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计划
晨曦落入酒店的豪华房间里,周粥动了动胳膊,腰上箍着的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随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男人收回手臂,晨起后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人手不足?好的,我马上到。
周粥被吵醒,昨天和陈炀一起去酒吧疯玩,又坐观光大巴游览景区,很晚才来酒店休息。
还处在困顿中的大脑,忍不住浅浅回味下,心下非常满意。
她困得睁不开眼,听到动静闷闷道:“你跟客房服务说,九点给我送早餐。
埋在被子里的女孩声音微倦,带着鼻音。陈炀轻轻穿衣服的动作顿住,喉结滚动了下。
他快速穿好衣服,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他们距离拉近很多,他走到床的另一侧,弯腰抬手,托起周粥下颌,对着红润娇嫩的双唇吻下去,轻触即离。
“知道了,我有紧急任务,下了班晚上我们再见面好吗?
低沉男声带着丝丝不安,像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周粥心下叹气,她睁开眼睛不露声色道:“如果你能平安回来的话,我可以考虑和你继续约会。
等陈炀离开后,周粥又睡了个回笼觉,直到被客房服务唤醒。
下午四点的观景湖景区内,阳光正好,人头攒动,仿佛全国人民都在同一天来这里旅游了。
人挤人的道路毫无缝隙,穿着汉服的年轻男女,精神奕奕的老年旅游团,各类人群全都挤在人行道中央无法动弹。
陈炀拿着喇叭费力大喊着维持秩序。
路过的姑娘嘻嘻哈哈看着陈炀,胆子大的还拿出手机一顿狂拍。
陈炀冷着脸让她们赶紧走,不要停留。
老刘站在陈炀身边呼吸粗重,脸色苍白,手腕上已经长出浅浅的黑色纹路,但在这种焦灼混乱的情形下谁都没有发现。
他朝陈炀喘着粗气喊道:“陈炀,你先顶会儿,我去休息下。
见陈炀点头后他开始四处搜寻可休息的地方,花坛那里就不错。
老刘视线阵阵发黑,他往前费力迈了两步,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瞬间失去意识。
等陈炀发现躁动慌忙赶到时,老刘已没有呼吸,黑色纹路慢慢蔓延到了脖子。
此时周粥正开着她的黄色越野,飞奔去医院的高架上。
江聘婷的确认电话打过好几个,生怕周粥变卦。
周粥怎么可能变卦,她自从重生后见到王建业第一面开始,就已经在脑子里推演了将他们一家变成积分的计划。
露娜没有打扰周粥开车,乖乖在后座的柔软猫窝里睡觉,挂在脖子上的淡粉色akoya珍珠项链,和硬币大的纯金铭牌在不断前进晃动的光影中熠熠生辉。
猫窝旁边放着周粥的苗刀,周粥给它配了条脏粉色皮带,帮助苗刀斜着固定在背上,黑粉配色视觉上非常辣妹。
二十分钟后,周粥到达医院。
她哼着歌将苗刀装进提前准备好的乐器盒子里,安抚好非要跟着下车的露娜,眉眼带笑径直往王建业一家所在的病房走去。
404病房内,江聘婷兴奋地走来走去,就连王建业和王仕也都躺在床上兴奋的满脸通红。
周粥站在病房门口,和屋内三人一样兴奋,她勉强压制住自己快乐的情绪,伸手拧开门。
屋内有三张病床,王仕躺在最内侧靠窗,王建业躺在中间吊着腿。
见周粥来了,江聘婷喜迎财神般热情迎上来,想伸手拉她的手。
周粥嫌弃躲过,进门后顺手将门关上。
王建业躺在床上吊着腿,尽量使自己声音平静:“周粥啊,哎呀你江阿姨自作主张,爸爸不想要你的钱,你的钱自己留着给自己当嫁妆就好。
王仕接嘴道:“不行!必须把那辆越野给我才能原谅你。
周粥没有说话,将乐器盒子放在门边的空病床上,搬了把椅子坐在王建业病床边,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
她在等,如果没记错,四点半左右丧尸病毒会以恐怖的速度扩散爆发。
等第一波感染人群死亡后重新站起来,就是她动手的时候。
周粥纤细的手指捏着水果刀,缓慢匀速的削着苹果皮。
一家三口见她从进来就没说一句话,江聘婷有点忐忑,试探道:“周粥,五百万……
“别急。
周粥扯扯嘴角,刷的一下合上水果刀,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王建业。
王建业脸色红润,他看了看苹果拒绝道:“爸爸这会儿不想吃东西,先放桌上吧。
周粥将苹果放桌子上,她想让自己显得冷酷一点,但失败了。
她甜甜的脸颊微红水嫩,语气有些轻快道:“你对我来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王建业脸色微变,赶紧补救道:“怎么能这么说,不就是个苹果,爸爸这就吃,不辜负我女儿的心意。
江聘婷也帮腔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爸爸非常爱你,就算以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也没有对不起你过。
周粥伸手阻止王建业忙慌要拿苹果的手,没有说话。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惊叫,随后是一片混乱的脚步声。
周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二十五。
虽然门外非常混乱,404病房内却没一个人关心,王家三口一心想着将要到手的五百万,而周粥一心想着手刃仇人。
周粥缓缓站起,转身打开空病床上的乐器盒子,拿出苗刀背在背上。
王建业一家对她的一系列动作感到无法理解。
“周粥,你这是做什么。江聘婷疑惑道。
周粥一身黑色运动服,身形修长,微卷黑发用粉色皮筋扎成高马尾。
配带好苗刀后,脏粉色皮带斜在胸前,一切都相得益彰。
周粥听完江聘婷问话,抬高手臂转了一圈,声音带着炫耀,问房内众人道:“好看吗?
江聘婷赶紧顺着夸奖道:“好看呐,我们周粥这么一打扮,像个女侠客。
周粥自己也觉得好看,她决定做个美少女战士,又美又酷的那种。
“所以周粥,你背把刀干什么?
“这得问你儿子。周粥拔出刀走到王仕床边。
王仕疑惑道:“问我?我没让你拿刀来,你应该拿的是五百万,哦对了,还得给我辆车,你的那辆就不错。
周粥不理会他说什么,自顾自的,语气愉悦提醒道:“昨天说好的,你今天要帮我去教训那两条狗,你忘了吗?你说,先把他们抓起来,再吃掉它们。
王仕语气不愉:“你都把我打得躺床上了,怎么抓?等我好了吧。
“不行,就得今天。
周粥话没说完,只见她高扬起刀背,狠狠抽了王仕肚子一下。
“啊!
王仕惨叫一声后蜷起身子,疼的不断嘶嘶吸气,憋涨着脸说不出话。
江聘婷护犊子的跑过来查看王仕的状况,终于不再带着假笑面具咬牙切齿道:“你干什么!王仕哪里惹到你了,不要仗着有钱随意欺负人!
王建业也跟着厉声责备周粥。
周粥离开王仕病床边,走到靠门边的空病床旁边站定。 看着房内想要钱,又不会装装样子的王家三人,不由失笑。
“我不打算给你们钱了。
江聘婷一惊,儿子也不再管,急忙跑到周粥面前忙不迭问道:“怎么不给了?昨天不是说好的吗?
周粥耸耸肩,像看垃圾一样满脸嫌弃,语气带了些矫揉造作:“我怕你们拿不稳。
王建业沉不住气,语气加重:“不给钱,那你来这干嘛!想气死我当孤儿?
随着楼道里惨叫声越来越夸张,王家三口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江聘婷想走去开门看看外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