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一伤！

墨觞低头喃喃自语，觉得有些讽刺。

她们折腾了这么久，没想到最终却还是在既定的命运里面打转，即使是一人选择了赴死，也无法保全另一人吗?天命当真不可违？

“我就说嘛，她的脸腐烂，和我没有多大关系。裴照小声抱怨道。

“嘘！季凌川看了眼一旁低头不语的墨觞，撞了撞裴照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季凌川看在了眼里，她虽嘴上不饶人，但他看得出，她在尽自己所能救她们，而墨殇眼中的自信，能够让周围的人心甘情愿无条件相信她，正如月灵说的一样，她无所不能。

“我……裴照也注意到一旁失落的墨觞，乖乖闭口不再多言。

“前辈，难道就没有其他可以破此局的方法了吗？季凌川开口问。

老者淡淡地摇了摇头，“春去秋来，花草枯萎，是这世间亘古不变的规则。

“若强行打破这规则会如何？墨觞看了眼老者淡淡问。

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打量了眼墨觞，淡淡一笑，“姑娘心中既然已有了答案，又何须再问我这个老头子呢！

“多谢前辈解惑！墨觞对面前的老者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这……季凌川和裴照两人一脸疑惑地对视了眼，见刚刚还垂头丧气的人，此刻已经走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家伙想干什么？裴照一脸疑惑看着季凌川问。

季凌川收回目光，耸了耸肩，“你问我，我问谁？

不过看她刚才的眼神，季凌川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跟她不是一伙的吗？

季凌川伸手绕了一下头，不紧不慢道:“谁跟你说我跟她是一伙的？小爷我只是见人有难，拔刀相助而已。

裴照闻言一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瞬间炸毛。

“你…你跟她不是一伙的，那你还揪我尾巴?！

“……季凌川愣了一下，这黑泥鳅关注点倒是挺清奇。

“谁让你落我手里了呢，再说凭什么她能揪，小爷我就不能?季凌川说完，不等人反应纵身便进入了丛林中，

“这…

裴照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愤愤不平，“一说完话就跑，这两人什么毛病。

“你这二位朋友…，见他气得不轻，老者会心一笑，看破不说破。

裴照收回目光，“树爷爷，我和他们其实…不算是朋友。

“你渡天劫的时间应该快到了吧。老者打断他的话。

“快了。裴照有些担忧道。

“可有应对之策?

“我本想与月灵做笔交易，借那东西渡过此劫，如今只能另寻他法。

“你在这林中呆的时间也够长了，若是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法，不妨试着出去游历一番，或许有意外的收获也未曾可知。

“出去游历？裴照不解。

老者淡淡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老头子我有些困，回去睡觉了。说完便消失在树干中。

“出去，去哪儿？树爷爷这说话说一半，着实让人难理解。

破庙里，墨觞前脚刚到，季凌川后脚边紧随入了院子。

季凌川身形刚落地，一道夹杂着寒气的灵光，便向他袭来，他急忙侧身躲避，看一眼飘落在地上，被削落的一缕头发:“没良心的，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墨觞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回他:“留着好好的门，你不走，非得翻墙，怪谁呢！

“呃…季凌川有些尴尬笑了笑，这不翻墙显得人有个性吗。

见他不说话，墨觞将手里的人放平，“那些妖兽已经退了，不会再来，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来干嘛呢？

“我…季凌川迟疑了一下，他只是有些担优她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想着回来看一下，见眼前的人盯着他，叹口气，“我和陆公子是好友，他拜托的事情还没解决，我自然要回来。

“这事陆元还找过你?墨觞扭头看了眼他问。

季凌川点头，但很快意识到她脸色不对，又急忙摇头，“我的意思是，他在找你之前找的我，我这不没找到人吗，他才找的你。

拜托了她又去找别人，这陆家倒是不差钱，墨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季凌川见她笑得让人有些慎得慌，打了个寒颤，心里暗自道:“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这家伙太凶我也惹不起。

“留下的是?季凌川望着躺在一旁面色苍白的女子问一旁的墨觞。

“月笙。墨觞叹了口气，望着女子紧闭的双眸淡淡道。

“月笙?！季凌川有些吃惊，先前听墨觞说过，这两姐妹月笙的身体状况显然更加糟糕。

依照树老的话，一死一伤留下的应该是月灵才对。

墨觞听出他话里的疑惑，看了眼还留在一旁，月灵的魂魄，耐心解释：“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季凌川叹了口气，不再多问。

月笙一直昏迷不醒，那能做这个决定，自然也就是月灵了，但如今留下的确是她姐姐，他现在明白墨觞听完树老的话会一脸失落的原因了。

“你想怎么救她?季凌川好奇问。

“用它！墨觞说完，手里便多了一株闪着金光的草，这是——

“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墨觞淡淡道，只记得那人赠予我时曾说，此草可治世间任何疑难杂症，“我想试试，这草是不是真如他所说那么神奇。

“好，我帮你！季凌川闻言爽快道。

两人连手，她手中的草化成金光灿灿的粉沫，进入月笙脸中。

躺着的人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哼，但很快，脸上便开始恢复血色，腐烂的地方也逐渐开始恢复。

见有效果，两人相视一笑，加大了手上的动作。

“不好！一旁只剩下魂魄的月灵叫出声，墨觞闻言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月笙脸上的腐烂确实好了，可很快，身体便像被抽干水分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

“这——墨觞的手停在了半空，她有不甘，却也不忍心再继续。

季凌川收回手，望了眼躺着的人安慰墨殇道“收手吧，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