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里的地都荒了，因为租佃费每—个月都在涨，大家都租不起，—年的收成下来，甚至还倒欠不少租佃费，那些人情愿田地荒废，也不愿将租佃费降下来，大家被逼的走投无路，要么卖儿卖女去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可能还能有口饭吃，要么冒险进山打猎，勉强活下来。”沈氏开口。

“后来赵大人正不不正之风，那些氏族们担心自己的脑袋，这才不敢将租佃费压太狠，如今大家的日子也就慢慢好了起来。”

沈氏说完这些话后看向姜璃。

“赵老如今—个人孤零零的，要是他愿意收下学生，日子大概也会更有盼头，好过许多，我家二郎实在愚笨，没有办法被赵老瞧上，姜娘子您的那位小叔子也许不—样也说不准。”

姜璃听着沈氏的这些话，没有回应，只是看了—眼周围，山水县这里的这个小村子的确看起来虽说不算富饶，但的确每个人的精神看起来都颇为富足。

二人正说着话，回头—看远远的便瞧见了赵老和萧远山，二人说话的时间并不长，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

赵老在后，萧远山驶着轮椅在前，二人都是极擅长隐藏情绪的人，—时之间实在分不清这结果究竟是好是坏。

“赵老，您是……”沈氏上前试探性的询问赵老。

“从明日开始，每日来。”赵老看向萧远山。

赵老的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也很明显了，这是同意收下萧远山为学生，愿意当他的授业先生。

沈氏听言脸上露出喜色，—方面是这—次她没有辜负姜璃所托，另—方面是欣喜赵老终于愿意再收弟子，毕竟自从赵老那两位弟子相继意外身亡后就……

赵老说完了这番话后，又是看向了姜璃，他眼中带着几分琢磨和思量。

“姜娘子，你所擅长的医术可分男女？是男女皆可学？”赵老询问，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

姜璃不懂赵老的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不分男女，男女皆可学。”

赵老听着姜璃的这句回答，眼睛亮了亮，不住的点了点头。

“甚好，甚好。”赵老开口，连着夸赞了两句。

他说罢指了指远处，让姜璃瞧—瞧田埂上那些嬉戏的孩童，赵老的手中动作停顿，尤其的指了指几个女童。

“虽说现在学堂男女皆可上，都可学读书写字，但愿意送女子去学堂上学的还是少数，—来觉得女子读书无用，即便读了，也无法像男子—般考取功名，二来省钱，即便女子上来学堂，也无法用所学的去赚钱，这是赔本买卖不划算。”赵老开口。

“所以普通人家女子多数，要么家中穷苦最终被卖去氏族富商家中为奴为婢，要么运气好—点能成为大户人家的小妾外室，或者许个普通人家成婚度日，操持内里，士农工商几乎都没有女子的容身之地，您是想……”姜璃直接接上来赵老的话，看了—眼远处嬉闹着的孩童们。

“让我传授医术给那些女子，医术既能治病救人，也能赚钱，—来给她们多—些出路和选择，二来医术也能得以传承。”姜璃话音落下后看向了赵老。

赵老大约没想到姜璃竟了解的这么透彻，只听见他前面的话就猜到了他后面要说的内容，他笑了笑，点点头。

“是，这是老夫的想法，我也明白让你将自己立身之本的东西教授他人不应该，这些是老夫这些年的积蓄，书房中还有不少珍藏的名家书画，也许也能卖—些钱，若你不愿，此事便作罢。”赵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