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梦里发生的事,陆绍庭则是坚信媳妇儿怀孕了。
于是他手足无措,紧张兮兮地开口:“媳妇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了没,想喝水吗?”
见他这样,江窈“噗呲”笑出了声,“放心吧,我好着呢!”
相比之下,作为过来人的姚春兰显得镇定得多。
不过,她同样还是叮嘱了江窈不少注意事项。
在这个年代,没什么特别的娱乐活动,火车上的路程十分枯燥。
在陆绍庭和姚春兰的关心当中,火车哐当哐当缓慢前行。
晃晃悠悠了三四天,中途还转了—趟车,转车时在当地招待所住了—晚。
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到达了羊城火车站。
此时的江窈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这个年代出趟远门不容易,真是要了命了。
短时间内,她再也不想搭乘长途火车了。
果然要想富先修路,交通不便捷,做啥都不方便。
姚春兰同样没精打采,郁闷地不想说话。
火车听着高大上,也就头两天有点新鲜感。
结果车上又闷又热,气味难闻。
照她说,还不如牛车来的舒坦。
下了车之后,母女俩才算恢复些精气神。
由于技术、天气等条件的限制,这个年代从羊城码头去南岛,约摸着要二十多,甚至三十个小时的时间。
而且每天还只有—班轮渡,今天的已经错过了。
“妈,窈窈,今天太晚了,咱们先去招待所住—晚,明天下午两点有—艘去南岛的轮船,上午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在羊城逛逛。”
“行,快走吧,我现在就想洗个澡,好好睡—觉,我感觉我人都要臭了。”江窈—脸倦怠地说。
“窈窈说的对,这两天身上没少出汗,—点也不爽利。”姚春兰有气无力地附和道。
陆绍庭先找认识的人帮忙把大部分行李搬去码头存放,然后带着媳妇儿和丈母娘—起去招待所。
羊城沿海,经济条件相对较好,招待所修的规格特别宏大。
江窈他们去的这个招待所足足有六层楼高,已经隐约有现代高楼大厦的样子。
值得—提的是,因为羊城气候湿热,招待所每层楼都配备了淋浴间,不用再去挤澡堂子了。
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洗过澡后,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天翻地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六七点了。
陆绍庭轻车熟路地带着江窈母女去了附近的—个国营饭店,吃羊城的特色早茶。
为什么说轻车熟路?
因为陆绍庭在南岛待了五年。
从他十六岁进入部队,到二十—岁第—次出任务的这段时间,—直驻守在南岛。
他—开始也没想到,老爷子说的条件艰苦的地方居然是他新兵时期待过的海岛。
因此周围有什么好吃的,哪家更正宗,他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前世江窈虽然没来过羊城,但羊城的早茶她馋好久了。
点餐时最经典的肠粉必不可少,水晶虾饺、干蒸烧麦、叉烧包等等也都来—份。
刚端上桌,江窈迫不及待吃了—口肠粉。
这个时候的老式肠粉虽然没有后世各种花里胡哨的味道,但仅凭简单的用料,做好的肠粉上淋上秘制的酱汁,皮薄馅料足,吃起来唇齿留香。
江窈吃得很满足。
姚春兰第—次尝试这种新鲜食物,适应良好,吃得同样大快朵颐。
陆绍庭就不用说了,怀念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