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入临王府那日,天阴的厉害,呼呼的北风把轿子吹得左摇右摆,我几乎担心那外头的车夫一个失神便被这寒风给带倒了。
不过终归还是到了地方,那偌大的府门黑漆漆的,两侧各挂着一盏随风招摇的白灯笼,使得这扇木门更显得厚重,只是纵然如此,我却也无缘从此处踏入,只被那早已候在跟前的说媒婆子从偏门引进了府门。
“我说如相……哎呦,瞧我这张嘴,现在可该叫如夫人才对了,”那婆子一面引着我往里走,一面用那笑皱了的大脸盘对着我笑,“以后如夫人这日子可定然是好得很呐,只是这王府不比旁处,终归是规矩多了些,这日后如夫人可要多放些心思在这上头。”
“李婶说的是。”我嘴上这般轻声应着,心中却不免想笑,这李婶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在变着法地叫我遵守这王府里的规矩,莫要招惹是非。
李婶点了点头,面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如夫人也别着急,这都入府了,那好日子便也快来了。”
好日子吗?若这好日子真是快来了,却为何我连这府里的一个下人都没见着,更不曾有府里的人来接我入门?哦,我险些忘了,我不过是这王府主人的一个玩物,在与不在,来与不来,大概根本无人在意。
李婶想来也是无话可说,便一路沉默,到了一处小院前方才停下,这里便是我日后的住处了吗?瞧着便是偏得很,现今已是深秋,正见得满地的落叶无人清扫,当真是荒凉得紧。
幸好我性子偏冷,并不喜好热闹,一人独居倒也没甚,只是面前李婶虽已停下脚步,却似乎忸怩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般。
“李婶,我日后便住在这里了吗?”我便先开了口。
李婶有些不自在地瞥了我一眼,略略点头:“这……兴许是还没有收拾妥帖的宅子,如夫人便先在这安身几日,过几日再换也是一样的。”
“这院子很好。”虽与李婶无需太过客气,可既是陌路,便也不必叫她心中不安。
李婶果然笑呵呵地附和,也不引我入院,便寒暄了几句,告辞了。
目送着李婶离去,我轻叹一声,推开院门,一阵寒风拂过,竟让我觉得有些冷了,这院子不大,中间一道碎石铺就的小路,两侧皆是荒芜的空地,小路尽头三间屋子,最左侧则是一条窄小的巷子。
反手关上院门,我一步步地往里走去,这便是我以后居住的地方了,我不知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却知有些路我终归是要走过。
虽然只有三间屋子,我却每一间都认真地打量了,虽说这里着实荒凉,却至少也是打扫过的,屋子和里面的摆设都是半旧的,连桌上的水壶触手都是冰凉,可那床铺上的被褥却是崭新的,如此我便也该知足了,这世间并非人人都能有个安身之处。
屋子左侧的巷子,是通往灶房的,越过灶房再往里走,是一扇小门,拉开来往外一瞧,便是院后的茅房了。
麻雀虽小,却至少五脏俱全,这小院也还算让我满意了。
此时已是申时三刻左右,我摸了摸肚子,才觉得有些饿了,看来在这里还是得靠自己活着,我便关了房门,出了小院,往来时路走去。
一路却皆未碰着什么人,竟连去哪里找些吃食都不知晓,我索性信步往前走,既是路,便总有尽头,等走到连身子都暖了,我这才瞧见一处小院,里头正有烟囱往外喷着袅袅的白烟,想必这里便是府里的灶房了。
我敲了敲敞开的一侧院门,等了片刻也等不到有人回应,这才定了定神,大着胆子走了进去,里头的布置有些杂乱,院中搭了不少架子,有些架子上放着竹筐,走近了才瞧情里头铺着的是些白玉片(红薯片),还有些则是黄灿灿的南瓜片子,院子的角落里堆放着好些劈好的木柴。
“敢问,这里可有人在吗?”我轻着声音开口,耐心地等着。
不多时,终于见得一女子从屋里出来了,这人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一身的碎花衣裳,身前系着件倒褂,头上簪着朵小白花,手中则是捧着个木制托盘。
小姑娘见到我,先是一愣,而后便直白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低头瞧了瞧自己此时的衣装,虽并不华贵,可这大红的衣裳也不该是寻常日子穿的,这人这般问我,莫不是这府上根本无人知晓他们的主子在今日纳妾?
“你……你就是……就是那个人吗?”那小姑娘估计也不至于如此呆笨,虽说得并不明显,我却也知晓她是认出我的身份了。
可她说得不清不楚,我便也没得理由直白应对,只张口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敢问这里可是灶房?不知这个时辰,可还有何食物可以……”
话未说完,那小姑娘便把手中东西往地上一放,大步走上前来,不管不顾地直推着我往外走去,我不好有所动作,只得被这人一步步地推出了院门,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你这个……你以后都别来这里,别再让我见到你!”小姑娘十分愤愤地对我吼了两句,便气冲冲地紧关了院门,很是明显地将我拒之门外。
我不禁摇头失笑,被人毫不顾忌颜面推出来的人分明是我,可这小姑娘却像是气得不轻,当真是叫人有些无可奈何了,还是我这人生来便是如此叫人憎恶?
抚了抚仍是空瘪的肚子,我不禁又是惆怅起来,看来纵然寻着了灶房,我也是难能填饱肚子了,正想转身离去,却突地见面前院门重又被推开,我还没来得及作甚反应,便被一盆冷水浇湿了鞋面和袍裾,接着是方才那小姑娘的一声轻蔑冷哼,院门便再度伴随着巨响在我面前关上。
我低头瞅了瞅因为方才那盆水而颜色更深的红鞋,一时间只得自嘲轻笑,姐姐呐,你不是说要我来尝尝你曾品尝过的酸甜苦辣,过一过你曾经历过的日子吗?可这却分明是不同的,你又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呢?而你,是否也想尝一尝我过的都是怎样的日子?
可惜啊,我还有机会选择自己的路,你却再也没有这等念想可寻了。
所以纵然是相似的路,却终归是不同的呀。
所以纵然你我生得如此相似,却终归是不同的呐。
回到小院,我便从饥饿变成了又冷又饿,无奈之下,只得脱去鞋袜,钻入了棉被之中,这还没入冬呢,便冷得如此厉害,也不知我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活了。
昏昏沉沉地歇了片刻,直至天色暗了下来,我才转醒,一时间竟有些分辨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直到那年久失修的窗子被外头的寒风吹得吱吱作响,我这才记起今日我已经进了临王府了。
饿得已经不再觉得饥饿,外头又是冷得很,我便连下床去的勇气都没了,此刻的情境虽有些凄凉,我却是料想到了的,毕竟以我此时的身份来到这里,本就是自讨苦吃,况且,今日大概正是她的头七吧?
“砰”的一声,房门竟是被人自外头推开了,我抬眼瞧去,在黑暗中只看到一双迷醉却仍旧晶亮的眼睛,一时间心中似有波澜掠过。
那人也不开口,只迈着浮醉的步子走了进来,直直地到了床前,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很是俊朗,一身的黑色袍子更显得这人身段挺拔,只是此时他面上因酒气而多出的红晕,使得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庞显得柔和了许多。
“你……”来者有些模糊地开了口,却只吐出一字来。
我仰着头看他,目光相对,却只是徒有风来、不起浪:“不知王爷驾临,钰书未曾相迎,实在失礼,还望王爷恕罪。”
虽心知自己此时的身份,可有些话终归是说不出口的。
再向来者看去,我不禁苦笑,这人便算得上是我的夫君临王爷了,而我却只是这人的一房小妾,或许是连妾室都算不上的,如何看来,都该是我更卑微些。
临王爷就这么看着我,其实我知晓他不过是透过我,去找寻某张相似的容颜,不然我料定他不会在今夜出现在此处。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我都坐得有些身子僵硬了,可他却仍旧没有要走的打算,我便只得别开脸去,轻笑道:“王爷如此看着妾身,又是作甚?”
不曾想临王爷竟猛地伸手钳住我的下巴,硬是叫我正对着他那张喜怒莫辨的脸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用力,我便觉得脸颊有些刺痛,却不敢多做挣扎。
“哼!”他终于轻哼一声,松开了手,接着背过身去。
我无声叹息,只觉来日堪忧。
临王爷蓦地转回身来,一双眸子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你可知我为何接你进府?”
还能为何?不过是因着我有一张和那人相似的面庞,罢了,只是这话我却是万万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口的,故而思量片刻,我只是茫然摇头。
临王爷又是冷哼一声,却只是道:“你在这里好好呆着罢。”
“王爷……”见他已经背过身去,欲要离去,我忙出声唤住,虽有些不知轻重,可我却不得不拿这等小事叨扰这王府的主人。
临王爷果然顿步,却不接话,就连背影都透出不耐。
“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了,妾身午膳便不曾进食,如今已是天黑,妾身实在是……饿得慌……”这话直白说来确实羞耻,我与临王爷纵然无话可说,也不该拿这话搪塞,可此时我着实饿得厉害,哪里还管顾得了这些。
临王爷的身形像是一顿,接着却只是无声地拂袖离去,不曾答允我的请求,可也不曾拒绝,我本以为我既已如此直白开口,他自然不会不管不顾,可终归是我料错了,直至我腹中再次唱起了空城计,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也再无人敲响我的院门。
果然是我一人自作多情了,我知自己出身烟花之地,若不是因着这张脸,也定不会被临王爷相中了,纳为妾室,可纵然进了这王府又能如何呢?竟是连顿膳食都没个着落,难不成临王爷是要将我饿死在此处?
话说回来,纵然我有幸活下去,也不过成了一幅了无生气的画作罢了,平日里无人惦记,便被束之高阁;纵然有时那人念起了这幅画,也不过是凭画思人罢了,他思的、念的,终归不会是这画中人,毕竟画是死的,而人却是活的。
我长舒一口气,往窗外看去,果然是深秋了,才几时天色便已成了漆黑一片,加之今日天阴得很,更是无星、无月,冷寂得很,我斜斜倚在枕上,一时间只觉得疲惫,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这才重又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外头仍是漆黑一片,这里没有更漏,更听不见打更之声,一时间我只觉得迷茫。
单手抚上腹部,纵然这身子早已饿得毫无知觉,心却已经发慌,我在床上静静躺着,心绪纷繁,却又理不清头绪,只能静静等着、叹着、无奈着。
终于捱到天明,我长叹一声,这才掀开被子,拖着睡了一觉却仍觉疲乏的身子欲下床,可一脚踩进绣鞋,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身大红装扮实在不能再穿下去了,况且那双被人浇透的绣鞋隔了一夜才是半干,这深秋之际,我可不敢再穿,可偏偏我入府时便是两手空空,如今竟是想换身衣裳都难呐。
有些自嘲地斜倚在床上,难不成我就真要饿死在这里了?可笑,又可悲!
正惆怅着,外头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叩响了院门,我忙竖起耳朵,在确定那声响并非我因饥饿而生出的错觉后,我忙尽量大声地应了:“是谁?”想了想,便又加了一句,“快进来!”
不管是谁,此时出现在这里,都该是好事。
片刻后,果然有人影出现在窗外,接着便是叩门声:“奴才富贵,是王爷吩咐过来伺候夫人的。”
“那你快进来吧。”我心中着实一喜,看来我是不用饿死在这偏僻之处了。
房门被推开,入目的是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青衫少年,长得还算清秀,头发用布条绑了个髻,面上露出些微不安,也正偷偷地抬眼瞧我,见我在看他,便忙垂了目光。
我稍稍打量了一番这人,接着便被他手中之物吸引了去:“你手上捧着的是何物?”
“回夫人话,这是奴才从灶房端来的早膳,不知可合夫人胃口。”富贵恭恭敬敬地答着,一面把食篮放在桌上,又从里头端出一碟小菜、点心。
我也不管绣鞋是否还湿着,便直接穿了走到桌边,却仍碍着面子多问了一句:“那你肩上挎着的包裹,又是什么?”
“这是奴才的包裹,不过里头还有两件衣衫,是给夫人的,”富贵恭敬地站在一旁,声音很是低柔,像是极害怕我似的,听着有些不自然,“王爷说夫人才入府,要过几日才能赶出新衣裳来,便要夫人先凑合着穿。”
我一面尽量放慢动作地吃着早膳,一面继续问道:“你之前是伺候谁的?”
“夫人问此作甚?现今奴才的主子,便只得夫人一人了。”富贵虽瞧着拘谨,可倒是个会说话的人。
我不禁勾起嘴角,却仍是固执地追问:“和我说说又何妨?”
富贵似在我身后瞧了我两眼,这才低声道:“回夫人,奴才先前是伺候王爷的。”
“伺候……王爷?”我一面往口中塞着食物,一面别有深意地瞄了他一眼。
富贵似暗暗咬了咬牙,这才回道:“奴才终归是奴才,不指望主子能把奴才当人看。”
“呵,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纵然很放不下面前的食物,我却也不得不抬眸看了富贵一眼,“你觉得我和你一样,都是做奴才的命,是吗?”
富贵的脸上泛起红色,不知是气、是羞,还是恼:“奴才不敢。”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只是这世上又有谁不是奴才?”我放下竹筷,有些不舍面前的美食一点点变凉,却又不得不对着富贵正色道,“你要唤我一声主子,我却得想法子讨王爷的欢心,而王爷到了皇上的面前……所以哪里有谁就是做主子的命,又有谁只是做人奴才的?除非呐,你真把自己当成奴才了。”
富贵这次只盯着我瞧,并不应话。
“你看你,也忒的没有做下人的自觉了,这府上谁人不知我的身份,你不拿鄙夷的目光瞧我,我便知足了,你还偏要表现得如此恭敬,我又怎能不起疑?”终于受不了食物的诱惑,我抬箸继续风卷残云,却还要抽空继续对着富贵说教,“故而想来你是强装的了,可按理说你若真瞧不起我,便也没的必要这般,这样说来,你定然是对我心生怨怼的了,我猜的没错吧?”
富贵的眸子越瞪越大,瞧着很是好笑。
我无奈地用竹筷敲了敲他的脑袋,唇角也勾了起来,其实这些孩子该都是可怜之人,被困府中,还要被人呼来喝去,同我的处境倒是差不多:“好了,你且收起这副模样吧,我不是主子,也做不来奴才,你若想做,便去旁处吧。”
“你,你……”富贵似已说不出话来。
此时我已将桌上早膳吃得精光,有些不雅地打了个饱嗝,又拍了拍终于填饱的肚子:“这早膳很美味,是你做的吗?日后咱们怎么吃饭,是有人送来,还是咱们去端,或是咱们自个儿备了?”
所谓过日子,总要填饱了肚子才是,我知晓自己的处境,可有些事一旦想明白了,便当真可以不放在心上了。
“不是,不是这个……”富贵连连摇头,竟是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你难道就不怕自己会被别人瞧不起吗?虽然你也是王爷的妾室,可毕竟你是个……是个……”
“是个男子?”我抖了抖眉,这件事我并非第一日得知,想来富贵也早有所耳闻,又有何惊讶的?
富贵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来,动了动手脚,便兀自将富贵带来的包裹打开,取出里头那两件该是给我的衣衫,细细打量着:“是男子又如何?只因王爷从前从未纳男子为妾?富贵,你又忘了吧?现今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纵然我万般不愿,又可奈何?更何况……”
更何况是我自己想来这里走一遭呢,不过这后半句话,我自是说不出口的。
“可是夫人,你可知道外头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富贵似乎已经从愤愤不平中走了出来,开始转向旁的话题。
我却笑了,我连自己的想法都猜不透,又何必去猜测旁人的想法?那本是件费时费力,又毫无意义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这里,为了姐姐也应该好好的生活下去,男人又如何,女人又怎样?外界的说法与我无关。
“富贵,你觉得我,是个男人?”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期待他会给出一个答案。
富贵一听却怕了,“我,我,我不知道啊,夫人。”
“夫人?你认为我是女人,是吧?”
一展红颜非如钰,而是如钰书,想不到姐姐为了护我周全,还是让我进了这个姐姐死也想离开的牢笼,这难道就是命罢。
呵呵,往好处想,这也是我如钰书的福分,但是姐姐死于非命,本应替姐姐死去的我却活生生的站在这儿,真是极大的讽刺,我一定会抓住杀死姐姐的凶手。
“既然你认为我是,那就如此认为吧,富贵,可否带我到府上转转呢?”
“夫人,王爷吩咐了,早餐过后要带你去给大夫人敬茶行礼。”
大夫人?就是姐姐口中常说的那个飞扬跋扈、不好伺候的大夫人?这我得去会会,姐姐,你常说她欺负你,现在我也为你出一口气。
“好啊,我也想见一见这传说中美丽动人的大夫人。”
“如夫人,过几日,王爷便会给您添置新屋子,还请别担心呢!”
如钰书微微一笑,富贵还算是第二个这样安慰她的人罢,还是让他宽宽心。
“富贵,其实在哪儿都一样,有个住处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对她来说,的确如此。
出了她那小小破院子,府上其余的设施感觉都是无比的华丽,原本富贵担心夫人心情会有落差,却没想到,仔细看来,如钰书压根就没有什么影响。
到了大夫人的院子,迎面而来的是一簇簇美丽的牡丹花,各种颜色交错在一起,却没有一丝的紊乱,有一定的规律在里面,这说明养花的那个人也是个华贵的人,既然进了这院子,如钰书也知道那个人不会给她好面色看的。
“哟,这是谁来了,这不是如似钰那个死丫头嘛?”
大夫人身边的陈婆出来叫嚷道。
如钰书看着眼前的老太婆,虽然穿着花哨,但还是掩盖不住她那粗鄙之气还有老气。
“老婆婆,您刚才说的如似钰是我的姐姐,而我是她的弟弟如钰书,您可别认错咯。”
陈婆身边的丫鬟个个都夸她年轻,这不伦不类的家伙竟然叫她老婆婆?陈婆脸都被气绿了。
“哦,对了,老婆婆,可千万要少生气,你看你真不会保养,这里都是皱纹哪。”
“什么?”陈婆一下子就扁了,她可不能变老啊,她可是要嫁给王管家的呀。
“陈婆,还不赶紧请人进来,在那磨磨蹭蹭的干啥啊?”小翠出来喊道。
如钰书走进大厅看到那个坐在正席等待如钰书去敬茶行礼的女人,只是听姐姐讲过,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艳丽。
一身红衣,却又不是简单的红,夹杂着一些金丝线绣牡丹花,胸前一朵花连至腰部,若隐若现的饱满给人一种诱惑的感觉,艳丽而又不失妖娆,却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贵气。
“坐吧,茶就不用敬了,礼也不用行了。”
这大夫人会有如此好的一面?怎么没听姐姐讲过,好像也不对劲啊。
当我快要坐下去时,我看到椅子上有几根尖锐的银针,不用敬茶不用行礼,原来是有更狠的等着我啊。
“大夫人真是美丽动人不说,气质更是无人能及,谢过大夫人了。”不是还很聪明,是还很阴毒,难道姐姐也是这样被欺负吗?
陆锦华眼里闪过一丝狐疑,如钰书似乎比如似钰更难对付,不过都一样,如钰书的下场与如似钰的下场都是一样的,不可能抢走王爷,更何况如似钰死前还拿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这如钰书不得不防。
“如夫人真会说话,坐吧,小翠,将点心端上来给如夫人尝尝。”
小翠端着一盘点心上来,诡异的笑容让人觉得阴冷。
我看着眼前的点心,这大夫人肯定不会这么好意。
拿了一个糕点,我掰开一点,果不其然,有一条毛毛虫在里面蠕动,这大夫人表面看起来笑容满面,今日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你大夫人有什么招,我如钰书照样接了。
“大夫人,我早上出来之时已经食用过早膳了,现在也吃不下去啊,谢过大夫人的好意,我昨日摔了一跤,不方便坐下,还请大夫人谅解。”
“哦?不方便坐,也不接受我的点心,那你是看不起本夫人咯?在这王府,王爷尚未立王妃,我是大夫人,我便掌管这王府上上下下的大小事,我叫你坐,你不坐,叫你吃,你不吃,行,那就跪吧。”
小翠拿着两个垫子上来,“如夫人,大夫人担心你跪的不舒服,特意准备了垫子,还真是优待你了,哼。”
看来是躲不过了,这垫子肯定也是另有玄机,这大夫人难道是因为姐姐的原因来刁难我?
“谢过大夫人。”
跪下去的那一刻,我感觉膝盖都要碎了,这毒妇竟然在垫子里放了许多尖针,我紧咬嘴唇,但是还是掩盖不住脑门一直往外冒的汗珠,就算是疼,也坚决不会像这毒妇求饶的。
“如夫人,一直听闻如似钰有个英俊潇洒的弟弟,这下看了,更是觉得你长得甚是英俊呢?”
“哼,是不是很惊讶,王爷这个糊涂虫竟然把我这个弟弟都娶进来了,那你这个大夫人得要小心咯,说不定王爷有龙阳之癖,到时你可就麻烦了,没有幸福咯。”
我想就自己是男儿身这个身份,都可以气死这个毒妇了。
“你......小翠,把这不男不女的怪物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屋子。”
我艰难地站起来,就算膝盖上有多少个小小的伤口,都不能在这个毒妇眼前表现出任何的脆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陆锦华,你给我姐姐的伤害,我加倍还给你。
“大夫人息怒,钰书会自己走的,别给气到了,毕竟您不比我这般年轻美貌,小心老得快。”
说完搀扶着富贵便走了。
走出院子,我便受不住跪倒在地,也不知道那些针尖有没有毒,今日这般,怕是要歇上几日了,否则这膝盖会废的。
富贵看到如钰书此般模样也感到不知所措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富贵,切勿担心,这点小伤没什么的。”说完这句话我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晕不要紧,晕了让富贵更是着急,富贵连忙去找王爷了,如钰书出了什么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可担待不起,赶紧向王爷汇报才是。
王爷正在书房忧心忡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把如钰书牵扯进来是不是好事,外界知道的他只是如似钰的弟弟,而他却偏偏迷上这样一个不可触碰的人。
富贵冲进来的那一刻,成以烈就知道那人肯定出事了,他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急成了一团。
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被谁背着一样,应该是富贵吧,没想到一个下人也可以有这份侠肝义胆,到了这样一个险恶之地,也算一个安慰吧。
当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不苟言笑,爱耍冷酷的王爷,这是来看望我的吗?应该不会吧,在这个人眼中,我不过是个长得像姐姐的一个男人罢了,又怎能奢想什么呢?罢了,都是命,求不得。
而成以烈看到那人醒来,看到他在此却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难不成他堂堂临王爷来看望自己的一个妾室也不应该吗?看来她并不信任自己。
“王爷,妾身身体不适,还望王爷远离妾身才是,否则传染给王爷,那就不好了。”
对于这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他的一双眼眸下看着似乎装了很多东西,看不穿,也看不透,他的心还是不要去随意揣摩,我这样告诉自己。
但他是姐姐曾经爱而不得的男人,究竟是为什么他对自己府中的夫人、妾室都不感兴趣,难道他真的是有龙阳之癖吗?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惊呼,那我不就是处于最危险的境地了,如果他知道我是个女儿身,必定会像对待姐姐那般对待我,但是我对这个人又没什么情感可言,我又怕什么呢?既然是龙阳之癖,那说明只要我挑明身份,那我也是安全的。
“钰书,你现在除了膝盖上有伤之外,还有点风寒,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没必要去拜见大夫人了,免得又给我增添麻烦。”
成以烈说着看向窗外,他知道那里有墙角根,不过他没想到,这才第一天,那女人就站不住脚想来对付如钰书了?行,要对付如钰书,先过了本王这一关。
“不行,既然是规矩就得遵守,更何况我初到贵地,并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儿而把大家都闹得不愉快,王爷,即使妾身有幸被您看上,那也只是这幅皮囊与某人相似罢了,还望您千万别用心,别表错了情才是,我是如钰书,并不是我的姐姐如似钰,虽说你我现在已然是这样的关系,但是还是请王爷避避嫌,千万别给天下人耻笑才是。”
心中本就烦闷的成以烈听闻此话,更加烦躁了,要不是看她一人在烟花楼受尽委屈,又怎会好心将她带回来,本以为不闻不问可以护她周全,可没想到因为身份地位,还是令她受到伤害,这让成以烈怎能不痛心呢?本以为这里可以让她暂时栖身,却没想到将她置入危险境地。
“如钰书,本王要你搬到如意阁侍候本王,不可违抗,否则家法处置。”
真是王爷了不起啊,扔下一句话边匆匆离去了,都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因为长相本就招人妒忌,这下还搬到王爷的居所如意阁,这不是让他的女人们恨死我吗?我紧咬嘴唇,思索着什么方法能够拒绝他。
富贵在一旁看着王爷对如夫人的态度有一定的转变,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啊,那这样的话,如夫人就不用这般委屈了,其它夫人都把他当下人一般,而这个如夫人是个好人,他也希望如夫人能够有个好的处境。
“如夫人,这下好了,从没有其它人能够住进如意阁呢,这说明夫人在王爷心中地位还是不一般的。”
“富贵,如若真的可以这般想就好了,只怕又是新的危机,还不如住在这简单的地方来得实在。”
富贵看如钰书这般模样也急了,明明王爷对如夫人这般好,可是如夫人却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怎么说嘛。
“如夫人,其实......其实,王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哎呀,我......”
“好了,富贵,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以后跟在我身边,我也会好好待你的,收拾东西吧,既然王爷下令了,我们违抗了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我笑了笑,换个舒适的环境不也挺好吗?何必要自己烦自己呢?
看着眼前这般清冷的模样,连自己都觉得前路迷茫,连活命都成问题,更别提给姐姐洗刷冤屈,查清事情了。
“夫人,您都不知道,在您没醒来之前,王爷一直陪着您,可着急了,奴才也看得出您对王爷是不一样的。”
呵呵,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我只是个替身,也只是王爷的癖好的牺牲者罢了,这份不一样,我还真不敢要。
倒了两杯清茶,给了富贵一杯,自己喝一杯,怎么这里也是住过的地方,不说值不值得怀念,可这大起大落的,确实是有些戏剧性了。
因为嫁过来后的那一番折腾,把自己弄病了,这下头晕脑胀的,膝盖也伤的不轻,路都走不了,只能像个废人一般躺在床上,唉,这地方还真不好呆。
“夫人,您可真是误会王爷了,昨日您晕倒之后,王爷知道以后,就赶忙跑来救你了,不仅亲自将你背回来,还亲自为你擦药,这些事情奴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王爷为谁做过的啊。”
我听着富贵说着,心里却产生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出的感觉,难道真是误会他了?这才在心里埋汰他,这又知道他是帮了自己,又该感激他,这真是矛盾。
“富贵,你说这王爷心里头到底怎么想的啊,我不过是个男人,而且只是一个妾室,他怎么就会这样待我呢?”
“如夫人,既来之则安之,其实王爷不是外界说的那么坏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也是,不能只听别人一面之词,姐姐也说过成以烈这个男人值得去爱,但我真是不懂,为了爱而丢了性命真的值得吗?
“好了,赶紧洗洗休息吧,休息好了,明日再搬过去便是,无碍.”
若是今日就匆匆搬过去,说不定好会落人口舌,说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有这般狐媚子的功夫,那可就糟糕了.
但是如果没有临王爷这个靠山,只怕我在这险恶的府中活下去都会成问题,如果刻意去巴结他,我这心里怎么想怎么别扭,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来到这儿,让自己感到舒服的事情也就是睡觉了。
翌日清晨,当我睡得迷迷糊糊得时候,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呼唤我,可能是梦吧,大清早的,谁会来叫我。
成以烈看着眼前睡得跟个死猪一般得女人,也深感无奈,昨日叫她搬到如意阁,却没想让他等了一整晚也不见人影,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罢了罢了,自己找得苦还是得自己吃。
一把就将如钰书抱入怀中,往如意阁走去。
等如钰书醒来之时,看着眼前的房间都变了,并不是自己昨晚的睡的房间啊,怎么就变了呢,难道是在做梦吗?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啊。
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以后,如钰书再细细打量起这个屋子来,镂空的雕花窗子下投入点点细碎的阳光,两旁浅色系的窗帘也搭配极为雅致,窗前还放了一架古琴,再过去便是一个梳妆台,台上有个铜镜,还有隔间,隔间里的书架上放满了书籍,还有书桌,总之就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屋子的墙上挂着各种名人的书帖画作,给人一种潇洒而又风雅的书卷气,虽然我出身于烟花之地,但是母亲从小让自己读书识字,练习武艺,将自己当成男孩子培养,久而久之,因为自己就是男装打扮,加上姐姐如似钰的妖娆美丽让她出了名,我自然只有继续做男人,为了不抢姐姐的风头,算了,想那些作甚,不得不说,这个屋子的装潢我是真的很喜欢。
换上了一身简洁的男装,我便坐于我那小小的书桌前看起书来,没想到,这看似不大的书架上却放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奇门遁甲的书籍也有,武功秘籍也有,真是找到宝了。
刚来这里的时候,我确实有沮丧,但是我现在一看到这些宝贝一般的书籍,我真的很高兴,虽然这里不知道能住多久,但是在这的一天,我就得把这些书籍给看完。
小时候家里的书看完了,我就去和夫子借书看,夫子因为我聪明好学,也乐于指导,至于我的武功,自然是母亲的好友冬凌大叔教的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15岁那年中秋节的那个夜晚,母亲和冬凌大叔都不见了,谁都找不到,有的人说他们死了,姐姐说母亲和冬凌大叔去做事了,让我不要担心。
自此我与姐姐便在烟花楼栖身了,母亲希望姐姐贤良淑德,能嫁个好夫婿,从小教她琴棋书画,却没想到,姐姐为了寻找母亲的下落,便来到人来往最多的地方——烟花楼,因为绝美的外貌和谈得一手好琴成为烟花楼的花魁,而我除了做一些重活以外,最大的任务还是保护自己的姐姐。
还记得那一日,临王爷成以烈来到烟花楼以后,找到了姐姐,我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之后姐姐就进入了临王府,王爷没有将姐姐纳为妾室,而是让她住在王府,姐姐也可以自由出入王府,这样的特权可少人有的,姐姐回来时和我说过,住进王府,王爷对她很好,让我无须担心,结果等来的却是一抹血帕,我认得,那是姐姐的,上面还有我绣的钰字,我认得。
我不仅没有帮姐姐找到凶手,还得面对这个将姐姐推入深渊的人,姐姐,让我如何甘心哪。
想到此处,我不禁落了泪,本来我们一家人多么快乐啊,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王府苟且偷生,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
听到脚步声,我即刻将泪水擦拭掉,恢复原状。
看清眼前来人,我不禁笑了,难道长着一张与姐姐相似的脸蛋就有这般待遇,一日可以见到王爷好几次?
“王爷,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呢?奴家有失远迎呢!”
成以烈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男装,一身清爽的女子不由得皱了眉,本就是女子,为什么要这般打扮,让世人误会呢?那日她穿新娘装的样子,还真是惊艳,可惜外人只当她是个男子,明明知道她就是救自己的女子,还是想去确认一下。
“钰书,进了我临王府,就得遵守我王府的规矩,而你,也是我的,懂吗?”
霸道的语气让我怎么听怎么不爽,我紧咬嘴唇,尽量不显露出自己的情绪。
成以烈一把将如钰书扯到床边,如钰书一招霸王敬酒想把成以烈打倒在地,但是她好像低估了成以烈的实力,成以烈一把接住烈她的拳,再试图用脚踢,还是被成以烈禁锢在怀里。
“哼,怎么?还想谋杀亲夫吗?”
成以烈将她推倒在床,一把将如钰书的衣服扯了下来。
“王爷,你这般做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娶个男人也就罢了,还想做这般羞耻之事,你真是有龙阳之癖啊。”
成以烈听到这话,更是将怒气忍了又忍,脸色更加难看。
“龙阳之癖,是啊,本王就是有龙阳之癖,如何?”
我一听这话,就高兴起来,“我......我不是男人,你别对我做什么。”
成以烈掀开她的衣服是为了验证她是不是那个救他的女子,那个女子胸前有一个小小的玫瑰花印记,很独特,而身下的如钰书胸前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成以烈心中一喜,真的是你。
成以烈面露喜色,我更摸不透他是想什么了,难道他是为了知道我是个女人才面露喜色的?
“喂,你别乱来,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这不是真的要干嘛吧,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成以烈被眼前女人反应逗笑了,和两年前一样的羞涩动人,还是那样的让他动心。
想到那个夜晚,她一个女人竟然敢在荒郊野岭救下岌岌可危的他,下着大雨,他发着高烧,她用自己体温给他取暖,采了草药给他治伤,那个夜晚他面上有伤痕,她也许没有认出他,可他却将她深深地记在了心上,第二日醒来却只剩下一件披风盖在他身上,而她却走了,也许她都没有认出他吧。
成以烈慢慢凑下去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便起身了,他一定会让眼前这个女人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人。
如钰书一巴掌打在了成以烈脸上,真是,占便宜啊。
“你不是也很期待吗?干嘛打我。”
成以烈一脸委屈的模样更是让如钰书生气,竟然这样说她,真是气死了。
“成以烈,我不想和你贫,你也知道我姐姐的事情,她来到你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便了无音讯,失踪了,留给我的只是这一抹血帕,姐姐到底是死是活,我没个线索,我只希望你能够帮我,姐姐失踪前一晚留给我一封信,让我来找你,可是你却让我来当了你的妾室,不管环境怎么样我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能够帮我。”
成以烈嘴角微微上扬,“这个事情,你姐姐确实提过,那晚她说有事情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她把事实告诉我之后,便让我照顾你,护你周全,却没想到,你才来,就让你受伤,真是对不起。”
“事实?什么事实?”
“你以后自然就会知道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我还需要你做我的贴身侍卫呢!”
我更不解了,还贴身侍卫?
“为什么要做你的贴身侍卫?我是你的妾室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做你的侍卫,你给我俸禄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要做我的老婆就行了,是吗?可是,你都不愿意啊,所以,让你做我的侍卫,可以保护我。”
我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功夫比我还好,还要我去保护?
“是,王爷说什么都行,但是务必要记得我姐姐的事情。”
多个人办事总比我一个人瞎折腾好,希望这个王爷真的可以帮到我吧,还有母亲到底去哪了,怎么会一晚上的时间,她所存在的一切都不在了呢?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本王一向重视承诺,既然说出的话,自然算话了。”
看他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好无波澜,应该也不是骗人,暂且信他一回,当贴身侍卫嘛,也不难吧,比在在青楼当苦力应该是要好一点的。
其实,这临王爷细细看来还真的挺俊俏的,一双剑眉显得整个人英朗无比,一双桃花眼就像一潭深水,看不到底,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薄唇,身高八尺,还真是完美啊。
打住打住,对他发什么花痴啊,他再帅也比不得冬凌大叔的徒弟风语帅,我的心是风语哥哥的,才不会为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王爷动心。
“怎么,看着本王发痴了?”
成以烈轻轻扬起笑容,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有这样的一面,还是需要制造个机会让外界知道她是个女子才行,不然一个王爷这样也是胡闹啊。
“你可别乱说,现在可以去吃午膳了吗?我今儿睡过头了,早膳未吃,现在有些饿得慌。”
我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成以烈忙着和她说话,倒也忘了这一茬,“富贵,上菜,如夫人要食用午膳了。”
“放心吧,想吃什么就告诉富贵,在这府中,还可让你穿暖食饱腹的。”
我点点头,也是,你让我干活,也得让我吃饱啊,不然我可不干,和初来时不同,我现在对周围的一切少了一些戒备,也许是这王爷给予了我一些我不知道的安全感吧。
“好,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也会做好的,我不会白吃你家饭的。”
富贵和一些下人把饭菜备好以后,我就过去吃了,但这王爷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该不是要和我一起食用午膳吧?
“王爷?你......”
“从今以后,本王有空都会陪夫人用膳的。”
说完还留给如钰书一抹蜜汁微笑,真是鸡皮疙瘩都起了。
不是吧,这样我能吃得饱吗?我还能放开吃吗?有这么一个人在这儿确定不是影响食欲的?
“我觉得,王爷你......你还是自己回你那吃吧,多有不便哪。”
“夫人,切勿觉得羞涩,夫君不会打扰你的,快食用吧,你也饿了。”
“来,这是我让厨娘专门为你准备的燕窝,快喝了吧,有助于恢复身体。”
这成以烈都这般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对于美食我可是从不拒绝的,再说这王府的东西也确实很好吃啊,我吃得欢快,直接用起手来,也不顾那王爷的目光如何,不能对不起这些美食啊。
出府办事
成以烈不禁扶额,难道自己真的娶烈一个男子做妾室不成?
用茶水漱了漱口,再用手帕擦了擦嘴,成以烈一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如钰书看着这样优雅的成以烈,为自己感到几分惭愧,身为女人,没有优雅的体态,身为男人,更是粗狂,看来以后还是得改一改罢。
“钰书,我给你配一个婢女,平时你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一些,待会收拾收拾,随我出一趟门。”
“王爷,您给我配婢女,您就不怕......”
成以烈看我欲言又止的模样开怀大笑。
“本王自己找的夫人,还会不知底细?我对夫人你甚是放心。”
这......这是知道她是女儿身?
“是,钰书知道了。”
小小的包袱里随意装了些平日里要用的东西,我看到梳妆盒旁边的胭脂水粉,反正体积也小,带着去也没事吧。
既然是要出门,就穿的清爽一些,我选择了一套青色的男装,把长发高高的扎了个发髻,额头前留下几根短的发丝,本就白皙的皮肤,这下看着更加显白了。
成以烈看到如钰书时眼里并没有波澜,但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了,不加修饰的她更显得迷人,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巧的鼻头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却增添了几分灵动,樱桃小嘴红润有光泽,皓白的牙齿笑起来总能让他的心荡漾一番。
如钰书忙着整理自己,没有顾得上成以烈,却没想到成以烈速度还挺快的,拿着一把剑一个包袱就来到来她的房里。
“王爷,我东西收好了,我还需要带什么吗?”
“走吧,带好你自己的东西,那里有一些剑,你选一把,带着走。”
“哦。”
走出王府大门的那一刻,我就像一只放出牢笼的小鸟,感觉自由又快乐,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
虽然要跟着成以烈才可以出来,但是如果她这个贴身侍卫干得好了,是不是以后也可以随意出入临王府呢?嘿嘿。
成以烈凑近如钰书说:“此次出行属于保密行动,不要叫我王爷,叫我王公子,等下我们还得去一个地方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才行。”
“是,王公子,小书明白。”
成以烈看她懂事的模样,不由得一笑。
虽然走在大街上,二人英俊的颜值引得很多小姑娘回眸,但是二人冷冽的气质还是令人不轻易靠近。
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小巷子,如钰书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要来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从小巷子的一家卖牛肉面的进去以后,连通的是一个地下道,顺着走,便来到一个房间,按下机关,就到了一个包厢,好像一家酒楼的包厢。
从王爷与我进去以后,不出片刻,就有一个四五十岁看起来像是掌柜的人进来了。
“福来拜见王爷。”
“近日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成以烈坐在席位上,就像一个主人一样。
“启禀王爷,那件事情,实在蹊跷,应该是有高手暗中救了如似钰姑娘,否则又怎会寻不到人呢?”
一听到是关于姐姐的消息,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很是激动,成以烈拦住了我,希望我冷静下来。
没想到这临王爷确实说话算话。
“依你之见,是哪个派别的人所为呢?”
“回王爷,老身不敢妄言,还是得慢慢查,此事关系重大啊。”
成以烈思索了一会儿说:“那么我让你打听的庞岩有消息没?还有治疗偏头痛的神药有没有下落。”
来福说庞岩自被秋衣打伤以后便没了下落,但是这城中挖心的案子还是有增无减,想必还是这庞岩所为,至于治疗头痛的神药只有去往灵秀山寻找神医何须,但是这何须来无影去无踪,很难找到,如果真要去的话,还得花一番心思才行。
“来福,加紧点,信息网络还不够强,再扩大信息网,我现在得先去找神医,事关紧急,庞岩的事情也要派人压制,我尽快回来处理。”
“是,王爷,小人定不负王爷所望。”
我们走出包厢,成以烈带我走出门时,我看了一下,这家酒楼的名字:来福酒楼,没想到都城最大的酒楼竟然是他的,这里还有巨大的信息网,相信对找到姐姐也会有帮助吧。
“钰书,你怕吗?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不知会遇上什么样的事情,你怕吗?”
“王爷,既然选择了做你的侍卫,便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成以烈听了这话,心里除了荡起几丝涟漪之外,还加强了他要保护她的决心,此次去找神医,不仅是为了找医治父皇头痛的药,还要将她身上的寒毒祛除,恢复她的记忆,真是不知谁人竟有如此歹毒,一个小小的女孩,也能下得如此狠手。
可怜她还以为是从小就得的恶疾,要不是她的姐姐向他说出这些,他也不会知道,原来他一直寻找的她遭受了如此的苦难,如果不是因为要寻找到她,这来福酒楼他不会办,也不会建立起全天下最大的信息网,也许她都忘了吧?忘了小时候一起遭受过的磨难,忘了曾经救过他,忘了那一夜的温存。
就算他曾经将她姐姐误认为她,但是他也遵守自己内心的原则,继续寻找她。
“上马,从这去灵秀山,路还长呢!你就想这么走着去?”
什么啊,两个大男人骑一匹马,也不怕别人笑话。
“就不能再派一匹马吗?两个大男人算什么回事儿。”
成以烈想都不想又拉着如钰书回了来福酒楼,对着秋衣说了什么之后,秋衣就把如钰书拉进了秋衣专属的房间。
“这位美丽的姐姐,这是要干嘛?”
秋水笑了笑,看来这女子还不知道我们王爷是什么用心呢!
“夫人,可别动啊,秋水弄不好可会被罚的。”
为了不连累秋水,如钰书也只有随着秋水捯饬了。
“好了,夫人,您照照镜子?夫人,切勿穿束胸衣了,这样对身子可不好。”
秋水说完还朝着如钰书的胸前看去,偷偷一笑。
“好的好的,秋水,谢谢你了啊,我和王爷赶着去办事儿,就不多说了。”
说完脚底一抹油就跑了。
这成以烈真是够够的啊,找人把我弄得跟个女人似的,不对啊,我本就女人,但是这打扮,真是不习惯啊。
看着成以烈和秋水说着什么,还不时朝她看过来,嘴角还带着笑,还是赶紧把成以烈拉走得了。
“王爷,事情紧急,我们得走了。”
成以烈笑了笑,这女人平日里隐藏的也太好了,竟然都没有发现。
看看成以烈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低头看,才知道这个男人在笑什么,简直就是流氓。
“成以烈,别把我之前对你的尊敬都消磨掉了,别对着我笑,真是太过分了。”穿成这个样子,出行还会方便吗?
成以烈不自觉中嘴角扬起了笑容,“好啦,别多说,快上马,我们还得赶路!”
我一个飞身跃起,一下子就跳到了马上,只有一匹马,自然是在前面比较好了,成以烈也飞身跃上马,姿势干净利落、潇洒无比。
“钰书,此番前行,还望你多加保护哦!”
说完,成以烈露出一口皓齿。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我是你的侍卫,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王爷,别多说了,我们快赶路吧,灵秀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呢!”一想到以后要和王爷一起心里就莫名的觉得不自在,但是王爷答应找出姐姐的下落,那么我就算是为王爷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
“夫人,好好的做个女子不好吗?为什么以前要打扮得跟个男子似的呢?害得外人都以为我娶了个男人呢!总有一日啊,本王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如钰书是个女子,是我的夫人,是我的王妃。”
这王爷怕不是脑袋坏了吧?怎么会说出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呢。
一路上王爷与我说了不少关于姐姐的事情,我也终于明白姐姐如此执意的入王府是为了什么?我与姐姐一样,这样的世道下,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能够帮助我们,无疑,临王爷可以帮助到我们。
虽说姐姐入了王府,但是姐姐也是为了母亲的下落才会这样做。
想到姐姐,我心里就有点失落,我知道,姐姐对于临王爷是有一份情的,但是我想不通,临王爷对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为什么在姐姐失踪以后,他还要执意的娶我入门。
出了城门,一直沿着一条林中小路走,这条路我从来没有走过。
“王爷,灵秀山究竟还有多远?这些路我从来都没有走过,难道是近路吗?”
“这是去灵秀山的必经之路,这一路上可能还会有许多的危险,希望你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明明每个人骑一匹马就很舒服,你为什么就要两个人挤一匹马,真是不怕硌得慌。”
“夫人,你这就不懂了,这样不仅可以节约开支,还可以促进你我的感情,岂不两全其美?”
天哪,外界说这临王爷不苟言笑,去哪里都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我认识的是假的临王爷吧?
以前就知道这凌王爷英俊潇洒,引得多少女孩子爱慕喜欢。特别是烟花楼的那些姐姐们,每天都是念叨着,可能自己也是耳濡目染吧。
但是自己见到的这个临王爷怎么不一样啊,从一开始的冷漠到现在的热情,有点异常,该不是这临王爷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对自己做了一个保护自己的动作,双手环抱。
成以烈感受到前面的女子有些不一样,这小妮子肯定是在乱想了。
“钰书?”
“啊,怎么啦!”
“前面的路可不好走,小心点,不要乱想了。”
“哦哦,知道了。”
果然是小时候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看多了,搞得自己都有点浮想联翩的。
罢了罢了,还是安全第一,乱想了。
天色由露白渐渐的变黑,又是深秋季节,多了几分冷意。
“天色不早了,在赶路只怕会增加危险,前面有个竹林,要不就在那歇息一晚吧!”
“也是,天黑赶路,始终都是有些不安全的。”
“那就这样定了,明日一早启程赶路,今日也得好好休息一下。”成以烈也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是带着她的情况下。
到了那个竹林以后,只见群里列,拿下在马上的包袱,扯出了一些什么东西,在一棵树下,不知道摆弄着什么。
“钰书,你去拾一些柴火过来,就在那儿,别走远了啊!”
也是,天气转冷,烧点火取取暖也是好的,我就去旁边拾了一些柴火过来。
不出片刻的功夫,成以烈就铺好了一个小床,看起来还不错,也不曾记得成以烈带了这些东西啊。
“成以烈你那包袱也不大啊,怎么装得了这些东西。”
“这你就不知道了,出门在外要带的一些东西,这是一门学问呢!”
对出行要带的东西特别了解,那说明他也是经常出门的了,一个王爷养尊处优,为什么会要这么辛苦呢?
“王爷您出门还挺讲究的啊,我以前出门采药三五天不回家就这么在野外过夜也没问题。”
“我听我姐姐说过,在我母亲失踪那年,我出门采药,无意间摔伤了头,第三天还好在树林被红姨找到,否则,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怎么样呢?除了一些记忆消失之外,亲人什么的还是记得一些,从那以后,姐姐就更是护着我了,就让我在烟花楼,哪儿也不让我去。”
成以烈紧紧皱着眉头,那年她十五岁,他十七岁,为了活命,在她身上汲取温暖,还将她……
让她恢复那么不堪的记忆不太好吧,不行,还是慢慢地将她攻略到手吧,否则到时候,又将她放走,可就不好了。
“你对那年发生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成以烈试探性的询问道。
“不记得了,不过时不时的会梦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我不知道他是谁,应该找到他的话应该对我的记忆有帮助吧!”
成以烈听着这话更加羞愧了,他不就在你面前吗?傻瓜但是,怕你接受不了啊。
“那么在梦中,你对他有恨意吗?”成以烈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每次梦到那个少年,就会产生一种独特的感觉,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但是我却很想找到他。
“我梦中的他,眼神很凌厉,虽然满脸是血,但掩盖不住他的英俊,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就能相信他,不知道为什么。”
不记得和他经历过什么,也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但是他给了她一种很不一样的信任感。
成以烈听她这么说,心理就更舒坦了,虽然心里对她有的不仅仅是感激,但是听这个女人这样说,他心里又泛出了异样的情愫,希望有一天,她能够明白他的心意,并且接受他。
“好了,傻女人,时候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得起早赶路,我担心你吃不消。”他说完便闭眼假寐。
成以烈铺的毯子虽不是什么金丝玉帛,但是她躺着就是非常舒服,也许是因为他在旁边,是因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一夜无梦睡到天明。
而另一边,风语自执行任务回来以后,一直都在寻找如似钰,和如钰书两姐妹。
当初他被师父冬凌派去执行任务,谁能料到,一去就是五年,等他回来时,一切都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他走之前,如心姨曾经告诉过他,如若他能够成功执行任务回来,那么就将如钰书许配给他。
如今他回来了,却找到了心姨和师傅的踪影,就连如似玉姐姐和如玉书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再三打听之下,如似钰姐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而钰书好像是嫁了人,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一心一意的想着钰书,就盼着任务完成能够早日回来与她在一起,却谁能想到,信念在回来的那一刻就崩塌了。
在执行任务的日子,钰书就是他的生存下去的信念,而现在,他的信念去哪里了?
心情低落的风语来到宿宿酒馆,点了几坛酒和一些下酒菜,便坐下闷闷的一个人喝酒。
而坐在一旁的秦雅歌一眼就认出那是在青河源将她救出的男子,可惜的是那时他急着去做其他事情,没有问他的名字,现在还遇到了,这不就是缘分吗?
秦雅歌一身浅蓝色长裙,梳着简单清爽的发髻,头上插着几支玉钗,更显出不俗的气质,腰身挂着一个独特花纹的玉佩。
皮肤白如凝脂,小巧的鹅蛋脸,一双魅惑人心的杏眼,小巧玲珑的鼻子,水润的嘴唇,水得似乎可以掐出水来,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竟然会是这宿宿酒馆的老板。
她看到那个穿着一身白衣,腰间配有一把风华剑,脸部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一双桃花眼,不笑则已,一笑惊人的男人,她知道,她心中所挂的人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慢步走到风语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坛上好的桃花酿。
“公子是因何事而烦恼呢?何不与小女子一诉衷肠?”
秦雅歌轻启红唇,声音格外地好听。
风语听到声音后,也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子,似曾相识却又不知在哪见过。
见风语不说话,秦雅歌便直接将酒放在桌上,自己则直接坐在风语旁边,帮风语倒酒。
风语见她也面善,她坐下帮自己倒酒以后,风语便说:“别光顾着倒酒了,一起喝吧,人生难得一好酒友。”
“公子,千万别客气,想和什么酒尽管说,小女子别的没有,就是酒多。”
秦雅歌看着风语迷离的眼神,她的心砰砰直跳,也许在这样的情景下,他才是最真实的。
“小女子叫秦雅歌,公子如何称呼呢?”
风语抬头看着秦雅歌说道:“师傅说过名字就是个代号,风语略过,岂不知,无同路,于是师傅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做风语,你若不嫌弃你也可以这样叫。”
风语眼中流露出的失落,秦雅歌看着也无可奈何。
“你叫雅歌?雅安静听风语声,歌谣言情桃花酿,也挺有趣的。”
“风语公子可真是有文采,来,风语公子也尝尝我这自创的桃花酿,公子可是品尝的第一人呢!”
秦雅歌语笑嫣然,笑容中带有真正的欢喜,眼前的他不仅仅是恩人,更是自己的心上人,寻寻觅觅那么久,终于在自家酒馆遇到了,这也是缘分呐。
“哦,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了,雅歌姑娘有才有艺,也有江湖儿女的真性情,风语我愿交这个朋友!”
宿宿酒馆得名于昼夜开门,不打烊,而秦雅歌在看到风语的那一刻,就私下下令今夜只招待风语一个人,于是就有了秦雅歌走向风语的那一幕。
“风语公子也是这平州城的人?”
“我自小就在平洲城长大,出去做事已然有五年了,回来之后,亲人们都不见了,就连我那青梅竹马也不知道在哪里!”
“公子,何不去来福酒楼问一问呢?都是做生意的,所以也就知道那里是天下信息网最发达的地方,或许你到那里打听打听,会有所收获。”
风语将秦雅歌的这一番话记在了心中。
“多谢秦姑娘好言指引,刚回来也不知道城里的情况,以后可能还得劳烦姑娘帮帮忙呢!”风语说罢,便抱拳相谢。
秦雅歌看着风语这般豪情模样,对他更是有所赞赏。
“看风语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既然是朋友就不必客气啦!”秦雅歌心想,如若以后多有机会与风语公子接触何不更好?
风语酒量一向不错,这个晚上有秦雅歌这个红颜知己相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秦姑娘能交到你这样的一个朋友,也是我风语的荣幸呀!”
“公子说的是什么话呢?既然是有缘,千里来相逢,您来到我宿酒馆,就是雅歌我的福气了。”
“不瞒秦姑娘,我有一事相问,你可知道如似钰,如钰书两姐妹啊?”
“如似钰听说过,她不是烟花楼的花魁嘛?如玉书就不知道了,没有听说过。”
听到此话的风语,神情黯然。
“怎么风语公子是对如似钰有兴趣吗?”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如同家人一般,这次回来就是要找到他们才行。”
琴雅歌看着风语的神情,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毕竟刚回来,很多事情可能都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慢慢来吧,如似钰听说进入了临王府,后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就连王爷都不知道她的下落,还有一个说法是这样的,叫临王爷喜欢这如似钰姑娘,可是如似钰姑娘不从呀!于是这临王爷便起了杀心,哎,不过这也是谣言啦,临王爷潇洒倜傥又如何会做出这般禽兽之事呢!”
“反正呀,你要想知道真相,你就得去来福酒楼问一问,否则呀,在这平洲城,无亲无故,没有权势,没有钱财,纵是你有本领也是走不通的!”
秦雅歌倒是一语说中了风语的心中所想。
“那么秦姑娘,你说我又该如何去做呢。”
“如何去做,很简单,潜入来福酒楼,做里面的内应,那么你想知道什么不就简单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风语也打算这样做。
风语与秦雅歌越谈越高兴,酒也越喝越多。
就算风语酒量再好,又怎会敌得过开酒馆的秦雅歌呢?看着风语醉了之后,秦雅歌小心翼翼的将风语扶到雅间。
将风语安置好以后,秦雅歌本来是打算离开的,却不想秦雅歌在用手帕为风语擦脸时,被他的俊颜所吸引,便看着他默默发呆。
为他擦好之后,便想起身,风语一把将秦雅歌的手拉住,嘴里念叨着:“妹妹,别走,别走,陪着我。”
风语口中的妹妹说的是如钰书,秦雅歌听着却误以为风语喊的是自己。
“钰书,钰书妹妹,你不要走,不要走。”
这下秦雅歌才听清楚风语口中的妹妹是谁。
但是就算是露水情缘,秦雅歌也心甘情愿得为他付出,就算知道风语,心中口中念的挂的都不是自己,但是,她还是觉得无怨无悔。
秦雅歌是脱下自己的衣服,静静地躺在风语旁边,风语以为身边的女子是如钰书,醉眼朦胧,眼里看到的也是钰书,便将她相拥入怀,夜里春光无限好,旎旑无比。
第二日天明。
“夫人可别睡啦,赶紧起来收拾收拾,我们得启程了。”成以烈看着那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如钰书,一脸的无奈,但是这样的环境也担心她没有睡好,成以烈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啊。
“嗯,等一会儿再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如玉书眼睛也没睁,就这么嘟囔了一句。
成以烈怕耽搁了时间,也担心这丫头没有睡好,便一个箭步将如钰书抱起来,空下一只手,将东西全都收到包里放到马上,所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将如钰书抱上马以后,就以缓慢的速度前行。就连成以烈都没有发觉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他知道,自从他遇到她以后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等到如钰书醒来的时候已经赶了一段路了。
“成以烈怎么就不叫醒我呢!”
“叫了,可是你没醒,如钰书,你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听我姐姐说从我15岁那年摔伤了头部,回来以后就成这样了,不仅一些记忆丢失,还变得特别嗜睡,看了多少大夫也没见好。”
从那回来以后,每天在烟花楼做点粗活养活自己,顺便再保护姐姐,那个时候的日子其实还是挺快乐的。
“那么你呢?成以烈,为什么你和外界相传的不一样呢,你不是铁面无私黑脸王爷吗?”
“我的铁面无私,我的冷漠,是给外人的,而不是给自己的爱人的。”
成以烈说了这句话以后,如钰书脸刷的就红了,情话攻略这样好吗?真是受不了。
“好了,抓稳了,我们得快一点,得在天黑之前赶到灵秀山,不然怎么去找何须师傅呢!”
成以烈驾着马儿,加快了速度,而我的思绪也随着风儿飘散而去。
如钰书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经历,她没有想到别人口中冷漠的王爷竟然会对她如此的甜蜜。
虽然对这个王爷并没有特殊的爱意,但是总体来说并不讨厌,相反,还有些欣赏,如钰书这样想着,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到了黄昏时刻,成以烈和如钰书到了一个奇怪的森林。
“这里是哪里?这个森林好奇怪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
“这里应该就是外界传说的迷域森林吧,穿过这个森林应该就到灵秀山了!”
成以烈说这话的时候,透露出隐隐的担心。
“这迷域森林有一定的危险,拿好剑,我们下来步行,也不知道何须这老头为什么要住得这么偏远,唉,果然能人不易寻哪!”
“这个森林我也听说过,传说进去了就不要想走出来,成以烈,我们真的要去冒险吗?”
“为了你……不,为了能够治好我父皇的恶疾,我也一定要去找何须,传说这何须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性格特别奇怪,如果不亲自来的话,我担心他不会出手相助的。”
听着成以烈的话,如钰书也觉得何须应该是个不凡的人物。
“如此不凡的人物,竟然心甘情愿隐世独居,还是挺令人佩服的,如果有机会,我真想拜他为师。”
“钰书你还想学本领呀!嗯不错,本王的夫人就该要博学,好学,我喜欢。”
“成以烈,你说什么呢?小心一点,我好像听到有动静。”轻声说完,如钰书与成以烈不知不觉的手牵手齐肩并行。
虽然如钰书表面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她心里还是挺害怕的,从小被当作男孩子养,也多了几分勇气,但骨子里始终都是女孩子。
捏着成以烈的手,不禁发了汗。
“成以烈,这森林该不会有蛇吧?我听到嘶嘶的声音。”
从小到大如钰书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蛇。
“森林里应该什么东西都会有吧,小心一点便是,有我在,放心。”
听着成以烈的话,如钰书心安了几分。
嗖的一声,就一头狮子猛扑过来,看来他们俩已经被猎物盯上很久了。
这森林应该还有其他的野兽,“啊…狮子。”如钰书看到狮子扑过来,尖叫了一声。
这狮子该会吃人吧,怎么办呢?
成以烈突然想到来福说过,这迷域森林里的野兽都是有灵性的,只要用玉笛也许能够帮助到他们。
一想到成以烈就赶紧拿出玉笛吹起一曲叫做万物生长的曲子来。
狮子听到曲声就停了下来,而周围的野兽,慢慢的退去。
如此令人沉醉的曲子,使得如钰书听着,心灵也慢慢的沉淀下来,整个人好像被引导到了一个美丽的境界一般。
笛声悠远流长,忽高忽低,时长时短,眼前的狮子也变得温顺起来。
“成以烈。”如钰书轻声唤他。
在成以烈停下来时,森林中的一切好像更加静谧了一般。
“不要动,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刚刚我的笛声虽然把目前的这些野兽吓退,但是引来了更大的危险。”
“快走,不要往后看,不要停留。”成以烈看着四周不太寻常的气息,虽然像狮子这些大型的野兽退去了,但是好像还有异样。
成以烈拉着如钰书快步向前跑去。
如钰书虽然也有武功傍身,但是在逃命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更何况还是这样危险并且琢磨不定的地方,还是走为上策。
跑着跑着,还是跑到了刚刚的原点。原来他们并没有走出去,一直都在刚才的那个地方转。
“糟了,我们好像走不出去了,你看这个地方,我们转了好几次了。”成以烈忧心重重的说道。
“难道这是何须老师傅摆下的阵吗?”
“成以烈啊,我觉得我们好像是中阵法了!”
自小就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籍,奇门遁甲的书籍也看得不少,看看这样的环境再结合周围的地势,他们应该走进了五行八木阵。
围绕着他们的是八棵古树,再加上这奇怪的棋局摆设,又有谁会在这迷域森林中下棋呢,也许就是何须老师傅布下的阵。
“对不起钰书,我不该带你来的,明明知道这么危险,但还是想试一试。”
看着成以烈一脸的担心,如钰书心里也不舒服。既然做了成以烈的贴身侍卫,那么她就会做好,并且保护好成以烈,她看的那么多书,学的本事也不是白白学的。
“既然是你的贴身侍卫,就不要说对不起,我如钰书的本事也不是白白学的,这五行八木阵我还稍微懂那么一点,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平安的。”如钰书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有自信,还有信赖。
因为她相信成以烈,能够与她一起闯过难关,渡过劫难。
“成以烈,你过来看一下这副棋这走向是怎么样的?”
“虽然我懂这个五行八木阵,但是我不懂这个棋局,你过来看一下。”
成以烈走到棋局旁边,一看就知道这棋局是古老的为兵将法棋局,要想破解的棋局并不难,正巧成以烈的棋艺也是高超的。
研究了片刻,成以烈便将一枚棋子落到中心的地方,也就是他们的所在地。然后就有两棵古树从边上移开了,其他的几棵古树,均为侍卫一般重新排列。
原来这是一个子母阵法,只要将主要的核心抓住其余的就不是问题了。
“我成以烈,你可真厉害,我对这个下棋可真是一窍不通。”
“小心点,不会这么简单的,这是个子母阵法,还会有其他考验的,都说这何须师傅,难以见到我还不信,偏偏来碰这个难题,但是这世上也只有他能够有神奇的医术。”
当他们向前走时,一棵古树突然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一些箭朝着他们飞过来。
我一个飞身就将飞剑躲过而成以烈一个跃起一个踢腿就将飞箭踢过,两人配合将所有的障碍解除以后,便走入了一个山谷。
这说明迷域森林已经过了,而前面的山谷有一个小小的荷塘。这明明就是秋季了,荷塘里的荷花还依旧是照开不误,真是奇景。
“成以烈啊,这都快深秋季节了,为什么叫荷花还是不谢呢!”
成以烈笑了笑,这这小妮子还真是个10万个为什么呀!不懂就问,不过他自己也挺高兴的,自个儿媳妇还能如此好学,说明他调教有方啊。
“这谜语森林本就是一个特别的地方,这灵秀山地势独特,适合那些植物生长,所以这个荷花那一年四季不谢都是可以的。这也是,何须老师傅在此居住的原因。”
“说的也是,这样的话,寻找药材,种植用药材就方便啦!”
“成以烈,你还别说,这何须老道长是何人物啊,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这么危险的一个森林,它可以将在里面布下一个阵法,挺厉害的。
到后来如钰书才知道,原来何须真的是很厉害。
“既然我们都到了这儿,那么我们是一定可以见到何须师傅的,你看那前方,这个时辰是做晚饭的时间,那里看到了什么?”
“是炊烟。”
如钰书恍然大悟,有炊烟,这说明那里有人家,而这灵秀山,只有何须一人在此居住,这说明那里是何须师傅住的地方,没错了。
“所以呀,我们现在快去拜访何须师傅吧!”
这样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如钰书怎么也不能想到,今日竟然可以见到。
当成以烈和如钰书走近那个屋子的时候,就闻到了阵阵的药材清香还有菜的香味儿。
真没想到,一个人独居也可以过得如此潇洒。
“成以烈我们……”
话还没说完,何须师傅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个神清气爽的老头,穿着简洁清爽,长长的胡须,也掩饰不住他年轻时俊俏的模样,笑起来特别令人亲切。
“远远的就听到二人前来拜访声音,快进屋坐,这么大老远来,一定很辛苦吧!”
“饭菜已经备好啦!出去了可别说老朽招待不周呀!”
成以烈和如钰书也感到很错愕,难道何须老师傅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找他?
“那么我们夫妻俩就多谢师傅的招待了。”
随即我们进了屋,看到了一个同样穿着清爽的老妇人在摆弄着碗筷,这应该就是何须老师傅愿意隐居于此的原因了吧。
“哟,来的客人还是小年轻呢,老伴,这回我们可是有伴啦。”那老夫人笑脸盈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