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商场经理报了警,讽刺她是装腔作势的女骗子。
她面红耳赤地同人争辩,为了自证剪下一串宝石项链的标签,留给我十年也未必能还完的分期欠款。
上司有意无意的骚扰成了压垮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在父亲去世后第一次崩溃,冲母亲说了重话:
「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添麻烦!爸爸去世了,我们家破产了!你想继续过富太太的生活,要我出去卖吗?」
回音在狭小的空间游荡。
她似终于从编织的梦境中清醒,与我相拥着痛哭:
「……妈妈知道错了,妈妈绝对不会成为月月的累赘,月月放心。」
自那天起,母亲就像变了个人。
她开始操持家务,洗衣做饭,把仅剩两人的小家打理的仅仅有条。
也逐渐由原先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学会了在早市砍价,和菜场的商户混个脸熟。
可日子没能就这么过下去。
命运的玩笑偏巧迟到,在一切拨云见雾时光临。
某个仓促的雨夜,母亲爬上年久失修的阳台收衣服。
因一块儿掉落的碎瓦,脚下一滑,重重滚下生锈的金属台阶。
3.
不幸中的万幸,母亲还活着,瘫在病床上吊着一口气。
廉价护工抱怨母亲总是尿床。
偎在被褥里的瘦弱身形一抖,哀哀望向我时,有羞耻、有无措、有愧疚,亦有挣扎在人世的煎熬。
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的祁夜。
为了凑齐母亲一季的治疗费及住院费,我辞了原本的工作,在某位明星经纪的游说下签在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娱乐公司。
老板看出了我的窘迫和挣快钱的意图,当晚便把我安排进了一场声色犬马的酒局。
席上的男人目光胶着在我身上,几杯酒下肚,手脚开始不干不净。
被家人保护了二十多年的大小姐愤怒、屈辱,总归还没学会顺从。
男人斥我不知好歹,毫无征兆地给了我一耳光。
偏头的一瞬,我与迟来的祁夜不经意对视。
他怔怔望着我的脸出神,末了将酒壶倒扣在桌面:
「李总,为难一个小姑娘,也太不男人了,是不是?」
年轻的商圈新贵,言语中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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