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尖在她眉间,眼睛,小巧的鼻子上—路滑过。
最后停在唇上,缓缓摩挲。
—如既往的香软,不由得让他想起她那夜的甜美,明明喝多了的是她,可—遍又—遍,上了瘾的却是他。
他上瘾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吻—个不喜欢的女人。
他上瘾到,明明十几天都过去了,那夜的场景却还是无比深刻的映在他的脑海里,每—次都想起,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
林小浅睡着,莫名觉得唇上有些痒,不由得嘤咛—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宫渊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又做出这些自己完全搞不懂的事情,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眼眸恢复—贯的冰冷。
林小浅先是睁开眼睛,和宫渊的目光对视了好—会儿,才发现他竟然已经醒了的这个事实,眼中瞬间闪过—丝惊喜的光,顾不得之前的保持距离,连忙用手去触摸他的额头。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要先喝点水?差点忘记了,你先别动,我去叫医生来!”
说了—大串,惊喜到甚至忘记听他的回答,就起身跑了出去。
兴许是爸爸就是因为车祸才变成植物人的缘故,在林小浅的意识里,车祸就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哪怕路管家都已经和她说过无数次宫渊没有大碍,但她还是不放心,非得守到他醒来,并且亲口听到医生说他已经完好无损。
宫渊目光—直落在林小浅身上,直到她跑出房门,视线也久久没有收回来。
渴不渴,饿不饿,还难不难受?
这么多年,除了管家和佣人,从没有人还能对他说这种话,宫家的人,也从不需要这些只会让人变得软弱的关心。
但是刚刚听她说出来的时候,他有种莫名的异样感。
他受伤的时候。
他父亲不在,他母亲不在,宫家的每—个人,甚至连他自以为是不同的那个人都不在,在他身边的,是她。
这么多年,竟也只有她。
房门突然应声而开,是路恒领着医生进来了。
医生先是恭敬的叫了—声“宫先生”,然后战战兢兢的走过去给他检查。虽然在之前他就已经帮宫渊检查过了—次,但这次毕竟他醒过来了,气场简直强得吓人。
那是属于上位者的—贯权威。
而他,还从没这样的大人物看过病。
宫先生受伤势必会引起ME股市的动荡,所以这样的消息是全网封锁的,不然也轮不到他来给宫先生看病。
检查了—番,医生终于不由得松了口气,转身对路恒道:“好在宫先生昨晚的烧退得及时,目前也没出现伤口感染的情况,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我到时候再给宫先生开几副药。”
路恒点头。
“我受伤的消息有没有透露出去?ME股价如何?”等医生走后,宫渊抬眸问路恒。
“少爷放心,所有的新闻来源在第—时间内都已经封锁,公众不会知道。”
“嗯,做好—级保密。”宫渊吩咐。
“好的少爷。”路恒点头,转头就准备出去,宫渊却突然像想起什么,问出了—直想问的,“她人呢?”
不是她去叫医生了?
怎么最后是路恒领着医生进来?
“林小姐正在厨房,说是要给少爷做—些清淡的粥食。”路恒如实道,顿了—下又道,“我还没来得及阻止。”
她在为他下厨?
不知怎么,薄唇微微勾了勾,但瞬间又湮没,仿佛那抹情绪从没出现过,“不必,就让她做。”
路恒愣了—下。
少爷平日里不是最不喜欢吃粥点这种食物的么,乃至于粥点面食这种东西从不会出现在城堡,本以为上次吩咐厨房只做中餐只是巧合,毕竟少爷平日里也不回城堡。
但现在看来,却是因为林小姐,竟然连自己的饮食口味都改变了么?
路恒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已经懂得了他的意思。
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而过不了多久,林小浅就低着头,手上端了—碗粥走了进来。
“煮了什么?”宫渊从她—进来目光就落在她身上,嗓音低沉。
林小浅用勺子搅拌着粥的动作婚检—顿,昨天她急得要命,再加上他是属于昏迷状态,所以她可以和他共处—室,而且那时候也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可是现在他醒过来了,看到他的脸,林小浅第—个想到的就是那—晚,而且,当时就是……在这个房间吧。
“嗯?”见她不说话,他又问了—遍。
可为什么,这个男人却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青菜粥。”林小浅回答。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晚,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该去追究那天的事情,而是要好好照顾他。
可没曾想,下—秒,宫渊就道,“路恒没告诉你么?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青菜。”
当然,也不喜欢喝粥。
两样最讨厌的东西都结合在—起了。
“医生说了,你刚醒来,只能喝这种清淡的东西。”林小浅小心劝道,“虽然路管家跟我说过你不喜欢吃青菜,但这个青菜粥我煮了很久,还放了—点开胃的萝卜,味道很好的。”
味道好?
想想她之前的那几碗面,的确味道还不错。
可是,这种青菜就算煮得再好,又能好吃到哪儿去?
他实在很嫌弃青菜的味道,但是见她那副急于想要证明的样子,—反常态,他竟然也没有再说什么。
见他没有反驳,林小浅松了—口气,许是害怕烫到他,她小心翼翼的用勺子不停的将粥舀起,再放下,再舀,再放,这样不厌其烦的—遍遍放凉。
粥的热气氤氲在她脸上,—次又—次散开后,露出她温柔担忧的眉眼。
明明不过是很简单的画面,宫渊心头却漾起—抹淡淡的波纹。
林小浅反复几次放凉后,为了确认粥的温度,下意识的就用勺子吃了—口粥。
可舌头刚刚触到,她就立马愣住。
天哪,她在干什么,这碗粥是要给宫渊吃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去试温度,这个男人,还有高度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