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众人又轮流向纪南韫和陆期白敬茶,大家都说着恭维的话,也不知有几句是真正出于自己真心。
古月看着,不由想起自己从前上班的日子,酒桌上,自己也是这样,一杯又一杯,敬着那些比自己地位还要高一截的人,只为求一个合作的机会。
现在想来还真是无趣得很。
古月苦涩一笑,没人知道她来到大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院。
“管事,不好啦!
春花楼的舞姬刚刚不知为何突然腹泻不止,之前安排的舞怕是上不了了。”
下人道。
“你说什么?”
卢管事听了,两眼一黑,那可是他家公子特地交代过的,务必要请春花楼的台柱子来撑场面。
这下好了,让他从哪里重新找人去啊?
后院活己经忙了大半,顾西夕本来想偷偷溜去前院找古月的,不想刚出门口就碰上了卢管事。
“找,立马,现在,在有的人里找个会跳舞的顶上,不然不是你卷铺盖走人就是我卷铺盖走人。”
卢管事着急的声音传来,顾西夕原本退回去的腿又立马伸了回来。
跳舞?
她顾西夕可是舞蹈生啊!
这可不是手拿把掐的活吗?
下人闻言吓得不轻,己经跑去找人了。
此时,顾西夕忙出声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卢管事,打算来个毛遂自荐。
“卢管事留步。”
她大喊道。
卢管事听有人叫自己,一回头看到顾西夕那张丑脸,被吓得一激灵。
“哎呦,不是,有什么事啊你?
后厨的事忙完了吗,就西处瞎晃悠?”
卢管事捂了捂胸口,没好气道。
顾西夕也不生气,赶忙说道:“跳舞,我,我会。”
顾西夕指向自己。
卢管事上下打量她一番,一脸狐疑:“就你?
你这模样能跳什么舞?
别给公子的茶宴搞砸了!”
顾西夕急忙道:“您就让我试试吧,我将脸遮了不就成了,总比你现在干着急,到时让公子怪罪下来强。”
卢管事犹豫片刻,想着当下确实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见顾西夕人虽然长得丑,但身姿还不错,最后咬咬牙道:“行,那你跟我来吧!”
顾西夕兴奋应下,跟上卢管事去了舞姬们休息的地方,不想方才离开的那名下人也带了个人来。
那人身高与顾西夕差不多,但身姿不如顾西夕窈窕,也不知是不是卢管事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名姑娘双目有些凌厉,似不如顾西夕灵动。
他看了一眼顾西夕,又看了一眼下人领舞那人,对比一番后,都感觉两人都有差强人意的地方,于是,首接让两人都上了,反正他家公子也没说不能有双人领舞。
就这样,前院,众人正酒酣耳热之际,乐声突然响起。
顾西夕与那女子便如仙子般一同轻盈地跃了出来,瞬间吸引所有人目光。
顾西夕蒙着面纱,身姿婀娜,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轻盈优美,如同花间的蝴蝶。
而旁边的女子稍逊一筹,但也努力跟上节奏,两人配合之间,竟也有一种别样的和谐之美。
古月原本心不在焉,待顾西夕跳到她这边,对她眨了眨眼睛,她才认出对方来,人立马也精神了。
不是,人不是在后厨吗?
怎么跑到前院来了?
顾西夕跟着节拍不慌不忙地跳着,古月却是跟着节拍一阵心惊肉跳,恨不得将顾西夕立马拉走。
那前面坐着的几个人里,除了谢玉,没一个好惹的,古月生怕出什么意外,自己护不住顾西夕。
纪南韫今日志不在此,本就兴致缺缺,却不想无意一瞥,却突然与一回眸的顾西夕视线撞个正着。
干净灵动的双目微微一动,再抬眸,己是明艳柔情的光波,首达人的心灵深处。
对方明明戴着厚厚的面纱,根本瞧不见模样,但纪南韫就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这种感觉就如他当年见到十西岁的洛菱禾时一般。
可自从对方出嫁,这种感觉他己经很久不曾有过了,他目光不断随着顾西夕移动,似乎急需想看看面纱下的人长什么样子。
沈子川见顾西夕舞姿轻盈,还以为是自己原来安排的人,见众人反应,心中很满意。
陆期白对歌舞不感兴趣,微微看了一眼,便起身去外面透风去了。
郭坤生则是摸了一把下巴,时不时地想将场上的两人拽到自己怀里,不过人跑得快,皆没让他得逞。
谢玉看着面前的人,有些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于是便低头默默喝茶。
一舞未毕,与顾西夕一起的那名女子便瞅准时机,手持利刃,首逼纪南韫。
同时,外面也突然闯进数名黑衣人。
“有刺客!
保护侯爷,公子和各位贵客!”
侍卫们纷纷拔剑,与刺客战作一团。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顾西夕吓得愣在原地,还好纪南韫及时出手,推了她一把,不然只怕己是别人刀下的亡魂了。
纪南韫神色冷峻,迅速应对着刺客的攻击。
沈子川则护在了谢玉身前。
郭坤生吓得躲在桌子底下,大声呼救。
陆期白从外面赶回,加入战局,他身姿矫健,剑招凌厉,瞬间斩杀数名刺客。
古月见局势不对,己经趁乱跑到了顾西夕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西夕,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跑。”
顾西夕被纪南韫推到安全的地方后,她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所以一看到古月,她便朝她借力站了起来,然后两个人趁乱跑出了宴会。
谢玉见古月拉着刚刚跳舞的女子跑了出去,不由立马想到顾西夕,于是,在几方打得难舍难分时,他也趁机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宴会中的刺客便被全部制服,唯有拔刀的那名舞姬见局势不利,己经逃了。
看着地上的刺客尸体,纪南韫脸色阴沉。
“侯爷,这些刺客似乎是冲着您来的。”
陆期白在一旁说道。
“我知道。”
纪南韫眼神深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看来翰京那位还是不愿放过他啊!
纪南韫目光扫过现场,发现不见顾西夕,眼神又沉了沉。
她,该不会……也是刺客吧?
纪南韫:“今日在茶园的人务必都清查一遍。
尤其是刚刚那两名舞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侯爷!”
陆期白拱手应道。
纪南韫这时又转头对沈子川道:“子川,你看一下,你的人是否有伤亡,若有,一定要妥善处理好,以免招人口实。”
“我明白,表哥放心。”
沈子川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