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眸扫了一眼她脚边的浴袍,进门来,目光四处查看着,随后便打开了她的衣柜,一间间找着什么,“这么心虚?”
“心虚?”她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动作,云淡风轻,“小萍不在家,这个点时间还早,所以我没锁门。”
衣柜里查寻无果,他又翻了她两个床头柜,仍什么也没找到,抬头看了眼她包着头发的干发帽,一言不发,往浴室里去。
见他离去的背影,沈贝棠想着如果自己真和秦博之间有什么,他去抓她苟且的样子,大抵就和此时差不多吧。
他不知道,早在他进门之前,她就把那身深紫色的旗袍和帽子塞进了衣柜后面的角落里,他大概以为,她一个女人,没有移动这么大的柜子的力气。
浴室里地上还有水,浴缸里的泡沫还未彻底消散,季宴安看了眼脏衣篓里的衣服,除了内衣,便是一件印着红色海棠花的白底旗袍。
他眉眼渐松,彼时沈贝棠跟了过来,她扬眉看着他,眼底装满了不解与无辜,“怎么了?你究竟在找什么?”
他没有回答,回头看她,她发丝里溢出一滴水从额边流了下来,他抬手帮她擦掉,心想,顾墨屿身边的女人刚走,他便赶过来了,如果那个女人真是她,她做不到那么快洗澡换衣服的。
见他疑心消得差不多了,沈贝棠下楼去拿了红酒和一些糕点。季宴安爱吃西餐,酒也颇爱红酒和白葡萄酒,尤其是晚上无事,他都有品酒的习惯。
过来客厅时,季宴安正解开领口的扣子,在沙发里坐下。
沈贝棠知道,季宴安不会突然出现,更不会在她刚好要去见秦博的时候,他就出现得刚刚好。如若她真有心讨好秦博,而不是杀他,按照他赶来的时间,她和秦博应该正是脱衣上床的时候了。
今天不管是谁给她设的陷阱,她都要如数奉还。
她在他身边坐下,开了红酒倒进杯里,递给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你匆匆忙忙心不在焉的,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去了秦博家里么?”
话音刚落,季宴安刚刚才消了疑虑的脸,顿时燃起怒气,他转身便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沙发里,杯里的酒洒了她一身,他瞪着她,看她的眼神,仿佛她真的有什么苟且一般,“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秦博家里?”
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也知道他一定会怒到掐她的脖子。
之前有两个得宠的女人曾踩过她,沈贝棠便悄悄找了男人三天两头去撩拨,被季宴安抓了当场,那两个女人最终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也正是因为有两个先例在,他才最痛恨女人的背叛。
沈贝棠被他掐得难受,双手抓住他的手臂,酒杯从身上滚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是你......派人来说的。”她皱着脸艰难道,“秦博举办舞会,让我去。”
“你去见他了?”他细细打量着她的眼神,神色更怒了。
可她的眼里除了无辜就是委屈,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摇头,“没有,我没有!”
此时,张升铭刚好从外面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季宴安听见动静,瞪他一眼,他吓得又缩了回去。
再低头看沈贝棠时,她眼里含着眼泪,他松了她的脖子,转而掐着她的下巴,咬牙道,“沈贝棠!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这个男人下手真是不轻,季宴安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自己更是毫不遮掩,手里的女人流水一般把玩,因此也从不知道珍惜,对犯了她忌讳的女人,更是从不手下留情。
沈贝棠咳嗽两声,用着哽咽委屈的声音道,“下午的时候,你手下的人来传话,说秦博在东郊举办舞会,你因有事,没时间来接我,让我自己叫车去,还一并送了身衣服来。就是刚才柜里那件粉色的碎花洋裙。”
说起来,他刚才翻动她柜子的时候,确实是有件粉色洋裙,还崭新未穿过。
季宴安捏了捏眉心,“我何时派人来传话了?”
“怎么没有?你能带我出席这种场合,我当时是挺开心的,但开心过后,又想着,我这身份不合适跟你去那种地方,不然那些人必然对你指指点点,所以我没去。”她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