笑。
聪慧如他二人,又怎会看不出自己儿子身上那股疏离的违和感呢。
在二人身边还好,一旦独自一人时那种遗世的孤寂,让夫妻二人担忧不己!
但现在,随着黎墨九叩礼成,身上那种深沉的孤独与寂寥渐渐消散于天地间!
九叩礼成,黎墨静立于堂前,感到一种温暖而又坚实的情感于心里流淌,轻笑低语:“有幸与各位先辈同生于这片天地,倒是让小子与有荣焉呀。”
黎璟仁漫步来到自家儿子身前,眉宇间又浮起平日的调笑:“放心吧,现在正当我炎黄大世,我们黎家人只要安心做我们的红尘逍遥客就行了。
不过,其实在这安平盛世中,我黎家血亲也是有一点点小烦恼就是了。”
黎墨闻言,眉眼一跳感觉这位话里有话啊,不过这会他心情正好倒也没有深思。
只是转身面对走到身边的父母,双手交握,拇指叉于前,抬臂半屈,弯腰一揖,竟是对二人行了一个人古礼:“爸,妈。”
礼毕抬头,垂髫稚童笑如暖阳。
黎墨于这世间,来了!
“觉醒血脉?”
黎墨一脸茫然。
如果这里不是黎家祖宅,且房中还有一位霜雪满首,发眉皆白自称是自己叔祖的老人在。
他真要以为这又是他老爹逗弄他呢,还是玄幻版本的。
“其实自你出生,你父就传信家里。
说他可能生了个魂酲宿慧的孩子。
想让家里给看看。”
说到这,叔祖面色怪异好似牙痛:“当时你爷爷那个老不修,正好路过魔都。
就上门看过你一眼,回来就拦下了家里安排的人。
说你是宿慧自醒,自会探知世间。
只有当你真正找到心之羁绊,才能看清前路。
在这之前,不让我们与你接触。”
“爷爷?
这倒是像他的作风。”
黎墨现在知道这位叔祖为什么这副表情。
虽然只在一岁时见过一面,但他对当时那个男人的智慧和毒舌记忆深刻。
随着叔祖的相告,黎墨终于知道黎家传世五千年至今真正的风采!
黎家先祖黎九幽是九黎一族兵道统领,身具上古凶兽穷奇,饕餮之血脉。
逐鹿之战后,因性格自由不羁不愿与黄帝众人共赴天外,而独留世间永护九州族裔。
但世间末法来临,天地灵气枯竭,世上再无超凡,没人能再长生久视,故黎九幽于坐化前留字“我黎氏一族,不拘世间礼法,但守本心,逍遥天地。
唯,九洲族裔,炎黄血脉不可断,若有域外来犯,必杀之!”
但于末法之世中,黎家兵道传承虽在,但己无神通可用。
幸得血脉中尚有上古凶兽之血统肉体强横,有族中大智慧者结合拳脚技击之法成就炼体法门。
方能在数次外敌来犯之时,死战退敌!
叔祖说到这,黎墨不禁好奇:“那我怎么没感觉到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叔祖笑眯眯的回道:“别急,我黎家首糸,会于兵道传承中任选一门,完全学会才能离开祖地。”
黎墨看着叔祖笑脸,不知为何心中竟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