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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张二爷的交代下,经理很快就让我交了自己的“赎金”。
从金公馆被那河东狮打出来的时候,躲在老婆后面的金老爷悄悄给了我一笔钱,想和我继续勾勾搭搭。
钱我就笑纳了,人?想得美。
我又典卖了不少珠宝首饰,倒是攒出了一笔可观的财产。前世这笔钱全给老老实实交给了我爹,这次,我把所有银行的存款换成了小金鱼,方便以后跑路。
反正我和金公馆的事冷桥港已经差不多人尽皆知,我正好可以正好以此为借口堵住全家人的嘴。
我在菩萨面前翻看着自己写下的日记:民国四年八月民国五年十一月民国六年二月以及,民国六年,十二月,我的——祭日。
一串串近在咫尺的日期仿佛张牙舞爪的恶魔,在逼迫我快点行动,我,等不及了。
3.
七月初,我坐着马车一个人悄悄回了乡下。
我说过,我爹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老秀才,以前穷的唯唯诺诺,但自从我开始挣钱给家里,竟又摆起了秀才老爷的款儿,整日拿着钱出入秦楼楚馆。后来他被人怂恿,染上了大烟叶,和那些女人混在一起,愈发看我娘不顺眼。
娘是个出嫁从夫的传统女子,又整日操劳,不过三十就形同老叟惹得我爹白眼。我在百乐门不常回家,直到一天,大弟坐车进城报信,我才知道,我爹领着那外面的女人回家,对娘轻则谩骂,重则拳脚相加。娘受不住,一根绳子吊死在了山坡上的歪脖子树上。
我回家奔丧,要跟那女人拼命。我爹知道全家靠我赚钱,就好言好语弃了那女人,装出来一副改过从新的样子,当时二弟还小,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跟着爹在家,就领他去了沪市,也送进了男校读书。
一切看起来都合乎常理,只是,我想起了一件前世被提及却被我刻意忽略的事,我必须求个明白。
我娘吊死在歪脖子树上后,我回家给娘殓尸,她死像极为痛苦,青筋暴起,眼眶眦裂,头微微上抬直视前方。
当年我回去后趴在张道生怀里哭诉,他却告诉我吊死的人不会抬头,让我长个心眼。我虽有疑惑,可却不敢深想,那毕竟是我爹,在那个年代,父权至上,哪有女儿怀疑亲爹的道理。
如今想来,我娘的死疑点重重。
娘生前和同村安庆嫂关系极好,她死的时候安庆嫂对我欲言又止,只说让我好好呆在沪市别回来了。
我未进村,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特意守在了安庆嫂干活的路上。她对我的问询十分惊诧,眼神闪烁不敢吐露分毫,我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
我跪在安庆嫂面前恳求道:“大娘,我知道您和我娘好过一场,她如今黄土枯骨不得往生,求您看在她和您往日的情分上,就给我个明白,别让我娘含冤在九泉之下!”
安庆嫂双目微怔,随后两眼通红地扶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无人处。
“大妮儿,说实话,我也只是怀疑,毕竟这事情实在太过凑巧了。那时候你爹领了那女人回家后,被蛊惑得五迷三道,那女人风月场出来的不是个善茬,和你爹合起来对你娘动手。”
“那天不少人都听到了你家传来的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哀嚎声,第二天一早你娘就被发现吊死在了树上。”
“你爹说你娘是受不住自己吊死的,我是不信,她前几天还跟我说要撑到你们成家了,去给你们看孩子,你娘虽然懦弱了些,却也是个性情坚韧之人,怎么几天不到就吊死了呢?。”
安庆嫂不安的握着我的手叮嘱道:“大妮儿,你娘生前最记挂的就是你们三个,你听我的,别回来了,领着你弟弟们走吧。”
我谢别了安庆嫂,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地答案。转身便来到了村口,我得从村头光明正大得进去,让所有人知道我回来过。
“爹”,阴暗的屋子里弥漫着大烟的味道,一个佝偻的人影侧躺在东屋的炕上,倚着炕桌,吞云吐雾。
我爹慢慢抬起眼睑,用拉长的声音缓慢说道:“大妮儿,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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