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脸上胎记的缘故,从小就被视为不祥之人,只能养在无人知晓的后院,从不允许来前厅,更不允许走正门。
“如果我今天非要走正门呢?”
说完,祝九月就抬脚朝着正门而去,却被丝竹扯着走向了后门。
“小姐你忘记了,你还没出嫁的时候,被二小姐混骗走了正门,老爷发了好大火,那次你被老爷打了半死,后来昏迷了好几天才捡回了一条命。”
看到渐渐远离的正门,祝九月没有再拒绝。
走后门也好,原主之前一直被关在后院,对太尉府并没有什么记忆,就凭太尉府上空的七煞锁魂阵,便知太尉府不简单,有时候确实需要藏拙,如果太早亮出自己的底牌,对她反而不利。
两人偷偷从后门潜入,并未惊动任何人,直接去了之前祝九月的后院。
后院在整个太尉府的东北角,荒凉的院落长满了杂草,可院中的桃树却开得正艳,一个身着粗布衣衫,满头银发的妇人正坐在房檐下绣着什么,两人走进院中,看到妇人,丝竹眼眸蓦地一红。
“娘......”
听到声音,妇人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眸看了半响,才认出走进院子的是何人,可紧接着面色瞬时一变。
“啊......”
妇人上前,焦急地想要将祝九月和丝竹推出院外,张开的嘴巴却不见舌头......
“娘,我们偷偷进来的!”
丝竹哽咽着声音道。
妇人怔了下,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一双浑浊而忧伤地眼眸静静打量着眼前的丝竹和祝九月,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祝九月看着眼前的妇人,关于妇人的记忆涌入脑海。
柳姨,原主母亲的贴身丫鬟,在原主的记忆中,柳姨是会说话的,只是在原主母亲死后,柳姨就不知因何原因被人拔了舌头。
丝竹是柳姨和当时太尉府管家刘伯的女儿,只是在丝竹还没有出生,刘伯就意外失足跌入了莲池!
“柳姨,我想问问我娘......”
祝九月刚开口问了两几个字,只见柳姨面色猛地一变,眼底竟然布满惧意,泪水如断了线一般从眼角涌出,那张没有舌头嘴朝着祝九月“啊啊啊”地叫着,再次想要把祝九月和丝竹推出院外。
柳姨举动让祝九月断定,偌大太尉府必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与她娘有关!
“娘......”
丝竹还准备说什么,就被柳姨推着出了院子,看到站在院外的两人,柳姨眼底均是疼惜,用手势比划了好一会,最后看了一眼丝竹,忍着悲痛,重重关上了院门。
“娘......”
丝竹哭着趴在门上重重拍着门板。
祝九月心口涌上了酸涩,她吸了吸鼻子,虽然她和柳姨没有接触过,可却看懂了柳姨的意思,她说的是:以后不要回来了,这里很危险,老爷和太太都对我很好,不要担心我!
“走吧。”
祝九月淡淡开口。
丝竹吸了吸鼻子,抬手一抹脸上的泪水,看了眼紧闭着的院门,就打算跟着祝九月离开,走了几步,才发现祝九月走的并非是出府的路,而是去往前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